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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重生攻略手札-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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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奶奶再喜欢你,你也是个奴才,记住自己的身份,檀绣,本王要是想要你,哪容得你几次三番拒绝本王,今日本王就办了你,看你还如此嘴硬!”定王欺近檀绣,嘴里恶狠狠的说。

    他等着瞧檀绣惊慌失措的样子,可是谁知道檀绣被抓住了手也没挣扎,只幽幽的转眼看着小佛堂里的佛像,冷静的缓缓开口说:“慧静太后死前,曾带着檀绣在此处念经。当时她已经走不动了,檀绣扶着她,跪在了这个蒲团之上。”

    “太后娘娘是宫中对檀绣最好的人,她临终前对檀绣说,让檀绣在此处守着她,而她也会在这里看着檀绣。每次来此,檀绣都觉得,太后娘娘没有离开,她就在这看着檀绣。”

    檀绣的声音又轻又低,飘忽不定,回荡在小佛堂里。就在她话音刚落的时候,不知从何处吹来一阵凉风,佛堂内挂着的幡子翻飞拂动,原本笔直袅袅的香上青烟被扭曲吹散,满室都是清冷的檀香。

    定王被这阵冷风一吹,猛地打了个寒颤,他看了看檀绣面无表情的脸,又恰好见到了正对着那张桌子上慈悲佛像,忽觉一股恶寒袭上心头,霎时酒醒了大半,手中不由自主的放开了檀绣,往后退了两步。

    这时候檀绣才动了,她走到桌前抽出三根香,在烛火上点燃,然后她扭头看定王,“定王殿下,您也许久未来看望太后娘娘了,不如为她上一炷香?她老人家一定能看得见。”

    听了她这话,定王眼神诡异的看着她,心里那点心思彻底消失不见了,他甚至觉得檀绣就像个疯子,整个人阴森森的站在这同样阴森森的佛堂里,像一只游魂一样。

    “檀绣,你会知道惹怒本王的下场!”定王黑着脸,匆匆拂袖离开了。

    檀绣独自一人站在佛堂中,她葱白的手指拈着香,黝黑的眼睛注视着大开的门,忽然在青烟中讽刺一笑,转身将香插。进了香炉中。随后她随意用手抓了一把自己整齐的发髻。

    约莫半盏茶后,两个太监匆匆赶了过来,他们本来一直跟着檀绣,但是今日放了假,先前被檀绣打发去吃饭了,谁知道刚才安宁宫一个小宫女跑去找他们说定王去找檀绣姑姑,把他们吓得饭也不吃了,筷子一丢就赶了过来,生怕檀绣姑姑有个什么事。

    两人一路上提心吊胆,直到见到檀绣好端端的站在佛堂里,才大松一口气,可随即他们又倒吸一口凉气,互相看了一眼。

    他们见到平时将自己打理的清清爽爽的檀绣姑姑发髻有些散乱,脸色苍白,连眼角都有些红,明显是哭过了,不由得心里咯噔一声,都猜测起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檀绣姑姑?”一个太监试探着的喊,声音小心翼翼的。

    檀绣表情镇定的回过头来,说:“季和现在是在前面吧?我要去找他,你们来的刚好,与我一起去吧。”

    季和才刚伺候着皇帝喝了药,忽然见到门口季慎知给自己打了个手势,脸上不动声色的看了看快要睡着的皇帝,招呼左右小太监好生看着,自己退了出来。

    他走出延庆宫,避到一边才皱着眉问季慎知,“出了什么事?”

    季慎知的表情实在难看,他为难的看了一眼自家干爹,尽量快的把事情说了一遍:“干娘来了,她的样子看着不太好,跟着她的兴盛两人悄悄与我说,先前定王去找了干娘,两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他们赶到的时候,干娘好像哭过了,还……”季慎知顿了顿,看到干爹发沉的脸色,硬着头皮说完:“还衣衫有些不整。”

    季和背在身后的手猛地捏住了自己的手指。听到第一句时他就觉得不妙,等到听完,他心里已经怒火滔天。他是个人精,又知道定王和檀绣的渊源,简单一提他就大致猜到了到底发生了什么,当下真是恨得牙都快咬碎了。

    只是他很快又深呼一口气,问:“檀绣在哪?”

    季慎知忙说:“儿子把干娘安排在干爹平时休息的地方了,圣上这边儿子会好生照看,干爹快去见见干娘吧。”

    季和也不说什么,沉着脸脚步匆匆的朝自己平时休息的房间里走过去,走到门边,他见到两个垂着头站在那等着的太监,又是一个深深的吸气,将自己的表情调整了一下,这才一推开门,走了进去。

    檀绣坐在椅子上,身上的披风还没有脱下,正垂着头看着自己的手。季和一眼就见到她略有些散乱的发髻,好险没控制住自己阴狠的表情。这时候檀绣抬头看了过来,季和强迫自己露出一个笑来,和平时一样的走过去,嘴里问:“怎么了,檀绣?”

    檀绣朝他伸出了手,季和下意识接过了她的手,随后他就发现檀绣白玉一样的手上有明显的淤青,像是被人用力揉捏过留下的,他双手一颤,双手握住了檀绣的手,忽然有些说不出话来。

    而檀绣安安静静的靠近他,将脑袋枕在了他的胸口上。季和仰着头,猛地闭了闭眼睛,伸手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檀绣把脑袋靠在他胸口,半晌轻轻蹭了蹭,开口说:“方才我在安宁宫,定王忽然来找我,我又拒绝了他一次,他很生气,想强迫我,不过被我吓走了。可是我很害怕,季和,要是他迁怒你该怎么办呢?”

    季和牙齿都快咬碎了,他低下头贴着檀绣的头发,抱着她说:“别怕,檀绣,有我在,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他的声音都有些变调了,可见是气急了。檀绣松开他,仰着头看着他的脸,忽然伸手摸着他的脸,凑近他的唇亲了上去。季和原本紧抿的唇微微松了松,檀绣揽着他的脖子,注视着他的眼睛,宛如点水的蜻蜓一般,轻吻了他几下。

    “不要生气,我没事。”檀绣安慰他说,但是她的眼角还是红着的。

    檀绣越是表现的平静,季和心里的愤怒就越是炽烈,他只会觉得檀绣是因为不想让自己担心为难,才故意做出这种平静的样子。他心疼至极也愤怒至极,如果说之前他只是觉得定王看不太顺眼,那么现在,他那小心眼已经不足以装下这么大一个过节了。

    定王,那高高在上的定王。季和心中狰狞冷笑,脸上却表现的冷静许多,他怜惜的抱了抱檀绣,温言给她倒了热茶,安慰了一阵,又叫来门口垂着脑袋的两个太监仔细吩咐了一番,这才送她离开。

    等檀绣一走,季和脸上的温和立刻就消失了,他端起桌上一盏茶想喝一口,可是手不受控制的在颤抖,那是因为愤怒。他忽然一把将茶盏重重摔在了地上,猛地站起来踢了一把身边的椅子,将周围的小几和花瓶全都带倒了,接连响起一片哗啦的声响。

    “好一个定王!”季和狠狠咬着牙,低声道。

    恰好赶过来的季严思在外面听到这声响,又想起刚才被告知的事,整个人都打了个哆嗦。他从来没见过干爹发这么大脾气,他一般生气了也就似笑非笑的看着渗人,气再大一点也就摔个杯子书什么的,搞出这么大动静那可是头一回,可见是气惨了。

    季严思其实也很生气,他干娘这么好,他们这些伺候的,都喜欢干娘呢,如今干娘被人欺负了,他们也是生气,可这气在看到干爹的脾气后,又变成了惶恐。季严思真是生怕干爹做出什么事来。

    又等了一会儿,季严思听着房里没动静了,这才敲了敲门,“干爹?”

    “进来。”季和在房中沉声说。

    季严思本以为干爹还要发脾气,都做好了被骂的准备了,可是他抬头一看,干爹好像已经冷静下来,说话的语气也恢复了。

    “定王还未离宫。”季和冷冷的说:“你去替我办点事。”

    季和要做什么,檀绣不知道,她回到季和院中,今日没带去上值的肥猫小禾一见她回来了,就从榻上跳了下来,扑到了她怀里。

    檀绣抱着小禾,坐到了榻上,她轻轻抚摸了一下小禾软乎乎的暖和皮毛,轻笑了一声:“小禾,真乖。”

    “你说季和会怎么做?”檀绣捏了捏小禾的下巴。

    眯着眼一脸享受的猫甩甩尾巴喵了一声。檀绣又忽然叹了一口气,整个人完全靠在了榻上。

    上辈子徐详打压季和,逼迫季和投效了太子,成为了太子一党的季和后来又被推出来做了马前卒。季和是死在定王逼宫那一夜的,死在了叛军的手中,就在她眼前,被一刀劈开,那一刀真是可怕极了,几乎将他劈做两半。

    要是不护着她,或许他也不会死了。不论是打压折辱季和的太子与徐详,还是误杀了季和的定王叛军,檀绣都决不允许季和这一次投向任何一个,该结的仇早就结了,既然早就注定要成为敌人,那就做的彻底一点。如今他们没有退路,檀绣也不想退。

    现在他们能走的路,只有一条。

    “季和那么好,所以这次我不能让他死,小禾,你说对不对?”

112。太监是真太监16() 
定王头疼欲裂的坐起身来,忽然感觉胸前拦着什么,低头一看竟然看到了一截女人的手臂,他一惊; 也顾不得脑中疼痛; 扭头看去,见自己身边躺着一个从未见过的女人。他看看自己的身下,再看看这个满身青紫痕迹的女人; 哪里还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他记得自己在檀绣那儿吃了瘪; 气闷之下又喝了不少的酒,之后应当是被人送到了偏殿休息,可是这个女人又是怎么回事?

    定王狠狠皱着眉,推搡了一下身边的女人; 怒道:“起来!”

    可他推了好几下; 这女人也一动不动,定王慢慢察觉到不对起来,这女人的身体怎么有点凉?他心里一个咯噔,将手放在女人鼻子底下探了探。已经没有呼吸了,定王额角一抽; 嫌恶的掀开被子站起来; 离开这具被折腾的一塌糊涂的尸体,随手捞了散落在地上的外袍披着,他站在床下大喊:“人呢?都死到哪里去了!给本王滚出来!”

    过了一会儿,就听见吱呀一声,一个眼生的小太监推开门走了进来,他低垂着头道:“殿下。”

    定王也顾不得那么多,一指床上的女人尸体,怒声问:“这女人哪来的?”

    小太监偷偷抬眼瞄了一眼床上仿佛睡着了的女人,说:“之前定王殿下喝醉了在此处休息,就在前殿招了个宫女来伺候。”

    定王一听,呼出一口气,只是个宫女而已,看样子是伺候他的时候被他神智不清给拉上床折腾死了,也可能是这女人想攀上他,主动依附。不过现在人死都死了,也只能怪她自己命不好了。定王又多瞧了那女人一眼,心想这女人长得不错,还真有点可惜。

    可随即他就不再关注这女人,摆摆手吩咐道:“这女人死了,找几个人来处理一下。本王头疼得很,去,准备点喝的给本王散散酒气。”

    “是。”那小太监退了出去。

    与此同时,下了皇家家宴又在东宫开起了小宴的太子,正和自己一群幕僚高谈阔论,场面一片热闹欢腾。太子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能讨他欢心的都是些惯会溜须拍马的,但凡说话刚硬不入他眼,都得不到重用,据此可知,太子东宫这些所谓受宠的幕僚们,都是些如同徐详一样的货色,他们聚在一处,哪里会想什么计策,无非就是吹捧太子罢了。

    正说到京中新出的歌舞,堂下有一人笑着说了声:“听说太子殿下近日新得了位美人,歌舞一绝,太子殿下金屋藏娇好生快活,真是羡煞旁人,不知道臣下有没有荣幸,能一观太子殿下收藏的这位美姬?”

    说话这位曾是太子伴读,与太子一同长大,家族在朝中颇有些势力,也是太子的一大助益,而且两人兴趣相投,常常聚在一处玩乐,情分非比寻常。要是换了其他人这么说,太子不一定会大发雷霆,可换做他说这话,太子不仅没生气,还哈哈大笑的走下去,拍了拍醉醺醺的家伙,同样大着舌头笑道:“好你个季孙,想是惦记本殿下那美人许久了!”

    “既然这样,本殿下也不好小气,来人,去将飞花喊来,让她舞一曲为众位宾客助兴!”

    他身边一个钱姓太监领命匆匆离开,可是偏偏在后头没找着人,顿时就急了,正在那慌乱时,忽然一个平时不太说话的中庭扫洒太监过来,犹犹豫豫的问:“钱小侍,你是在找白良媛吗?”

    白良媛就是太子口中的飞花,钱旬正在那急得满头大汗,一听这小太监的话,眼睛顿时就是一亮,忙问:“正是,你知道白良媛在何处?”

    那小太监低着头道:“方才奴才路过旁边定王殿下暂歇的麟未殿,见着两个太监抬了个女人出来,没敢仔细看,但瞧着那脸好像正是白良媛。”

    钱旬一愣,脸上表情霎时就难看了,追问说:“你没看错,真是白良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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