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仙则仙-第8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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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疏通经脉,可是等他撑不住睡下,冰珠带给他的伤害持续,温度不断降低,眼看着经脉与灵脉都要冻住,到时候自救都难。
陈衔玉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一点,便强撑着坐起来。
之前他自己想要做到很难,可这回身边有了骆雨荷帮忙,自然不一样。
而且她给他吃的那颗丹药,也的确给他带来了一丝温暖,令他能冲刷开始冰冻的经脉与灵脉。
骆雨荷在一旁看着,也是要保护他,如果待会儿有人来,她免不了替他掠阵。
陈衔玉一起身,灵力一贯通,果然感觉到那股寒意慢慢消散。
虽然真的很慢,只是一丝,但这种进步已经足以令陈衔玉欣喜了。
骆雨荷一边看他,一边不自觉地看山洞外面。
骆雨荷想的是等陈衔玉痊愈后,先找个更荒凉的地方隐居,这里虽然荒僻,但短短几天内已经有两个人拜访了,显然只是表面显得荒僻而已。骆雨荷现在绝不想要见到人,她实在怕激起陈衔玉的杀性与杀心,虽然她打定主意,甚至暗暗发愿,他要是实在改不了,她干脆与他同归于尽,可是,她也不希望有人枉然了性命。
发愿归发愿,如果能不出事,自然也不必死。
骆雨荷凝望着陈衔玉的身影,只希望他能快点……再快些!
此事夜长梦多,她绝对不希望再拖到第二天了。
到了夜里,更加危险,她一样难以出发。
她紧张地看着他,她在近处,能感觉到那灵脉已经快要走一个小周天了。
再冲经脉,这伤势应该就能暂缓!
现在做这些事情,是为了防止陈衔玉待会儿一不动就冻起来。等他解决了这个后顾之忧,骆雨荷可不管什么时辰,他有没有好全,是一定会将他带走的。反正她也不是头一回带着他飞,别说陈衔玉还没法飞的时候,就算长大了,也免不了受伤几次,都是她带着他跑路。
想着想着,骆雨荷又禁不住念起了当年事。
若当年能永远是当年,又该多好?
可惜,骆雨荷心心念念期盼的,终究是不可能了。
过不久,陈衔玉将灵脉走了一个小周天,他深深吐了一口气,缓缓睁开双眼。
他缓
过神,没来得及说什么,立刻开始冲经脉。
现在灵脉恢复了,可经脉却又差点冻住。
骆雨荷看了一会儿,小声告诉他她要出去看看,很快回来,便走到了山洞外面。
她在这里布置了一个阵法,免得有人误闯。
骆雨荷呆呆地在这里守了一会儿,她的心脏不断悸动,总觉得马上要有什么事情发生,似乎,源头就在这里?但是她已经等了许久,却一直没有等到任何事。迷阵附近也没有修士的踪迹,至于人,更是没有。今天下着连绵小雨,不知不觉,小雨变成了大雨,大雨变成了暴雨。
淅沥声慢慢变成了哗啦声,倾盆大雨,从天而降。
这里本来就是山顶,在下雨的时候,山路难行,还会有发生泥石流的风险,不远处不就有一条小溪吗?因此,不说修士,凡人是肯定不会选择在这种时候冒险上山的。骆雨荷虽然一直没有等到人,但她心中依旧不安,她守在这里,不断地打量四周,不由得萌生一个想法。
干脆,出去看看?(。。)
。。。
传说五 入魔(五二十五)()
骆雨荷仍然不懂陈衔玉怎么忽然变了个样子。
之前还好好的。
她呆了片刻,忽而一怔,后知后觉开口问道:“你是不是又来那种感觉了?”
每每陈衔玉觉得痛苦,都是在忍耐那种感觉。
如果克制不住,便会引发他心中的杀性。
骆雨荷一想到可能是这个原因,顿时不敢再说话了,她只怕会打扰到陈衔玉。
她看到陈衔玉痛苦的样子,焦心不已。
明明担忧,却又不能帮忙,实在是太痛苦的事。
陈衔玉只紧紧抓着她的手。
忍耐那种感觉,当然是痛的,从头颅,到骨髓,身上的每一寸经脉,都像是挨了针扎。
但即便如此,他抓着她手腕也竭力克制着,不至于令她感觉到像是要断了一样的痛。
骆雨荷怕他咬伤舌头,翻出一块布帕给他咬着。
想他现在还抓着她的手腕,她便轻声说道:“没关系,你别费心思还分神来管我,我不痛,你尽管抓着就是。”
她并没有劝说他干脆放开手。
他现在正是最脆弱的时候,她没法替他忍耐那种痛,自然只能让他抓着,让他明白她还在离他最近的地方陪伴着他,他不必害怕,更不必感觉到孤独,有她在这里,他怎么会孤独?
时间慢慢流逝。
陈衔玉虽然克制住了那股杀性,但情况却好像又变得更糟糕了。
之前他本来就已经受了重伤。经脉走到一半的时候又复发,搞得现在不上不下。
甚至,还稍微偏下点。虽然没冻住,没激起杀性,但脸色看起来更凄惨了。
骆雨荷除了担心,也没别的办法,她有心帮忙,却又帮不了。
正在她焦心时,屋漏偏逢连夜雨。竟然有人进了山洞。
一开始骆雨荷还没发现此人,是他先开口,骆雨荷吓了一跳回头才发现他们。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闯入我的洞府?”
洞府?
骆雨荷诧异地回过头,便看到一个白须老人,还有一个……那天差点死在陈衔玉手中的凡人。
庄巧郎惊喜地看着骆雨荷,喊道:“恩人!?”
他又发现了石床上的陈衔玉。他怕他怕得要死。虽然陈衔玉现在面容憔悴,又闭着眼睛,可他还是认出来了。庄巧郎惶急地拉着孟先生的手,喊道:“孟先生,他就是我说的那个野人!”
真是诡异,野人怎么受了伤?而他的恩人,为什么也在这里?
莫非是被野人所胁迫的?可这野人看起来受了伤,怎么恩人不逃?
庄巧郎心中萌发许多疑问。
方才雨一停。孟先生就坚持说他要回家,他不放心。就陪他来。
谁知道孟先生走的路越看越眼熟,他便劝孟先生暂时不要回去。
孟先生不答应,坚持要来,庄巧郎也就只好陪着他一起回来。
哪里知道,一进来就看到他的恩人与这个野人都在山洞里。
刚来的时候,孟先生还说过这山洞就是他的家呢!现在怎么又说洞府?洞府……是屋子的意思吗?庄巧郎越是思考,他的疑问就越多了。
骆雨荷呆呆地看着两人,她的脑子一片空白。
刚刚她记得自己分明布置了阵法,但这老人穿梭其中,竟然如入无人之境!
他身上给她一种极大的威胁感,至于庄巧郎,在她眼中就是个凡人。
可怕的显然是这个陌生老人。
她看清形势,立刻道歉:“对不起,这位前辈,我们师徒二人并不清楚这里是您的洞府……”
谁家洞府连个禁制都没有?——不过,至此,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这山洞会有人住过的迹象了。
这里本来就是这个什么孟先生的住所嘛!他怎么来到这种荒郊僻野里修行?
莫非是隐士?
唉!怎么偏偏被她们师徒撞上?
但既然撞上了,骆雨荷也只好自认倒霉。
因为现在陈衔玉还很不舒服,所以还躺着,她自己跪下来向孟先生道歉。
她打不过他,又不占理,如果态度还不放低,就真是找死了。
初次见面,谁知道这人是什么个性?
何况他身边还有一个庄巧郎,如果此人是他的后辈……之前陈衔玉曾经差点杀死庄巧郎的事情,恐怕就难了了。
孟先生听到她道歉的话,也不开口,慢悠悠地踱步来到陈衔玉身旁。
他看了一会儿,忽然露出感兴趣的表情来。
他回头看向骆雨荷,道:“你先起身。”
“是。”骆雨荷立刻站起来。
孟先生道:“我姓孟,你可以和他一样,叫我孟先生。”他指了指庄巧郎。
至于庄巧郎,他还在思考那一大堆问题,倒也
没回过神。
骆雨荷点点头,十分乖巧地唤了一声:“孟先生。”
又介绍起自己:“我叫骆雨荷,他的名字是陈衔玉。”
“你们是师徒?”孟先生问道。
“对。”
孟先生又问道:“既然如此,你和他,谁才是师父?”
骆雨荷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位孟先生怎的会这样问,但也不敢隐瞒:“我是师父。”
显然孟先生也看出来了,立刻说道:“既然如此,我有什么事,可以直接问你了吧?”
他点点石床,显然是指陈衔玉的事。
大家素未平生初次见面——难道他认识陈衔玉吗?骆雨荷甚为不解,还是配合地说道:“是。”
孟先生笑了起来,道:“好,既然如此,我想跟你借借这个徒弟,如何?”
“啊?”骆雨荷面上流露出惶急之色。
她连忙说道:“我徒弟他……他身上重伤未愈,恐怕很难帮您,不如,不如我来帮忙?”
孟先生看起来心情很好,毫不计较,道:“你帮不上忙。”
本来他不需要解释,但看在她是他徒弟的份上,他还是多说了一句。
只是,孟先生语焉不详的说辞实在无法令骆雨荷放心。
她反而更加担忧了:“孟先生,他,他真的受伤了,不是装的,如果您有什么事情要做,还是让我来吧!”
孟先生道:“你帮什么忙?让你我将你打伤,再将你治好?可惜我就算有心复原这伤势,也难,缺了一样东西。”说完,可惜地看了陈衔玉一眼。(。。)
。。。
传说五 入魔(二十七)()
显然是孟先生将一切告知骆雨荷呀!
她之前救他,这仍是恩情,庄巧郎还是记得的。
如果她的徒弟真有苦衷,他倒不是不能原谅他。
这面子不止是给骆雨荷,也是给他自己的半师,孟先生。
还有,庄巧郎要将一切搞清楚,那闫淄的事情,也要问问。
他这个人,最喜欢就是追根究底,不弄清楚,便誓不罢休。
骆雨荷呆呆地看着他说完那一番话,好半天才吐出一句:“庄公子实在是大气之人。”
庄巧郎听了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不过是个樵夫,哪承得起您称呼一声‘公子’?”
这时候骆雨荷也有心情说笑了,道:“您唤我骆恩人,那我便唤您庄公子。”
看谁撑得久呗。
庄巧郎无奈摇头,道:“您不必说了,既然如此,那您还是接着叫我庄公子吧。”
骆雨荷实在是没见过这样的人,哭笑不得之余,到底还是觉得有趣居多。
接着,在庄巧郎疑问的目光中,她便将他问的几个问题都解了。
只是,有一件事还有些谜。
便是闫淄。
骆雨荷想了想,叹息一声,说道:“庄公子,至于那修士,还是等我徒弟醒来,你再问他吧。”
庄巧郎点点头,他也看出来,骆雨荷知道的恐怕也不多。
骆雨荷虽然带着庄巧郎出来了,但也时不时分心。
她总忍不住看向山洞那边。虽然明知道看也看不出什么,但她总忍不住。
除了担心,她现在也实在没有别的事情好做了。
两人都挂着心事。望着潺潺流水,都毫无取乐的兴致,忽而,从山洞处传来一声轰然,骆雨荷“腾”地跳起来,立刻朝着山洞那边跑去。庄巧郎愣了一下,也赶紧追。可是,他怎么会有骆雨荷跑得快?别看骆雨荷长得弱不禁风的模样,修士中外形占了天然便宜的不少。可实力就是实力,她又心急,瞬间就把庄巧郎给抛下了。
庄巧郎懵住,他只迟一步。竟然就连骆雨荷的影子也瞧不见了。
难不成。骆恩人也是个神仙?庄巧郎呆呆地来到山洞,这时候,骆雨荷已经凑到陈衔玉身边去了,而孟合心紧紧皱着眉头,看起来十分烦躁,他口中不断地嘀咕:“怎么可能……怎么肯能呢?”似乎对自己发现的事情十分震惊,难以接受。
庄巧郎赶紧凑到孟合心身旁,小声问道:“孟先生。出什么事了?”
孟合心对他摆摆手,道:“你先等等。让我好好想想。”
说完,便呆呆地踱步出去。
骆雨荷在床边半坐着,其实这姿势更累,但她实在腿软,爬不起来。
其实现在陈衔玉身上表现出来的情况已经比之前好很多,他的温度升高,没有刚才那么冰凉了。
但是,刚刚陈衔玉还有呼吸,还有心跳,现在却什么都没了。
骆雨荷颤抖着一遍又一遍尝试,直到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