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仙则仙-第7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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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翡一拍脑袋:“糟糕,他们都以为他是无辜的……我得回去!”
妖邪蛰伏,又能忍多久?
风游仙摇摇头,道:“我送你一程吧。”
若是不知道也就罢了。
自从恢复五灵剑派,风游仙比起从前心软了许多。
一想到会有生灵涂炭之事,他便难以坐视不理。
盛翡感激地谢过,也不啰嗦,搭上了风游仙的顺风云。
……
酆都。
林府。
苏梦只着中衣,坐在梳妆台前,神情哀怨。
刚刚林深幸很没兴致。
她倒不是真对林深幸有情,只是免不了怀疑林深幸是否开始厌倦她?
她这安稳的日子,过不了多久,又要没了吗?
殊不知,林深幸比她还苦恼。
苏梦好歹有个缘故,林深幸的苦恼,却来得莫名其妙。
他呆呆地坐在床沿,只觉得头痛,心悸,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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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好像有什么糟糕的事情,马上就要发生了。
苏梦整理好心情,回到他身边:“老爷,要是不舒服,不如先安寝吧?”
她没事人一样,倒令林深幸生出怜爱之情了。
苏梦解散了发结,他抚摸过她如丝缎般柔滑的长发,将她搂入怀中:“我今日心中有些不安,苏梦,你若真是解语花,能替我解这个心结吗?”
老娘是个人,你竟真当我是朵劳什子花?
苏梦在内心翻白眼的同时,面上却真笑颜如花:“好,老爷,您先说说是怎么回事。”
好歹知道林深幸是真苦恼,不是厌倦她,这林府暂且还呆得下去。
林深幸叹息一声,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苏梦忍着弄死他的心,毕竟她弄不死他,只能赔笑道,“大约是老爷您累了,我听说,有人累了,就会有心悸之类的感觉,生出不祥的预感。其实,睡一觉或许就会舒服很多,不如您先睡一觉,也许明天一觉醒来,便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呢?”
林深幸看她一眼,问道:“你确定?”
苏梦道:“会的。”
“……好吧。”林深幸便解开扣子,躺进了床上。
苏梦一般睡在里面,这次林深幸却自己往里面躺,让她在外面睡。
苏梦一怔,这人莫非是怀疑有刺客——所以,想拿她挡?
她气急,但寄人篱下,身是浮萍,又能如何?
心中再憋闷,亦只能做林深幸口中的解语花。
她忍耐着,闭目躺下——如果有一天,有人能将她带出林府,该多好?(。)
。。。
传说三 飞鱼祭魂 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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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忽梦少年事,梦啼妆泪红阑干。
约莫这世上那句话是真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苏梦被林深幸的反复无常折磨得心神憔悴,梦中,她并未流落风尘,安然地在家中长大。
但梦里一切都是朦胧的。
这是自然,苏梦自小被人拐|卖到青楼中,哪里还记得家中事?
正常人的家庭是什么样子,苏梦连想象都想象不出。
但至少不必时时刻刻端着笑颜,不论心情时好时坏,都永远娇语缠绵。
即使苏梦没见过,她也知道正常人家不是那样的。
不然,为何她在青楼时见过的那些女人都向往有天能被赎走,能嫁人呢?
她醒来,才恍然想起梦中一切只是梦,朦胧中觉得幸福的,也只是幻想。
苏梦只觉得眼角微热,玉手一触,才知道竟然是她哭了。
身边被窝陷下去,里面没有人躺着。
林深幸出去了?
苏梦本想坐起身掀开床上的绣珠帘看看外面,但她听到了说话的声音。
“你果然是妖邪!”
妖邪?
苏梦对这两个字并不陌生,几天前,这是林《府中被聊起最多次的词语。
说这话的人是个女人,但一个女人怎么会大半夜来这?
苏梦悄悄转了身,往外看去。
她看到模糊的两道人影。
想来,一个是那女人。另一个就是林深幸。
但那女人为什么要对林深幸说这句话?苏梦呆了半晌,醒过神,便猛然捂住嘴。
……
林深幸叹息一声:“你居然真的会回来。”
盛翡和风游仙都猜测那血光之后会因为别的意外损毁。其实,林深幸一直设定它会努力逃跑,直到设定的时机一到,就算没有障碍物,也会自己找东西撞,强行创造一个慌不择路的妖邪之死。
但他没想到盛翡真的会回来。
她再怎么疑惑,怎么会这么快就怀疑到他身上?
他占据这具身体并不久。偏偏那么快林逸岳就回家,还带来两个可怕的修士。
那两人完全镇住了“林深幸”,令它不敢妄动。
林深幸还没找到机会离开。盛翡先来找他了。
“你认了?”
“我不认又如何?”林深幸嗤笑一声,“你既然选择回来,恐怕就是冲着我来的吧?”
盛翡微微一笑:“你这样说话,倒是有点像那个暴脾气。”
她说的是拿剑指她的林深蒙。
林深幸道:“既然你已经追到这里来。难道是专程为了与我唠家常的?”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与盛翡一战了。
原来那莫名其妙的预感。就是这么回事!
他想要平静,这件事情迟早要解决,要么杀了她,要么死!
“吼!”
“林深幸”陡然爆开,露出一个血人,与之前盛翡在琉璃谷中杀死的一模一样。
这一刻,盛翡的脑子里闪现一句话。
被妖邪附身的人,全无活口。
她原以为即使赶回来也许可以赶走妖邪至少救活一个人。没想到林深幸早就死了。
哪怕风游仙亲自将她送来,她这么小心翼翼地潜入。也没有用。
妖邪之力太强!
飞鱼长剑甚至不听她的命令,自行出鞘了,警惕地指着血妖,剑锋凛然。
血妖也似人形,也有人面的五官,但全部都是空洞的,在黑夜中,竟然还散发淡淡的红光,这样看起来它便更令人惊骇。
盛翡倒不怕,她抓紧飞鱼长剑,直接攻了过去。
这一次,血妖并没有琉璃谷中那只容易打,盛翡陷入苦战。
忽然,她听见了一个声音。
“哎,我知道她。……原来是你。”
只听一声清脆的撞击声,血妖再次爆发了疯狂的嘶吼。
但屋子外面,仍旧安安静静,没有人知道小小的房间里迸发了多么激烈的嘶喊。
盛翡感觉到有人控制着自己的身体,还有她的剑。
刺、转、劈、挑……
盛翡下意识地记忆起身体不由自主的动作,这样的剑法,她从未使出过,当真是行云流水一般!最后一挑,从下往上将血妖劈成两半。
当血妖被劈开,它浑身再也支撑不住,完全炸了,碎了一地血潭。
……
“她是谁?”扈枭好奇地问。
有人想潜入林家,他与云长
信当然不可能没发现。
只是他们见这人是去找林深幸的,便懒得管。
二人谁不知道林深幸有古怪?但既然还未动手,也懒得管。
即使盛翡陷入苦战,扈枭也没有帮忙的心思。
可是,云长信观战片刻,突然对他说出那句话,接着,便出手相助。
要不然,就算最后盛翡能赢,恐怕也得付出极大代价,重伤濒死之类的。
云长信笑道:“我还有个徒弟,她叫明月倩。小倩的女儿,也收了个徒弟。”
那些年,她辗转行走在云泽大陆上,也曾遇见唐承念和盛翡,只是她并不相认,只最多走一路,护送一路,等后来发现唐承念足以自保,她便只是确认她们安好就转身离开。如此,云长信自然认得出盛翡。
“恶鬼……妖邪……姓盛的女侠……原来如此!”云长信笑吟吟地饮了一口酒,“我都懂了!”
扈枭犹然未解:“啊?”
云长信把一个酒坛子砸在他面前:“你喝酒吧!”显然是懒得说。
扈枭无奈,如果云长信已经摆成这个态度,就是不想继续说这个话题的意思了。
“呃,你看那边。”扈枭指了指某个方向。
今夜,林府的不速之客,倒真不少。
云长信干咳一声,把酒杯搁下:“这小子又来了。”
她不必回头也知道是谁。
痴|汉似的,夜夜翻墙躲在院子角落里或等或偷窥林惜月的,还能有谁?
“那是年轻人的事,我们这些前辈,就看看吧。”扈枭宽慰她道。
到了他这个年纪,这个实力,看什么都觉得是看孙辈,有几人会跟亲孙过不去?
云长信白他一眼:“又不是你徒弟。”
“难道是你徒弟?”
“是我徒弟的妹妹。”云长信说完,也自觉不占理,“算了,喝酒!”
扈枭笑呵呵地给她斟上。
他甚想得通。
年轻人的事,就让年轻人心烦去吧,两个老人家自己还没掰扯清呢。(……)
。。。
传说三 飞鱼祭魂 十八()
readx; 但云长信自然不可能真的不管盛翡。
虽然她是秉持着放任自流的态度,可一旦盛翡走歪,她也得帮忙扶正。
尤其在盛翡自己都没意识到她出错的时候。
她往林深幸的屋子瞟了一眼,摇摇头,酒都喝不下去。
“你又忍不住啦?”扈枭笑她,“你对每个人都当雏鸟护着,忙得来吗?”
“至少我现在能护着。”云长信道。
……
盛翡一剑劈了血妖,血妖炸|裂,爆得血花四溅,遍室横飞。
好端端一间奢华卧室,顿时被血浆糊成了十八层地狱。
但她自己倒不觉得这里有多么可怕,环顾四周觉得无法收拾,索性就不收拾了。
她来这里,本就只是为了诛妖邪,收尾可怕也没什么,反正,又没人知道她来过。
哦,有个前辈帮她。
但既然那人出手,一定知道她是为了诛妖邪,难道还留她在林家打扫卫生?
那位前辈一击脱离,现在定然不会管她直接离开。
她想,那位前辈定然也是能理解的。
于是盛翡便伸手去捉浮空的飞鱼长剑,想将它收起来,然后离开。
谁知,等她想要收剑时,却做不到。
因为,飞鱼长剑还漂浮在空中,疯狂地震动着,它没办法安静,盛翡几乎抓不稳它。
震成这样,盛翡哪还能不懂它是什么意思?
妖邪!
那妖邪没死?
可妖邪所化的血妖分明已经被盛翡一剑劈了,满地鲜血还未干涸,它何时逃脱的?
罢了,与其去想它怎么逃脱,不如去想另一件更重要的事。
妖邪在哪里?
盛翡飞身而起抓住飞鱼长剑,它无法逆转,剑尖慢慢锁定一个方向。
“哒哒哒。”
这是珠子碰撞的声音。
盛翡循着剑尖所指的方向,绕开屏风,看到了屏风后面的床。
床前系着厚厚的绣珠帘。盛翡走上前去,伸手一搂,将珠帘一把掀开。
在柔软的床铺里,窝着一个女人。
正是苏梦。
盛翡冷冷地抓剑瞄准。剑尖指向苏梦,它颤得更厉害了。
行了!抓住你了!
爱装睡就装睡吧,这并不妨碍盛翡斩下。
她冷哼一声,手腕微抖,正要将飞鱼长剑斩下去。突然!那股曾指引过她的力量,又重新接管了她的身体。这一剑,她竟然劈不下去了。
那个曾经指点过她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带着浓烈的无奈和郁闷:“弄错了,不是她!”
云长信当然要郁闷。
她一边警惕着任自在,防着他直接骚|扰林惜月,另一头还要关切盛翡这边,眼看着盛翡要斩错人,吓得她当即出手制止。虽然身为长辈不能一辈子真把晚辈当长不大的雏鸟照顾到永远。但那是小倩之女的徒弟,云长信绝不能眼睁睁看了不管。对于不走旁门左道的正道修士而言,杀妖邪和杀无辜之人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如果今日盛翡真的动手斩了苏梦,哪怕这事是误会,是她窥错了飞鱼长剑的意思,但事实既成,此事便一定会影响到盛翡的道心。
云长信怎么也不可能在知晓一切的情况下,不管她,让盛翡的大道在今夜莫名其妙地断绝。
“不是她?”云长信的苦心。盛翡一点也不明白,“那会是谁?”
“它躲在长剑里!”云长信呵斥道。
扈枭在旁边一直笑呵呵看着,见云长信是真郁闷,便在虚空中用灵力画了个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