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学院-第1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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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雷蒙的想法，远征军将会沿着动荡之地的边缘移动，以避开那里的时光乱流，然后打穿路上的三个公国，攻入染血之地。然而，在看到染血之地和动荡之地间的一片戈壁时，雷蒙的目光就再也挪不开了。
那是个易守难攻的险地，而且扼住了远征军前往染血之地的必经之路，是个天然的战场。
雷蒙眉头紧皱，直觉告诉他，远征军可能会在这里陷入苦战。如果他处在李察的立场上，那他一定会放弃无险可守的绿洲城，而在这里和远征军打一场阵地战。
此时，雷蒙盯着的那片区域正有数万名奴隶在挖掘工事。
一道道壕沟延伸开来，石块垒砌的城墙不断升高。一处数十米高的石丘被改造成了要塞，凯撒及其盟友的军队正源源不断地进驻其中，奴隶们则是将大量的物资运送过来。
在这片不大的区域内，凯撒集结了数万大军，并且修建了大量的防御工事。李察曾提议分出一支部队，在战斗时攻击敌人的后阵，但是凯撒否定了这一方案。在他看来，自己只要守住阵地，就能赢得胜利。毕竟敌人最大的弱点就是没有后援，而在对抗入侵者这件事情上，凯撒有整个法罗的支持。所以，越是拖延下去，凯撒的优势就越大。而李察却是有些着急了，才会提出冒险的策略，想要毕其功于一役。
凯撒站在一座石塔上，俯瞰着下方的一切。除了他之外，李察和苍狼公爵也在站在塔顶。公爵穿着一身青灰色的铠甲，自然而然地散发着一种属于强者的威严。
此时，巴洛克联军惨败的消息已经传了回来，正在建造工事的人们立刻变得更加卖力。入侵者的强大和残暴已经被证实，这些工事就是他们活下去的保障。
“这次的入侵者，是不是和你们有关？”苍狼公爵问道。
“准确地说，他们是来找李察的。”凯撒淡淡地说道。
公爵哼了一声，说道：“所以你就选择了这里作为战场。”
“您真是目光如炬。”李察微微一笑，说道：“这一战的结果很难预料，我建议您早一点安排好佩林。比如说这次献祭，该做出决定了。”
公爵叹了一口气，说道：“不确定的十年和确定的四年，真是令人痛苦的抉择。”
“然而，犹豫才是最糟糕的选择。”凯撒提醒道。
公爵重重吐了口气，然后说道：“是啊，再不决定，上次神恩的时间就要到了。”
“那么，您的意思是？”
“……四年。”公爵艰难地说道。
“好，我马上通知流砂，明天早上就可以举行献祭。”李察说道。
公爵犹豫了一下，说道：“佩林的身体真的没办法彻底治愈吗？不是说永恒与时光之龙可以赐予我们想要的任何神恩吗？
李察和凯撒都知道苍狼公爵的难处。最近三年里，他几乎是马不停蹄地东征西讨，先后击垮了四个强大的对手，这才拿到了足够分量的祭品。苍狼公爵的行为可以说是穷兵黩武，要不是凯撒提供了大量的装备，甚至派出部队协助作战，公爵早就入不敷出，被庞大的军费拖垮了。
而现在，苍狼公爵周围稍弱一些的对手都已经被消灭了，剩下的势力全都不好惹。另外，对于苍狼公爵的快速扩张，红杉王国内部也出现了越来越多的反对声音。苍狼公爵已经快要把整个白岩公国打垮了，如果真的让他成功吞并白岩公国，红杉王室将会受到巨大的威胁。
当初红杉王室半公开地支持法师协会，也是想要通过打击凯撒来牵制苍狼公爵。但他们没想到凯撒的实力这么强，没等苍狼公爵出面就赢得了战争，而且还打残了王国骑士团。
面对眼前的局面，就算是苍狼公爵这样的枭雄，也产生了一种无力的感觉。
凯撒摊了摊手，说道：“现在我已经能够确定佩林的问题来自于西奈的诅咒，要想解决眼前的困境，就必须消灭西奈。”
（终究是要与神明为敌啊……）
想到这，苍狼公爵的心反而平静了下来。
石塔下面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守卫们高声叫道：“格拉斯堡公爵到！叶卡特琳娜伯爵夫人到！”
片刻之后，穿着一身黑甲的格拉斯堡公爵出现在塔顶，叶卡特琳娜伯爵夫人跟在他身后。今天，伯爵夫人并没有穿长裙，而是换上了一副精致的锁甲。她那含而不发的气势，并不比格拉斯堡公爵逊色。
李察露出了惊讶的神色，而凯撒则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显然，这才是伯爵夫人真正的实力。
格拉斯堡公爵倒是第一次见面。这是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脸上的皱纹如刀痕般深刻。和苍狼公爵相似的是，他也有一双鹰隼般的眼睛。
凯撒上前一步，微笑道：“公爵阁下，您的到来真是令人吃惊。”
当希姆发来消息，声称格拉斯堡公爵将会加入联军的时候，他还以为对方只会派兵过来，却没想到公爵本人竟然亲自到场。
格拉斯堡公爵淡淡地说道：“希姆留在领地上了，我到这里来，他在家里能老实点。”
凯撒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对任何一个家族来说，延续血脉都是头等大事。入侵者战争实在是太过危险，格拉斯堡公爵不让希姆出来也是情有可原。就连镇国强者都陨落了那么多，谁又敢说下一个不是自己呢？
格拉斯堡公爵看了看苍狼公爵，说道：“说起来，我和比列两个老家伙在王国里也算是能打的了。更何况，我已经把全部家当压在你身上了，当然要亲自过来看看才能放心。”
这一次，格拉斯堡公爵拿出了他全部兵力的三分之二，已经抵达战场的就超过了一万，后面还有一万多人正在赶来。从这个数目来看，公爵手上的精锐已经全部参战，让人们感到十分意外。
凯撒指着下方的阵地说道：“这就是我准备的战场，您看着放心吗？”
格拉斯堡公爵走到石塔边，向下环视一周，看清了防御阵地的布局。于是他凝重的目光稍稍缓和，说道：“你从来都没有让人失望过。”
第241章 空袭（）
格拉斯堡公爵扫视着凯撒身边的人，随即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芬丹和吉尔里恩就不说了，虽然大多数人都以为他们是普通圣域，但格拉斯堡公爵已经从希姆子爵口中得知了他们有镇国强者的实力。御巫永远和辛克蕾尔虽然还没达到十八级，却让他感受到了极大的威胁。最后，当公爵的目光落在凯撒身上时，眼睛就像被针刺了一下，他不由自主地闭上了双眼，并且流下了两行泪水。
“老朋友，时代已经变了，不能用过去的眼光看待现在的年轻人了。”苍狼公爵说道。
格拉斯堡公爵睁开眼睛，点了点头。他的眼里布满了血丝，变得像兔子一样红。刚才，格拉斯堡公爵使用了家传的秘术，想要看看凯撒等人的实力。这种秘术比苍狼公爵所掌握的更加霸道，也更加精确，而代价是一旦探查到实力超过自己的人，就会受到反噬。不过凯撒并没有反击的意思，所以格拉斯堡公爵只是受了点轻伤。
片刻之后，公爵缓了过来，说道：“其实，我这次还带来了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王室和其他几个公国组成的联军在今天早上和入侵者进行了第二次会战，而结果却是全军覆没，就连我们红杉王国的王储和法师协会的五位大魔导师都战死了。”
虽然王室一直在打压苍狼公爵，但是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公爵并没有因为对手的遭遇而感到欢喜，反倒是心里涌出了一股寒意。
“联军有多少人？”苍狼公爵忍不住问道。
“七万。”格拉斯堡公爵苦笑着说出了这个数字。
苍狼公爵眉头紧皱，声音也变得有些干涩：“七万全军覆没？入侵者不是昨天才和巴洛克联军大战了一场吗？”
“是的。”
苍狼公爵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沉重无比。敌人先是击溃了有备而来的十多万巴洛克联军，几乎将巴洛克的镇国强者一扫而空，然后又挥军直进，全歼了七万人的红杉联军，在这中间仅仅是休整了一个晚上。
要知道，在战场上全歼一支军队比击溃它要困难得多。一旦战损达到一定比例，再怎么纪律严明的军队都会崩溃。如果是联军性质的部队，这个比例还会更低。由此可见，入侵者拥有压倒性的实力，没多长时间就打败了联军，以至于大魔导师都没有逃跑的机会。
“现在入侵者还有多少人？”凯撒问道。
“根据最新的情报，他们大约还剩下一万三千人。在和红杉联军决战前，入侵者大约有一万六千人。”格拉斯堡公爵说道。
“强者呢？”
“大约还有六、七名镇国强者，圣域和大魔导师无法统计，但应该不会超过三十。”
“我们这里有五位镇国强者，永远和辛克蕾尔的实力也不比普通的镇国强者差。”凯撒微笑着说道：“另外，李察也带来了一位十八级的大魔导师，而且她还能召唤一头成年红龙。”
两位公爵面色稍缓。如此一来，己方就比入侵者多出了两位镇国强者，在这个强者决定一切的时代，两位镇国强者就是信心的保证。
凯撒又接着说道：“现在我手里有五万大军，而对方只有一万三。更重要的是，入侵者没有后援，而我们的背后站着整个法罗！”
格拉斯堡公爵点了点头，说道：“也许这次诸神不用降下化身干预了。”
“的确。”苍狼公爵也点了点头。
诸神降下化身的代价非常大，不但需要海量的信仰之力，化身降临时还会影响周边地区，导致气候变异，或是当地婴儿出生率异常等问题。如果降临区域的凡人是先祖崇拜，甚至会减弱祖灵和后裔的联系。而出于某种不能说出来的考虑，诸神化身总是会降临在某个强大的先祖崇拜家族附近。因此，两位公爵都不希望诸神降下化身。
格拉斯堡公爵在心里默算了一下，说道：“看来最迟五天后就要和入侵者决战了。”
“不。”凯撒摊了摊手，说道：“战争已经开始了。”
此时，数百公里外的一片平原上竖起了密密麻麻的营帐。雷蒙像往常一样在营地里走着，不时和熟悉的将士打招呼。虽然率领这支部队的时间还不长，但他已经能叫出许多人的名字。
今晚的风有些冷，雷蒙不由自主地裹紧了披风。最近，他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了，而心里却有一团火焰在燃烧着。
前方出现了一座单独的营帐，里面不断传出呻吟声和惨叫声。这是伤兵营，躺在里面的都是有希望救回来，并且能够继续战斗的士兵。那些重伤垂死的战士在打扫战场时就被战友送去了死亡国度，而失去了战斗能力的残障人士则是被抛弃，让他们自生自灭。
如果有神官就好了，就算是牧师也行啊！
雷蒙的脑海中浮现出了这样的想法。
如果有神官，很多战士就可以重新站起来，再次投入到战斗中。
这时，一位将军来到了雷蒙面前，沉声道：“雷蒙大人，俘虏已经清点完毕，总共一万四千人，其中有两千伤兵。”
雷蒙心里一颤，脸上却是不动声色。他知道，想要将这些忠于自己的战士活着带回去，就必须让自己变得心如铁石。
“我们没有办法照顾俘虏，按照昨天的方式处理吧。”
将军面无表情，淡淡地说道：“您放心。”
所谓昨天的方式，其实就是将俘虏全部杀光。
雷蒙身边的将领都是经历过多次位面战争的宿将，也都知道这是最正确的做法，但他们看向雷蒙的目光还是有了一些异样。
领命的将军匆匆离去。片刻之后，夜空中响起了一片惨叫声，浓郁的血腥气引来了无数贪婪的夜鸦，它们在天空中盘旋着，叫得人心烦意乱。
雷蒙在伤兵营转了一圈，才回去休息。明天还要继续行军，他必须保存体力。
一群飞马在上千米的高空中徘徊，它们背上的骑手则是在用望远镜观察着雷蒙的营地。由于他们飞得太高，远征军的哨兵们完全没有注意到危险已经来到了附近。
一名哨兵偶然抬起头，发现夜幕中出现了数十个光点，于是指着天空说道：“天上好像有什么东西！”
另一名上了年纪的哨兵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随即脸色剧变：“那是魔法箭！该死的，快去拉响警钟！”
凄厉的钟声打破了夜的寂静。战士们刚从帐篷里冲出来，那些魔法箭已经落到了地上，军营里到处都是此起彼伏的爆炸声，一座座帐篷被飞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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