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祖脉-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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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勤奋修炼的全部目的便是让她的母亲能够生活得更好一点,有朝一日,他们母子也能够在家族之中有头有脸的做人,但是这个简单的愿望还没有达到,他便再也见不到自己的母亲了。
一条细长的血线从孟松的嘴角溢出,滑落在地,即便他心中有万般的不甘不愿,但是身死魂灭,万般皆无。
“你原本还可以多活几天的,但是你运气太差了,孟松,九泉之下莫要怨我,要怨便怨孟家,今日你是替人受过了…。”
柳童缓缓收回了高抬起的手掌,将指尖上的血迹往倒地的孟松衣衫上轻轻擦尽了,然后提起他的尸身向楼上走去。
他并不担心孟松的死,一个外家弟子,即便有着几分天赋,但消失便消失了罢,并不会捅出多大的娄子。
柳童便犹如捏死地上的蚂蚁一般,神色都没有一丝的变化,无论是在孟家众人眼中还是在他眼中,孟松不过都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小角色,死了便死了。
他不知道,也不关心,在长岭的一处低矮的砖瓦房中,又是一盏昏暗的油灯之下,一个苍老的妇人正在厨房之中正做着他儿子最喜欢吃的炖肉,炉灶旁的一张破旧的木板桌上盛好了一晚冒着热气的白米饭。
老妇人知道自己的儿子在武会中落败了,最近有些闷闷不乐,儿子嘴上不说,但是做娘的心里头难道还不清楚,于是她今早花了好些钱去集市上挑了一块肥嫩的鲜肉,特意在晚上炖给儿子吃,好让他补补身子。
可是老妇人不知道,今日黄昏儿子的一声话别,便成了母子之间的永别。
第61章 夜里的隐忧()
柳童收拾掉了孟松之后,脚步未作停歇便拎着他的尸身前行,虽然发生了一些小小的意外,但是他今日要除去的可是孟蘅。
而炼气房中的孟蘅此时依旧屏息凝神地吸收着周身涌动的源气,成功晋入洗髓七重之后,现在他发觉体内的真气尚是虚浮,必须要加紧修炼让其稳固下来。
妖兽的感知能力在夜里是非常敏锐的,如同孟蘅先天强大的神识之力一般,小荛也能够通过自己敏锐的感知力去探听周遭环境的风吹草动。
而在先前,小荛好像忽然听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声响,像是人的喘息声,又像是人的悲鸣声,总之这种声音很奇怪,让她心里头感到很不舒服。
正当她纳闷之际,忽然身旁孟蘅的身躯猛地一颤,紧闭的双眼陡然睁开,一身衣袍无风自鼓,恍若如临大敌一般。
“孟大哥,怎么了?”小荛见他忽然起身,心中一怔,当下开口问道。
孟蘅摇了摇头,忽然抬起手来抹了抹眼眶,发现有湿热的。
“不知道怎么,我心里突然有着一阵悲凉的感觉,这种感觉来得太突然了,而且明明什么也没有发生,这到底是为什么。”
看着自己不知为何落下的泪水,孟蘅心中忽然感到隐隐作痛,而痛楚的来源并不是别的,而是体内之中那一股如同蚯蚓一般的浊气。
“我好像听到了一些细微的声响,好像是人的叫声,不过这么晚了,炼气阁之中应该没有别人了。”小荛起身扑了扑裙衫上的灰尘,轻声道。
“这感觉让我很不舒服,我们还是出去看一看。”孟蘅站起身来,拾起一旁的启灵牌,将牌上的纹路对准了房中石门外的凹陷纹路轻轻一摁,静候片刻之后,却发现没有丝毫的动静。
“奇怪,这石门怎么打不开了。”孟蘅将启灵牌翻转过来,再次摁了一遍,只见玉牌上没有丝毫的光芒涌动,而石门也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小荛扫了玉牌一眼,又望了石门一眼,抬起两根指头在玉牌上轻轻一触,一道蓝色的流光在玉牌上萦绕涌动,良久之后,小荛若有所思地道:“这玉牌之中的灵力恐怕已经被房中灼热的源气给蒸发干净了。”
孟蘅闻言皱了皱眉,走到石门前轻按了按,发现石门极其牢固,以他目前的实力,恐怕难以将其托起或是砸碎了。
“这样一来,就只有等到明日清晨柳先生来炼气阁之中才能将石门打开了。”孟蘅无奈地摊了摊手,转身道。
小荛蹙起了一对柳眉,沉思了片刻,忽地道:“孟大哥,你觉不觉得这个柳先生有些奇怪?”
孟蘅默不作声地打量着小荛的神情,摇头失笑道:“难道你认为是柳先生刻意把我们关在这炼气房中,强迫我修行不成?”
小荛摇了摇头道:“当然不是了,先前你进阁之时,和你说话的人就是柳先生吧。”
孟蘅道:“没错,炼气阁近日气息波动有些异常,因此由柳先生全权看管,如今炼气阁之中,恐怕也只有他一人出入了。”
小荛皱眉道:“我发现这个柳先生身体之中有一股让我很恶心的气息,你们孟家怎么会请来这样一个人来看管炼气阁如此重要的处所?”
孟蘅微微一笑道:“柳先生仪表斯文,而且实力也是不俗,对我更是关照有加,怎么在你的口中就如此不堪了。”
小荛摇了摇手指道:“不对不对,我是指他身体里散发出来的气息波动让人感到恶心。”
孟蘅奇道:“有吗?我离柳先生那么近,为什么一点都没有嗅到?”
小荛撇了撇嘴道:“我也不知道,好像我上一次有这种感觉是很久之前了,不过先前炼气房中猛然灌入的那一股股狂躁的源气我看是有人刻意为之。”
孟蘅摆了摆手,不以为意地道:“先前柳先生不是有说过炼气阁之中最近的气息波动异常,所以才禁止弟子进入的,我看那狂躁气息恐怕也是这个原因所致的,不过如此说来,倘若没有这源源不断地狂躁源气涌入,导致炼气房中的源气陡然之间增加了十数倍,恐怕我也没办法在今晚晋入到洗髓七重。”
小荛不满地道:“总归我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孟大哥都不以为意。”
孟蘅知道小荛的性格向来如此,也不觉得有什么,笑道:“你本领通天彻地,要不试试看能不能把这座石门挪开?”
小荛拍了拍手,跃跃欲试道:“区区一扇石门算得什么,就是让我把你们孟家的整座炼气阁给抬起来也不是难事。”
孟蘅对于她的话到并不怀疑,在地穴之中小荛能够在灵狐形态之下制住欲火岩蛇,便足以说明她的实力之强恐怕远在四等妖兽之上,以此看来,如今的孟家之中,恐怕就连孟鹤言和李乾都不是她的对手。
淡蓝色的幽光从小荛的双眼之中释放出,她双手一抬,五指朝着石门轻按了去,一股无形的蓝色气息陡然如同潮水一般蔓延开去,瞬息之间便覆盖了整张石门。
小荛心神一动,轻而易举间便要将石门给抬起,忽然门外传来了一道沙哑的喊声。
“孟蘅少爷,你还在吗?”
孟蘅正看着小荛的一举一动,忽然听到了门外的呼喊声,一面冲着小荛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将石门挪开了,一面高声应道:“是柳先生吗?我在,这石门不知为何竟是打不开了,烦请柳先生将石门挪开。”
孟蘅回答之后,石门之外竟是出奇的平静。
孟蘅与小荛对视了一眼,开度开口道:“柳先生,你还在外边吗?”
石门外的沉默持续了一段时间,终于再度传来了一道冰冷的声音:“少爷退后一些,我即刻便将石门打开…”
由于没有看到柳童的神情,孟蘅并没有觉得这一句话的语气有任何的异样,当下嗯了一声,示意小荛退到自己身后。
随着沉闷的石门开启之声缓缓响起,一道岿然不动的身影由下自上,慢慢地映入了两人的眼帘之中。
“这位姑娘是?”
石门外的柳童自石门打开的一刻,眼中的冷漠与狰狞便逐渐化作了震惊神色,因为他在孟蘅的身后还看到了一个女子的娇躯,而且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孟蘅身后的女子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比起之前的林老来都要恐怖上三分。
感受到那娇小的少女体内所散发出来的庞大威压,柳童顿时把凝聚在袖袍之中的真气化散了去,躬下身子望抬头一望道。
孟蘅情急之下竟是忘了让小荛给躲藏了起来,听了柳童的询问才感觉事情不妙,当下回头看了小荛一眼,她正眉目含笑,似乎对这个情况很是满意,心中暗暗叫苦道:“被柳先生发现了小荛,这可如何是好。”
小荛不慌不忙地挺了挺胸道:“难道孟蘅少爷的事,你也有资格一一过问吗?”
柳童闻言慌忙把头一低,连声道:“姑娘误会了,老奴不敢!”
小荛见柳童吓得脸色瞬间变白,心中一阵得意,孟蘅苦笑了一声道:“这姑娘的身份柳先生就不必过问了,不过先前我在修炼之时,发觉炼气阁之中好像有人的惨叫声一般,不知柳先生上楼时有没有发现阁中有其他人?”
孟衡此言一出,柳童心中又是咯噔一跳,先前他杀死孟松的地点几乎在炼气阁底部,而且是一招毙命,丝毫不露声息,但即便如此细微的动静也能被他们感应到,这般敏锐的感知力显然眼前的孟蘅是办不到的,如此看来那便只可能是他身后美貌似妖的少女了。
“老奴途径阁中时并未发现任何外人,恐怕…恐怕是少爷多心了。”柳童说话时额上汗珠都险些掉了下来,好在他已经将孟松的尸身抛入到了炼气阁顶的聚气阵阵眼之中,里边灼热的气浪瞬息之间便将尸身烧得血肉全无,不留一丝痕迹。
“是吗?”孟蘅还未曾答话,小荛狐疑的目光便落在了柳童的身上,她是狐狸,而且是高贵的月狐一族,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如今的灵智比起人类来都高上一筹,因此柳童在说话时的异样神情立即让她产生了一丝怀疑。
柳童重重地点了点头道:“正是,不然老奴再去巡视一遍,免得让人搅扰了少爷的清修。”
小荛目光如同利剑一般指向了柳童,冷冷地道:“这么晚了,你又来炼气阁做什么?”
柳童脸色一变,应道:“老奴每至夜里便会来炼气阁之中巡查一趟,因此…。”
孟蘅见柳童被小荛已是逼问得满头大汗,当下冲着小荛使了个眼色,随即淡淡一笑道:“如此一来辛苦柳先生了,既然石门已经开了,那你便自行巡视去吧。”
柳童如释重负地拱了拱手道:“少爷,那老奴告退了!”
柳童见孟蘅允许他离开,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当下便转身退去,心中再没有了半分其他的念想。
“没想到这孟蘅的身旁居然有着修为如此高深的少女,还好今日被我发现了,不然林老筹备多时的计划恐怕就得毁在了她的手中!”
想到孟蘅身后的少女,柳童暗暗后怕之际,忽地吞了一下口水,心生绮念道:“不过那少女的模样当真娇美无比,比起孟折萦那妮子似乎还多了一丝妩媚,要是能够陪我一宿癫狂,简直妙不可言。”
第62章 长岭朝雨浥轻尘()
今日清晨的长岭,淅淅沥沥地下了一场小雨,由于天气渐渐转寒了,很可能这一场小雨在夜里就转成了飘飞的雪花。
朝雨的洗涤下,长岭城的石板路,桥道,青瓦红瓦铺成的屋顶,以及一些琉璃房檐,看起来都油油发亮。
一些早点铺上,已是有着缕缕炊烟飘起,三两成群的乞丐都栖身在还未开门的铺面前躲着雨,他们的脸庞手臂都冻得发青发紫,显然这一场寒雨把他们给冻坏了。
“听说没听说没,昨天夜里孟家的商队叫人给偷袭了。”一个身材瘦小蓬头垢面的乞丐缩在墙角里道。
“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连孟家的商队都敢动,那不是自讨苦吃。”他身旁另一个老乞丐从怀中摸出了一个冰冷发黑的馒头,这是前天早上他乞讨来的,虽然有些发黑发硬了,但是又冷又饿的日子可顾不得许多,当下在褴褛的衣衫上蹭了蹭,然后一口咬掉一块。
馒头很硬,嚼起来很费劲,还时不时发出吧唧吧唧的响声,惹得身旁的乞丐都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由于时间还早,他们都未曾讨得什么吃食。
“你是不知道,这一次吃亏的可是孟家的商队,据说一百多号人死得只剩下十多号人,回到孟家的时候都是身负重伤,鲜血淋漓,等孟家的大队人马赶过去的时候那劫商的人马又全部消失了,只留下了横七竖八的残肢断臂,听说那场面,惨得很呐!”瘦小乞丐说着又把身躯往墙上靠了靠,眼神之中流露出一丝不忍的神色。
“孟家人还不错啊,城东的粥铺就是他们开的,要不是他们还经常给咱们送点包子米粥啥的,恐怕咱们就得饿死了,你说这劫商的事究竟是谁干的?”
“我哪知道,像孟家这种豪门,能够有今天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