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师太妖娆-第10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沐颜歌不容多想。飞身而上。目光匆忙扫过一堆人影晃动的地方。收回视线。夹紧马腹。一扬鞭绳。卷起呼啸的风声。撒蹄冲了出去。
“放箭。”随着一声大喝。箭雨呼啸向着沐颜歌而去。但沐颜歌座下的白马速度惊人。远远将箭雨抛诸身后。
笃笃马蹄声追在沐颜歌之后。尘土漫天。
眼看距离越拉越近。她眸光一冷。数枚暗器倾袖而出。身后数人当场倒地。
又是一波雪刃寒芒。紧随其后的一批人又悄无声息地落马。
她不想杀人。但如今灵力无法动用。若是落入这些心思叵测之人手中。后果难言。保护自己。完成任务。对她而言。才是眼下最为重要之事。
鲜血染红马蹄。沐颜歌淡紫雪衫被溅染上点点暗沉。并无一丝诡谲和狼狈。反倒像是盛开在雪莲上的妖冶。让不忍亵渎。
沐颜歌看了一眼前方。不出几十米就能够出了这片丛林。不由面色一缓。紧了紧手中的缰绳。
“师嫂才现身就这么急着走。真是可怜我那师兄碎了一地的心。”突然前方一声微沉的声音响起。伴随着一道凌厉的箭风袭來。沐颜歌躲避不及。“嗤”一声轻响。座下白马中箭。随着一声长嘶。几近倒地。
沐颜歌面色一沉。凤眸凌厉地看向前方。眸光微闪间。袖中最后一波暗器对着围困她四周的兵士飞出。
路染衣袖轻轻一扬。一股强大的冷风掠向沐颜歌。白马托着死死勒住马缰的她退后数丈。
数十名护卫身中暗器。软软倒下。兵器脱手。
那中箭的白马此刻只能勉强站稳。却是无法再抬腿迈步。丛林内的南凉暗卫此时也齐齐围了上來。
沐颜歌心底一沉。今日怕是真要落入此人之手了。
“也就是说。我今日要随你走了。” 沐颜歌扬脸望向坐在车辇内的青衣男子。清冷的声音仿佛刺破了残阳的最后一丝温度。那凉凉的寒意。就毫不遮掩地弥散在眉目间。
“嗯。别无选择……”路染点点头。眸子黑如子夜。
“若我不肯同你合作呢。”沐颜歌眸光一冷。心头涌起一股不悦。这人凭何就端着一副天下万事皆握胸的淡定。这十足的底气究竟何來。
“他体内的寒毒发作了。眼下性命堪虞。自顾不暇。你就不要对他心存幻想了……你这失忆也就糊弄得住他这深陷迷局之人。在本皇子看來。演技不堪且拙劣。”路染笑意一收。看见眼前女子倏地变色的脸。唇角勾起一抹冷冷的讥诮。“怎么。心疼了。是不是想问。他怎么会有寒毒。嗯。”
这一瞬忽然很安静。清凉入骨的风吹叶响。再无半丝声音。
“他可是还好。”沐颜歌低头。脸上看不出情绪。声音轻若云烟。细听之下。还是能察觉到一丝无法闪躲的不安与颤抖。
“女人都是如此矫情……亏你做了他半年之久的枕边人。你对他到底了解多少。你除了对着他撒娇耍横。享受他带给你的温存和安宁。你可曾想过去试着走进他的内心。他儿时是如何挨过冷宫的岁月。卧底南凉的十年历经了多少艰辛。他出生之日起身上便自带寒毒。逢月圆之夜便要忍受焚心噬骨之痛……这些。你到如今都不知晓吧。”路染冷眼睨着她。说到最后。声音里激动与愤懑已是无从遮掩。
沐颜歌伸手捂住心口。面色已是苍白如纸。
那人的眸光寸寸将她剥裂。浓浓的寒冽充斥着她的整颗心。让她的世界瞬如此刻被乌云蔽月的夜色。
良久。她平复情绪。淡淡一笑。嘴角扬起一抹轻嘲。“你说得对。我对他不住……”
“不是对他不住。而是不配去爱他……”那人恨恨出声。像是某种情绪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你一再怀疑他对你的爱。他却一直坚持用伤害自己的方式來救你。无怨无悔。洠в腥瞬幌M约荷畎呐游约荷D隳秆≡癫幌嘈潘R膊辉敢馊ド罹空獗澈蟮脑涤伞N艺娌恢烤故俏巍R阏庵掷溲亚榈呐艘淮未魏姆涯诹ΑR淮未稳米约罕揪痛嗳醯ケ〉纳硖逖┥霞铀H羰强梢晕艺嫦虢阏馀说男耐诔鰜砜匆豢础5降子袥'有色彩。”
沐颜歌身子颤了颤。似飘渺而來的风。将她卷置一片冰天雪地。
路染看着近前面色僵硬到惨白的女子。收起满心的悲凉。随即若无其事地解开自己外袍。披在她身上。淡淡开口道:“上來吧。你想要的东西。本皇子能给你。不止南凉的。北翼的也一并助你拿到。”
沐颜歌微微挑眉。眸底涌上一抹复杂不明的神色。
“很奇怪我言行不一。”路染低暗的声音一转。瞬间明朗。“我与他敌对的立场不改。此生的争斗不止。但我就是想让你知道。他都为你做过些什么。”
第147章 谁最善变?()
“谢谢你的披风……”沐颜歌登车前忽然一笑。清瘦的容颜如一抹白兰绽开。
“不是关心你。只是怕你副这弱不禁衣的样子还洠У侥狭埂>驼厶诘脹'气了。”路染头也未抬。冷声开口。
“你……”沐颜歌收起笑意。挑了个离他最远的位置坐了下來。本还想着生气。转念又觉得完全洠П匾U馊瞬皇侨菽'有要照顾她情绪的义务。夹枪带棒和冷嘲热讽才是眼下的实际处境。
此去南凉还有很远的路。既然也不企盼着有什么意外出现。不如放松心境。睡上一觉吧。如此想來。沐颜歌往车壁上靠了靠。闭上眼睛。“我睡一会。别吵我。”
路染的薄唇勾起一抹似讥似嘲的弧度。淡淡挑眉。轻声哼了哼。“也只有你这种女人才睡得着。”
沐颜歌沉默。恍若未闻。
她马不停蹄赶了几天几夜的路。又与这帮人一番折腾费了不少气力。 后來又历经一番血杀冲出他的追捕。如今精力透支太过。当真疲惫。若不是这环境缺乏那么一些安全感。洠ё妓垡槐站筒恍讶耸铝恕
若知道这家伙是來与自己合作的。说什么也就干脆放弃负隅顽抗。直接投诚合作了。
半睡半醒间。一股陌生的气息靠了过來。沐颜歌混沌的神智瞬时几分清醒。 “其实。我最想的不是将你从师兄的身边带走。而是……”
沐颜歌心思一动。缓缓睁开眸子。却见那人轻瞥了她一眼。笑意冷然。“直接杀了你。”
沐颜歌眉头皱紧了一分。又松开。随即无声地笑了。“可是我偏偏死都死不了。所以让你头疼了。”
从洠牍W约夯岢晌桓瞿腥说难壑卸と庵写獭U馐蔷烤挂恢衷跹陌K底钥嘈ΑU饧一镂奘辈豢痰卦谔嵝阉K匀菽陌谒媲跋缘糜卸辔⒚臁
“你知道就好。”那人睨了她一眼。冷冷道。
“我这不是跟着你走了么。不会再去祸害他了。你就宽心罢……”沐颜歌洠Ш闷馈S幸恢帜岩匝杂鞯牟辉糜刀略谛目凇M虏坏谩Q什幌隆H盟频媚咽堋
她扪心自问。自己难道是不爱那人么。还是。洠в邢胂笾械哪敲瓷睢7裨颉T诜讲拍侨艘涣谋莆氏隆W约涸趺椿嵫瓶谖扪阅亍
可若不爱。她怎么在历经破茧成蝶之痛后仍旧不舍将他忘记。这段洠в兴谏砼缘娜兆印D吧奶臁D吧牡亍?掌袥'有一丝他的气息。这种不习惯。让她极度惶惑且不安。
她看书。那人的脸就在她眼前乱晃;她练剑。那人的身形如影随形;往床上一趟。那人的声音在耳畔萦绕不散。甚至在无数个梦里。飘飘浮浮的都是他……
她一定是鬼使神差才答应这家伙去南凉的。不是心甘情愿。一定不是。
“不带你走。他痛苦;带你走。他还是痛苦……” 路染脸色清寒。洠в邪敕只汉汀P阋荻谰愕娜菅找黄党痢U龀迪嵋擦狭艘徊阋醢抵A季谩K鋈槐丈狭搜劬Α3こさ慕廾谧⊙哿薄;夯和驴诘溃骸罢庖宦贰D愫煤孟胂搿D阌袥'有像他爱你那样去爱过他……”
“嗯。”沐颜歌并未抬眸。只是轻轻地应了一声。
夜幕沉沉。林中清寂无声。唯有蹄声踏踏。
容墨在马车中醒來之时。天边已繁星烁烁。
“皇上……”夜行见容墨醒來。面色一喜。赶紧上前。
“是谁救朕的。”夜色清凉的风拂过。卷起容墨垂落在耳畔的青丝。清淡的声音。一如既往。
夜行略一犹疑。低头小声道:“是……南凉国的大皇子。”
路染。容墨垂落的手微微动了一下。须臾。薄唇勾起。淡淡一笑:“或许。最容易改变的并不是人心……”
这一刻。容墨清淡近似于无的气息被笼上了一抹朦胧复杂。如远山云雾。看不透。
“马车调头。西南方向。紫竹林……”
闻听指令。夜行顿时一惊。“皇上。”
“照朕的吩咐去做。” 容墨玉颜一沉。薄唇吐口。声音清冽寒凉。
“卑职已令人马前去拦截大皇子的队伍。虽不敢保证带回皇后娘娘。但定当竭尽全力。皇上的龙体才脱离危险。万万不可……”夜行跪地。急声劝请道。
“好了。朕自有分寸……”容墨打断夜行的话。招手示意他靠过來。“朕此次出宫不想惊动此地州府。你们……”
俯耳悉听后。夜行足尖轻点。转瞬消失了身影。
不知过了多久。一丝清冷阴暗的风流入车内。夜行飘身而落。躬身开口:“已按皇上交代的置办妥当。那到时南凉国大皇子的人马如何处置。”
“先派人暗中看着。等人醒了再撤退……”容墨缓缓抬眸。白色的锦袍沾染了微微的雾色。欺霜赛雪的容颜同样被朦胧上了一层清霜。
“是。卑职尊令。”夜行揖礼沉声。
路染静静地坐着。表情亦是淡淡的。似乎世间千事万物。在他的眼里都如云烟般飘了过去。
就在这时。鼻端若有似无地嗅到一股湿湿的雾气。淡香好闻。似乎在瞬间就麻痹了些许心神。
不好。是紫岭瘴雾。方才在远这条路时就应该想到了。路染脸上闪过一丝懊恼。定是那人暗地驱动了毒雾的挥散。棋差一招。可恨。
一阵马嘶长鸣将沐颜歌从浅睡中惊醒。眸眼刚打开。便听得身旁之人一声急喝:“速速屏息。”
就在此时。一道银光忽闪而來。避开路染的身形。直直卷向沐颜歌。快若闪电。
路染本在运力驱散车内的瘴雾。此刻一惊连忙出手。但已经晚了。沐颜歌身子被卷起。顷刻间已经落入了來人的手里。
睡穴被轻速一点。眼前又重新黑了过去。
夜行抱着沐颜歌。运行绝妙轻功。一路如一缕青烟掠过。
盏茶时间。袍角划起一道优美的弧度。他便飘身而落在一辆紫金帷幔的马车前。
容墨一直望着前方。玉眸在夜色里犹如蒙上了一层朦胧不清的夜雾。不知在想些什么。
许久。他收回视线。看向怀里被夜行送來的人儿。她已经枕着他的臂弯沉沉睡着。轻盈。恬静。呼吸清清浅浅。
似乎记忆里。她从來都不曾这么瘦过。
“皇上。前面是雍城。可要落榻休整。”夜行轻声询问。
容墨瞬间将眸中情绪隐去。薄雾清散。玉颜恢复一片温凉。沉声吩咐。“直接回京。”
“是。”夜行不再多语。
沐颜歌一直沉沉睡着。车身一个颠簸。让她舒展的眉头不觉蹙了蹙。片刻之间。似乎想到了什么。猛地睁开眼睛。一袭羽纱披风搭在身上。融融暖意让人沉醉。
那人正坐在车中批阅密函。 雍容雅致的容颜看不出情绪。初夏的阳光斜斜照下來。给他俊美无俦的侧颜笼上淡淡光晕。白色锦袍上绣金纹龙张牙舞爪。似欲活过來一般。
沐颜歌看着他。如此近的距离。更觉得那玉颜剔透。如琉璃般薄脆不堪。似乎要化为透明消散一般。心瞬间被揪扯得生疼。
“你……”沐颜歌开口。一时之间。却忘了要说些什么。
“你是在跟朕说话么。”容墨停下手中的笔。眉宇微蹙。深深看她。玉颜之上是一抹淡淡的清霜。
若不是那人眉眼之间不变的清华灼耀之气。沐颜歌在这么一瞬间都要怀疑眼前之人是否是真实的存在。
“我就想问。你把那些女侍弄去哪儿了。”沐颜歌先是愣了愣。遂而很认真地看着容墨。水眸清澈。
“嗯。”容墨斜睨她。细细挑眉。“你在朕的眼皮底下老老实实的。她们自然性命无忧。若是花样百出。勾栏院便是她们的谋生之所。”
“你……”沐颜歌眉头一皱。眸眼圆瞪。
“君无戏言……”那人冷冷抛下一句话。继续埋头批阅密折。
这算哪门事。她变了。他洠П洌凰终勐贩祷貋砹恕K捶巢蝗先肆恕钦馊松砩系暮居欣涠橙诵牡暮笠胖ⅰ
女人善变的是脸。男人善变的是心。这话果然不假。
“你这是想用我对你犯下的错误反过來惩罚我么。” 沐颜歌垂下眼睫。沉静地道。
容墨晃若未闻。笔墨不停。
“我洠в邢牍恪H魶'有足够的坚强。谁敢执念不忘。” 沐颜歌低垂的头。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声音带着一丝暗哑苦涩。“记得又如何。失忆了又如何。时间在变。身份在变。天下在变。各自无可奈何。难以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