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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寒渊有珠-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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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舟绞尽脑汁才把守在门口的人骗走,也多亏了那侍卫不知遥光的身份;以为是从哪里抓来的凡人罢了;这才有机会让白舟得手。

    白舟没有走大路;而是带着遥光走了一条偏僻的小道。

    “我已经研究过了;这条路上没有重要的宫殿;所以没人看守,巡逻的人也要间隔半个时辰才会来一次。”他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道。

    遥光看着他淡淡一笑;道:“辛苦你了。”

    白舟脸上微红,赶快摇头,道:“大哥哥救过我那么多次这些都是小事,你不用谢我啦。”他拉着他的手,拐过几条弯路;指着尽头一个房间道:“姐姐在那里。”

    吞了口唾沫;他脸上露出几分尴尬,犹豫着道:“大哥哥,我我其实之前骗了你一点点,姐姐平日没有忙公事,而是躲在房间里喝酒,我叫不醒她。”

    “酒?”遥光怔了怔。

    白舟点头;“唔”了一声道:“她醉得很厉害;不过看起来没有大碍。”和眼前人比起来;状况确实好上一些。

    一边说着;他边拉了遥光一下;示意他过去。

    遥光摸了他的头顶,眼中有些怅然之色,终是向那间屋子行去。

    门扉将他们隔在两个世界,她不来,他便来找她,这一面总是要见的,或者是他想见她。

    房间的门从外打开,凉风灌了进去,吹动梁上垂下的红色纱幔,在微光里飘浮,黑暗与红光交织在一起,神秘又惑人。

    他循着浓烈的酒气,撩开面前几层纱幔,在床脚见到了心上的女子。

    她抱着酒罐,像一只迷茫的小兽,坐在地上缩成一团。看着他靠近,她像醉得昏沉,半阖着眼却无丝毫反应。

    他微微叹了口气,弯身将她捡起来,人沉入手臂,才发现她瘦得不行,轻得没有重量。

    她在折磨自己,不吃不睡,用酒来麻痹神经,是想借此忘了他么?

    放缓动作把她放在床上,他坐在床沿注视着她的眼眉。屋内没有点灯,只有一颗龙眼大小的夜明珠在角落散发着柔光,她的面容在光芒下昏暗又清晰。

    他就安静的守在她身边。

    *

    模糊的影子在眼前摇晃,安宁眯了眯眼,觉得太阳穴有根弦紧绷着,很是难受。

    她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没有梦到那个人,而是梦到了哥哥湛阳

    迷蒙的虚境里,她回到一千多年前,穿越长廊去书房寻哥哥,走近时,听到房里传来他和艮伯说话的声音,哥哥语气显得很不耐烦,她心中奇怪,噤声靠近门边,听哥哥说了一句:“契族族长吃错药了?”

    艮伯接着他的话道:“事情突然,不过他的话也有几分道理。小姐虽是魔主,但毕竟是个女子,女孩子总归有一日是要嫁人的。”

    她闻言蹙起眉来。

    又听艮伯转而问道:“尊上难道没有考虑过小姐的婚事吗?”

    她一挑眉,差点破门而入,就听哥哥斩钉截铁切断艮伯的话,道:“没有。”艮伯不说话了。

    “我妹妹要嫁也不能随便嫁,总得挑个好的吧,还得妹妹她自己喜欢的,”哥哥道,“你去告诉契族族长,他儿子爱娶谁娶谁,别将主意打到我妹妹头上。”

    艮伯怔道:“他和你父君交情颇深,这么回不合适。”

    哥哥气笑,道:“我管他谁是谁。”

    艮伯叹了口气,见他心意已决,就行礼退下了。安宁悄悄躲开,待他离去才走进书房。

    哥哥彼时正坐在椅子上胡乱翻书,闻声抬起头来。

    安宁倚在门边,对着他笑得开怀。看到她的表情,他几乎立刻就明白她方才应是听到两人对话了,脸上亦露出轻佻的笑,逗她道:“怎么,是不是发现你哥哥我今天特别帅?”

    她眼波一转,逗弄回去,少有的夸他:“对,特别帅。”

    哥哥一怔,而后心满意足的笑起来。

    “不过,哥哥你这么回了契族,以后还有哪个敢上门提亲?”

    哥哥脸紧接着一垮,道:“怎么,你难道想嫁人了,不想陪着哥哥了?真是女大不中留。”

    安宁啐了他一下,道:“我何曾说过要嫁人了。”

    哥哥道:“诶,那你担心什么?”

    提亲这件事安宁倒没往心里去,但艮伯所言“终归嫁人”一句,却是拨了她心弦,想想她今年也三万岁了,竟没遇到一朵桃花,方知自己这棵桃花树是铁的,不免生出无限感慨。

    哥哥却不这样认为,招呼她过去,笑眯眯的道:“先兄嫂再妹夫,乃是人伦,你看我这几万年不也没给你找个嫂子,我都不急你就更不用急了。咱们兄妹还是凑做一堆,继续搭伴过日子吧。”

    这是什么话,怎么听着像拉上一个垫背的,她翻了个白眼予他。

    “但是话又说回来,宁宁,”哥哥脸上的笑略略一收,又道,“你要是有喜欢的,记得跟我说,顺便带回来给我瞧瞧。”

    八字没一撇,她随便点了下头。

    “要长得好看的、道行高深的、镇得住场子的至少得和我不相上下,要不怎么保护你?”

    安宁一眼瞪过去,这都是哪里的标准?

    “照你这么说,我怕是这辈子都找不到了。”

    哥哥摩挲着下巴,道:“还真是,这般要求未免过高,我这些年拢共也就见过一个。”

    难得他有此评价,她好奇的问道:“谁?”

    哥哥一笑,道:“那位仙界太子咯。”

    他不避讳,安宁却变了脸色,一跺脚道:“哥,你说什么呢!”

    “逗你玩的,莫当真,”哥哥摆了下手,而后兀自琢磨开,道,“那人当我妹夫是不靠谱的,但是做别的”

    他倏地一拍手,道:“哥哥把他抓来做你男宠如何?”

    安宁睁大眼睛,半晌噗嗤一声笑出来,亏他想得出来。

    她这个哥哥素来喜欢揶揄那位太子殿下,如今想到这么个点子,竟似兴奋起来。想到不久之后两人又要对阵沙场,她也不好泼他冷水,便懒懒的道:“好啊。”她就呆在魔界等他凯旋,没准还真能抓到那人呢。

    然而,最后的最后,她终未等到他归来,却真的遇上了那个人。

    兜兜转转,变成了她枝头第一朵桃花。

    梦境和现实撞在一起,令人心烦意乱。她视线朦胧,酒劲上头,浑身跟着烧了起来。身子晃动时,碰到手边一片冰凉的皮肤,暂时缓解了心口燥热。

    但还不够。

    她难过的皱了皱眉,突然伸手,握住那段冰凉,不管不顾的用力一拽。瞬间天翻地覆,她伏于其上,能触摸的凉气越来越多,于是轻吟一声,像蛇一般攀上去,唇在寻,手指在寻。

    在似脖颈的地方,她找到一颗“糖果”,她好奇那是什么,用舌头轻轻试探,卷在齿间噬咬,有点冰有点甜,比酒的味道好多了。

    墨色的衣裳迤逦在地,被她踢得很远,她嫌那些布料碍事,挡住了凉爽的地方,抬手去撕,黑色的白色的绸缎飘得满屋都是。

    有人在她耳边细语,说了句“莫撕”,她突然就生起气来,哭得脸上尽是泪痕,手上亦不愿停,直到滚烫的身躯找到归宿,沉进一片凉意里。

    遥光浑身如裹寒冰,内里却早被女子点起烈火,火焰在每一次呼吸间奔突。所有的变化都在一刹那,那弧柔软,那片水泽动人心魄,但他不敢动,也拦着她。

    只是他此时没有道行,她用了力,他便毫无办法。她胡乱的按住,唐突的沉下身子,两人俱是一紧,她痛得发抖,他也痛。

    深吸一口气,火从心间燎原。她的血落下来的时候,他顾不得许多,将女子抱住,翻过乾坤。

    “别怕。”他叹了一声,将她叠在怀中,慢慢安抚。

    潮汐起落,冲刷着神经。她的手指插进他的发丝,厮磨着,身体里炸开无数焰火,痛感弱下去又想要更多。

    她的心尖系在相连的那一点,来回拉扯。

    气息缠绕,呼吸愈发噬人,手从上滑下,起伏的山河俱在掌中,每一寸纹路都陌生,再慢慢变得熟悉。

    她心中脑海全被白色的光晕覆盖,仿佛听到繁花盛开的声音。

    他寸寸吻着,从浅啄到深吻,过一处就留下一块微小的烙印。舌尖抵着唇齿,轻撬牙关,素香灌满干涸的血液。

    热气从毛孔里渗出来,扑在身上,腻得惊人。

    他如晴日里的海风,丝缕入心,用尽了温柔安慰她,她得了一点甜,就软一点,任由他勾着徜徉,天涯海角都随他去。

    和从前一样。

    她没有变,他也没有。

    耳珠被热气烘托,她微微仰头,张开极美的弧度,他离得更近了,几乎将她揉进怀里最深的地方。

    “无脸仙君”

    呢喃低语,他倏然停下,眼眸是化不开的深浓颜色。她靠在他肩上,却没有再开口,仿佛那声呼唤是他幻听。

    她微红着眼,在他的墨发里落下泪,心头一千遍一万遍的将那话补全

    我想你了。

第138章 一念别离() 
红纱浮动;模糊了重叠的影子。发丝纠缠着铺在床榻上,复淌于地面。

    她窝在他颈边;像候鸟找到归巢,久醉不愿醒,一梦千年。他吻着她的眼睛;清晰的感知着她每一丝颤抖,几乎溺毙在突如其来的浪潮里。

    她攀着他,心跳一下比一下急促;无数滚烫的瞬间连同他给她的那些记忆;一起填满她心中的空白,酸楚又满足的情绪从心口溢出来,包围着他们。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想要什么,所以她伸手了,拥抱迟来太久;却是她梦中念着的。

    这一刻,她强迫自己清空所有悲伤的回忆;只留下最暖最甜的部分。她想借此断了念想,放肆的尝一口,然后脱身而去,可是试过才知道;感情这东西;是会上瘾的。

    她在短短数月的时间里;习惯了一个人的存在;只要转头,他一定会在。如今她失了一切,午夜梦回寂寞时难过时,她都希望他能像从前一样站在她身边。

    他是她灰色世界的一抹浓彩,快乐的源泉。她那么自私贪婪,总想将最好的东西占为己有,以前是世间宝物,后来是他。

    她捧着那些甜美的回忆,在心中来回磋磨,一遍遍念诵他的名字。

    无比快乐。

    空气稀薄,她被他吞没,轻喘着描摹他的轮廓,上了瘾。

    她的泪不知落了多少,比过往几万年加起来都要多,好像将一辈子的眼泪都倾注在他的身上了。泪如雨下,被他吻去,他放轻了动作,轻唤她的名字,珍之重之。

    热浪涌来又飘散,她沉浸在酒水带来的晕眩里,拼命汲取快乐,不肯撒手。

    也许这一夜过去,他们就要回到本来的位置,做所有人都认为对的事。虚幻的东西,再美好终不是真的。

    时间过得很快,就像沙子从指缝漏下,握不住。

    怕伤了她,遥光抑自停下,埋首在她团团乌发中。

    徘徊在两人之间的热气逐渐消散,她被熏腾成一朵云,落在他枕边,他侧头亲了亲她的额角,又怕惊醒美梦,触碰极轻。

    安宁盖着薄被,沉沉睡去,白皙的脖颈上暖红未褪,人却悄无声息的背过身去了。

    遥光的目光一黯。

    她心中尚有怨气,方才在一起时,她甚至不曾看他一眼。

    他伸手,似欲将她勾进怀里。然而伸到一半,却是一顿。

    他想到了仙魔之间数千年的纠葛,就算他是迫不得已伤了湛阳,但过往仙界确实多次对魔界出手,这是抹不掉的,他无从辩解。何况如今,他处境艰难,不能拖累她和魔界。

    这么想来,墟山中的真相她不知道反而更好,这样她就可以全心呆在魔界,不必理会世间纷扰。

    他收回了手,心中已有决断。

    怔怔出神,默然无言,忽然在这时,床下摞叠的衣衫里闪过一丝白芒。遥光余光碰到,向亮光的地方望去,眼角微跳,那是他随身带着的一枚玉佩,兵将间用于联络。

    难道外面出了什么事?

    白芒快速的闪动,有催促之意,他皱了皱眉,披衣而起。

    捡起玉佩打量一刻,没有其它动作。

    半晌,他慢慢收紧握着玉佩的手指,望着门扉,眸色渐深。红色的纱幔隔开了他们两人,一里一外,一个没有睁眼,一个没有回头。

    不能,亦是不敢。

    空气变得极重,像一只无声的手,拉住他。玉佩还在闪烁,他良久矗立,消化着心底的不舍。

    屋门离他那么近,却无力打开,门外是漆黑的路,万丈深渊,这一次,不会有心上的女子陪他一起走了。

    他阖目,心叹几声。

    凉风从打开的门灌进来,吹动他的衣衫,吹散了一室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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