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朝演义-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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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廷敬说罢,就见着太常寺卿江北走出班列,道:“既然是临机制宜之权,那么八殿下这么做,想必有他的道理!”
“哼?什么道理?难道还能抵得上他私通南蛮吗?”说这话的却是丞相申不易,“启禀圣上,在审理这一事情之前,还有一件事需要为众人所知。去年年末,八殿下私自与南蛮达成协议,许以钱粮,让他们不侵犯我国边境,此等行为,不亚于卖国求荣,更不下于割地求平安!八殿下此举,实乃通敌南蛮!”
“哦?”龙椅上的皇帝,听到申不易这么说,似是有些兴趣,“那岂不是很好?免得年年兵灾,惹得民怨沸腾!”
“啊——”
众多大臣,有些不解,怎么今天的皇帝,换了个人似的?
申不易一愣,脸色就变的怪异起来,咳嗽了一声继续说道:“这一件事不论,单就擅用临机制宜之权来说,实属是罪大恶极!”
“臣附议!”巴子平脸上有些气愤,走出班列,手执笏板义正言辞的说道,“此等皇子,若是不严厉处置,我大夏神朝的皇帝之威可在?皇帝之威若是不在,这天下的数十个诸侯,又怎会服气?”
巴子平虽然这么说,但是他也是明白,这天下的所有诸侯,早已各自为政,谁会去管当今的皇帝呢?这一点,从今日的大朝议,也能看得出来!
若是往常岁月,大夏神朝皇帝,下旨召开大朝议,这金銮殿里,站着的可都是一方诸侯,那规模可以说是难以想象。而现在呢,满朝的文武之中,能有几个是诸侯呢?就算有,也只是那些独立的藩镇罢了!这大朝议,已经和普通的朝议没什么区别了!
哪怕巴子平自己的内心,也有想要割据巴州,成为一方诸侯的意愿!
事实上,巴子平在递交表文的时候,甚至想不递给眼前的皇帝,而是想寻找皇长子及丞相申不易商量。然而,终究是要遵守礼法,才会有眼前的朝议局面!
“臣附议!”又是一人走出班列,那人是大理寺卿陈观海,“当初陛下剥夺八皇子的太子之位,如今他却在永昌郡滥用临机制宜之权,如此看来,这其中是不是有些联系?譬如,真的想要谋反篡逆,而自我放纵,想要夺取一州之地,从而自立为王?”
陈观海说着这话,眼神却是飘向了巴子平。巴子平感受到了陈观海的目光,再一次手执笏板,有些恳切的说道:“陛下,陈观海之言,甚是正确!这一次,八皇子滥用临机制宜之权,下次他会不会就把臣的州牧之位夺了呢?自古以来,郡守夺权,自立诸侯的事情,比比皆是啊!”
高坐龙椅上的灵帝,听着这些朝臣的言论,似是有些不耐烦,病殃殃的神色中,猛的显露出一丝的威严。他虽然不理朝政,但祖制逼得他不得不上朝,对于这些臣子的心思,他还是有所了解的!
当下,灵帝招了招手,有气无力道:“诸位卿家之言,太过片面,朕这里有另外一道表文,黄安你念给诸位大臣们听听!”
朝堂上的众人脸色一变,旋即目光齐齐的望向了黄安。
黄安自然感受到了众人的目光,当然他也领会到了皇帝的意思,便是展开一份帛书,高声朗读道:“儿臣夏正平,恭请父皇圣安!今有三事,以临机制宜之权处置,伏请父皇纠察过失!”
“一者,杀薛离!一月一日,永昌兵变,刘金等人,率军而归,经查实属郡尉薛离,谎报军情,擅自调离蛇口之兵,暗通南蛮,欲杀儿臣所致!”
“二者,杀霍庆、薛和!一月四日,此二人煽动家丁,冲击郡守府衙,想要夺取郡守大印,此乃叛逆之罪,当杀!”
“三者,通和南蛮!此为父皇授予儿臣临机制宜之权之前所做,然而整个过程,却是持续了较长时间!前者,薛离身为郡尉,擅自调离蛇口守军,以至于永昌面临大兵压境;后者,薛离借口剿除贼寇,迟迟不归,以至于贻误军情,理当诛杀!为了免除兵革之祸,因而以岁入二十万担粮草为条件,换来巴州五年之和平!”
黄安将帛书读完,偷眼望向了一众大臣,见着他们皆是低下了头,知道这些人在思索着对策!
“诸位,朕这八皇子写的事情如何?”灵帝开口,不过他这话得换个方式理解,你们这些大臣怎么看,又有什么主意,来解决这件事。
大臣之中,脸色最难看的莫过于巴子平,他听着皇帝这么说,眉头一皱,道:“两份表文,难以辨别真假,不妨让宗人府前往永昌走一遭?”
“是啊,巴大人这话不错,眼见为实!”
许多官员附和,他们心中却是另外一番想法,今日的皇帝,似乎不同于往日啊!正想着,就听得龙椅上的皇帝,再一次开口:“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定了,着令宗人府前往永昌查证!”
第79章 落凤坡()
这一次的大朝议,似乎有些不同寻常了。不,或者说是有些诡异了。当黄安宣读完夏正平递上来的那一份表文的时候,朝堂上竟然出奇的安静,甚至是没有人进行辩驳。
那些大臣的反应,也是出奇的一致。就连之前,走出班列,对夏正平进行口诛笔伐的人,包括巴子平本人在内,竟然没有对这一份表文提出任何的质疑。
这是怎么了,尽管每一个人的心中都有这样的疑问,但是每一个人都似乎十分的默契,选择了闭口不言。
宗人府的府主张廷敬,此时见着朝堂气氛诡异起来,咳嗽了一声道:“陛下放心,臣即刻安排宗人府的一些官员,前往永昌!”
“如此甚好,退朝吧!”
黄安得到皇帝的示意,便是明白,大朝议算是结束了,当场宣布退朝。
在宗人府府主安排人员前往巴州永昌的时候,远在襄州的夏正平,此时车驾也已经进入了颍川郡的地界。
颍川郡地处襄州北部,靠近荆州,这一片地区,可以说是人才辈出的地方。无论是很久远的大夏开国时期,还是当今的神朝天下,颍川郡高士,可以说不可胜数。
曾经有人推断得出,颍川之地,上应群星闪烁,合当人才辈出。这是天象的说法,当然夏正平是不会去信这些的。
在颍川郡呆了一天,夏正平走访了许多地方,已然明白,为什么这里会聚集着大量的人才。
首先,颍川郡的学宫,多达数百个。数量庞大的学宫,又是地处四通八达的地方,诸子百家在这里争鸣,各种思想潮流在这里汇聚,只要是稍微有点志向的士子才人,都会利用这一现象,充实自己。
这样子一来,颍川郡多高士,也是自然的了。哪怕是平民百姓,在这里的氛围熏陶下,都能有极高远的见识。
不过,夏正平来颍川郡可不是为了来看这里的学宫的,而是为了拜访雏凤何士元的。
“客官,你要问雏凤先生住在哪里,那你可问对人了!”馆驿的小二眉开眼笑的盯着手中几枚铜钱,“冲着您这出手,我不说那是眼瞎了!客官,您只需要出了北城门往北走五六里地,看见一颗老椿树后,再向着西北走,约莫过了三里路,那里有个落凤坡,雏凤先生就隐居在那里!”
“不过,今日天色已晚,怕是您要过去,就得留在那里过夜了!”
店小二好心提醒,见着夏正平挥了挥手,便是捧着手里的铜钱,喜滋滋的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公子,你看这一番,该如何安排?”南山客回头望向夏正平,“明日再去?”
“嗯,今晚沐浴更衣,明日前往落凤坡!”夏正平说到落凤坡的时候,心中有些古怪,“也不知道能不能见到雏凤先生!”
他心中古怪的自然是这落凤坡的名字,如果依照命理的推算,雏凤与落凤,乃是相克之象,不知为何这个何士元,竟然选择落凤坡作为隐居地?不过,夏正平并没有进一步探究,而是选择了忽视,他现在要做一些准备,明日前往落凤坡。
次日的清晨,夏正平一行三人,出发前往落凤坡。果真如同店小二说的那般,出了北城门,前进了约莫五六里路,就看到了交叉路口上的一棵老椿树。
公羊假没有做任何的停留,按照夏正平指示,走了西北方向的那条路。车驾渐行,路边的树木也逐渐变多了起来,周边的地势,不再是平原,而是有些陡峭了。
又是行进了二三里路,车驾忽然缓了下来,夏正平心中一,便是走出了马车。公羊假此时看着眼前的情景,正是眉头紧锁,见着夏正平走出马车,便是道:“公子你看,前面的这一处坡度,太过险恶,怕是我们的车驾过不去啊!”
夏正平闻言,心中一愣,旋即明白,他们到了落凤坡。他抬头望去,就见前方不远处,一道陡坡,切断了这条道路。人们只得翻过这一道坡,才能走的过去。
南山客也走出了车驾,望着眼前落凤坡,眉头一皱,缓缓说道:“曾经听说过这样一个传闻,在古老的年代之前,有天火降下,如同涅槃的火凤凰一样,坠落在了襄州地区。难不成,这一道土坡,就是那道天火降落形成的?”
夏正平身为现代人,听着南山客的天火一说,心中不由得觉着好笑,那天火不就是陨石吗?不过,他也在脑海中思索着有关于落凤坡的记忆,倏忽寻到了某些线索,道:“我曾经在皇宫中生活,也研究过大夏神朝的各方地理。这道落凤坡,大概就是你口中所说的天火所形成的!”
天火降落,形同涅槃的凤凰一样,怪不得这道土坡,叫做落凤坡呢?
夏正平心中这么想着,双眼不由得再一次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土坡。坡度很陡峭,上面生长着一些植被,郁郁葱葱的。不知道有多少宽度,但足够长,能够看得出来落凤坡截断这一条路,人们又不想绕远路,才翻过去的。
落凤坡两边的尽头,有些分叉的丘陵沟壑,宛如凤凰的羽翼。如果此时在空中看过去,这一道落凤坡,着实像是凤凰头朝下,跌落在地的样子。
“车驾暂且停下,我们走路过去!”夏正平抬手,做了些示意,公羊假便是明白了,“你们看看这些路人,一个个都是攀爬岩石翻坡而过,也不知坡的后面,究竟是什么样子!”
夏正平的话音刚落,就听得一阵诗词朗诵的声音传来:“巍峨兮不足五岳,广阔兮不及四海。东南梧桐兮雏凤飞,西北洱海兮蟠龙腾。威加海内兮镇四方,恩施寰宇兮封九极。”
那声音极其洪亮,过路之人,皆是循声望去,就见落凤坡的最高端,有一人站在那里,似是有所感,一只手中拿着一个酒葫芦,另外一只手则是拿着一柄鹅毛羽扇。整个人摇摇晃晃,明显是醉的不轻。过路之人似乎对这个人并没有感到惊异!
不过,这人的打扮却与他的形态又是不符合,峨冠博带,身穿白色长衫,脚蹬踏云靴,配着一柄青铜剑,明显是士子的扮相。
夏正平见此,与南山客和公羊假却是面面相觑,搞不懂为何此处出现了一个这么奇怪的人,看那样子倒像是喝酒喝高了,即兴而作的诗词!
“老兄,那人是谁?”夏正平心中疑惑,想要拉个路人,问清缘由,“这些铜钱,先拿去使吧!”
被拉住的那个路人猛地吓了一跳,旋即露出了一副鄙夷的眼神,道:“兄台真是笑话了。难道你不知晓这醉酒高歌的人,就是南阳的孔明亮先生吗?我们都习以为常了!”
第80章 醉龙的劝诫()
“啊——孔明亮?”夏正平有些惊讶,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坡上最高点的那个人,“你说他就是醉龙先生?”
“这位小哥,我骗你作甚?”路人有些不耐烦,扯了扯自己的衣裳,抬脚就往前走,“他可是我们这里的大名人,公子不知道他的名号,实在是有些孤陋寡闻了!”
夏正平脸上一黑,不由得腹诽道,丫的老子又不知道醉龙孔明亮长成什么样,我怎么知道这个醉酒狂歌的人就是他?
不过,他没有纠结这些问题,反倒是心中一阵窃喜。没想到,会在这样的一个地方遇到三大奇人之一的醉龙孔明亮。
“真是可喜可贺啊!”南山客见着这一番场景,已然明白了夏正平的心思,“不如上去落凤坡上,邀请孔明亮前往永昌仕官?”
夏正平闻言,脸上便是显现出一丝的笑意,道:“如此甚好,公羊老伯,车驾由你看着,我与南山客去去就回!”
却说落凤坡上的孔明亮,喝了一口酒,口中高声朗诵几句诗词,抬眼望去,又见着坡下走上来两人,心中不由得好奇起来。
待的那两人站定在孔明亮面前,他已经确定了某些事情,道:“来者可是八皇子,永昌郡守夏正平?”
夏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