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千劫主-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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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插短刀,手滴黑血,这是他最大的尊重!
他沉声道:“义勇,辜雀今日滴血插刀而誓,必斩仇敌于刀下!割头颅,碎血躯,点魂烛,以祭你在天之灵!”
他说着话,骤然扯下额头发带,露出两道狰狞恐怖的黑纹。那诡异的纹路,在辜雀体内孽火的缭绕下,散发着浓浓的黑气。
“你曾为我不顾性命,怒挡四方王轩辕旷,如今我也为你冒险,无视规则。”
他说着话,骤然拔起长刀,豁然起身。
瞳孔之中,血浪滔天,额头黑纹形成第三眼,散发恐怖的黑气!
辜雀沉声道:“待我取下他们头颅,再让你入土为安,等我!”
他说着话,大步走出门去。
门外,天地漆黑,星辰皆匿,风雪一停。
世界仿佛停止运转,天地死寂一片,唯有那天空黑云滚滚,如污水一般涌动,仿佛随时要倾泻下来。
一道惊雷撕裂长空,一个缥缈的身影,已然走出了神都学院。
天空黑云重重,闪电频频,韩秋紧紧皱眉,望着天空,沉声道:“还真是不安分,莫非又出什么事了?”
黎叔站在她的身旁,郑重道:“小姐,我们的当务之急是取回家传双宝,至于这个小子,由他去吧!”
韩秋面无表情,沉默了顷刻,才缓缓道:“我做任何事都不会没有原因,黎叔你不理解,但也该相信我的眼睛。”
此话说出,黎叔忽然笑了起来,叹道:“那倒也是,你观察这小子肯定有你的原因,行!我不过问,我只负责你的安全。”
韩秋双眼微眯,道:“神蚕纱已然拿了回来,下一步是不朽血!这两大家传之宝若都拿回,天下能威胁我安全的人便不多了。”
说到这里,黎叔也皱起了眉头,沉声道:“神都学院毕竟比较讲信誉,神蚕纱拿回得很轻松,但不朽之血,寄存于东州尸族鬼冢之下,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韩秋瞳孔寒光一闪,冷声道:“当年约定如此,他们不给也得给!否则我可不会那么好说话!”
黎叔眉头一皱,犹豫几许,道:“尸族势力强大,东州还有尸皇统治,我们还是不要太过强硬,否则撕破脸皮,吃亏的是我们。”
韩秋冷笑道:“尸皇如何?我未必没有我的手段!黎叔,你说过只负责我安全,不干预我的决定。”
“好吧!”
黎叔深深一叹,不禁泛起一丝苦笑,自己明明是轮回绝巅之境,但魄力却远远不如自家小姐,真是羞愧。
只是,刚过易折啊!他心头暗暗沉重,只叹不要出现比自己还要强大的对手,不然就很难处理了。
但是尸皇,作为一族之皇者,地位堪比一朝之主,修为又怎么可能弱于自己?
而神都天宫之中,一道伟岸的身影站在星月台上,也静静看着天空惊雷滚滚,深深叹了口气。
轩辕阔身穿黄金龙袍,头戴赤金头冠,神光缭绕,表情凝重,全身气势犹如大海一般深邃,仿佛能看穿这天地红尘万事。
他的身旁,放着一口巨大的黑色铜棺,在雷电的照耀下,铜棺上密密麻麻诡异的符文,像是要活过来一般,在不断扭动。
他沉着脸,忽然右手一挥,一道绚烂的金芒澎湃涌出,顿时把这千斤铜棺卷上高天,悬于虚空之上。
下一刻,他的身影已然冲上高天,全身气势再也不加掩饰,一道道金色的王气自他体内涌出,直冲高天。
他全身气势澎湃,犹如怒水决堤一般,丹田金光璀璨,仿若透明,腹中一条栩栩如生的金龙豁然睁开了眼。
接着,一声惊天龙吟,便响彻神都!
只见一条肉眼可见的元气金龙,忽然自他丹田钻出,发出一声惊天咆哮,身体见风便涨,刹那间已长达百丈!
那鳞甲森森的金龙飞天而起,在空中不断盘旋,大尾摆动,掀起层层乌云涌动。
然后一道惊天雷霆骤然撕裂天地!
轩辕阔脸上凝重,身影猛然踏在龙头之上,右手猛然一抬,顿时把那黑色铜棺卷起,朝天一举!
于是下一刻,一道恐怖的雷霆顿时朝铜棺击来!
“本帝面前,也敢放肆!”
他沉声而出,犹如梵音洪声,神祇低吼,传遍天地。接着大手伸出,无限涨大,化作一个遮天蔽日的金色手掌,朝着那惊天雷霆骤然伸去!
“轰!”
一声恐怖的大响传遍天地,只见那金色的巨手一握,那惊天动地的雷霆,便如同一条光蛇一般,被死死捏住。
“湮!”
轩辕阔一声大喝,全身气势再次暴涨,一道道粗如巨山的元气喷涌而出,把这黑棺死死包裹住。
然后大手握着雷霆,朝铜棺猛然砸去!
下一刻,铜棺忽然一阵摇晃,那一道道古怪的图画、符文,便瞬间挣脱铜棺束缚,激荡开去。
雷霆降下,击在铜棺之上,只听一生轻响,蓝光散射,整个铜棺便顿时亮了起来。
下一刻,只见棺盖骤然打开,两道恐怖的白光,自铜棺之内顿时冲出,刹那间直通苍穹!
一股难以承受的威压扑面而来,轩辕阔不禁退后一步,只觉心神剧震,嘴角顿时涌出一口金血。脚下的气运金龙,也一声惨呼,消散在天地之间。
轩辕阔速度奇快,身影在天地之间闪到,举着棺盖顿时回来,把铜棺死死盖住,不留一丝空隙。
天地仿佛平静下来,他满头大汗,神色惊骇无比,看着这黑色铜棺,重重喘着粗气。
第四十四章 野蛮的骄傲()
冬夜,天寒,更深露重。
有风,寒风,神都霓虹已灭。
天地肃杀,长街无人。
辜雀在走,大步地走。他手中有刀,一把名为“泣血”的猩红短刀。
刀如银月弯弓,猩红耀眼,仿若染血。
夜很黑,常人伸手不见五指,辜雀的脸上没有表情。
有的,只是彻骨的寒意!
风太大,耳中嗡嗡作响,反而显得天地无声。
他停住身影,缓缓抬头,眼前一座繁华伟岸的高楼的直耸天霄,像是一座峥嵘的宝塔,在灯火的照耀下,散发着璀璨的金芒。
勾檐碧瓦,立柱流朱,繁复的雕刻花纹,奇巧的布局,勾心斗角,尽显精致繁华。
第一次来天神酒楼的时候,自己太过心急,也未曾领略这建筑之美。今日大步走来,心中一片宁静,看这高楼便只觉巍然屹立,像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天神楼,辜雀又来了!
上一次是为了救人,这一次,是为了杀人!
他相信,在一个堪称完美的计划圆满完成之后,那群为自己智商沾沾自喜的人,总会聚一聚吧?
毕竟可以互相吹捧一下对方的演技与智慧,也可以谈谈遗憾之处。
辜雀完全有理由相信,设置了这么缜密的一个计划的欧阳靖,见到自己绝地逆转,肯定很不爽。
他一定会再次下手,他会召集这一个个人,再次设置一个计划来弥补这次的不足。
他们最有可能去的地方,当然是天神楼!
所以辜雀来了,来找他们。
他穿着宽大的长袍,把自己的脑袋、身躯都完全掩盖,让任何人认不出自己,然后大步走入酒楼。
作为神都最大的酒楼之一,每天都会接待来自整个大陆的修者,其中怪人自然是不少,辜雀在小二的眼中,只是怪人之一而已。
“这位客官。。。。。”小二连忙走过来,话还没说完,直接被辜雀挥手打断。
辜雀沙哑着声音,缓缓道:“欧阳那小子在哪个包间?”
“欧。。。欧阳?小子?”小二瞪着眼,一时之间结巴了起来。
辜雀冷冷一哼,不爽道:“欧阳靖那小子在哪儿?你别说你不认识他!”
小二这才反应过来,冷汗直流,这年头敢叫欧阳少爷小子的人可不多,恐怕又是一个大人物。
他连忙点头道:“在、在六楼紫薇阁,和几个朋友听曲儿!”
辜雀点了点头,豁然转身,大步离去。
“哎!客官!”小二顿时愣住了,以为辜雀要直接上楼,却没想到离开了。
天神酒楼是神族御名王的地盘,肯定有高手坐镇,杀人不现实,需要等!等他们出来。
辜雀冷冷一笑,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终于,四道身影互相搀扶着,摇摇摆摆走出酒楼。
“欧阳你放心,我们一定全力配合你,这一次,他必死无疑!”一个身穿紫色长袍的男子大声道。
“对!这一次,没人再可以帮他!”另一个高瘦青年也应和起来。
秦依彩带着媚笑,抱着欧阳靖手臂,眨眼道:“欧阳的智慧果然不是我等可以比的,一个计划刚结束,另一个更加完美的计划又制定出来了。”
欧阳靖微醺,喘着粗气,缓缓道:“其实也没什么深仇大恨,不过是受了父亲责罚而已,我欧阳靖也不是这点小事都不能忍。关键是他的刀!我从来没见过那么令人惊艳的一把刀!”
秦依彩舔了舔嘴唇,道:“不错!那把刀应该来历非凡,放在他身上,真是可惜!”
欧阳靖一边走一变狂笑,大声道:“我就喜欢听你说话,这把刀,只有我才配!哈哈哈哈!”
四个人并肩走着,摇摇摆摆,连路都走不稳。作为极变之境的修者,当然可以随时运功逼出酒精,清醒过来,但这样当然就少了趣味。
这是一条宽阔的大道,长街两头都被黑暗封锁,一望无际。两侧房屋耸立,勾檐精妙,像是一个个张牙舞爪的狰狞巨人,俯瞰着经过长街的卑微灵魂。
路灯微微照亮长街,黑暗与光亮交替,显得格外阴森。
欧阳靖忽然停住,晃了晃脑袋,眯眼道:“那、那是个什么?”
秦依彩稍微清醒一点,朝前一望,只见前方黑暗的尽头,微微亮着一盏路灯。灯下,一个瘦小的身影一动不动,像是一座雕像一般,似乎已伫立了很多年。
“是谁?谁在那里?”秦依彩不禁喊出了声。
紫袍男子和高手青年对视一眼,顿时大笑出声,笑得直不起身来。
“依彩,你演的可真有意思,这反应,这语气,绝了!”
“想不到啊!依彩不但床上功夫厉害,竟然还挺幽默。”
秦依彩急忙道:“你们看清楚没,那真的是个人呀!”
欧阳靖推了她一把,冷冷一笑,大声道:“谁他妈说那不是人了?但这年头最不缺的就是人,有什么好奇怪的。”
“可是。。。。。。”
秦依彩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有说下去,她往前一看,只见那灯火阑珊处,那瘦小的身影笔直如剑,仿若与黑暗融为了一体。
只是,那手中血红的光亮又是什么?
秦依彩心中不安,抱着欧阳靖手臂猛摇,道:“欧阳,那人似乎拿着利器,恐怕是刺客!“
“刺客?”欧阳靖一把甩开她,大步朝前走去,狞笑道:“我倒要看看什么刺客敢刺杀欧阳家的人!”
他大步走去,不断大笑着,大声道:“来来来!小子!过来我看看,你是个什么样的刺客。”
于是,辜雀提着泣血,缓步朝前走去。
他走的不快,但每一步都很稳,节奏、频率没有一丝变换。
欧阳家眉头顿时皱起,晃了晃脑袋,道:“真是刺客?你是谁?”
辜雀没有说话,身影穿过重重黑暗,终于站在了路灯之下!
手中泣血散发着猩红的光芒,一股寒意顿时席卷天地。
欧阳靖打了个冷颤,双眼顿时一瞪,惊道:“古缺!”
此话一出,众人立刻清醒了大半,连忙跑了过来。
辜雀脸上没有表情,只是缓缓道:“斩头颅,碎血躯,点魂烛,这是对逝者最高的祭奠。”
秦依彩颤声道:“古缺,你不要乱来,我们四人都是极变之境,你打不过的!”
欧阳靖忽然笑了起来,大声道:“古缺啊古缺!你竟然自己送上门来,真是太善解人意了。”
辜雀冷冷道:“古缺这名字实在听腻了,你可以叫我辜雀!”
他说着话,一把拉下头带,露出额头两道狰狞的黑纹。寒风下,他长发乱舞,黑衣飘飘,全身散发着无与伦比杀意。
“辜雀?”欧阳靖眉头紧皱,思索片刻,忽然身体一颤,不禁脱口而出:“辜雀!你是背棺人!”
“猜的很对,反应很快,不愧是阴谋家。”辜雀瞳孔血光闪现,缓缓道:“所以,你也应该明白,我给你说这句话的意思了吧!”
欧阳靖冷笑道:“你的意思是,我们反正都是要死的人?呵呵!辜雀,背棺人,你太高看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