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妆皇后-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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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飘飘眸内微微闪了不悦,“年元帅,这江山本就是他的,他这般做,为了减少死伤减少流血,顾及了太上皇的颜面,更保全了皇族的颜面,他有何错?”
诸葛流脸色亦微黑沉,道:“年元帅,不可这般说皇上,他不是那样的人。”
“是啊,他是皇上,说不得说不得。”
一颗晶莹透亮的泪悄然滑落,年画紧紧的闭了目,苍白的脸透着清冷与无尽的哀。
在那人的眼中,她就是一颗棋子,她就像个傻瓜一样由他骗得团团转。
帮他守护江山?
当真是可笑,可笑之极。
转身背对了他们,冷冷道:“你们走吧,我不想看见你们。”
柳飘飘与诸葛流对望一眼,不动。
三水挠了挠头,上前,轻声道:“画儿姐,我们回城吧,这儿不太安全,就怕遇上天留人,要是出了什么事儿,我们怎向大师兄交代?”
“休在我面前再提他。”
年画全身透着生寒之气,语气冷绝。
三水皱着眉,转身看看柳飘飘与诸葛流,眨眸询问怎么办?
第123章 今生不再见()
他可从没有哄过女子,不知怎么哄。
柳飘飘唇角轻弯,手肘碰一下诸葛流,挑眉示意让他劝。
诸葛流清淡的眸子一眨,咽一下口水,吐了吐气,道:“元帅,那我们先离开这儿吧,无论何事,静心想想,就能理出个理儿来了,我们,我们并没有伤害元帅之意。”
“你们走!”年画背着身不动,冷澈的山林吹来,这才感到双手一阵刺痛。
抿唇冷笑。
痛,又怎么及心痛的万一?
三水看到她手儿轻颤,上前道:“画儿姐,我帮你清理包扎一下手吧,污泥沾着,只怕会染了伤口,弄不好手会废的。”
“废便废,无需你管。”
三水左右为难,站在那儿转头向柳飘飘猛眨眼。
唉,哄女人真是难,怪不得连大师兄都弄不好。
柳飘飘轻拢一下眉心,道:“年元帅,你必须跟我们一起回去,你若一意孤行,即便是绑,我们也得把你带回城。”
她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师兄非劈死他们不可。
年画猛的转身,冷冷看他,幽深的眸内是沉积不化的冰寒。
“画儿姐,你别误会,二师兄没有恶意,他只是担心你。”三水眸光一闪,轻扯扯她衣袖,“我帮你处理手上的伤。”
说完跑到马儿那取了水囊及金创药,回到她身边不由分说的帮她整理伤口。
年画木然而立。
不多时,四人下山,在山脚下遇上寻来的秦江槐与年华。
秦江槐见到年画,悬着心儿才落下,打马至她身侧,和煦笑笑,“元帅若想要游山玩水,改日我陪你去。”
“嗯。”年画轻拉着马缰绳,马儿只缓缓的走。
身后的柳飘飘听了去,拧眉大声喊:“元帅没有空。”
秦江槐转头邪肆一笑,挑眉,“元帅有没有空,你能知?”
“统领三军,哪有空?你以为像你这懒散将军?”柳飘飘撇嘴冷哼。
秦江槐笑意更深,嘲讽道:“这不有你们这些勤快人嘛,元帅自然就有空了,我这懒人就负责陪元帅便好。”
凤君晚突然就回了京登基,不用说,自是这三个人配合着的,想来他早知自己是先帝之子,想想那夜,年画说他是三月十六生人,他是借了年画之口牵住秦家人,真是卑鄙之人。
柳飘飘冷哼,突然想起一事,打马至年华身侧,扯他衣袖。
年华看一眼前头的年画,勒马慢行落在几人后面。
“可别说是你帮藏着师兄,不然,她准不会原谅你。”柳飘飘侧身凑到他耳边轻声道。
年华眸光一暗,点点头。
他怎么会不知?
这阵子过得忐忐忑忑的,就怕这一天的来临,自己与他们合了伙一起骗老姐,若老姐知道,当真不会原谅他。
可那一夜,看到奄奄一息的大师兄,他怎能忍心不救?
正低头想着,一声“小华”惊得他回了神抬眸看去。
几人都勒了马停下,年画勒马在前头,一双深幽冷眸,洞若观火的看他,心头咯噔一下,几令他差点儿跌下马。
“那些日,你一直在山上,没有事儿发生?”字字带了刺儿。
年华大手紧紧捏了马缰绳,不敢上前,心儿“咚咚”乱跳,垂了眼帘,“那,那没事儿发生啊。”
怎么说什么便来什么了?老姐想到了?
“抬起头来看我。”年画命令道。
“这怎么了?”秦江槐轻拉一下她衣袖,疑声问。
年画轻轻将他的手拂开,冷道:“你别管。”
看着年画那副神情,柳飘飘心里暗叫坏了,这女人太聪明,瞒不了。
诸葛流拧眉。
三水看向柳飘飘,轻声问他,“二师兄……”
柳飘飘眉心拢着,朝他摆摆手。
年华握了马缰绳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手心的汗沾湿了马缰绳,咬了咬唇,抬眸看向她。
骗人真不是件好事,一个谎言要用无数个谎言来掩盖。
“真的……没事儿。”
年画杏眸一点点儿敛起,束成令人心颤的寒光,声音极冷,“除了你,还能有谁救得了他?你们倒真是会分工合作,三水看着我,诸葛流负责稳军心,柳飘飘负责装扮他,你……负责救他,我说得没错吧?我的好弟弟。”
“老姐……对不起!”年华实在扛不住了,垮着脸道:“我真不是有意瞒你的,可,可大师兄那时真快死了,我怎能袖手旁观?”
老老实实坦白吧,再这般瞒着,若哪日老姐无意中知道了,那会更伤她的心。
年画头一仰,哈哈冷笑,“你真是我的好弟弟……真的是。”
勒马调转了头,狠狠的抽了一鞭,“嗬。”马儿似箭奔出。
冷厉似晴空霹雳,年华浑身一震,愣愣发了怔。
秦江槐眉间一跳,事儿竟是这样?极快反应过来,瞪眼看年华,“小华,你……你,让我怎么说你好,那是你亲姐姐。”
说完头也不回直追年画。
“元帅……元帅等我。”
柳飘飘眸子一闪,甩鞭打马,“快,跟上,可别让她出什么事儿?”
“哦哦。”那发愣的三水打马上前拍拍年华肩头,“小师弟,快走吧,你……你真不够哥们,我都被你骗到了。”
年华拉垮着脸,都快哭了,道:“你……你们,欺负人!”说完打马奔起,直追前面的人。
三水一愣,“怪起我来了?关我何事?”
诸葛流大手轻推他,沉声道:“没有什么可怪的,万事大局为重,快走吧。”
世事便是那么奇怪,到了一定的时候,是事儿推着人走了,回避不得。
“走走,大局为重,大局为重,哼哼。”三水拍马奔起。
山路上,一匹白马在前头急奔,远远的,五匹马在后头急追,似飞舞的龙在穿梭。
山转角的另一边,任子宿令队伍停下,静静的等。
斥候回禀,发现敌大元帅在前方,只有六人。
任子宿那清隽的脸溢了冷笑。
真是狭路相逢。
年画一马当先,策马转过那大大的弯道,入目之景令她心头一震。
“追风停下!”
急勒马缰绳,手上的伤一阵刺痛,修眉紧紧的拧了。
马儿长嘶,望着任子宿身后那一字长蛇望不到边的队伍,清眸一敛,脑中灵光飞闪,勒转马头,“啪”一声急抽马鞭,马儿急速往回奔。
马儿未奔到那紧追着她的几人面前,扯下腰上的帅印向柳飘飘甩去。
“告诉你们的皇上,今生不再见。”
勒停了马儿,急快的调转头向前奔,扭转头,大声喊,“江槐,退,任子宿在前方,我要去救太上皇,是我欠他的,你别跟来。”
话音一落,已奔转过山弯,瞬间不见影。
秦江槐闻言一惊,急鞭便要追,被年华一扯,勒停了马儿,差点儿掉落马。
“你作甚?”气恼的瞪他,“你没听到她说任子宿在前方吗?你想让她送死啊?那是你亲姐姐。”
说完便要打马,“你停下。”年华按了他大手,浓眉拧成一条线,“正因为是我亲姐姐,我比你更了解她,没听到她说吗?她要去救太上皇,她那是不想让大家一起死在这儿,她是兵马大元帅,他们不会轻易杀她,她心中有数的,若我们这般打了起来,那便是死路一条,你不看看这山路,只有进和退,哪还有别的路?”
“小师弟说得对。”柳飘飘已接了那帅印,听得年画所说,心里直泛凉,今生不再见?师兄可就难受了。“快快往后退吧。”
停下调转马头,“三水,诸葛大叔,走!”
三水与诸葛流亦停了下来,三水眸光忧切的往山弯那儿望,担心道:“真不管大元帅啊?大师兄会责怪的。”
“你没听年元帅说吗?今生不再见,她要故意这般做,你我有何法?且退吧,别辜负了大元帅一片心。”柳飘飘没好气的瞪三水一眼,打马往后奔。
诸葛流犹豫一下,无奈朝三水道:“走!”
“好吧。”三水抿抿唇,向年华道:“小师弟走吧。”
年华点头,扯着秦江槐那马儿缰绳,“秦大哥,走,我们回头再想法救老姐。”
“你真是她的好弟弟。”秦江槐扯开他的手,怒道:“你要走便走。”
说完猛抽马鞭,马儿长嘶一声,似箭一样向前冲去,“我断然不会撇下她不管。”
年华手掌一麻,眼看着他奔走,亦再没有办法再拦他。
眸光闪了闪,咬牙甩马鞭,“等等,你想送死吗?”诸葛流不知何时到了他身边,大手猛的擒住了他甩鞭的手,“元帅既然这般做,自然是首先想到你,她不希望你有事儿,你既懂她,又何必再令她失望?”
“是啊,小师弟,快走吧。”三水冲他道。
“诸葛大叔,那是我亲姐姐。”年华眼眶瞬的通红,几欲要哭。
诸葛流心微动,大手翻转,在他手背上轻拍,轻声道:“正是你的亲姐姐,就该更懂她,有秦将军在,她不会有事儿的,你方才也说了,她有元帅的这个身份在,他们不会在此刻杀她,必会带回去交给苏镜的,这也许是元帅的策略吧。”微叹息,“置死地而后生,她与皇上何其像?均是大智大勇之人,这样的人却无法容忍对方的过错,不愿意相信理解对方,唉,真是令人痛惜啊。”
若晚儿知她这般做,不知又要多伤心了,但愿不要再气出失心疯来。
“诸葛大叔……”年华心内一酸,刷的流下了眼泪。
是他令老姐伤心了。
“好了,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诸葛流道,说完策马奔走。
“小师弟,别难过,元帅足智多谋,不会有事儿的,你放心吧。”三水冲他笑笑,抚抚马儿脖子,拍马奔起。
年华抹了抹脸上的泪,不舍的望一眼那山弯,打马跟上。
这一厢,任子宿坐在马儿上,静静看眼前这一位神情淡冷的大元帅,断没有想到他会主动降了。
“让我见你们的太子,如今你们手中的人已是我朝太上皇,我是兵马大元帅,相对比起来,兴许我会比他更有价值一些。”年画淡定自容道。
任子宿拧眉,“太上皇?”
第124章 你们好卑鄙()
年画眼中掠过冷冷的讽意,“你竟未知?消息该送到你们太子那儿了,如今我朝另有新帝,便是你们太子奈何不得之人,凤君晚,你们以为他死了便想错了,他是何等人?有那么容易死吗?”
任子宿神情微动,大手轻撩一下马缰绳,望一眼她身后,冷笑,“大元帅好胆识,只身为救其余人,原来你们月玄国人便是这般胆小?”
听得他这般嘲讽,他身后的将士们放声哈哈大笑。
年画冷眉一挑,讽道:“难道你就不是月玄国人?忘根忘本之人更可耻。”
“你……”任子宿大拳握得“咯咯”响,秀气的脸上爆了青筋,一跳跳的。
他身后众人停了笑,有人喊了,“休得辱我将军,将军只是半个月玄国人,他对你们月玄国有不共戴天之仇。”
“莫图住口!”任子宿沉声喝。
身后人噤了声。
原来真是月玄国人。
年画敛目冷笑。
这时身后马蹄后声传来,年画吃惊的转头看。
任子宿身后众人微动,任子宿眉眼一敛,大手轻举制止。
“元帅。”秦江槐转瞬到了眼前,勒马朝她笑笑,“一起游山玩水嘛,我陪你。”
年画眉峰微锁,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