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许谁半世流年 作者:往生传(凤鸣轩2013-06-02完结)-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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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钟响起的时候,我笑着睁开了眼睛,十一月三十号到了。一大帮子人挤在客厅里,他们起的都比我早,婚礼的化妆师早就候着了。
十二点过后,申家派的礼车一一排在路上,引得路人围观。老刘叔今天也特别高兴,忙着分红包给出力的人。
叙言偷偷在我耳边说:“给糖不就是了,架得住他家多有钱似的。”
妆早就画好了,只是婚纱在三点才送到,我居然很紧张,怕这婚礼进行不下去。
妈妈倒是很淡定,一直在旁边笑而不语。
我非常不满:“卖猪肉的还关心多少斤呢!你这是卖女儿呢!”
婚纱送到之后,妈妈帮我换好婚纱,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在我额头上沉沉地吻了一下,我就都明白了。心有灵犀说的就是这样吧。
下楼的时候,人都散了,只有叙言,夏叔叔留了下来。
叙言在我紧张的要死的时候还不忘开玩笑:“说真的姐,要不是你跟我有血缘关系,申以乔哪是我的对手啊!”我白了他两眼。
算算时间开到宋清越的庄园差不多。“夏叔叔,雨晴什么时候过来。”
夏叔叔拍着我的手:“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担心这个。你就只管说ido。其余的交给叔叔我。”
我笑了起来,夏叔叔开玩笑的样子真……好笑。
在车上,妈妈反而有些不安,最后她居然忘了带东西,我劝她不要去,虽然她复健很有效,可是还是不能走太多路。
但是她说那是结婚礼物,执意要去,最后拗不过她,夏叔叔答应陪同我才放了心。
“因尘,妈妈一定会回来的!”我忘不了她说这话时的笑容,圣洁地像是一朵莲花。
我是从庄园后面进去,据柳墨禾所说,宋清越这几天积极治疗,身子好了很多,可以不必坐轮椅。
我站在他房间里焦急的看着窗外,紧张地直冒虚汗。
“丫头……”熟悉的声音和着熟悉的味道飘了过来,竟使我放松下来。我转过去微笑地看着他,他的脸色还是很苍白,修长的身体靠在门沿上眼睛闪烁着光芒:“丫头,你真的好美!”我羞涩一笑。
“就算你嫁的不是我,这样的惊喜也不属于我,我也还是很开心。”他走过来摸了摸我的头,绝望的气息笼罩着我,这种心疼是我最不忍的。
我现在只想着婚礼结束,这样我就可以陪在他身边,结束他时不时的痛苦。
于是,我想转移话题,便伸出手:“结婚礼物呢?”
他笑了笑,浑身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意有所指的说:“我的结婚礼物,你不是已经收到了吗?”
我愣了一下:“宋清越,你也太小气了吧!满院子的花就把我打发啦!”
宋清越帮我正了正头饰,样子很是熟练:“你修改得很好看,比我原来的好。”他说这话时,我竟然没有在意。我一心想着赶快办完婚礼,那时跟他有再多的话都可以慢慢说了。
“天渐渐黑了,马上就到你上场了。”
我看着窗外,才五点,天就昏昏暗暗的,不远处温室的装饰灯都打开了,有一条长长的走廊连接着花园。
范寒歌细心的请来了乐队演奏,不知道申以乔什么时候到,会不会被吓到。
妈妈的电话开始拨不通,还好夏叔叔打来电话,说马上就到。
快六点了,天黑的差不多了,站在花园里的我焦躁不安。
“我的手机呢?为什么夏叔叔还没到?”叙言也开始紧张起来,但还是不断安慰我说这个点路上堵。
他时不时地看着手表:“时间快到了,怎么办?没有人……”
“我来!”宋清越把我的手挽在他手臂上。“他们一定被什么事情耽搁了。论年岁,我是他哥哥,我有资格充当家长。因尘,你说呢?”
我感激地看着他:“时间来不及了,只能这样了。”
婚礼乐奏响的时候,宋清越拍了拍我抖动的手,小声地说:“别紧张。”
我摆出最好看的微笑,走着,挽着他我莫名的安心。
进入走廊,一股暖气扑面而来,原本还很寒冷的身体暖了起来。
大家都陆续就坐,外面再怎么冷,里面还是很温暖。走到一半,宋清越不知做了什么动作,我的身旁突然涌出了许多蝴蝶。
宋清越按住我,暗示我压住自己的惊讶。
他的嘴角扬起一丝笑容轻声说:“这就是礼物。”
蝴蝶在我身旁飞舞着,与我的婚纱呼应,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觉得他们在祝福我跟宋清越。也又那么一瞬间,我觉得我又回到了那段在疗养院的时光。
不远处的宾客都站起身观望着。我看到了站在玻璃上的申以乔才清醒过来,这是我跟申以乔的婚礼,他才是要为我戴上戒指的人。
“谢谢!”我轻声说。
申以乔的脸色有些难看,可能是看到身旁的宋清越了吧。
渐渐走到宾客中间,我数着步子:“九十,九十一……”宾客席间很安静,似乎都在看着我,这样一来我根本就不敢往左右看,我专心致志的看着不远处的申以乔。
“九十八,九十九……”
申以乔看到我走近,微笑着伸出了手,我看着他松开了挽着宋清越的手,将手放到他手上。不一样的触感传来,心里是满满的失落。
踏上台子的时候,一个小踉跄,申以乔顺势轻抱住我,他在我耳边小声说:“这个惊喜我很喜欢,谢谢你!”
“你喜欢就好……”我回应着,眼神却还是落在了宋清越身上。
周围围满了鲜花,蝴蝶在我跟他周围飞舞,淡淡的花香沁人心脾。
神父开始念誓词,申以乔拉着我的手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我们对望,看着彼此,周围的人仿佛都不存在。我从没有看见他这么开心过,这纯粹的笑容我看过几次。
脑子里不断回放他跟我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那些对于我来说的第一次,心里有种说不清的暖意。
万能的上帝啊,请求您保佑他,保佑这样的他,喝醉酒的他,吃醋的他,不正经的他……无论哪个他,似乎都是属于我的。
我现在词穷了,就算是在心底,我对着这样的他说不出任何感激的话,他给我的已经超出了我的语言所能描述的范围,这样的他,像第二个宋清越,而我坚决不会让他变成第二个宋清越!
“因尘?因尘?快说话……”申以乔捅了捅我。
神父的声音这才传入我耳中:“叶因尘小姐,请回答我,回答上帝,向他传达你的心意。你愿意吗?”申以乔有些焦急地看着我。
上帝,我现在的心意很清楚,我是愿意的,这样的他我很愿意。只是走出这里,我们身上就加上许多推不掉的枷锁,那时的我们分不出那么多情愫来保护这份愿意。
“我愿意!”我清晰而坚定地回答,宾客席上的人开始鼓掌,申以乔松了口气似的给我戴上戒指,我惊讶的看到第一排范寒歌泣不成声,申老爷子正在安慰她。宋清越若有所思地打量着申以乔。
“新郎可以吻新娘……”申以乔眼神闪烁着,嘴唇很急的贴了上来,他呼出的气息弄得我的皮肤痒痒的,不一会儿我的情绪完全被他带动起来了,我也热烈的回应着他……吻了好久才停了下来,我们心满意足的看着彼此微喘着气。
众人随着申老爷子的退席都悄悄散去。
34。正文…心照不宣的守候(六)
他有些不可思议地望着我,伸手顺了顺我的头发。“因尘,你放心,按我们说好的,这婚礼我们从这里走出去就意味着结束,你是自由的。我也会履行我的诺言救出你父亲。但有些话我必须要说,刚刚在上帝面前我是真心的,我希望我们永远不要结束。如果作为一个申以乔,我是有信心的,可事实就是,我不仅仅是申以乔,你不仅仅是叶因尘。你不让我看透你的心,我也不敢去要一个准确的答案。多么可笑,我现在想放弃一切只要你。因尘,再陪我走一段好吗?就一小段只有我们两个人的路,出了这里,一切……谢谢你给我的惊喜,没有人对我这么用过心,你其中的用意我都明白……因尘,你不要觉得压力大,这些话说不说都无所谓,你当没听过吧……呵呵,我有些语无伦次了……”
我看着他的面庞以及他眼角泛出的泪光,心里无比疼痛。申以乔,你不可以这样,我已经欠了一个宋清越,怎么可以再多一个你。
一个宋清越已经让我如此不知所措,现在连你都这样,让深深地亏欠感折磨着我。
他不等我回答,拉起我的手就往外走。我赶忙抓住他:“出去之后,我有很重要的话要对你说。”
居然开始飘起了雪花,申以乔陪我回庄园的客房,他细心地给我披上一件外衣,我给他准备好了一件毛衣:“夜深了,寒气很重。”他穿上后深深嗅了一下,叹了一口气。
我默然,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来了不少重要客户吧,去联络资金源吧,这是你们家的惯例。我随后就到。”
我晃了晃手机:“先给缺席的人兴师问罪一下!”申以乔笑了笑,本想上前抱我一下,却迟疑了一会儿,最终搓了搓手离开了。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透过窗户,不远处人潮涌动。
心里空荡荡的,发着呆的我被刚开机的手机一连串的震动惊得回过神来。都是未接提示,有妈妈的,大部分是夏叔叔的,还有短信,打开来都是夏叔叔的发过来的,无一例外的四个字:“快接电话!”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了上来。
“嘟嘟……”妈妈的电话完全拨不通,我只好打夏叔叔的电话,手紧张的直发抖,嘴里念着没事的没事的。
“夏叔叔,出什么事了?”
那头沉默着,许久:“因尘,我对不起你……”我的脑袋一片空白,跌坐在床上。
“姐!姐!”叙言破门而入,我眼神空洞的望着他:“叙言,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叙言缓了口气,晃着我的身体:“姐!你一定要冷静,我们现在就去医院,好不好?姐,你别怕,还有我呢!”我茫然地点点头,任由叙言扶住我往外走。
“嗒嗒……”走廊里响起了清脆的高跟鞋的声音。“因尘,你要去哪里?”柳墨禾惊呼道:“客人还等着你呢?”
叙言快人快语:“你告诉以我姐夫……”
我按住叙言示意他住嘴,接过话来:“你有什么事直说?”
柳墨禾难掩欣喜之色:“给你送结婚礼物来了,绝对是最棒的,也是你想要的。”
叙言急躁的接过类似于文件的东西:“墨禾姐,这些直接放到客厅里就好了。姐,我们快走。”
柳墨禾在我们走了几步之后又喊住我:“婚纱是很漂亮,宋清越的手艺永远是最棒的,可惜了啊……”
我猛然转过头:“你胡说!”不过她的话再一次挑起了我心中的怀疑。
柳墨禾换了个站姿:“你还不明白吗?那个你对着他说我愿意的男人,包括他的那个姓氏,一直都是谎言。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你可以自己问问他。”
叙言的打着方向盘,我听到刹车刺耳的声音。又一阵急转弯过后,手里的东西掉了下来,冰凉的触感刺激到了我的神经,使茫然的我回过神来,弯腰捡的一瞬间,我扫视了一眼,继而惊住了,但我拼命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姐,你怎么了?”
我快速收拾好照片:“没什么,你开慢点,注意安全。”
我攥紧手指,果然真的是这样,柳墨禾处心积虑地像我验证这个事实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残酷的事实抽去了我所有的感情,我感到我浑身的血液都抽干了。
终究还是没有斗过他们,终究还是不可避免的成为了替代品。终究还是失去了主动权;受够了被人玩弄于鼓掌的感觉。
我冷静地走着,身体不再颤抖,这时的我眼睛有些发花,缺氧般。
夏叔叔迎了上来,张嘴要宣布,我冷冷的开口:“她死了,我知道了。说点我不知道的吧?”看见我的反应,叙言赶忙扶住我,夏叔叔不知所措的看看叙言又看看我:“她是被撞死的,我……我没看到凶手……”
我笑着挣脱叙言的手:“你当然看不到了。”
夏叔叔突然激动地叫喊起来:“你什么意思!”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后便哭了起来:“是我对不起你啊,因尘……”
我坐了下来,命令一般地说:“这结果早就该料到了吧,夏叔叔。”
叙言关切地唤我:“姐,你难过可以哭出来……”我心只疼过一瞬便没了知觉,我很想哭,但是我却忘了该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