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扯 作者:茶茶黎(晋江2014-07-31完结)-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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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唐礼笙耐心地将照片一张张浏览过去,全是桑影知和一家孤儿院的接触,而每次接待她的那个老妇人可能就是院长。结合着一旁表格上的资料,唐礼笙不难知道桑影知每隔两个月就会飞去Q市这家叫安心的孤儿院,而且每半年就会向这家孤儿院寄一大笔钱。
本来这样稀松平常的事情不值得起眼,但唐礼笙拿着照片,总感觉不简单,按照桑影知给他的一贯感觉,她不像是善心到这种程度的人,况且,她并没有庞大的资金来源去救济孤儿院。凭着这份直觉,唐礼笙很快派了另一拨人专门监视和仔细调查桑影知的一切。
五天后,第一份资料送到了唐礼笙的手里。
说实话,里面的内容让他有些始料未及。
资料上显示,桑影知原来并不是桑家的亲身女儿,她是被桑家领养的。而在她被领养前,生活的地方就是安心孤儿院。看到这里,唐礼笙觉得之前她和孤儿院的接触有了很好的解释,但随着他翻开下一页,他又推翻了这个结论。
桑影知在孤儿院生活了3年,直到四岁那一年才去到桑家。而刚离开孤儿院的那几年里,桑影知再没去过孤儿院一次,连基本的电话联系都没有。过了九年,也就是在她是13岁时,才再一次去到了安心孤儿院。而那一年,恰好是桑意出生的那一年。
为什么时隔九年才再次联系?为什么又偏偏是桑意出生的那一年?
资料上的消息暂时只有那么多,但也足够让唐礼笙震惊了。
当年他接桑乔母女回到唐家时,桑影知忽然出现;桑乔去世时,她又处心积虑地要带走桑意。
从前的他并不会将这些事都串在一起,但如今,呵,那个一向让他以为只是个普通的爱慕他的女人似乎并不像他想象中那么简单。
在这些模糊的零散的资料里,他渐渐拼凑出一个大胆的猜想。倘若今后证实了他的猜想,那桑意该如何自处。
思绪从两个月前拉回,唐礼笙把桌上散开的关于桑影知的新资料都收回到袋子里,然后将它们锁进了办公室的保险柜。这时的天已经黑了,他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一片灯火辉煌。夜晚中,万家灯火前,他要好好想想下一步该怎么走,桑意的下一步他又能做些什么……
还有,桑影知就要回来了,桑意和她……要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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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恢复记忆以来,桑意的状态一直不佳,晚上总是梦见和母亲在高速公路上的那一幕;而白天又一直处于另一种矛盾的心态里。她既有点盼望见到唐礼笙又害怕唐礼笙的出现,说到底,她是拿不准现在的心思,又无法坦然面对过去的自己。
“少吃一点这东西。”乔祈临来到她的办公事,看了一眼她手中的白色药丸,转身倒了一杯水递给她,“你是医生,应该知道它对身体没好处的。”
桑意接过杯子,喝着一大口水把药吞下,无奈地说:“没法子呀。晚上睡不着,吃安眠药都没用,白天还不靠着这个提提神,我就真的面对不了病人了。”
“你晚上还吃安眠药?”乔祈临有一瞬间怀疑桑意的行医执照是不是骗来的。
知道是他在关心自己,她微微眯着眼歉意地笑:“我就只吃了两次,每次就一颗,还没什么用。”
乔祈临看她对他笑,反而觉得更加心酸。他知道她现在的日子不好过,但是……除了无声陪伴与支持,纵然她心里再难受他也无能为力,哪怕她每天装作若无其事,哪怕她是强颜欢笑。
不过,此刻桑意突然拿着手机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的模样,着实有些不和谐。
“你怎么了?跟个急猴子一样?”
“桑影知要回国了。”
“你的……小姨?”想起了一切的桑意再也不称呼她小姨,每会提起她总是直呼名字。
“嗯。”桑意无精打采,但焦急俩字确实刻在了脑门上,“算算时间晚上七点就到了,还有两个小时。”
“嗯。”
“乔医生,我该怎么办啊?”桑意病急乱投医,这种家事居然去问乔祈临。要知道面对她的事情,乔祈临显得一点都不专业,只不过,她从没有留意。
“她说了让你去接机吗?”
“没有。可是她一回家我们就会见面的。我现在住的房子就是她之前替我安排好的。”
乔祈临也拿不出有效的办法。现在桑意和桑影知的关系很尴尬,和自己的小姨是曾经的情敌,任谁都会心里有疙瘩。
“你还爱……唐礼笙吗?”
他冷不丁地问出这个事,倒是缓解了桑意的紧张,不过这个问题……
“我不知道。”她没有说谎,她是真的不知道。本来以为是陌生人的男人变成了自己的小叔,本来以为是自己小叔的男人又转变成了曾经自己最爱的男人。关系来的陡然,她还来不及习惯。情感和关系错综复杂,该是怎样的,她还没有理清头绪。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不管是她和唐礼笙,还是她和桑影知。
桑意一回到家就习惯先换鞋,由于没去开灯,便被放在门口的不知名的东西绊了一跤,头磕在一旁的鞋柜上,被撞到的地方火辣辣的疼。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昨天的,昨天晋江抽了,进不来。
☆、她的面对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小姨,茶茶重看整个故事结构修改了一些小地方和她的年龄,等后面还会修一下前面小姨出场的地方,故事情节不变,细节变化也不会大。
“嘶……”碘酒擦在磕破皮的红肿处,桑意疼得厉害。她想要呲牙咧嘴地表现出来,但看见面前帮她擦药的人,她又拼命忍住想要变得优雅一点。
“这么大个人了也不知道小心一点。”桑影知一边替她上药,一边数落她的粗心大意。
桑意面上听话地点了点头,但还是在不经意间扯了一下嘴角,像是不屑又像是嘲笑。眼前的这个女人已经三十九岁了,甚至比唐礼笙还要大上好几岁,可是看起来还有着年轻女孩子般的美貌,落地灯就亮在很近的地方,依旧看不见她的眼角有细纹出现,保养得这样好,是……蛇蝎美人么?
桑意努力保持着不露出破绽,将那些对桑影知的疏离和不喜欢都暂时埋藏在心底,按捺住往时的小习惯,姿态做得跟在法国时一样。她翘起眼角的笑意,温和乖巧地继续任由桑影知帮她处理伤口。
但这样过了一会儿,心里却还是有些绷不住了,明明她也是不怎么喜欢自己的,却可以装作亲密无间的样子、扮演好长辈的角色和自己生活了好几年,到底是说她心机深到恐怖还是说她隐忍能力太强?
“桑——”她差一点就脱口而出叫了她的名字,“小……姨……”好险……
“嗯?”桑影知不知道,在短短的时间里,桑意的心里转过了很多弯。她仍然低着头,卷翘的长睫毛在灯光的投射下落下小扇子般的影子在下眼睑处。
“没事。”
“好了,自己早上洗脸的时候注意一点,别感染了。”
“哦。”桑意漫不经心地回答。
桑影知归置好医药箱,拉着行李去了自己的房间,也许是没在意,也许是长途之后太疲惫,她并没有发现桑意的欲言又止。客厅又安静下来,徒留桑意一人在沙发上发呆。以后的每一步都要三思而后行,而她连最近的一步该怎么走没有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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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久都是一个人在国内,清早突然闻到家里飘出早餐的香味,桑意迷糊的大脑瞬间一片清明。
对哦,桑影知昨晚回来了。
“阿意,快弄好过来吃早餐。”桑影知端出煎蛋又匆匆转身进厨房。
桑意皱着眉含糊一声,虽说这房子是早先桑影知安排的,可她此刻却有一种领土被侵犯的感觉。这种事如果放在几周前她可能会觉得这是绝对的好事,可是现在……记忆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它让你记录美好,也替你收集厌恶,而那些厌恶足以抵抗你所有的美好。正如她与桑影知之间,她再也无法找回那种这是自己唯一的亲人的情感。
更何况,她本来就不再是唯一的一个。
“我不吃了,早上还有一个病人,我先去TC了。”桑意换好衣服拿上包冲桑影知打了一声招呼就离开。关上了家里的房门,看不见屋内那张脸,她的心情自如了不少。
“小杨生煎送到!”乔祈临用脚尖点开办公室的门,朝桌前昏昏欲睡的女人说。
桑意一把惊醒,看见是熟人也松了一口气。她闻见他手里生煎的香气,终于有了这一天里的第一个笑容:“真是快呀……”打开牛皮纸袋,里面的味道比刚才远远闻见更让人想吞口水。
“你老人家吩咐的我敢慢吗?”
“嘿嘿,这个时候送的安慰实在是太及时了!雪中送炭都不及你情深意重的一层意义。”
“算你有良心!”乔祈临顺道坐下,没有要回自己办公事的意思。
桑意的嘴里含着一口生煎,汤汁浓郁:“你……你没事情要做的吗?”
乔祈临摇摇头,倒是专心欣赏起她吃东西的样子来。
“乔大老板,你这么不务正业,你那么病人造么!”桑意调侃他,生煎也只吃了一个后也不想吃了,她放下剩下的,脑子里又不自觉转动起那些缠人俗事。
“你跟你小姨碰面了吗?”
“嗯。”桑意下意识摸了一下额头上的伤,消了肿,但还是有细微的疼,“她昨天提前到的家。”
乔祈临这才发现平时把头发撩在耳后的桑意今日放下了一边的长发在胸前:“怎么弄的?”
“回家没开灯,不小心撞到了。”
乔祈临在心里嘲笑了自己一下,他刚在想什么?!居然会以为那是两个女人动手造成的……
“你在笑着想什么?”桑意看见乔祈临在傻笑,觉得很幼稚。
“没、没什么。”
明显是掩饰的口气反而激起了桑意的好奇心:“你不会是觉得这是打架造成的吧?”她指指伤。
他不承认也不否认,脸上飘过一丝红晕,答案显而易见。
“我才不会这么幼稚!”桑意捶了他一下,中肯地说,“又不是小孩子了。何况就算我想起了所有的,知道自己其实并不喜欢她。但她在法国照顾过我是事实,曾经对我不错的那段时间也是事实,就冲着这个我也不会动手的。而且,曾经是情敌,现在又不是。”
现在不是的意思是你不爱唐礼笙了,还是指她不爱了。
乔祈临几次想问这话又几番忍住了。
“昨晚的睡眠怎么样?”话题一转,他立马变身专业医生的模样,影帝级别的演技。
“就那样。”
“我换掉了你原本的安眠药,开了药效更轻一点的。你再配上这个,应该能睡得好一点。”他从身后拿出一个袋子,是刚才桑意没有注意到的。
“香薰?”
“我托朋友顺便在英国带的,听说这个牌子的薰衣草味效果很好,你试试。”
“多少钱?我给你。”桑意说着就要去掏钱包。
“至于吗?”乔祈临讨厌她这样泾渭分明。
“那……谢谢了。”桑意看他要出去,又说,“乔祈临,真的谢谢。回国以来,你是帮我最多的人。”
“朋友,不用说这些。”他嘴角的苦涩都掩在渐渐关上的门外。
桑影知虽是回来了,但除了那一晚,桑意几乎很少和她碰面。不知道她在忙什么,但也免了相见相处的尴尬。
这一天,桑意早早下班之后到花店买了一束雏菊,去了墓园。春天的气息拂过每一个角落,就连肃穆的墓园也少了几分冷意。她上了最后一步台阶就停在那里,看着前方桑乔的墓碑好久好久才再次走过来。桑意将雏菊放在一旁,替换掉了之前的那一束,然后拿出手绢细细擦拭桑乔的照片。平时她从不用手绢,但每一次来看桑乔时她都带着。因为她觉得,像母亲这样温柔的人只有细腻的丝绢才能不伤她的面颊。
“妈妈……”桑意的眼泪应声而下,滚烫的涩意爬进嘴角,苦苦的,照应着心里的难受。本来按照定期来看桑乔的计划,桑意已经晚了好几天。因为得知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