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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道起风云归-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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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连玄卿只喊那边的阴爻将怀中的人送医,也没工夫理睬旁边人,只跟着一同去了医馆,留下元清伏翟倒成了罪人,站在当地怔愣了好些时候,最后喃喃骂了一声,“婊子!”

    也不晓得是骂谁呢,或许都骂了,反正没人听见

    到了医馆,已经下班回家的虢图又被人急急召回来,折腾了半夜,方才将元易灵嬍安定下来。

    不关生死的事,本是人家这些天上火,洗澡的时候流了鼻血,不想叫外面人进来,便自己起身去找棉花,却不料半个月来未进粒米,又被热气薰了那些时候,少不了大脑缺氧,一恍惚,晕了,由于体质问题,没沉到水下,而是浮在了上面,这一幕正好被进来的禹幕看见,接着就有了后面的一场闹剧。

    闹剧虽然是闹剧,可没一个人笑的出来,等到众人离去病房归回沉静,赫连玄卿看着病床上的人依旧蹙着眉头,元清伏翟进来的时候正趴在那里郁闷呢,瞧着小子过来,伸手就拍了他一巴掌,“亏你下的了手!”

    自知下手重了的元清伏翟并不反口,只看了那边人一眼,在这边坐下了,又被赫连玄卿捣了一腿,阴着一张老脸生闷气,看着他那模样倒是将这边人逗乐了,少不了又挨了一巴掌。

    瞧着不死不方休的三个人,站在门口的古綦苦笑着直摇头,“回去我要是跟师傅他老人家交代了这里的事情,还不知道他老人家怎么被气炸呢,你们三个啊,小时候给他累的不轻,老了老了还不肯消停,哼哼”连连摇头,只笑不语。

    房中还醒着的两人冲他翻了个白眼,元清伏翟在自己师兄一旁躺下,枕了自己的胳膊长长的输了口气,望着房顶的白灯双眼有些怅然,被赫连玄卿推搡了一把,“大半夜有家不回,在这里挤兑我做什么?”

    元清伏翟只是笑,不说话,想着小时候自己师兄弟四人躺在房廊下面乘凉,师傅拿着芭蕉扇在一旁打蚊子,虽然自己这四个无父无母,但在那老头儿的羽翅下活的也是温馨充实,现如今小四早已经离开,剩下的这三个老家伙老了老了还不能消停,真不晓得是该高兴,还是该苦恼呢。

    “师兄。”冷不丁叫了这么一声,将赫连玄卿愣了一下,元清伏翟也没看他,只是望着上面的白灯,“我们是不是真该归隐了?”

    一句话问得赫连玄卿没言语,趴在那里看着下面的地板扣手指头玩儿,元清伏翟继续道:“在别的门派,我们这辈的都不晓得死了多少年了,也就我们这几个老怪物还不肯放心这里,活活将他们那些晚辈压住势头了,说来,是不是有些过分?”

    赫连玄卿皱着眉头,“你不是将位子给了你那徒弟么,还要怎样,非得死了才成?”

    元清伏翟笑了一回,“一直以来你好像都挺怕死的。”

    赫连玄卿干呵两声,叹了口气,“怕死,我可是怕着呢,怕死了看不到我那两个宝贝儿子成人,最后娶妻生子,我都抱不着孙子。”

    元清伏翟跟着干笑一声,“你想的可真远。”

    赫连玄卿看也没看他,“你敢说你没想过?”

    元清伏翟叹了口气,“早就想着呢,奈何我那犬子不成器,老大不小了还不想成家的事情,他母亲在家里都要急死了,可有什么办法?”

    赫连玄卿道:“前些时候不是听说那小儿有过心上人么,怎么,是你这个老不死的棒打鸳鸯?”

    说到这里,元清伏翟少不了要想起早些年发生的那些事,只在心中叹了一回,“不成姻缘的人,最后自然也走不到一起。”

    不做其他的解释,赫连玄卿趴在那里也不多问,随后回头看了一眼还站在门口的古綦,“你怎么还不走?”

    被唤回神经的古綦抱着臂膀冲他嫣然一笑,“这里危机四伏,我可放心不下你,再说,我还想多听听你们之间的事情呢。”

    听了这话赫连玄卿摇摇头,打了个哈哈趴回去,依旧没什么睡意的元清伏翟斜着眼珠子看了他,“你的确是不怕死”

    愣了一下,转头看了自己这个师弟,赫连玄卿不由得苦笑一回,惯性的抬手抚上了他额头,如同将手放在元易灵嬍脑袋上一样,让久违了这个动作的元清伏翟心中一动,不由得腾起一丝苦涩

第九章() 
次日一大早,外面天刚刚蒙亮,办公熬夜到深更的相柳方才被人告知昨夜里发生的事情,结果脸也没来得及洗,便慌慌张张的赶到了医馆,进了病房门,古綦已经回去休息,就瞧着自己师叔躺在那里还没醒,而自己那师伯与师傅则连趴带躺的挤在一边的矮榻上昏昏睡着。

    得了护士的情况告知,这边人方才放下心来,少不了闷着一张脸又是一阵疲惫,慵慵懒懒的往凳子上坐了,眯眼打量着屋里的三个人,不晓得心里在想些什么。

    直到外面鸡叫两遍,护士将病房的窗户打开通风,睡在矮榻上的人方才睁眼,瞧着坐在那里一点动静没有的相柳,元清伏翟不由得干咳一声,似乎在自己这个徒弟面前有些失态,坐起来捣了趴在里面的人,赫连玄卿方才鼓囊了一声。

    “一大早来这里做什么,没人告诉你没事了?”元清伏翟接过护士端来的茶水。

    相柳瘫在那里依旧一副要死不死的德行,茶也不要,只瞅着自己这位师傅打迷眼,眉头微微皱着,“我还以为你们三个要上天了呢,都多大年纪了,不让人省心的!”

    被埋怨了一回的元清伏翟又咳嗽了两声,瞄了后面人一眼,没做声,赫连玄卿因为屁股上有伤不好坐起来,干脆依旧趴在那里,只抿着手里的茶水,头也不抬,只“嘿嘿”个不停,被一边人拧了一把,疼的倒抽凉气,结果茶水灌进嗓子眼,咳得直流眼泪。

    瞧着那边还不肯安生的两个老头子,相柳只无奈的叹了口气,扭头看了一边病床上的人,自打他们回来的这半月里,因为公务缠身,也没见过几面,他们上一辈之间的恩恩怨怨作为晚辈的他自然不好过问,但心里总会有个疙瘩,更何况这次事情闹得这么大,再者,自从自己这位师叔回来,虽然自己与他交往不多,可迎接他们的那一天就已经看出来这人的异常了,现如今事情闹到这个地步,总得做点什么吧。

    “师傅”将护士请出病房关了房门,相柳转过头叫了一声。

    “什么都不用讲!”元清伏翟当即打断了他。

    相柳,“”

    将茶杯放在一旁的茶几上,元清伏翟理了理外衫,故作深沉的咳了一声,“有些事情不是你们能够明白的,跟你们也没什么关系,做好你自己应该做的事就行了,其他的,过去就过去了。”

    相柳无奈的骚了骚额头,盯着地面顿了一会儿,方才开口道:“我要说的是,这次围剿蛟人的行动,已经告一段落了。”

    听了这话,元清伏翟“啊”了一声,随后皱眉道:“我不是早就说过了么,这些事情以后别再跟我说了,我已经退休安享晚年了。”

    相柳耷拉着脑袋盯着地面,抚着额头幽幽然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似乎没听见自己师傅的话,“连着前几次的行动,这次将他们在冥城的老窝给端了,但好像还并不是最高的头目,只是有个叫弗伦的人,正是四年前绑架女孩儿脱手的贼首,那一次我们将他们围剿的几乎灭绝,这次反扑更是猖狂,不过好在已经被犴裔料理了,从他脑子里得出的讯息”啃着手指头不再说下去了。

    听话听到一半,本来无欲理睬的元清伏翟瞅着那边人一脸绿豆眼,相柳也不抬头看他,只是端过一旁茶几上的茶水抿了一口,又在那里死劲磨蹭了好一会儿,只憋得那边人青脸,方才又开口继续道:“好像最初的目的跟阴阳门有着重大的关系。”

    “这个还用你说!”元清伏翟瞪了那边人一眼。

    相柳不管他,继续道:“这个是次要的,关键的是,他们的幕后主使,背景好像还挺深远。”

    元清伏翟将头转向窗外,似乎有些生气,“能不能把话一次说完?”

    相柳抬头看了他一眼,“那还得请您与师伯两位,将百多年前的事情好好跟我讲讲才行,这件事情,可没那么简单。”

    说的话意味深长,趴在那里呆了许久的赫连玄卿都忍不住抬头看了那边人一眼,元清伏翟却是有些嫌弃,“讲讲讲讲讲,就知道讲,这些东西都被编成本子画成册子台上台下演的说的哪里都是,小时候你们学校老师讲,回来那些侍尊讲,晚上睡觉你师兄讲,出去逛个街大喇叭上还吆喝呢,现在还让我讲,你不想听我都想吐了!”

    相柳瘪瘪嘴,“可那些主角都是我家师伯,我想知道的是那尸九的事情。”

    元清伏翟道:“你床头放的八寸厚的不就是他的专记么,里面讲的还不清楚?”

    相柳揪着自己的刘海有些无语,“不过是人家写的玄幻罢了,拿来读读缓解缓解压力,怎么能当真呢?”

    元清伏翟一个枕头砸了过去,吹了胡子瞪了眼,“从小就不学好,整天看那些没用的有什么用?我给你那三字经五经书天理地番你看过多少?现在都多大的人了,还扒着那些东西不放,以后怎么办?没个本事你拿什么混饭吃?”

    相柳抱着砸来的枕头抽了抽腮帮子,“那您当初把您的位子硬塞给我?”

    元清伏翟大脚一跺,“我高兴,我乐意,你管得着?!”

    相柳倚着墙往那一瘫,斜着眼珠子瞄着那边老头子不作了声响,正当师徒两人僵持着较劲的时候,沉默许久的赫连玄卿总算是开了口,“要说那尸九,我想,我总该有些发言权吧。”

    相柳看了他,“一直以来师伯的事迹被传的神乎其神,对于尸九想必您了解的要比我这位师傅多得多,但我总是不明白,为什么你们对于当年发生的事情都不愿再说起,难道只是因为太过沉痛,不堪回首?”

    赫连玄卿自顾自笑了一回,“不过是我们这一辈的恩怨祸事,不想再让你们参合罢了。”

    相柳勾起嘴角笑了一个,“可这回您必须得与我说个清楚了,知道师伯有着不想提及的过去,但这紧关眼下之事,不得不费您心思了。”

    病房内大人正说着正事,终于被禹谷放出来看望师傅的乔虞被守在门后的两个侍卫挡住,无奈之下,只能拐了弯上了三楼,到了少卿的病房

第十章() 
作为重伤患者,半个月来少卿都是被人二十四个小时全天监护,平日里来又有那位师伯照看,所以两个人独处的机会不多甚至可以说没有,这次也算是例外,在这里值班的护士瞧着乔虞过来,便要其帮着照看一下,自己出去办事去了。

    坐在床边,床上的人依旧睡得昏沉,想起昨天他的那个样子,这边人心里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心疼是固有的,可除了心疼,似乎还有着其他的心思,但到底是什么,连丫头自己都说不上来。

    拿茶水给他湿了嘴唇,瞧着脸上还没长好的擦伤,连着脖子里一直延伸到衣领里的长疤,少不了心里又泛酸一回。

    只在乔虞瞧着少年怔愣的时候,躲在被子里蒙头大睡了一晚上的白奎迷糊糊探出了脑袋,晕晕沉沉的趴在少卿胸口也不晓得在找什么,只将那里受了重伤的小儿疼的在梦里呻吟起来,慌得乔虞一把将白奎揪出来,等到少卿安稳了,方才转头看了手里的小家伙。

    身体变小,体质骨骼就有些稚嫩,本来贴在身上的那些坚硬的鳞片在这个时候也成了一片片表皮似得贴片,被无意识的乔虞狠狠抓了身子,白奎的肚皮差些没被丫头手指戳个窟窿,瘪着一张老脸瞅了眼前的人,一句话也不说。

    尴尬的乔虞忙松手,白奎跟着就摔了下去,“叭”的一声砸在地面上,差点没骨折,恨恨的叹了口闷气,转身跺着脚气哄哄往门外去了,也不晓得是要做什么去。

    被白奎折腾醒的少卿迷瞪着一双眼躺在那里,精神有些涣散,只能瞧见面前一个模糊的影子,只当是一直照护在这里的护士,口中喃喃的要水喝,乔虞忙的从那边拿了勺子过来,舀着杯子里的茶水一点一点给他灌进去。

    窗户上的风铃再次被清晨的清风吹响,旭日投来的一缕阳光射进来,罩在坐在床边的姑娘身上,让眼神有些没焦点的小子看上去,仙女似得,看着看着,心中一暖,不知怎么想起自己那从未见过面的老妈

    “小卿,你还认得我是谁么?”乔虞拖着下巴趴在那里看着床上的人发呆。

    喝饱了水的少卿睁着眼愣了一会儿,没说什么,恍恍惚又有了睡意,就在这时候,前来给他换药的帝嗣与虢图带着俩人又按时到来,眼见得没了阴爻的照顾,乔虞一想起昨天的情景,心中就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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