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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道印无双-第1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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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谢谢二夫人体谅。”中年管事也未客气,谢过后便带着叶席与果梨从两名女子身旁越过。

    靠近时,瞧着对方打量过来的略带好奇视线,叶席对着那唤作二夫人的温柔女子礼貌点头,后者微微一怔,随即屈身回礼,双方便擦身而过。

    随后再无停顿,那中年管事将叶席两人领到一处侧厅门外,指着里面说在此稍候,又吩咐一旁守在门外的小厮送来杯茶水,便转身离开。

    厅内是有人的,数量还不少,算上坐在椅子上的以及站在椅后的加起来约莫有二十余人,其中一小半为白发老者,再从摆在各自身旁隐隐透着药香的大小匣箱来看,这些人竟都是叶席的同行,也就是这个时代的大夫。

    进得门来见到这幕,叶席不由一愣,随即就明白了那中年管事为什么非要在今天请他们过来的原因,敢情这还是个集体问诊。

    而就在叶席愣神间,厅内那些同行也在打量着刚进来的叶席两人,主要是打量果梨所背的那个药箱,目光中或多或少都带着些许奇异。

    叶席两人实在太过年轻了些,背着药箱的果梨且不去说,虽明显只是个半大小孩,但自古就有药童一说,勉强说的过去。但貌似身为大夫的叶席就说不过去了,刚及弱冠之龄,面庞还带着天然青涩,不管怎么看都不像个经验靠谱大夫,倒像个医馆内抓药跑堂的伙计。

    “咳咳……”被果梨在身后捅了两下,叶席回过神来,轻咳了声,拱手对着厅内同行做了个四方揖。有人起身回礼,有人只是略作颔首回应,更多的则是恍若未见,或与身旁之人议论交流,或是捋着胡须作闭目养神状,直接无视。

    叶席并未在意,随便在一旁靠门位置找了个椅子坐下。果梨是没座的,倒不是椅子不够,而是厅内陪同而来的人都站在自家大夫身后,他们自也不好搞特殊。好在药箱够大,果梨体重也轻,叶席便灵机一动让果梨坐在药箱之上,倒也安稳舒适。

    当然这略显出格的举动,又令他们遭来了几许轻视鄙夷目光。

    叶席只当没看见,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厅内摆设,又看了看身旁案上的盆栽。这是棵幼竹,属于竹中残疾,天然长不高。但骨节倒是分明,寓意着节节富贵之意。为搏这个彩头,有不少境遇不错的家室摆放,也因此让它重新寻到了生存的意义。

    当然即是残疾,总会有残缺之处,比如眼下这株,竹叶泛黄,疙瘩丛生,明显就是一副大限之期将近的样子。

    正自打量着,叶席耳朵忽得微动,却是从厅内那些同行议论声中听到了些许熟悉字眼。

    “……你们说那什么金斗医馆不是摆明的搅局嘛,无法怀甲之症本就无确凿治愈方法,他们却说能保证治愈,简直胡闹……”

    “他们胡闹不打紧,关键是连累了我等要遭无妄之灾啊……那陈夫人的病情,夜倾城杏林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之前就曾请了不少名医前来瞧病,皆是束手无策,这原也没什么。想来她此时也明白了这病治愈希望渺茫,瞧不好也怪不到大夫头上。但现在那金斗医馆此举,无疑是在给她希望,如此一来,这次再瞧不好,我等怕是要受牵连遭罪啊……”

    “这金斗医馆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夏老,你在夜倾城中是有药铺产业的,可曾听说过这医馆?”

    “从来没有!我辈医者当悬壶济世,仁怀苍生。金斗,日进斗金……呵呵,若是城内有这医馆名字,我听了定不可能忘记。”

    “唉,这般说来,那就是新开业不久,不思正道,妄图捞偏门博名声的了。”

    “应是如此,耻与为伍啊……”

    ……

    听着这些或是义愤填膺讨伐,或是讥讽嘲讽恶言,叶席摸了摸鼻梁,转头看向一旁鼓起腮帮子的果梨,(uuanshuom摊手示意——之前我怎么说来着你取这奇葩名称,现在遭到地图炮了吧……

    果梨轻哼一声,撇过头去,神色大是不服。想来若不是现在敌人数量实在太多,小姑娘肯定是要捋起袖子,上去好好辩论一番的……

    这时,或许是见叶席这个同行形单影只实在可怜,一旁一个中年大夫客气性质的拱手招呼过来:“在下左丘,伤寒学派,略懂金针,不知阁下渊源何处?”

    “呃,叶席,无门无派,在城内开个小馆为生。”

    中年大夫一愣:“哦?竟是开馆坐堂大夫,失敬失敬,不知馆名为何?落于城内何处?若是以后有机会,左某当登门拜访。”

    特么会不会聊天啊,我都说了是间小馆子,你又何必问的这么清楚呢……叶席无奈长叹,道:“金斗医馆,落于城南。”

    “久仰久仰,原来是金……金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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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章 妙手回春有何难?() 
将一个磨盘石块砸进湖中,会引起轩然大波。把一个咆哮狮子放进山林,则会使万兽雌伏,四野寂静。

    现如今,中年同行失声叫出的金斗二字,就有着雄狮咆哮的威力,瞬间就令这方才还叽叽喳喳的偏厅鸦雀无声。

    当然,顺势投来的视线大多都带着疑惑意味。毕竟他们没在意角落这里的情况,也没听到叶席与中年同行方才的对话。

    事实上,中年同行也有点疑惑,或者更准确的说是不确定,看着神色平静的叶席,试探性问道:“哪……哪个金斗?”

    这问话是很没水平的,因为与小姑娘有着同样审美的人应该不多才是。不过叶席还是好心的指着周遭看来同行,点头回道:“就是大伙正在说的那个金斗。”

    顿了顿,再道,“自我介绍下吧,叶席,金斗医馆坐堂大夫。”

    话因落地,偏厅更静了。

    好吧,在座皆是大夫,这身份在这时代意味着大家都是体面人。但背后说人坏话这一行为可不甚体面,尤其是被说的对象就一直坐在不远处,全程静静听完了坏话,那就只能用尴尬来形容了。

    沉默半响,中年同行回过神来,干笑道:“呵呵,原来是叶大夫啊……”

    “是金斗医馆的叶大夫。”果梨一本正经的纠正,小姑娘的报复心很强,尤其是在听了满耳朵的坏话后,她很乐意看到如今众人的尴尬模样。

    不过她还是小瞧了人性的阴暗面,诸位同行是挺尴尬的没错,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就会转变对金斗医馆的看法。实际情况恰恰相反,数声轻哼于厅内响起,收回视线,众人齐齐撇过头去,虽是听不到坏话,但无视鄙夷意味却表露的更为明显。那中年同行也是敷衍拱手,不再搭话,这下连一个过来打招呼的人都没了。

    偏厅内,气氛很快恢复如初。但叶席与果梨两人所待地方,却好似成了被遗忘的角落,无人搭理,亦无人在意。

    好在这状况并没有持续太久,之前带着叶席两人进来的中年管事再一次出现在了偏厅,不过他这次所带之人并不是大夫,而是陪同着一个满身贵气的中年妇人,连带着几个丫鬟跨步大厅。

    叶席随着厅内那些同行先后从座位上站起行礼,如此阵势,不消说,那中年妇人自然就是指挥使夫人无疑,也是将他们这些人聚在这里瞧病的对象。

    那指挥使夫人模样称得上端庄,眉眼间依稀能瞧出年轻时的貌美,只是奈何岁月不饶人,往昔如何貌美,今朝就得用多少胭脂水粉遮盖。从厅内中央空地走过,面无表情,目不斜视,显得颇为强势。眉宇间又带着点郁结煞气,令人不禁望而生畏。

    行至厅内中央主位,转身坐下。看着一众大夫医者,那夫人端起茶盏,淡声道:“有劳诸位大夫过府一趟,妾身在此感激不尽。”

    “夫人多礼了。”

    “我辈职责所系而已。”

    一众大夫闻言自是不住摆手自谦,他们虽是薄有名声,在外面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但那也是要看人的,对于普通平民自然无需多礼,但眼前这妇人可是掌控一城兵权的指挥使夫人,那态度便就不同了。

    那夫人轻轻颔首,侧眼看向一旁中年管事,后者当即上前几步,拱手道:“诸位或是城内享有盛名的医道大家,或是揭榜而来见多识广的游医郎中……”

    “等一下。”抬手打断,那夫人似是忽的想起什么,扫视左右,“哪位是金斗医馆的大夫?”

    来了……场中自是有出身夜倾城本地杏林界的大夫,他们也是最先听说市面上传闻的那一小撮人,将指挥使夫人颇为见不得人的隐疾宣扬的满城风雨,这可不算是什么小事。如今听到那夫人果然忍不住发难,自是齐齐转头看向后方门旁的叶席两人,目光中满是不加掩饰的幸灾乐祸。

    “在下叶席,金斗医馆坐堂大夫,见过夫人。”众目睽睽之下,叶席恍若未觉异样,神色平静如水的对上那同样不见喜怒的指挥使夫人目光,躬身行礼。

    这般坦然表现厅中众人微微一愣之余,忽略了叶席在躬身低头前扫了眼那夫人手中所端茶杯的视线余光……妈蛋,门外不会有埋伏五百刀斧手,这边扔杯,那边就冲出来砍死我们吧?

    事实证明叶席想多了,若是真想弄死他们的话,这指挥使夫人有若干种方法在暗处下手,没必要多此一举将他们邀请进府,当着如此之多的外人面前斩杀。

    如此说并不代表这夫人心中对于叶席他们就无杀意,至少,怒意是肯定有的。不然也不会在叫出叶席后,就只静静瞧着,不置一词,也没有让叶席直起身来。

    顿了顿,叶席自行挺直身形,抬头,迎上夫人那瞬间薄怒目光,依旧坦然。

    当然,这坦然只是叶席自以为,在周遭那些同行眼里,他这是在找死!

    半响,或许是因为叶席这出人意料的强硬反应让她心中有了其计较,亦或者只是单纯想要随后收拾叶席,在偏厅气氛快要降入冰点时,那夫人端起茶盏,眼帘微垂,掩盖了视线。

    “咳咳。”中年管事适时轻咳了声,先前未尽话语,“夫人身上的微恙之疾想来诸位都是清楚,不知可有何良方妙策?”

    一众大夫刚从方才凝重气氛中回过神来,闻言嘴角不禁都是抽了抽,还真是敢说啊,无法怀甲这样的疑难杂症也能叫微恙?

    吐槽归吐槽,无论是否情愿,他们现在既然来到了这里,那当然都是有所准备的。一阵开箱响动后,各自荐言荐策,

    “夫人,怪病必淤,老朽从古籍中寻得一味去淤良药,或可一试。”

    “我这有一从宫廷中流传出来的方子,应该能行……”

    “所谓良方证疾,偏方治病。小人多行山野民间,于一古刹偶得一妙方,许可治夫人身上微恙……”

    雪花片似的方子以及各种奇形怪状的药材不断呈上去,直让一旁叶席与果梨瞬间看花了眼,黄老/爷爷不是说无法怀甲不好治的吗,就连宫廷御医都束手无策,怎么现在忽然冒出来这么多良方妙药,感觉分分钟就能治愈的样子?

    这当然不是黄老言语夸张,实际上若在座都是医道大家,那是绝对不会出现眼下这种状况的。所谓善战者无赫赫之功,真正擅治病者,所采用的药方手段那必然都是经过实践验证的,这样才能做到药到病除。而不是如眼下这种又是古籍、又是宫廷流传、古刹偶得等等,听起来一个比一个唬人,但真正的效用却谁也不敢保证,只能用或许、应该等不确定字眼,敷衍了事,碰碰运气……

    没错,就是碰运气,在座大夫心中所想大多都是如此。

    反正谁也不知道无法怀甲的真正病因是什么,只要他们献上去的方子药材吃不死人,那就可以碰碰运气。若是碰巧治好了,那就是一朝富贵。就算最后没治好,那也纯属正常,所谓药医不死病,想来夫人也不会怪到他们头上……左右都无风险,那为什么不试上一试呢?

    算盘打得不错,只可惜那看来颇为强势的夫人并不是偏听偏信之辈,亦或者是此前吃过不少类似的亏,无论这些大夫如何将自己的方子药材夸的天花乱坠,神情都无明显变化。相反,随着一个接着一个的附加故事说的越来越是离谱时,她的眉头却是不由得微微皱起。

    见状,那些大夫不敢说了,厅内喧哗逐渐平息。这时,那夫人目光再一次盯上了兀自愣神的叶席两人,嘴角微撇,似是讥讽,又似是轻笑:“你们金斗医馆不是宣扬能确保治愈的吗?你们的方子呢?”

    叶席下意识摇头:“我治病不用方子……”

    叶席说的是实话,他看病确实不用方子,用印!不过话一出口,叶席就知道自己说错了,他这般说那让方才还鼓吹自己方子的同行如何自处?

    果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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