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4逐云-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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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元朗眼睛里闪过不忍神色。他说:“世伯这些地方太过不近人情。”他大力拍拍云照的肩膀:“照儿,你放心,这次我一定可以帮到你。”
云照其实并不太有信心。她不以为檀元朗可以与轩辕先生这样级数的老狐狸过招还能占到便宜。虽然此刻的檀元朗有一种从容、甚至从容中透出隐隐霸气与凌厉的气质,但是要与轩辕先生比,还是生嫩几分。
她还是觉得靠自己化解命运的磨难比较好。她没有要依靠哪一个人的自觉。若真有大难临头之时,能依靠的,也惟有自己而已。
她诚心诚意说:“如果为难,就不必了。我懂自己照顾自己。”
檀元朗不再提这方面的事。他说:“我叫了一个骨科的专家来替你检查一下,看你脚上的伤有无问题。他应该已经到了,不如我抱你到客厅去?”
想到他或许对她有特殊好感,云照觉得这个提议不再能令她坦然。她推辞:“不必,你这样走到哪里必抱到哪里,弄得我好象没有行为能力似的。”
檀元朗不由分说把她抱起:“怕什么?等你脚好了我由得你跑啊跳的去,不过没好之前,不能掉以轻心。”他抱着云照出去。
那骨科专家说云照的腿伤只不过是扭伤了筋骨,以及韧带拉伤。原本不该有现在这样严重,想来是带伤在丛林里走了两天,所以拉伤反而严重起来。他替云照针灸了一番,然后留下药离去。
云照表示需要休息。檀元朗再把她抱回房间去。
不在的时候,床单被套都已经又换过一套簇新的了,檀元朗在这些小节上招呼得确实让人舒心。
按他的说法,他还要看她睡着了才肯离去。云照哭笑不得。她说:“你以为是哄小女孩入睡?我老早过了那样年纪。你不走我怎么换睡衣裤?”
檀元朗想了想,倏的俯过头,在她额上轻轻一吻。“一个晚安吻。”吻完以后,他掩饰的说,哑着嗓子。
这之后他才站起身来,说:“那么我先离去。晚安。”他替她掩上门。
总算不必有人抱来抱去了,云照先独脚跳着去给房门落锁,然后再跳到浴室换上睡衣裤。最后拿枕头垒起当靠垫,半躺在床上想心事。
她其实并不太疲倦,按她醒来时是傍晚计算,她之前睡了十几个小时,什么疲劳也该补回来了。再说檀元朗替她安排的食物着实丰富,吃饱以后感觉人活过来大半。
所以现在虽然夜深,她仍是没有睡意。说要睡觉,不过是不想与檀元朗深夜倾谈下去。
她不能害檀元朗,今天误会冰释她才发现,这也是一个待她很好的人。那么,在绝无可能的情形下,她何必教他徒惹相思?
正想得出神,她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这纯是多年训练与冒险经历中得来的第六感,十分灵验。
她警惕的眼睛四下一扫。
窗帘轻轻的掀开一角,一个人影灵巧窜了进来。一身黑衣。身手敏捷之至,难得的是居然没弄出一点声音。
云照嘴角不由自主的泛起甜蜜笑意。
还能是谁,当然是江瀚。
他嘴里居然还叼一枝玫瑰,想来是在花园里摘来的。此刻他正收起手上的索状工具,然后装模作样掸掸衣服,把花拿在手里,向云照的方向走近。
走到床边,他单膝跪在床边,一手抚胸,另一只手献上玫瑰:“我最尊贵的公主,请您接受您卑下的爱慕者为您献上的这微不足道的礼物吧。虽然这枝玫瑰,不足以表现出我对您仰慕的万一……”这一长段,他用的是西班牙语。
这是哪部中世纪骑士小说中的台词?
云照脸上绽出璀灿笑意。真好,他不再是一脸失意神情,恢复了以前意气风发样子。这个时候的江瀚,令她联想起他们在雪山相遇的时候,他也是这么一副多情风流的模样。
可是真奇怪,境由心生,云照不再觉得江瀚言行轻佻。她满心甜蜜的接过玫瑰。
她本来只是去拿玫瑰,可是江瀚的手迅速的做了两个小动作,结果变成了云照的手,握住花枝的同时也握住了江瀚的两只手指。
无赖的家伙。
可是,也是她故意装糊涂,他才可以这样无赖下去。
云照象拨萝卜似的把花枝与江瀚的手指一起往上提。并没用多大力,不过江瀚自会摆出借势起来的样子,慢慢的起身。
他的眼睛里满是柔情蜜意,满含喜悦,锁定云照的眼睛。
云照觉得,如果自己的心是一朵花,这个时候,这朵花已经为江瀚柔软的打开了一重一重的复瓣,缠绵的爱意,绚丽的绽放开来。
江瀚自然看得懂云照的眼神姿态,肢体动作。他满足的叹息一声,把云照轻轻拥进怀里。
他自觉与云照的情路已开始步向坦途。喜悦之下,他较以前与云照相处放松许多,享受着这种曼妙动人感觉。
他轻声的说:“苏,今天我还没来得及对你说,我爱你。”
云照觉得荡气回肠。其实以前告白听过不少,可要到现在才真正体会到,那三个字在所爱的人口中说出来,真有至大杀伤力。
她在他怀里轻声说:“我也是。”
江瀚小心翼翼的把她再拥紧一些。云照听到他激烈的心跳。他也激动呢,正如同她的心跳,也是一样的。
这样幸福的时光,千金不易。
温暖的拥抱持续了很久,云照才推开江瀚嗔怪:“看,好好的玫瑰都让你压得不成样子。”刚才两人拥抱的时候,玫瑰就夹在两人中间。
江瀚陪笑:“还好我把玫瑰上的刺一颗颗都有拨去,不然这一下就该把我们刺到了。”看一看云照的脸色,似乎仍是有点嗔恼的样子,他再小心翼翼的说:“要不我再去采两枝上来?”
云照终于绷不住脸,笑了。她说:“少在这装出受压迫样子,好象我在欺负你似的。”
江瀚拿鼻子在她脸上蹭一蹭。“你是欺负了我呀。”他满足的叹,“可是,男人就是这么贱,我心甘情愿让你欺负。”
云照推开他:“少来,我哪有欺负你?”她看他那一张脸,又好气又好笑。那张脸上,真是满满的写着渴望,表述着一个明白的信息:来吧,来“欺负”我吧!
云照刚板起的脸又再一次破功,绽出笑颜。
江瀚委屈的指控:“你怎么没有欺负我?不给人家名份,不许人家告诉别人与你的亲密关系,害得我当面看着檀元朗这死小子紧紧的搂着你……”开始还是哀怨口气,说到后头,几乎没咬牙切齿。
云照觉得有些歉然。她安抚江瀚:“对不起。可是,目前只能做到这样。我有苦衷……”
江瀚还在诉苦。他说:“可是我心里真的妒火中烧。苏,你公开我们的关系好不好?我一想到檀元朗垂涎你我就想动手揍人,我真怕我忍受不下去了。”
云照在心里叹了口气。
她尽量令自己的脸色变得冷寂。她说:“你一点也不体谅我。我都说了有苦衷,你还……”声音里加入一点心灰意冷味儿。
江瀚偷瞄一眼她的脸色,自动住嘴。
她仍是不肯完全对他交心呢。他知道刚才的要求,又触到了她神经中敏感的那根弦上去了。江瀚忍不住想问:她的任务,她的商业间谍身份对她真有这么重要?重要到,她爱他,却仍只能把他当秘密情人?
江瀚当然没有问出这样的问题。真问了,之前好容易拉近一点的关系只怕又要转冷。要争取更多情人专属的福利,看来只能徐徐图之。他主动放低姿态,小心的拥住云照。
“好,我不说惹你不高兴的话了,好吧?”他保证,然后一脸战战兢兢的样子望着云照的脸:“别板着脸了,对我笑一个好不好?你这样冷着脸,我心里好害怕啊……”
云照笑了,把头靠进江瀚怀里。“江瀚,”她轻声说,“元朗……他是一个旧识,以前帮过我的大忙,我欠他人情。”
江瀚很想说,欠人情也不必抱来抱去的呀。可是怕引起云照的反弹,他一个字不敢说,闷闷的“嗯”了一声。
云照的手,轻轻抚上江瀚的脸。“傻瓜,”她柔声说,“我象是一个容易动感情的人吗?”
这个江瀚是深有体会。他从没追女人追得这么辛苦过。想到这点,心神大定。明显他在云照心目中的地位,高于檀元朗。
他侧头,轻轻咬住云照的食指。
缠绵到凌晨快四点钟,江瀚才再施展他高来高去的功夫,回自己房间去。
第二天檀元朗陪了云照一天。第三天,真奇怪,檀元朗居然一大早便离去。
管家说:“少爷说有要事,叫我们照顾好小姐。他会尽快赶回来的。”他一转头看到江瀚下楼来,再补一句:“少爷也请江少在这里吃好玩好。另外,少爷的意思,外头乱,小姐不适合出门,就请江少陪小姐在这里解解闷。”
江瀚作勉为其难状说:“既然你家少爷这样说,那我只好多逗留些日子了。”
他与云照在檀府又逗留了两天。第二天晚上檀元朗便回来了,他问过云照伤势恢复情形后,告诉云照:“明天我送你去见管先生。”
云照垂下眼去,掩住眼里一抹异样神情。她温驯的说:“好。”这原是她无可抗拒的命运。
倒是檀元朗教她放宽心。他说:“放心,不会有事,我会陪你去。”
半夜见江瀚,云照便向江瀚提起:“明天我要去见上司述职,看情形我们要分开一阵了。”
江瀚说:“这样快?”十分不舍得。
接着他说:“我老觉得你有很多心事。我觉得担心。”
云照岔开话题:“没有分别怎么衬托重聚的甜美?放心,我一有机会便会联络你,你就别再婆婆妈妈的了,你的浪子本色呢?”
江瀚勉强的一笑。他把云照拥进怀里。
那样惆怅不舍。可是心里也明白知道,分开势在必行。她从来都是极有主意的女子,而他,因为爱她,失去了抗辩的权利。
这几天的时光,他们过得颇愉快。可是,他仍是感到,在她快乐的背后,似乎有巨大阴影。
他知道她有许多事瞒着他,欢聚的时光里她的眼神也会突然变得黯然清冷。他不是没有追问过。可是,她打太极拳的功夫也高明,三言两句便岔开话题。
谁都可能有不愿说出口的往事。谁也有权利保留心底一点秘密。江瀚想,若她不肯告诉他心事,只能说明她对他尚不够信任。强着要她对他交心,只会令她不悦。真的,江瀚重视云照,由爱,生惧。哪怕心里忐忑不定,他却真不敢强着要云照说出心事。
他只能期待时光能令她愈来愈信任他。他也有过冒险经历,深知他们这样环境里打滚的人要完全彻底的信任另一个人需要渐进过程。
若不忍心违拂她的意思,便只能委屈自己。顺从她,包容她,不给她压力,才是保持他与她关系的惟一法子。
江瀚从来没有为哪个女子这样苦苦压制自己的想法需要。云照真是他命里克星。
他想,跟云照分开一下也好。这次再去找云三,借助他的情报系统再查一查轩辕家的事,说不定云照的心事,与轩辕家有关。他也疑惑,云照为什么会对轩辕家这样忠心,事事把轩辕家、把任务摆在第一位。
第二天一早他乖乖遵云照所嘱,与檀元朗及云照告别,自行离去。
跟着云照也跟着檀元朗上了飞机。
目的地仍是她初遇檀元朗时的庄园。檀元朗在上机时对云照说:“还记得我们上一次一起坐飞机吗?”言下不无唏嘘。
云照淡淡的笑了。她说:“我还记得你的驾机技术很好,相信事隔多年会进步更多,所以我并不担心会飞机失事。”轻轻转了话题。
檀元朗通过后视镜看着盈盈浅笑的云照。他脸上浮现出一抹略有点奇异的笑意,然后,发动了飞机。
管先生亲自到停机坪来接他们。
他先对檀元朗说:“檀少,还是以前那间屋子,我已经教人收拾妥当,这便让人带您过去?”
檀元朗看一眼云照。
管先生又说:“先生已经来了指示。他一会便会来这里接见云照。在此之前,我需要跟云照好好谈谈。檀少你放心。”
檀元朗看着云照的眼睛多了一抹奇怪笑意。他轻轻拍拍云照的肩,然后自行离去。
云照心里七上八下的跟着管先生去“好好谈谈”的所在。
管先生所谓的好好谈谈,其实不着边际。他先是问云照的身体状况,从上次相思发作之后,可有什么不适。
云照灵机一动,猜到也许不少人发作后都会有点后遗症,马上说自己几次出现头痛症状。然后又怯生生说明:“我在飞机上听到无线电说,惊动了苏丹,他要求马上返航,才制造让赛义德动手动脚的机会,借机掉下去。因为身上带有一些工具,绝不能让他们检测到。”
管先生看来很满意云照的处理方式。他说:“是这样啊?虽然是冒险了点,可到底比落在他们手里把证据落实来得好。你那天传的那些文件我也看了,从另一个侧面可以确定这个基地确实存在。隔一会我们调张超大比例的地图,你来回忆一下那基地的确实位置。”
然后他状似不经意的问:“出任务这么多年,也见识过许多公子王孙,世家子弟吧?怎么样,有没有遇到过能令你动心的人?”
云照大惊。脸上还努力维持镇静神色。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