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面转生-第1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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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油嘴滑舌。”黎瑾瑜抚着胡须笑道:“不过你既然中了解元,今后从官场中的起步就比别人高贵一些,也是一个良好的资历,可喜可贺。”
说完,黎瑾瑜就从公案的一个抽屉里,取出一个方形的盒子。远远地递给方皓泽:“这是给你的礼物,快且收下。”
“世叔这样折煞了小侄了,我怎么能接受世叔礼物,此番中解元,还托了世叔的福。”方皓泽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连忙推辞。
的确也是,若不是结识了黎瑾瑜,方皓泽也不会这么快走上科举之路,更不会搭上七皇子,这一科恐怕不能纳粟入监,直接参加秋闱了,还要白白耽误三年。
“你我之间,不必客气。当年你家待我有情,我如今也拿你当后辈者赐不可拒,你就收下吧。”黎瑾瑜直视方皓泽道。
“那小侄就愧受了。”方皓泽上前几步,从黎瑾瑜的公案上拿过盒子,打开一然是一块砚台。其石质细腻,纹理如丝,气色秀润,望之不俗。
“这是前朝的姚砚,当年也是我花大力气搜集到了,如今转赠与你,正是合适。”黎瑾瑜感慨地说了一句。
如今方皓泽深读了几个月的书籍,也不是小白,知道这姚砚前朝总共才制了百来块,存世稀少,听说还有些神异的作用。
当下,方皓泽也就郑重地做礼:“必定不负世叔期待。”他知道对方的心思,也不故作推辞,就大方地收了礼物。
随后,方皓泽将砚台取出,端正地捧在手中。神力悄悄往这砚台中一转,果然这砚台居然是三阶的宝物。再细细分析,这砚台可借运,最适合为官者用。
得知了这信息,方皓泽心中就是一暖。
将砚台收下,方皓泽又正起脸色,将自己过来的主要目的说出来:“世叔可知,小侄此刻虽然得了解元,但心里却有点不安。小侄年幼,易遭人嫉妒,此前在考场中还有意外生。”
当下,他也不避讳,就将在考试前,被人往随身物品中塞了东西的事情,说于了黎瑾瑜听。
贡院中举行秋闱时,内外信息不通,黎瑾瑜对此也不知情。更何况方皓泽在事之后,及时将那夹带的东西震碎,更只有当事人才知道,就连主考官杜修明也不清楚内情。
“居然有这样的事情?”黎瑾瑜一惊,随后就生出一股后怕的情绪。若不是面前这位世侄机敏,那夹带一事就闹大了。
“的确有这事,我还来不及对杜修明大人说明,目前只跟世叔一人说了。所以,小侄觉得,这幕后的黑手,未必会甘心,可能还有后手,尤其是我此刻中了解元,目标更大了。”
方皓泽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所言不虚,将心里的担忧说了出来。他此时虽然已经是四阶,但是对朝廷中的斗争,并不熟悉,更不擅长,只能对黎瑾瑜说。
思忖了片刻,黎瑾瑜才皓泽道:“这幕后黑手不好寻查,你的猜测倒是有点道理。不过此时你既然中解元已经成了事实,一些阴暗手段再难加身,可不必担心。”
这番话,有一半都是安慰了。但他说的也不无道理,中了举人之后,相当于跨进了统治阶级,更是半只脚迈进了官场中。
身上陡然获得了皇朝因果力量加持,虽然也有束缚,但利大于弊。方皓泽已经明显感觉,等闲的因果更加难以加身了。
即便如此,方皓泽听完黎瑾瑜的安慰后,心里依旧有点担忧。不过也不能表现太过了,只好做礼道:“那多谢世叔为我解惑,小侄受教了。”
“嗯,你我之间,不必过多客气。”黎瑾瑜再受了礼,面上微笑着说。眼皓泽,欣赏之意就要从眼中满溢出来。
“世叔公务繁忙,小侄就不打扰了,今夜还有鹿鸣宴,小侄这就要回去准备准备。”眼瑾瑜这里没有找到帮助,方皓泽也就准备告辞了。
“你说的不错,今夜要好好表现,可争取写一好诗来,不过无须刻意,不做也无妨。”黎瑾瑜听到方皓泽这么说,就马上回道。
鹿鸣宴乃是著名的科举四宴之一,科举四宴中:鹿鸣宴琼林宴为文科宴,鹰扬宴会武宴为武科宴。
其中,鹿鸣宴是为新科举子而设的宴会,因宴会上要唱《诗经,小雅》中的“鹿鸣”之诗而起名。
这宴会乃是本地学政诸位考官与新科举子们的团拜会,文人宴席上,免不得要吟诗作对,所以黎瑾瑜才有“做一好诗”之说。
不过这是学界的盛会,黎瑾瑜作为本地政界的官,大多时候却不会赶热闹。,。请:
第八十七章 暴风骤雨()
儿臂粗的白蜡,将院子照地灯火通明。咿咿呀呀地唱曲,更让现场添了几分柔媚。
正是宴席,十来张桌子,有新科的举子当地的士绅金陵城的学政贡院众人和从京城来的两位考官。
方皓泽和十位新科其他排位在前十的举子们,坐在主桌。这大桌上围坐了十三人,除了十位举子,就是本省学政刘标主考官杜修明副考官衡子平。
宴席开在金陵城花戏楼中,还请来了正当红的名旦唱曲,这一夜花费不菲,但自然有富有的士绅们买单。
这主桌对面是戏台,侧面则是一大片池塘。正是夏夜,清风一吹,颇有点惬意。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新科举子里,正位第四的武飞晨,端着酒杯对学政刘标道:“学子十年苦读,又蒙学政不弃,终于得中举人,在此想先敬大人一杯。”
武飞晨是贡院贡生,学政贡院,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武飞晨可以算是刘标的得意门生了。
要说这贡生,也不是一般人能做,非得秀才中优秀者才能进,也要经过各项童试等闯关,算是非常正统的科举学生了。
“恩,飞晨过谦,你是贡院优秀学子,能中举人,也是你苦读的结果。”刘标端起杯子,在桌面上轻轻一点,接下了这杯酒。
“今科的举子中,大多都是贡院里的同窗,唯独解元公,却是眼生,不知道解元公此前在哪苦读?”
那武飞晨敬过了酒,也没有消停,眼神皓泽,突然声问。
原来,武飞晨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方皓泽今年考试,走的竟然是纳粟入监的路子。之前的秀才功名,还是捐钱所得,心里就鄙夷不少。
在大信世界,纳粟入监一向是富家或权贵中,纨绔子弟混个功名的,最为正统读书人不喜。
尤其是,方皓泽以这种身份,中了今科的解元,更叫武飞晨嫉妒不已。他心里老大不服气,总想着若是方皓泽没中解元,自己就不再是第四,而是进到前三了。
所以趁着酒宴,武飞晨就要对方皓泽难,不怀好意地问了出来。
他的问题一出,在酒席上的刘标并贡院中其他学子,也忍不住地皓泽,眼神中同样都是探究。这其中,有不少人也深深怀疑方皓泽的水平。
面对四面的眼神,方皓泽坦荡一笑:“这位同年不识吾,应是正常。我这些年一向在苦读,还没有机会入贡院,当真是惋惜。”
“好叫这位同年知道,在下因科举心切,不蹉跎几年,这一次还是纳粟入监,来参加秋闱的,万望诸位不笑话。”方皓泽也听出了这位学子的讥讽,反倒大大方方地将事情说出来。
“哦,竟然是这样,那难怪我们这些贡院生,之前从没有见过。”武飞晨阴阳怪调地说了一句。
方皓泽不意与小人纠缠,淡淡地哼了一声,也没说话。他是四阶的修炼者,本质上已经蜕凡,这位武飞晨对他来说,蝼蚁一般,与这人纠缠,实在跌份。
“解元公大才,听说杜大人与本省考官都对你文章赞不绝口,不知在下是否有幸一观。”武飞晨不依不饶地说。
“此时喝酒,不必这么咄咄逼人了,大家都是同年,来年还要一同进京,和睦为主。”酒桌上方的杜修明,眼泽受到诘难,就开口维护起来。
“杜大人对解元可真是维护啊。”坐在旁边的衡子平,这时也不甘寂寞地说。
“衡大人有什么指教?”杜修明直视衡子平问。他早就怀疑,对方从白玉京来此,在科考中曾对方皓泽起过坏心,甚至安排过阴谋。
“我倒没什么想说的,眼下的话题,不都是今科举子们提出来的嘛。跟着这些人的话,我顺着说一句你维护解元,也是事实。”衡子平就回道。
“两位大人,喝酒喝酒,听听曲,再尝尝鹿肉。”刘标这时候急忙出来做和事佬。
“原来坊间流言没有错,解元公可真是走运,不知怎么走了主考官大人的门路啊。”武飞晨原本还要对方皓泽难,这时候眼见两位考官大人起了争执,就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嘟噜道。
方皓泽已经修至四阶,况且武飞晨的话声音也不小,自然听到了。他眉毛一挑,心里一悸,心里忍不住脾气,就要张口反驳。
还没等他开口,上方的衡子平就阴沉着声音说话了:“可不是,坊间的流言传的可夸张了,想必不日就要传到上峰的耳朵中。杜大人这次,可能不好了。”
方皓泽这时了,衡子平与那武飞晨一唱一和,是在给自己下套。于是缓缓站了起来:“在座诸公,谣言止于智者,不说三位大人学问水平高绝。即便是各位同年,也都是人中之龙,在鹿鸣宴这种场合,还要传播不知所谓的耀眼,是否过于不智了。”
此时,方皓泽心知,自从科举以来,副考官衡子平一直和自己不对付,身后必定有人站台。能动朝廷命官对付自己,一计不成又想到在坊间传播谣言,不必想也知道定然是那大皇子。
“诸位要是对我文章不信服,大可以现场再出一题,我们来做一做,也不失为一番雅谈。”方皓泽气势一放,一股自信的情绪就释放出来在座的举子均为之侧目。
“现场出题就没必要了,我恐怕你也没时间展示。”
此时,衡子平突然说话,随即又拍了拍手:“朝廷里有人今日给我密报,已经坐实了吴州解元与主考官杜修明媾和,玩弄手段,谋取科举舞弊的事情了。”
随着他一拍手,一队兵丁就不知道从哪里过来,穿过士绅和贡院众人的桌子,一路来到主桌前,将主桌团团围住。
好一个阴险的衡子平,特意选在鹿鸣宴上难,即便原先只是坊间的传言,经过在座士绅和新举子的瞩目,那传言有一大半就要坐实了。
能动兵丁,更不是一个礼部副司的能力范围。连吴州行政长官黎瑾瑜,也没有权利轻易动用兵丁。
方皓泽眼光扫过周围的一圈兵丁,心里愈肯定这位衡子平身后,站着的就是大皇子了。
“好好好,想不到今日鹿鸣宴,衡子平你还给我这样一个惊喜。”杜修明气极反笑,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你招来这么多兵丁,是想怎么样?现场革杀我吗?”
“那倒不是,只是要把你和新解元押到吴州大牢中,上面来人拷问一番,不能放纵舞弊案件。”衡子平脸上得意。“左右兵士,给我将这两人拿下!”的!
第八十八章 入狱()
听到了衡子平的命令,那一队兵丁中领头模样的,就做了一个手势,围在主桌边的兵丁们就分成两路,各自朝着杜修明和方皓泽走来。.M
这些人从主桌上准确地找出了方皓泽两人,显然此前就有过预案,甚至很可能人的画像。
那些兵丁十分粗鲁,一拥而上,就先将杜修明按倒。可怜这杜修明,乃是礼部的官员,身体虽不至于孱弱,但是对上兵丁,也只束手就擒,竟然当着新举子的面斯文扫地。
等到杜修明被拿下,另一批兵丁也将方浩泽围上来。
“哼,一群走狗,休要碰我,我自会走。”方浩泽身体一震,也不用神力,纯凭借骇人的气势就震慑周围一群兵丁。
说完,他从主桌的下方走到主位一方,双眼直视衡子平:“你最好知道你在做什么,别到最后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说完,方浩泽,就走到杜修明的面前,眼神在他对面的兵丁身上一扫,那一群人就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开了包围。
于是,方浩泽蹲下身体,将倒地的杜修明扶起道:“大人,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们行得正,不怕什么。”
说完,方浩泽就将杜修明按到座位上。方浩泽此举也有深意,那衡子平既然在鹿鸣宴上行了这一招,万不能在这时候失去方寸,任由对方带走。
这一带走,后面的话就不好听了,谣言定然会被衡子平坐实。
毕竟,主考官私定解元的事情,以往也有之。两年前,一甲二名进士戴晗,曾主顺天乡试,时解元评秉智,通贿得元。事后,朝廷革秉智举人,戴晗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