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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寒渊有珠-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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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遥光却断然道:“我意已决,师兄不必多言。”

    天枢见他态度坚决,叹了口气,道:“若魔尊不受控该如何是好?”

    遥光看着他,目光在烛火后明灭,道:“罪责由我一力承担。”

    天枢胸口如被一口气堵住,他注视着眼前男子,似乎在辨别他话中深藏的含义,但终是看不明白。

    “万事皆有意外,若我此番有不妥之处,师兄可否答应我一件事?”

    天枢道:“何事?”

    遥光右手浮现一缕白光,光芒中飘浮着一尊墟鼎,他道:“师兄带着此物前往西海百里外的玄天洞。”

    天枢只瞥了一眼,面上已然变色,遥光手中墟鼎被他层层封印,离远了尚不觉得有何特别,挨近了才察觉到其中蕴含的力量,那是神器之力。

    嘱托他将神器带离天界,是何用意不言而喻。

    天枢仰首闭目,心中叹息。在遥光与他擦肩而过的一刻,他忽然拦住他,最后留下几句话:“师弟已有决断,师兄不好再说什么,唯有一件事你定要留意。”

    遥光看向他。

    “小心天帝。”天枢目光深深,一字一字道。

第129章 魔尊湛阳() 
安宁看着跳动的烛火;将洞天镜放在怀中。

    “小姐要去何处?”艮伯站在门前问道。

    安宁道:“哥哥有了消息。”

    艮伯讶然道:“小姐从何得知?”

    安宁道:“艮伯,你只需信我便是;至于真伪我会亲自查证,若三个时辰以内我没有回来;你就携五族族长退兵。”

    艮伯显然被她的话惊了一惊,下意识便道:“不可!此处是仙界,重兵把守;小姐若有差池,无人担待得起;魔界更不能失了统率。”

    安宁神情却很平静;她道:“艮伯;我们此番攻上天界,就是为了逼仙界交出哥哥,眼下就有一个机会,我不愿错失。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希望,也不能放弃。”

    艮伯还待说话;又被她截住道:“三个时辰;我只要三个时辰;我答应你,若力有不逮,即刻返回。”

    艮伯观她神色绝非有假,心知她也许真的寻到了办法救出魔尊;何况如此一意孤行;必定有了十分把握。劝说的言辞在心间徘徊一阵;他思量多回,向安宁施了一礼,硬将千头万绪压了下去。

    以两人多年的相处,不用再说什么。

    安宁抿唇,衣裙微摆,径直走了出去。

    艮伯在帐中立了半晌,遣人召来五族族长,肃然道:“主上已有尊上消息,三时之后自有分晓,若主上迟迟不归,我等不言避退,直攻瑶池天庭,便是硬逼,也要让天界释放两位尊主,还我魔界公道。”

    几位族长纷纷点头,道:“正该如此!”

    艮伯弯身向诸人鞠躬,道:“那就拜托各位了。”

    “艮伯哪里话,护我魔界,我等义不容辞!”族长们齐声还礼道。

    帐中人的声音没有传到安宁耳中,此时她已飞身上路,重新站在了遥光面前。

    墟山离琼山并不远,但是位置极隐蔽,若是无仙界人领路,外界之人根本注意不到茫茫云海中的这座小山。

    如同冰山一角,墟山只有山巅一角露出云海,山体大部分深藏在云雾里。

    落下山头的时候,安宁心中惊疑不定,原因无它,如此重要的地方,竟无一人把守。直至走进蜿蜒的山洞,她依然难以相信她的哥哥被关在此处。

    慢慢的,她似是不能确定,脚步缓了下来。

    阴影里,遥光转头。

    两人视线相对,他言语温柔,对她道:“别怕,信我。”

    安宁眼睫微颤,想问的话没有问出口,他的身影就在前方一步之遥,因为有他在,这段路就变得陌生又熟悉,像是从前两人一同走过的所有洞窟、小路。

    每段路的尽头都藏着一段往事。

    黑暗里,她跟在他身后,眼中勾画他的身形,刻在心口最中央。

    不知走了多久,大约有一生那样长,他们在金色的仙障前停了下来,仙障之力旋转挪移,鬼神莫测,这里不是魔界之人可以进的,若是进了,魔气必会惊动天帝,自身灵力也会严重折损。

    她明白,眼下唯一能做的只有信他,信他会救哥哥,放他走,信他始终爱她,甚于其它。

    她看着他的身影淹没在灿烂的金芒里,静静的靠上石壁。时间过得极慢,每一眨眼都似一个春秋,她手指微屈,似无意般摸了摸那面洞天镜。

    墟山无天兵看守,全因这里被设了许多法障关卡,魔尊湛阳法力高强,且魔界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秘术,天帝为了防止他逃脱,亲自设下了墟山屏障压制他。而这里的种种布置,遥光此前因被困于魔珠,并未见过。

    障中是一望无际的星海,任何星子与其余几颗相连,都会形成一个法阵,每个法阵就像一扇门,通向不同的关卡,最终到达关押湛阳的地方。

    这样庞大的法阵,也只有天帝做得出来。

    破解面前的法阵对遥光来说不难,奇怪的是,天帝明知他前来墟山,却没有撤掉法阵。虽然此处虚境多于实境,其中出现的景象均是虚幻,但造成的伤害是真实的。

    遥光眼角一颤,似有什么东西从心头破土而出。法阵的尽头不只关着湛阳,还藏着真相,既是真相,就会有彻底揭开的一日。

    或许就在今日。

    潇潇暮雨,星海灿烂,天地浩大又渺小,银光闪烁的人影如一叶扁舟穿梭在海上,闪电与雷鸣从天际划过,星子间细线延伸,连成一个诡异的图案,黑色的云在图案中形成漩涡。银光一点,芥子般大小,径自破入阵中,随波逐流,飘摇起伏。

    光芒一波接过一波,化成了无数光剑,从四面八方劈下,衣衫飘起时,他踏着剑刃飞身而起,一抹血痕转瞬即逝,人已在数丈之外。

    右手一震,他唤出澄天剑,攀上阵眼,一剑刺下。阵法豁然洞开,露出里面漆黑的隧道。黑色很快包围了他,黑暗中并非无物,幻象随着他的脚步逐渐显现。

    空茫的石壁破开一角,缓慢的剥落,一声婴孩的啼哭突然钻出,让他的步子顿了顿。那声音如影随形缠绕在耳侧,他恍若未闻,向前走去。那声音见拦他不住,陡然变幻。只听婴孩哭叫声弱了下去,传来一男子低沉的嗓音,自言自语般道:“怎么会有个孩子?”

    那声音不大,却如半空劈下的利剑,将他钉在原地。

    有苦涩的气息在唇齿间散开,他认得那声音,那是天帝,他的父君。他阖目,神情有几分挣扎,就像被什么东西牵引一样,引他回头望去。

    天帝的幻影站在他身后,怀里抱着一个婴儿。

    他知道那是什么,年幼时,有人告诉他,他是天帝从天外之界抱回来的孩子,若没有天帝一时慈悲,他恐怕会被天外的尘鬼和妖兽吞吃干净。

    这幻境很懂人的心思,于他而言,这是一条不归之路,私自释放魔尊,违背天命触犯天条,必受重惩,何况还有那可怖的真相,若由他亲手揭破,就再没有回头的可能了。

    他心中明了,更明白自己该做何选择。

    面对那虚像,他忽的抚了衣袖,端正的跪下,缓缓叩首。

    是意决亦是拜别,空茫的幻境空无一人,又或许那个人在天界的某一处是可以看见的。

    谁知道呢?

    须臾一刻,他重新站起,决然转身,虚像轻晃了两下终是散尽。

    沉重的石门抬起了机括,红色血芒沿着缝隙流出来,一点一滴汇聚成沟渠,四周景色大变,天地万物扭曲成一个极其诡异的空间。

    头顶悬着巨大的红色八卦图,长着滴血的花朵,脚下是巨石做成的法盘,周围红云环绕,毫无根基凭仗。

    这片空间血色浓重,没有生机,只有一个挂在空中的人影,他的身体被无数铁链穿透,吊在八卦图和法盘中央,血顺着铁链流进法盘中,几乎填满了法盘上每一条弯曲的沟壑。

    他的头发披散着,白色的衣裳被血染成了鲜红。

    遥光瞳孔一缩,一步步向他走去。

    许是提着一口气,男子听到微弱的声响移转了头,轻微的动作依然扯到了铁链,遥光似乎听到了链条拉扯皮肉的声音。

    男子无力的呼吸着,喉咙沙哑到近乎失声,挤出一句话,道:“好久不见。”

    话一出口,依稀还是遥光熟悉的那个人,哪怕身处绝境,言语也含着两分不羁和调笑。

    遥光盯着他的脸,神色越来越冷,眼前人失血过多竟是其次,最严重的是他的脸,黑气顺着血管漫布半张面孔,长在眼下的脓包破开,如沸腾的水。

    像极了秀木村中妖化为尘鬼的孩童。

    他的心沉了下去,所有的不解刹那间全部有了答案。此地是天帝所设,除了天帝,再没有第二个人有这等心机和法力。

    仰首而立,他无声的惨笑了一声。

    湛阳勉力睁开眼睛,静静注视着他,两人间仿佛有着奇异的默契,在某一刻互不打扰,等着对方调整心绪缓过神来。

    他看着遥光抽出澄天剑,砍向周身铁链,其它的法宝或许无用,但澄天剑是神兵利器,对付这些铁链就太简单了。

    铁链撕扯着他的筋骨皮肉,无处不痛。

    他跌下来被遥光扶住。

    冷汗从额上滴落,湛阳咧嘴笑了一下,忍着剧痛,哑声问:“宁宁,她还好么?”

    遥光目光复杂的望着他。

    湛阳喘着气道:“我这般会吓着她吧。”

    遥光心头一紧,默然一时,他道:“我带你出去。”

    湛阳浑身铁链未除,听闻此语,忽然龇牙咧嘴的笑起来,踉跄道:“遥光仙君,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遥光沉眸不语。

    “你明知我如今这副模样,是决不能出去的,”湛阳吐了口血,盯着他惨笑道,“你想让魔界奉一个尘鬼为魔尊吗?”

    遥光看着他,目光中闪过一丝沉痛。

    只片刻工夫,湛阳脸上的黑气又浓了一些,半面脓疱遮住了原本的容颜,望之可怖。

第130章 艰难抉择() 
两人无话。

    湛阳推开遥光的手臂;靠在法盘凸起的石锥上喘息着。

    抬眼望着四面的血渠红云,他喃喃道:“没想到你我是在这等境况下再见。”

    顿了一下,他又笑道:“更没想到;这里会是我葬身之处。”

    “你不会死。”遥光道。

    湛阳怔然看他;忽然笑起来;整个人疼得缩成一团,血汩汩涌出像永不干涸的泉水。

    “我尚不知;遥光仙君也会自欺欺人。”

    遥光闻言;不知该对他说些什么;此刻的心绪纷乱而复杂,眼前的人既是与自己相斗多年的魔尊湛阳;亦是曾与自己并肩前行的同伴云泽。他与湛阳不算相熟;所有的了解都来自战场上;只言片语是无法看出一个人真实性情的,然而云泽不一样;西海一路;这个人插科打诨很少有正经的时候;但为人良善正直。

    也许这才是真正的魔尊;是安宁心心念念的兄长。

    而他;从来没有认真了解过他们兄妹;因此一错再错。

    湛阳捂着伤口喘了一阵;积攒了一些力气;再度开口;问他:“是宁宁让你来的?”

    遥光点头;叹道:“她带兵攻上了仙界。”否则他还不会这么快知道这中间的曲折。

    湛阳怔了一下,眼中一软,道:“果然是我的妹妹。”

    当他脱离云泽的皮囊,重新回到这副肉身,恢复了魔尊记忆时,他就知道这一天会来,宁宁从小最爱和他斗嘴,但若他出了事,她比谁都着急,一千五百年前,眼看他倒下,她竟豁出性命和对方同归于尽。后来哪怕两人都失了记忆,一路上打打闹闹,她依旧是关心他的。

    那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丫头,是他在世上唯一的亲人。

    所以如今他更不能出去。

    从他被抓上仙界,再到被扔下焚心池,和遥光几人一同上路,分明就是一个局,他们六个人不过是棋子罢了,唯一的区别是,苏浔是无意中入局,而他和安宁、遥光是被算计好的。

    他吞咽了一口血水,低声道:“你可知为何天帝要攻打魔界?”

    遥光大致猜到一些,便道:“与魔珠有关?”

    湛阳艰难的点了点头,道:“不错,魔珠是我魔界至宝,但自魔界得了这颗珠子,从来没有用过。”

    湛阳看着掌心的鲜血,道:“魔界是我父君所创,世人都说魔尊如何可怕,只有魔界的人知道,真相并非如此。魔界的人大都身体残缺相貌古怪,是因我父君心地至善,他不忍心看这些有缺陷的人被世人欺侮,于是偷偷的将他们聚集到一处,教他们本领,他带回来的人越来越多,才有了魔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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