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起风云归-第2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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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沅还是没说话,看了一眼被自己老爹丢在雪地里昏厥过去的鲁羡,估计小子没什么大碍,就将最后的目光放到了那边人的身上,许时,“我,等你很久了。”
阔落还在为少卿风驰电掣的作战速度愕然着,听了这个嘶哑的声音方才回过神来,抬头愣愣的将对面的人看了,也是许时,方才开口,“小沅,我以为你能明白我的苦心,可为什么,为什么今天你还要这么做?”
毕沅单薄的身体在寒风大雪中几乎站不稳脚,少卿不得不在一旁扶住他,小子抓住他的胳膊方才有了重心,看了一眼倒在不远处的墨青冥,不由苦笑一声,“因为,今天,少主大人,想要我的命,你还不知道吧?”
阔落的反应显然表明着他不知道,挣开清颖抚着他的手往前挣扎了两步,“你说什么?”
毕沅依旧笑着,夹杂了太多的悲凉,少卿都不忍去直视,当下只哑着嗓音道:“他要找个,理由,要将我这个,危险品,彻底从墨门,铲除,我明白你的用心,所以,我可以坚持到现在,可少主毕竟是少主,我总不能,辜负他的苦心吧?”
别说阔落听了这话是个什么反应,一旁的少卿简直瞪爆了双眼,感情这小子早就知道一切都是墨青冥搞的鬼,可怜自己和鲁羡两个笨蛋竟然还以为他就蒙在鼓里才跑到这里来的。
毕沅似乎还有话要说,但他终究没有继续下去,选择了直接结尾,“我活着的使命,现在,完成了,你可以,任意处罚我,我,不会有任何反抗。”
“你说什么笨蛋?”一听这话少卿就不愿意了,自己拼死拼活什么都不要了就是要带这个家伙离开这里,现在他却说要接受他门尊主大人的惩罚。
有没搞错?
沉寂许时,阔落忽然忽然笑出声来,一边拍起巴掌一边狞笑,“好,完美无缺,你们两个黄金搭档啊,该打的都打了,该杀得都杀了,现在给我来这个,有意思么?”
少卿看着他那副样子简直厌恶痛觉,一副政务狡人的嘴脸,真是不明白,难道这些人一接触所谓的政务,都会变成这个样子么?
翻了个白眼,看都不愿再看那边人一眼
第一百一十章 结束了()
阔落笑的狰狞,毕沅笑的苦涩,两个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少卿不愿再看他们之间的这场虐恋,抓着毕沅的手又加了把力气,谁又不知他这样就是要强行带着这个人离开了。
毕沅却在这个时候死死抵制了他发出的力道,松开了他抓着自己的那只手。
“喂”瞧着看也不看自己一眼往前走去的家伙,少卿在后面叫了一声,然而毕沅根本就不做回应。
阔落眼睁睁看着对面人走到台阶之下,一上一下的错差似乎就代表了现如今两个人的地位,一个位高权重,一个卑微势小,一个是墨门高高在上的尊主,一个已经沦到阶下囚的地步。
“这么久以来,你,也想了结我,是吧?”毕沅低哑的声音在大雪中几乎被淹没。
阔落瞧着自己这个从小到大的伙计,方才狰狞的面孔又恢复到了呆愣的模样,嘴里只喃喃,“我说过我会保护你,就一定不会对你有过任何不好的任念,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自己的意想!”
毕沅嘴角勾着一丝淡淡的笑意,眼前模糊一片的世界让他只能模糊的看着距离并不远的这个身影,他甚至已经不知道这个人现如今长成了什么样子,他脑海里存在的一切,都还停留在七岁的时候,那个时候,他们还是无话不说的密友,可现在,已经变了。
意外发生的很突然,以至于少卿来不及去阻止,当毕沅拔出藏在衣衫中的那把小刀刺向面前人的那一刻,在场还能站着的人几乎都没能反应过来,可几乎就在同一时刻,毕沅的胸口就已经插上了从远处飞来的一柄暗器。
尊主毕竟是尊主,在现如今这种危机四伏的时候,他的身边又怎么可能只有清颖他们几个人,如同道门的相柳,少卿可知道隐伏在他周围的护卫有多少,且都是阴爻亲自千里挑一的精兵良将,全全保护尊主大人的安危,与之相然,阔落也是尊主,身边又如何没有这样隐藏的护卫。
眼见几个黑衣人眨眼就站在了那边两人之间,手中的长刀眼看就要砍到试图刺杀他们尊主大人的人脑袋上,纵然他们知道这个人的身份,但在这种情况下,对他的弑杀却丝毫没有犹豫,更不要说情面。
所有的一切几乎在瞬间发生,愕然中的阔落来不及反应,知道自己不能再出错的少卿闪身过去强强将毕沅从那几个人刀下拉了回来,可家伙脸上还是被刀尖切出一道血口来,从额头直至下巴,将绑缚在上面的绷带撕裂,散了开去,露出半张血肉模糊的脸来。
可谓是一场惊魂,少卿抑制不住自己还在狂跳的心脏,杀念在他心中一闪即过,如果方才他出手再晚那么一丁点,怀里这个小子肯定就被人砍成两半了,守卫尊主大人的护卫,可见冷酷之程度。
一把夺过家伙手里还死死攥着的那把小刀,这种连削苹果皮都费劲的东西又如何算得上是凶器,可这个笨蛋还要拿他杀人,少卿岂不知他心里什么主意,当下只怒了双眼,“你自己要找死他妈也别死在老子眼前!”
他分明就是要故意引那些护卫出手,给自己一个了结。
半张脸血肉模糊,再加上那一道令人触目惊心的伤口,让此时此刻还在笑的家伙狰狞无比,血水从伤口里奔涌而出,很快就将他的衣衫染红,在这样的雪地里显得那么刺眼,小子笑着笑着最后就成了悲嚎,那种撕心裂肺的声音几乎要穿透周围层层雪障,冲上云霄,让少卿从心底里感到震撼与共鸣。
这样的痛苦,自己又何尝没有经历过。
撕了衣衫给家伙包扎伤口,少卿眼中无由泛起潮意,抬头看了那边被众人维护在中间的人。
从愕然中回过神来的阔落面色依旧呆愣,缓缓推开护在他前面的几个人,从高高的台阶上走下来,蹒跚着步子在雪地里留下一趟颇为槽乱的脚印。
“别过来。”少卿低沉的声音让这样压抑的氛围更显得压抑。
阔落止住步伐,愣愣的将目光从毕沅身上移到他的脸上,口中喃喃,“你们到底想要怎样?”
少卿冷冷的瞧着他,“不想怎样了,既然是闹剧,就该结束了。”将手里的布衫打了个结,遭受了刀伤与重大心理打击的毕沅已经昏昏晕厥过去,少卿只将这具瘦的厉害的身体抱起,竟然感觉不到他的重量,抬起眸子盯在了不远处那个人身上,“从今以后,他与墨门再无任何瓜葛。”
转过身,“如果你还想要拦住我的话,现在动手为时不晚,不要等我走出那扇门之后再后悔。”
阔落站在当地一动不动,后面几个黑衣人自发往前冲了两步,却被他一声厉喝退了下去,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那个倒在雪地里的大哥,慢慢俯下身子跪在了他身旁。
眼见他无有阻拦之意,少卿已经走出好几步,身后又传来低沉的声音,“替我好好照顾他。”
少卿脚下迟疑了一下,“我自然会好好照顾他,但绝对不是替你。”
阔落只觉压在胸口的那块石头越来越重,“你,以后不会再来这里了,是吧?”
少卿望着漫天纷纷大雪,忽然觉得一阵怅然,“不会了,永远都不会了。”
留下最后这一句,再没有什么可留恋的,跨出了那扇院门。
跪在那里的阔落自顾自苦笑一声,将自己的额头抵在大哥的胸口上,还是像小时候那样温暖,可此时此刻他并没有从这样的温暖中寻到一丝安慰,反而由衷的感到一种疲惫,越来越重,好似心中一根承重柱被拦腰截断,突然从上面压下来的重量让他几乎窒息。
眼睁睁瞧着自家尊主趴在那里咬着钢牙无声垂泪,无论如何都不能上前的清颖和秋肃站在原地动也没动,但脸上也难免有些不寻常的颜色,他们不明白,眼前这个人到底是为了已经故去的老尊主而哭,还是为了离开再也不会回来的毕沅而哭。
他们在心中列出了很多猜想,却似乎单单忘了一点,少卿不会再来了,这也就是说,阔落跟他的关系彻底决裂了,这让之前还抱着一丝幻想的人陷入了一种无助甚至是绝望,好似心中很重要的一块彻底被人拿走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老子要辞职()
“我让你出使墨门是为了两派联盟的交际,大敌当前我们探讨的是怎么联手抗敌,你他妈又做的什么?老子让你大老远跑过去就是为了让你彰显你的个人英雄主义吗?屁事没做你倒给我捅个粪娄子出来,你知道这会造成什么后果,你他妈负担的起吗?!”
道门的君法殿内,暴怒中的相柳抄起案上的一摞谍文冲下边狠狠砸了过去,旁边的宆巳几人忙忙跟着下去捡拾,却也一句劝慰的话都不敢出口。
少卿跪在下面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之所以跪着,那是按实际来讲他的确有罪,但这并不代表他自认自己做错了什么,不过是碍着上面人的淫威方才跪在这里而已。
他在墨门做的事情,在他回来之前就被小探报回告了他们的尊主大人,所以他刚踏进城门,就被前来“接应”他的人带到了君法殿内,二话不说一脚踹在他的腿弯上,当场就给上面那人跪下了。
这段时间因为尸九的事情相柳一直处于精神紧绷的状态,如果是四五天甚至八九天勉强还行,可一连就是好几个月,换作普通人精神早就崩溃了,可就算相柳是尊主大人,在这种情况下脾性也难免有所异常,最明显的表现就是发飙的频率越来越频繁了,而且一次比一次暴虐,想要为少卿开脱一句的羽落都被他一声厉喝骂了回去,宆巳几个人再是侍尊者,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捣马蜂窝,更何况下面那小子这次做的事情的确有些过分。
见下面人一直不做声,相柳的火气更是越烧越旺,从上面一路下来,一脚就踹在了他身上,少卿稳不住身子倒在一边,再跪回去,然后又被踹倒,反复折腾了几次,最后小子干脆倒在那里不动了。
“给我装死狗?你以为这样老子就不敢动你是不是?”相柳一边骂着几脚又踹了上去,眼看地上的人脸色已经阴沉无比,羽落可不能再袖手旁观,上前去一把抱住还在动粗的尊主大人,“二二师兄,他那么做肯定有他的理由,你再这样下去就要被他打死了!”
相柳被他的话一怔,随后脸色狰狞起来,“我被他打死?好啊,老子就是要惹怒你,你的反弹力不是大的很么,有本事把我弄死,看你这无法无天的本事海了去了,把我弄死下一届尊主大人就是你的!”
眼看瞪爆眼珠子的人,少卿蜷缩着身子抱着脑袋窝在那里依旧不吭一声,只是颇有意见的瞄了三哥哥一眼,哪壶不开你提哪壶,不是故意要让他打人么,我死了对你有啥好处?
瞧见他那眼神的羽落也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言语不当,当下只死死抱着还要上去揍人的二师兄往后拖,纵然相柳是他师兄,可这些年来的案牍劳形也让他身体有些不济,竟然完全挣不脱自己师弟的双手,最后被拖得重心不稳,压着后面的人一屁股蹲到地上去了,模样颇为狼狈,就让少卿瞧着笑了。
“你丫笑个屁!”相柳恼怒的抄起旁边一个不知什么东西的东西砸向那家伙,正中少卿的脑袋,那本是宆巳他们办公搁置在地板上的砚台,纯青石打造,挨了这么一下子,少卿纵然没昏过去,脑袋也瞬间开了花,鲜血跟着就顺着脸灌进了脖子。
干打还行,见了血就有些不好了,刚才还暴怒的相柳不由也愣了一下,好在少卿没有像羽落说的那样被惹怒,只是蹭了脸上的血,默默地从地上爬起来,照旧跪在那里,总算是开了口,“我要辞职。”
怔愣中的相柳回过神来,“你说什么?”
“我要辞职,”少卿重复了刚才的话。
相柳一把将要拉他起来的宆巳推开,狠狠拍了下面人一巴掌,自己挣扎起身,瞪了跪在那里的小子,“你再给老子说一遍?”
少卿抬头看了他,“我,要,辞,职,老子不干了。”
声音虽然不高,却掷地有声铿锵作响,相柳几乎要被他气的晕厥过去,指头狠狠戳在他脑袋上,“你霸气啊大哥,怎么些年你还是第一个跟我辞职的人,先驱啊你!”
少卿当然知道在他面前辞职意味着什么,这是对他机构的无限藐视与嘲讽,可以说是让他这个首尊大人颜面扫地。
好在殿内站着的都不是外人,少卿也不至于被怒火中烧的尊主大人一巴掌打死,只是嘴角渗出了血迹而已。
眼瞧发了大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