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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奸妃天下,暴君步步谋嫁-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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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她却来不及做片刻的休息,因为今日,是为辅国公府唯一的小公子元豫柏,卜算命格的大日子。

    虽然经历了接二连三的横祸,但这么多年,冯氏这个当家主母也不是白做的。

    在身体疲惫的情况下,依然还能将一干事由处理地井井有条。

    这次她花重金,从衢山请来的方士,乃是姜氏一族嫡传继承人之一,姜秽。

    因是卜算命格,与驱鬼是完全不一样的,这样庄重的仪式,需在室内进行方可。

    而且为了不让闲杂人等打扰,除了元氏本族人之外,便只有两个仆人,在旁随时伺候着。

    室内的视线有些昏暗,门窗紧闭,帘子都拉了起来,而整个室内,便只有两旁的油灯,照亮着。

    姜秽穿着一身墨色的大褂,先持着三支香,对着正前方的佛像,恭敬地行叩拜之礼。

    将香插。入香鼎之中,而后,姜秽绕着佛像周围,摆开蜡烛,直到围成了一个圈。

    将这些蜡烛一一点燃了,才说道:“麻烦夫人,将小少爷放在圈的正中央。”

    三姨娘抱着孩子,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此刻的元豫柏,窝在三姨娘的怀中,咬着自个儿的小手指,一副昏昏欲睡的可爱模样。

    似乎周围压抑的气氛,并未有影响到他。

    而冯氏在听到姜秽的话之后,便走了过去,想要抱过孩子,三姨娘下意识地便避开了。

    冯氏眸光一敛,却是笑道:“只是为豫柏测一测命格,无甚大碍的。”

    三姨娘是不愿意将孩子交给冯氏的,但一旁的元峥朔却是开口了:“快让夫人抱去,莫要耽误了时辰。”

    无奈,三姨娘只得将孩子交了出去,而原本窝在三姨娘的怀中,安安分分的元豫柏,在被冯氏抱去了之后,猛地便哭了起来。

    毫无征兆,哭得尤为大声,响彻在房内,显得十分突兀。

    三姨娘心中一疼,便想要上前将孩子抱回来,却被元峥朔抓住了手臂。

    冯氏慢慢地将孩子放在圈的正中央,元豫柏哭得愈发厉害了,小胳膊小腿乱蹬着,似乎是在呼唤着自己的娘亲。

    姜秽在孩子的前面,摆了一个罗盘,而后又放了一盆清水。

    手中拿着灵签,随着他口中的念念有词,原本静止的罗盘开始左摇右摆起来,而波澜不惊的水面,也随之泛起了不小的波澜。

    猛地,姜秽将灵签往地上一扣,罗盘停在一个方向,便不再动,而最为独特的,便是原本一派澄清的水面,慢慢地浮上了一个数字。

    三。

    等到这个三字逐渐清晰了之后,忽然间,有殷红的血从底下冒起,顷刻间便将这个三字给淹没了。

    房内的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一股子的血腥味,使得原本便压抑的气氛,愈加可怖。

    在这般环境之下,元峥朔先开口询问:“先生,请问这个字,有何寓意?”

    姜秽缓缓地摊开了双手,在他的手心处,恍然躺着一支签,这上头,写着一行字:衰木逢春少。

    “此乃大凶之签。”

    一句话,便叫元峥朔的面色一黑,急道:“先生,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你可一定要破解这凶兆啊!”

    姜秽摇了摇首,“元大人莫急,此签虽是大凶之兆,但从方才水面之上所浮现的字来看,还是有破解之法的。”

    “快说!不论是何法子,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办到!”

    “从卦上来看,小少爷是与什么东西,犯了大冲。这个东西,与三字有关,而且还与春天有关。”

    闻言,冯氏向前了一步,“先生可否将话讲得更为清楚些?难道是谁……同豫柏犯冲的,是一个人?这个人,名字中有个三字,而且还是春天出生的?”

    “夫人这般理解也没错,从卦上来看,并不止一个人,而是……府中有两个人,与小少爷的命格犯冲,所以小少爷才会一出生,便命途多舛。”

    此话一出,整个房内便陷入了一片死寂。

    最后,还是元峥朔先开的口:“这个三……难道指的是,三姨娘?”

    一听这话,三姨娘惊得顿时便跪在了地上,“老爷,这怎么可能!妾身是豫柏的亲娘啊,妾身怎么会与他命格相冲呢!”

    “老爷,这般说来,还真是有几分道理,当初三姨娘在怀着豫柏之时,便接二连三遭受了意外,先是大火,而后又被花匠所陷害,而豫柏在出生没多久,便开始无缘无故地发起高烧来,还是到了妾身那儿,才逐渐好转起来,难道……真的是……”

    冯氏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踩在了三姨娘的心尖儿上,让她面色越来越苍白。

162。162。丑事,做牛做马() 
随着冯氏说的每一个字,元峥朔的面色便是一沉,最后,连带着看着三姨娘的目光,都凛冽了几分。

    三姨娘心中一寒,便扑上去抱住元峥朔的大腿,“老爷,老爷不是这样的!豫柏是妾身的命啊,这世上,哪儿有亲娘克自己孩子的?老爷……”

    “是不是与豫柏相克,也不是你是他的亲娘,便能够脱得一干二净的,老爷,此事关乎于豫柏的性命,不可不做打算呀!撄”

    再怎么说,元峥朔对三姨娘,也还是有感情的,不可能因为方士占卜出来的卦象,说是与三姨娘犯冲,便要了三姨娘的命。

    他犹豫了会儿,才拧了拧眉心道:“先将她带下去……”

    “不!不可以!老爷……老爷,豫柏离不开妾身啊,老爷!”

    两个婢女上前,硬是要将三姨娘拉下去,三姨娘哭喊着,猛地挣脱开婢女的桎梏,扑向了元菁晚。

    “大小姐!大小姐救救妾身……妾身……”

    三姨娘想要说些什么,却在下一瞬,撞上了元菁晚如古潭般深幽的眼眸偿。

    她清楚地从那双眼眸中,捕捉到了不一样的神色。

    猛地一个机灵,便慢慢地松开了手,竟然恢复了少许的冷静,“老爷,妾身是绝对不会克豫柏的,还请老爷查明真相,莫要因为一个卦象,便让豫柏失去亲娘。”

    三姨娘在离开房间之前留下的话,却是让元峥朔怔在了原地。

    正当他要细细往下想之际,一直保持着沉默的元菁晚,却是缓缓地开口了:“依先生所言,与四弟命中相克之人,一个是与三有关,而另外一个,则是在春天出生?”

    轻轻地笑了下,“真是凑巧呢,菁晚也是在春天所生的,不知……先生所谓的卦象中,指的第二个人,是否说的便是菁晚呢?”

    元菁晚的嗓音轻飘飘的,听着十分柔和,但所说出的话,却是让在场的人都怔了住。

    尤其是姜秽,他不过是一个抬首,便对上了那双深如古潭的眼眸,似乎,在隐隐之中,泛起了漩涡,将他整个人给吞噬其中。

    直至,元菁晚再次慢慢补充着:“便在昨日,菁晚有幸,碰到了一位老先生,出于对四弟的关心,菁晚便将四弟的生辰八字,报与了那位先生,让其为四弟算上一卦,还真是巧呢,老先生所占卜出的命相,与先生你所卜出的卦象,恰好相反,菁晚不知……该信何人了。”

    一听这话,姜秽先是诧异了下,转而便怒道:“你敢质疑我姜氏一族的占卜结果?!”

    “衢山姜氏,乃是除了宗师鬼谷子之外,掌握顶端占卜之术的氏族,菁晚不敢怀疑。只是巧的是……菁晚昨日所遇到的老先生,也信姜呢,所以菁晚才说……不知哪位,卜地更准一些了。”

    闻言,元峥朔顿时便反应了过来,上前一步问道:“菁晚你昨日遇到的先生,姓甚名谁?”

    微微一笑,元菁晚将身子一侧,淡淡开口:“菁晚特将老先生请了来,现下……应该也快到,这位老先生,先生你也一定认得。”

    便在话落之际,大门猛地便被推了开,逆打而来的强烈光芒,让原本适应了黑暗的众人不由眯起了眸子。

    先是有一道苍老,却十分有力的嗓音传入了耳中,“我姜氏一族,奉天卜命,上达天庭,唯心诚灵,只占命格,不为谋事,违令者,当革除姓氏,逐出族门!”

    在听到这道嗓音的同时,原本面色镇定的姜秽,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来。

    在众人都还不曾反应过来之时,他便已膝盖一屈,便直直地跪了下去。

    “晚辈……拜见天枢长老!”

    姜氏一族,世代相传至今,有两位长老的名号名扬九州,为世人所敬仰,亦是后辈们所瞻仰的对象。

    那便是天枢与天音两位长老,曾经,这两位长老在年轻之时,便一同下山,足迹遍布九州大陆,为无数人占卜命数,无一差错。

    而天枢与天音,不过是两位长老的法号,天枢长老,真名为姜骛,乃是姜氏一族的正统血脉。

    但天音长老却并不是姜氏之人,她的名字,除了与她朝夕相处的姜骛之外,无人知晓。

    此刻,站在,门口处,白发飘然,长须浮动,但这一双眼眸,却格外清明的老者,正是天枢长老,姜骛无疑。

    对于天枢长老这个响当当的名号,饶是元峥朔,也是早有耳闻的,第一次见到传闻中的人,楞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快步上前,出于恭敬之意,行了一礼,“天枢长老莅临辅国公府,乃是辅国公府莫大的荣幸!”

    自从十余年前,天音长老离世之后,天枢长老便也一同消失在九州大陆之内,这么多年了,都不曾再有人见过他。

    他与天音之间的事儿,也就渐渐地成为了一段可望而不可即的传说。

    却不想,今日竟然还会有如此荣幸,能够一度曾经被传为九州神人的真容。

    “天枢已经在十三年前死了,如今……老夫只叫姜骛。”

    无视元峥朔的恭维之意,姜骛抬腿便走了进去,而后,停在了浑身止不住在发抖的姜秽面前。

    一双清明的眼睛,盯着姜秽,让姜秽觉得后颈发凉。

    没有说话,但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无形的威慑力,却是让气氛变得剑拔弩张。

    目光忽然一转,落在了还躺在圈内,已经哭得沙哑的元豫柏身上,皱眉,“丫头,将孩子抱过来。”

    便在众人还不曾回过神来之时,元菁晚已经走了过去,将元豫柏抱起来,走至了姜骛的跟前。

    看着天真无邪的孩子,姜骛原本犀利的目光,变得柔和了几分,抬手,抚上他的眉心之际,缓缓说道:“天庭饱满,劫后余生,这孩子日后……有莫大的福气呀。”

    一听这话,元峥朔心中大喜,赶忙问道:“天……老先生所言,可是真的?我儿日后真的会有莫大的福气吗?”

    也不知是被元菁晚抱着,还是被姜骛点了下眉心,原本还哭泣不止的元豫柏,竟然停止了哭泣。

    眨着水汪汪的大眸,似是好奇地看着面前这张陌生的面容。

    “世上之物,本就相生相克,哪儿有什么犯冲一说,不过都只是世人因为磨难,而臆想出来,安慰自己的一套说辞罢了。”

    姜骛这一套看似随意的话,却是在无形之中,打了姜秽一巴掌。

    “可是方才……”

    元峥朔话未说完,姜骛忽然转过了身,目光凌冽地扫向姜秽,“看来,世代相传的祖训,还及不上利益让你心动,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长老……长老我没有……”

    被姜骛这么一语道破,姜秽面色难堪不已,却像是一条渴死的鱼一般,想要做垂死挣扎。

    “我也有许久不曾回过衢山了,正好可以瞧瞧,而今的衢山,变成了什么模样。”

    若是姜骛回了衢山,那么他今时今日在辅国公府所做之事,整个姜氏一族都会知晓。

    到时,他定然会被逐出姜氏一族,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再也顾不上其他的,姜秽爬到姜骛的脚边,哭着求饶:“长老,是秽被利益迷了双眼,做出以占卜之术去害人的错事来,秽知错了,秽大错特错,请长老再给秽一个机会!”

    元菁晚一面逗着怀中的孩子,一面柔柔地说道:“被利益迷了双眼?那可真是奇怪,此次你前来辅国公府为我四弟占卜命格,乃是辅国公府出了巨额,难不成……还是辅国公府,让你去诬陷三姨娘与四弟命格相冲,进而要了三姨娘的命?”

    姜秽犹豫了一下,几番权衡之下,他将心一横,指着冯氏便道:“是她,是这个女人昨日找上门来,给了我三箱银子,让我在占卜之时,将矛头指向三姨娘和元家大小姐!我……我的手里还有她亲手所写的字据……”

    说话间,姜秽便从袖中掏出了一张字据。

    冯氏大惊,心急之下,便重重地朝着元峥朔跪了下来,“老爷,妾身绝对没有要害三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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