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辛香扑鼻-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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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又给你惹麻烦了。”音色暗哑。
说完,斯诺就又垂下了头。
凌薇不着痕迹的轻叹一声,伸手揉了揉斯诺头顶微翘的乱发。
“别多想,会没事的,都会过去的。”凌薇柔声劝慰道。
事已至此,再去回溯错误,追究谁的责任,显然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他们现在要思考的应该是如何解决这一系列的问题,并把这一系列的问题对他们所构成的负面影响降至最小。
凌薇和斯诺的谈话并没能持续太长时间,随着病房的门被推开,两个协管员前后脚走了进来。
凌薇因此不得不退出病房。
临出房门之前,凌薇不忘用嘴型叮嘱斯诺,务必配合协管员的工作。
看到斯诺点下头,凌薇才放心地掩上了房门。
之后没过多久,又一个协管员过来通知凌薇,她现在可以离开协管所了。
“那我弟弟他呢,他什么时候可以走?”瞥了眼旁边依旧房门紧闭的病房,凌薇忧心忡忡。
“你弟弟的话,恐怕暂时还走不了。”协管员一五一十说明道,“被他打伤的那个人伤情很严重,刚刚卫生医疗点那边传了验伤单过来。伤者共计断了五根肋骨,内脏因为受到外部强烈打击黏连在一起,内出血相当严重。介于对方家属已经填写了追责单并提交,要求一定要严惩施暴者,因此作为施暴者的你的弟弟这段时间必须待在协管所接受监管。”
说到这里,人过中年家中有着一个和凌薇差不多年纪的女儿的区域协管员,觑着对面女孩煞白煞白的脸色,多少有些心生不忍。
唉早知如此,当初何必非要执拗地跟克罗德世家对着干呢!
凌薇颤着双唇,良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嘶哑道:“我弟弟他今年才十五岁,还未成年,而且我们是正当防卫”
协管员撇开眼不忍多看女孩眼中透着隐隐绝望的泪光,轻咳一声道:“就算你弟弟他是正当防卫,把人打成那样,也已经属于防卫过当了。再者你要清楚,即使你弟弟还未成年,暴力行凶也是要被追责的。”
凌薇狠狠咬住自己的下唇,淡淡的血腥味在口腔中弥漫开来。
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如果说这整一件事就是个不幸结合体的话,那么其他的不幸凌薇还可以勉强自己硬撑下来。只唯独这一件事,因为关系到斯诺未来的学业和前程,是她最最不想看到,也最最不能接受的。
末了,说完这些预备离开的协管员终究还是忍不住提点了一句,“从追责单提交到正式走星际宪章的程序,大约要一周的时间。在此期间,如果对方家属接受私下调解和赔偿并撤销掉已经提交的追责单的话,那么你的弟弟也就没事了。”
闻言,凌薇的眼中迸射出希望的光彩,是说斯诺的事还有挽救的余地吗?
望着协管员渐行渐远的背影,凌薇攥紧了拳头。
那些声讨者如若真是受了里欧克罗德的指派,只怕对方借此为难他们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会接受这所谓的调解。
但是无论如何,这都是一线生机,不是吗?
录完口供的两个协管员顺势将斯诺从病房里架了出来。
门口凌薇一见这阵仗便不无紧张的问:“你们要把我弟弟带到哪里去?”
其中一个协管员有些不耐烦道:“既然你弟弟的身体没什么问题,自然就不能再让他占着医务室的**位。他现在已经进入监管期,监管室才是他应该待的地方。”
“那我还能探望我弟弟吗?”凌薇急忙又问。
“提交探望申请,每天上午的九点到十点和下午的两点到三点是允许探望的时间。”
凌薇点了点头,然后很是郑重的对斯诺道:“别担心,我会想办法把你弄出去的。你进了监管室要好好的,别再冲动了,知道吗?”
斯诺后偏着头,一瞬不瞬的望着凌薇,“嗯。”
凌薇也望着他,一直到双方因为拐角而再看不到彼此,才双双收回视线。
走出区域协管所,站在它气势恢宏的大门口。外面天气正好,温暖的阳光遍照大地,却照不到此时此刻凌薇那颗如坠冰窖的心。
在大门口逗留了一会儿,等待发僵的身体在阳光下逐渐复苏。
凌薇长长的吁出一口胸腔里淤积的浊气。
这时,突感手腕上一阵强烈的震动,凌薇反射性的抬起手腕一看,才惊觉自己竟有五条未接通讯请求,而即将到来的第六条正在最后的垂死挣扎中。
一瞥通讯人id,凌薇立刻便接了起来。
“喂,莉莎。”
“你先别着急,冷静!我没事,斯诺也没事,那滩血不是我跟他的。”
“是被斯诺打伤的人吐的。”
“嗯,看到了。”
“在区域协管所门口。你不用过来,直接去卫生医疗点,我马上也会过去。”
“等见了面再说吧!”
“好。”
关了通讯,凌薇仰起头看了眼头顶的两颗太阳。接近正午时分,两颗太阳逐渐靠近、融合,日照强度增加,气温也随之上升了不少,倒是让凌薇冰凉的身体一点点的回暖过来。
扯了扯嘴角,整理了一番自己脸上的表情和神态,凌薇大步离开了区域协管所直奔路边的公共交通站点而去。
第135章()
回到私房菜馆的莉莎被眼前所见的景象惊呆了。
就只见原本窗明几净的私房菜馆,被完全砸坏的大门半开半掩着,门窗上的单向隔绝膜装置想来应该是也被砸坏了,把内里的一片狼藉毫无保留的对外呈现着。
门口的青白瓷风铃被扯到了地上,莉莎屈身轻轻将它拾起,发现它的许多个小部件都已经碎裂了,再难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怀抱着青白瓷风铃站起身,一抬头,入目所见是横七竖八的桌椅,拖到地上被踩了许多脚印的桌布以及碎得满地都是的茶杯、茶壶
然而,一切还不仅止于此。
当莉莎看到地上的那滩鲜红时,她只觉自己的脑袋里‘嗡’的一声,眼前阵阵发黑,身形晃了晃几乎站不住。
“凌薇!”她用力的,歇斯底里的大喊了一声。声音却无比的干涩嘶哑,甚至远不及她平日里说话的嗓门。
没有人回应,整个私房菜馆空寂得可怕。
“斯诺!”莉莎又喊了一声,却像是力竭,只发出音色难辨的气声。
莉莎埋下头,整个人都开始打起了颤,抱着残破青白瓷风铃的双臂无意识地一再收紧再收紧,就好像那是她最后的一点依靠一般。
一只手不轻不重地按上莉莎的肩头,埃里克也为眼前景象皱了眉,“别在这里自己吓自己,不一定是他们两个的。我想现在他们可能是去了区域协管所或者附近的卫生医疗点,你打个通讯给他们问一下,看他们现在具体在哪儿。”
莉莎回过神来,如梦方醒,“对,你说得对,斯诺那么能打,他们肯定不会有事的”如此神思不属的喃喃着,莉莎就着身份识别器发出了通讯请求。
通讯请求失效!
凌薇没有接起她的通讯请求。
面对虚拟屏上蹦出的橙红色字样,莉莎双目微瞠,呼吸凝滞。
但她没有放弃,颤着手指马上又发出了一个通讯请求。
通讯请求失效!
同样的结果,让莉莎近乎绝望哀鸣。
然后,有一个通讯请求被发出,无人接起,再发出
周而复始,近乎机械。
直到终于被接通,从身份识别器里传出凌薇的声音,莉莎不知道自己到底发出了多少个通讯请求,她以为那是很多很多个。
和凌薇的通话结束后一看,才发现算上被接起的那,自己也就才发出了五个通讯请求而已,距离她感觉中的很多很多个相去甚远。
不过,得知凌薇和斯诺都没有受伤,只是还有些问题需要处理,莉莎总算是安心了。
过度紧张的情绪骤然放松下来,莉莎才惊觉自己整个人都快虚脱了,身上密密匝匝的冷汗还未完全风干,蒸发的过程中不断带走她身体的热量。
莉莎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但与之前的颤抖不同的是,她此刻松弛的心情。
“我们现在就赶去卫生医疗点?”通讯内容听了个大概的埃里克出声询问道。
恢复了常态的莉莎,这时才想起自己先前明明下定了决心不再搭理对方的。但转而一想,事关凌薇斯诺,对方就算跟她闹不和了,可怎么也还算是凌薇他们的朋友,不是吗?
“嗯。”鼻腔轻哼一声,别别扭扭的点了点头。
埃里克看她又是这副样子,只觉得头大。
这丫头到底在跟他闹什么别扭?
从大约一星期前开始,莉莎便不回他的消息也不接他的通讯请求。毫无缘由的,莫名其妙的就开始了针对他的单方面冷战。他这阵子太忙,实在抽不出时间去找她当面问个清楚。
好不容易今天借着回学院和导师讨论毕业论文的机会跑去找她,却刚好撞上这丫头意欲对美雅法斯动手的那一幕。
那一巴掌若是真呼下去了,不说以美雅法斯骄横的性子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就是学院方面也不可能对此坐视不理。处分是必然的,甚至一旦闹大,莉莎被直接开除学籍也不无可能。
他阻止莉莎是在为她着想,是为了她好。但很显然,对方并不领情。事实上对方不但不领情,似乎还怨恨上了自己。
只要一想到他当时扣住女孩的手腕时,女孩投过来的目光,那种‘你们俩果然是一伙的’类似被背叛后寒透了心的冰凉视线,混合着泪水,格外的鲜明,埃里克便只觉自己的脑仁儿一阵阵的发胀。
凌薇和莉莎他们几乎是同时抵达的卫生医疗点。
两厢遇上,莉莎立马哒哒哒小跑过去一把抱住凌薇。
她们是独一无二的家人呢!
以前只有一个人生活的时候,对于所谓家人温情的感受并不那么真切,如今却不同了。
家人,其实是很难界定的。并非一定要有血缘关系,同理也非有了血缘关系的就一定会是家人。
莉莎认定了凌薇就是她的家人,除了死去的父母以外最亲近的家人。原因有很多,因为和凌薇待在一起让她感觉很舒服也很温暖,因为当她不开心的时候可以找凌薇诉苦,也可以找凌薇为她出头,因为只要生活在一起,就会感到很开心
不得不承认,当她今天看到被砸得七零八落的私房菜馆以及地上的那一滩血时,她当时当刻所受的冲击全不亚于当年收到父母双双离世的消息。
那种又要变成一个人了,那种天仿佛都要塌下来的感觉。
凌薇也紧紧回抱住了莉莎。
无疑这天两个女孩都遭受到了不小的打击,她们需要这样相互依偎着彼此取暖。
不过很快想到还有正事要办,想到此时此刻还身处于区域协管所内的斯诺,凌薇伸手轻推了推莉莎,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而莉莎这时也发现斯诺——她的另一个亲人,她的弟弟不见踪影,忙问:“斯诺他人呢?不是说都没有受伤吗,还来医疗点做什么?”
眉心一蹙,抬眼询问地看向凌薇,“斯诺受伤了?”
凌薇摇头,用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斯诺没有受伤,你别担心。来这里是因为有个闹事者被斯诺打伤了,据说伤情严重,我们边走边说吧!”之前通讯的时候没来得及细说。凌薇冲陪着莉莎一道过来的埃里克略略颔首,然后一边细细详说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一边往医疗点内走。
进医疗点探望病人,若非病人的直系亲属,都必须得到病人亦或其直系亲属的许可方可进入病房。
凌薇一行在服务台查询到了病人的病房号,据服务台的工作人员解释,那个病房号属于重症监护区。也就是说,那个挨了斯诺一拳的闹事者真的伤得很重,极有可能直到现在还未完全脱离生命危险。而处在重症监护区的病人是不允许探望的,即便是病人的直系亲属也必须在得到主治医师的允许下方可进入病房探看一二。
闻听如此,凌薇面上不显,心里却惴惴难安。
“那请问病人直系亲属的方式可以给我们吗?”凌薇嘴角勉强牵着一抹淡笑问。
工作人员摇了摇头,“这个我们有规定,是不可以的。”职业性的笑着婉拒。
凌薇无奈,其实她也知道这类等同于询问他人个人**的问题,医疗点方面必然有着十分严苛的硬性规定,可她现在已经没办法了,只能各种死马当活马医的尝试。
暂时不能探病也弄不到病人直系亲属的方式,在服务台磨蹭多时就只问到了病人的大致伤情,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