乱世权臣-第44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而那个死脑筋,估计到死也不会说。”
老管家呵呵笑道:“超凡的世家门阀,都会有一些数代都心如铁石的死忠,这并不少见。像大楚朝项氏一族,有这样的底蕴并不奇怪。而贺若缺公子能够对您坦白,可见少爷您在贺若公子心中,非常人能比。少爷您将其视为一生不可多得之好友,贺若公子何尝不是?”
谢神策笑了笑,在笑容收敛的那一刻,谢神策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于是脸色变得有些古怪。
正隆四年他从淮扬道回京,途径邺城,卷进了太子与齐王之间的传国玉玺之争,而也就是在那个客栈外,他与谢神威遇见了贺若缺与贺若雀。谢神策饶有意味的摇头,想必在那个时候,真正知道玉玺下落的人,其实就是被所有人都忽视了的兄妹吧。
贺若缺知道皇朝阁,那就理所当然的知道传国玉玺,谢神策对此早有心理准备,因此接受的很平静。
只是。。。。。。想起之前自己在缇骑司与周锦棉利用一块黄布做文章,谢神策就有些尴尬,随后想笑。
额,自己有没有跟他说过,很垂涎皇朝阁宝藏之类的话?谢神策在脑中快速回忆,生怕自己曾经说过,万一被贺若缺提起,那还不得尴尬死。
老管家不知道谢神策心里在想什么,只看着谢神策的脸色一连数变,并不觉得有多奇怪。
这个少爷不同于沉默寡言却喜欢直来直往的世子,心思很深。
鱼凫骑提出了很多的要求,林林总总,除了少数几样谢神策能够满足,其他的一概束手无策。要铠甲只有十几套,要战马只有二十多匹,要弓矢也不多,就连最起码的,要求给战马吃的好点儿也爱莫能助。
也无怪乎那名统领在听到谢神策近乎无赖的话之后,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说是休整,其实只是吃了睡睡了吃一整天之后,在贺若缺的回忆、谢神策的布置下,将近百人,将这条通往皇朝阁宝藏必经之路的地方,做成了一个大坑。
嘴里叼着野草,谢神策微微不满道:“你说你好歹是大楚皇朝根正苗红的遗孤,更是如今唯一的男丁,怎么就这么不孝,居然不记得自家小金库的位置了?今天早上你说你不知道具体位置的时候,你知道我心里吓成什么样子了么。”
贺若缺冷着脸说道:“如果不是因为你那至今都不知如何被慕容端看出来的纰漏,这个秘密,我准备带到土里去。。。。。。再说了,你怎么就不真个死在燕国?你死了多少人都轻松了?”
谢神策一脸忧郁,食指中指将嘴上的野草夹下来,长长吹了口气,说道:“人生寂寞如雪,少了我,这个世界会没有生气。”
贺若缺不屑。他不是周锦棉,自然不知道谢神策这声看似戏谑的感叹中有着怎样的意味。当然不知道归不知道,这将近一月时间都在与阎王爷作对的贺若缺也根本懒得去想。
谢神策继续做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男人最沉醉的姿势过干瘾,心中计算着时间。
约莫下午时分,比谢神策预计的要晚上两个时辰,一拨人终于出现在谢神策的视野。
很狼狈的一行人,大约十来人,比之前两天从燕境归来的贺若缺一行人都要凄惨,人人带伤不说,有好些还是两人共乘一马。
两名鱼凫骑靠近,报告周围十里之内,没有异常。
谢神策不为所动,那支十来人的队伍在包围圈中间停了好一会儿,期间有人倒头就睡,有人去小河边洗漱,有人喂马,有人简单的吃着东西,还有人拿出一卷什么在细细观看。
谢神策看到那人拿出一卷图纸的时候,瞳孔一缩,贺若缺也是皱了眉头。
“是你家的藏宝图?”
贺若缺奇怪的看了谢神策一眼。
谢神策急道:“是不是你倒是说啊!点头摇头会死啊?”
贺若缺像是看白痴一样的看着谢神策,说道:“这么远,你能看得清吗?”
谢神策一怔,然后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
第二批鱼凫骑报告,说周围五里之内没有异常。
谢神策依旧按兵不动。
一个时辰,等到那十来人开始动身之后,第三批鱼凫骑来报说是周围三里之内无异常,那伙人即将离开包围圈的时候,谢神策才猛然挥手,说道:“尽量留活口。”
于是瞬间,近百名骑兵如从土中骤然探出一般,齐齐的出现在一箭之外的山坡上。
十余人?大惊,策马狂奔,在高速奔跑中,就有人准备将包裹里面的藏宝图抽出来毁掉。
然而那人刚刚将手摸上包裹,便有同伴大叫“快躲开!”
他惊诧,然后来不及抬头,便被一只呼啸着从天而降的三棱箭钉死在马背上。
马儿剧痛之下前肢抬起,将那人抖落,箭矢折断,随后马儿倒地,挣扎着却起不来。
近百骑飞奔而来,期间零零散散的箭矢从天上降落,却没能给予这十余人造成真正的困扰。
约莫是觉得出不去了,于是有人折返马头,想要把那匹受伤倒地的战马背上的东西毁掉。
然而,在一箭之地以外,便有人能一箭将欲意毁去藏宝图的人射死,此时更不在话下。
于是很不出意料的,贺若缺弯弓搭箭,射出了仅剩的四支三棱箭中的第二支。颤动的弓弦被贺若缺一指按下,只是下一个瞬间,那个回头的人便被射落马下,战马一轻,只是短短的数十步后,便停了下来。
近百人对九个人,已经不是单方面碾压或者屠杀能够形容的了,如果对面是九个慕容城,今天或许会有不超过四成的变数,但对面九个人,不可能是九个慕容城,于是变数便可以忽略不计。
巨大的阴影将几人吞噬,只是一次群推,九个人便瞬间死了七个。还有两个被活捉。
一男一女,恰好谢神策都认识。
男的叫司徒青,是他最后一次离开晋都时候,破格提拔的一名总司,保守派。女的是米鱼。
司徒青见到谢神策,倨傲又狂傲,骄傲又傲娇,若非是眼珠子不能爬到头顶上,他根本就不屑犟着脖子横眉冷对谢神策。
谢神策笑笑,对这个他任提督期间,家族所代表的老派势力被他借着关佐莫案连根拔起之后备受打压的年轻人,态度很随意。
本以为谢神策会勃然大怒的年轻人自觉没有受到应有的重视,于是破口大骂,骂谢神策胆敢谋反,骂谢家蛇鼠一窝。然而老管家没有给他多少发挥口才的机会,只是在他身上轻轻点了几下,便让他瘫倒在地浑身抽搐,手法与老道士对付谢神策一般无二,只是更加暴烈。
谢神策对年轻人选择平静的略过,对米鱼却是没有了好脸色。
“北地危险,谁让你过来的!”
米鱼冷笑道:“过来之前我还不相信闻崇的话,如今才相信,你是真敢跟朝。。。。。。”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声响起,打断了米鱼的话,鲜红的掌印在米鱼脸上出现。
“呸!”米鱼吐出一颗牙,也不擦嘴角的血,看着猛然出手的贺若缺,讥笑道:“你就是贺若部的余孽,助纣为虐的贺若缺?”
贺若缺收手,退后一步,脸上古井不波。
谢神策微眯着眼,声音有些低沉,说道:“闻崇是什么东西,哪有资格与能力对我指手画脚。而你一向聪明,又为什么会选择相信他的话?”
米鱼笑道:“大人。。。。。。提督大人,我只相信我看到的。你看,四周都是你的人,你的人杀了你曾经的下属,还要抢夺陛下想要的东西,不是心怀不轨又是什么?”
谢神策摇头,说道:“不,我不是心怀不轨。”
谢神策身体微微前倾,在米鱼耳边说道:“我是心怀忤逆。”
这一刻,米鱼大惊失色。
。。。
第五百一十章 拦住去路的黑()
read_tent_up;
思…路…客siluke/info更新最快的,无弹窗!
米鱼身体巨震,不可思议的转过头,看见了谢神策眼中的戏谑。但接下来谢神策的动作,更让她觉得yi外,于是一阵迷茫。
作为缇骑中独树一帜的女人,米鱼其实相较于其他缇骑而言,不是很合群。像田汾一些人,对她也是敬而远之,尽量不过多接触。
她有她的世界,她有她的爱恨,同样的,她在缇骑负责的具体事务,也与其他人没有多少交集。
此次被派往西北,进行这项几乎是十死无生的任务,米鱼有自己的觉悟。闻崇在缇骑司内部虽然仍然没能够获得核心权力,但是一步步掌握大权是大势所趋,这一点,就是周锦棉也没办法完全阻止。所以闻崇找到她,对她和盘托出这次事件的时候,她就有死去的准备。她是标准的谢系,除了被拉拢策反,就是死或者离开。然而在缇骑司,说离开……开什么玩笑。
分化、打压、拉拢,是缇骑司内部整合时候谢神策最擅长的手段。米鱼在缇骑司数次变天的时候都经li过,因此对于闻崇的做法并不陌生,甚至也谈不上反感。
反抗,对于米鱼来说,是个陌生的词汇,其实对于缇骑司内部来说,这个词都是陌生的。这不仅是谢神策在任时候的唯一要求使然,更是缇骑司几百年的传统。
服从。
于是她来了。
闻崇说谢神策有不轨之意,不臣之心,米鱼不相信。但来了之后见到了这一幕,她有些相信了。
缇骑司的前任提督大人,居然背叛了皇帝陛下,这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米鱼接受了。
只是接下来,谢神策的转变,让她茫然。
谢神策挥手,老管家在司徒青身上点了几下,于是抽搐过瘾了的司徒青不再痛苦,只是片刻,便重新开始了对谢神策的辱骂。
百余人已经拉开了一段距离,此时只有这几人面对面。
谢神策笑了笑,觉得有必要对司徒青说些什么。
然而谢神策只是张了张嘴。
“还是算了吧。”
叹息一声,谢神策不在司徒青身上停留半刻,拿出一块手绢,递给米鱼。
贺若缺伸手,黑色大枪如蛇吐信,司徒青胸前顿时爆开一团血花。
瞪大了眼睛的司徒青不敢置信的看着胸前探出的枪尖,然hou看了看谢神策。
谢神策没有看他,随着贺若缺抽回大枪,司徒青的身体腾空,转了几圈,颓然落地。
谢神策听着司徒青倒地的声音,觉得有些可惜。
可惜自己心软,有些话还是没说出口。
这个一直被自己有意打压的年轻人等到了他谢神策失势的那一天,也等到了自己的“伯乐”,甚至距离总司那缇骑司真正的权力核心也不远,却终究死在了草原上。
谁让你看不清形势,跟着闻崇那种为人做棋子还不自知的蠢货?
天王骑白虎,野猫推老鼠,各有各的活法,各有各的潇sa。谢神策不想对谁的人生指手画脚,于是想说却没有说出口,觉得那是一种风范和智慧,做过了才觉得,其实应该说一说。毕竟杀死了这个以进为退、冒险求生的年轻人,自己却没有半点理所当然的感觉。
谢神策不是那种杀人为了追求快感的变态,很多时候只是为防止可能的威胁。
米鱼没有接过谢神策的手绢。
“司徒即便是口无遮拦,你也用不着”
“然而他的价值没有了。”
谢神策平静的说道:“当初留下他,只是因为那个跪在菜市口的单薄身影感动了我。我觉得即便是缇骑司,里面也有几个至真至诚的人,当然,只是特指某些方面。然而我没有顺势杀死他——即便他跟他家里面的几个老家伙真的没有关xi——就是为了看看这个年轻人是不是真的还能重用。”
米鱼冷笑道:“你留下他,不过是因为陛下可能的疑心!一味地打压老人,丝毫不给活路,实际上是对陛下之前用人眼光的否定,你只是在讨好,在避嫌而已。哪怕你说的再真诚,我也不会相信你真的是起了爱才之心。何况司徒的才能在缇骑司,只能算平庸。”
谢神策没有否认,说道:“可是他终究不堪用。你或许了解一些,这个人背着缇骑司,给朝中的很多人都送过礼,包括那个叛徒郑克明,妄图借着那些人的影响,让他重返缇骑司,担任他长辈曾经担任过的职位。”
“然而笑话我在任的时候,缇骑司就是我说了算,什么时候轮到过别人指手画脚了?就算是郑克明又如何?还不是被我整倒了?他押错了宝,就得接受输的结局。”
“即便如此,郑克明倒台的时候我还是没有动他。”
米鱼再次冷笑,打断谢神策的话说到:“然而他最终还是死了。”
谢神策说道:“那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