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起风云归-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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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乐的眯成了一条缝,一并享受着这难得的胜利喜悦。
而此时此刻,君泽正被腾图揪着前去寻找之前送他离开的那只千鹤,方弼几个人跟着一路,寻着一直没有回去的炎上尊他们,当瞧见被藏在山洞中浑身上下被捆成粽子似得的一只鸟和几个小子时,前来寻觅的众人目光纷纷瞄向了这边人身上,君泽抿着小獠牙蹲在那里一脸呆涩,在他脖子里四处游走的黑奎憋不住又吐了个泡泡出来,炸的小子满脸水渍,顺着下巴直往下流
第一章()
时间流风似水,消逝的无声无息,睡梦中的昏暗幽冥渐渐化为一片茫茫雪原,隐约瞧见其中有一个人在行走,却怎么也瞧不仔细,叫不应,追不上,头顶阴云密布,一阵寒风而来,将人的思绪从深远的谷底带到了半空,身边有鸟划过,恍然看见前方一片白光,将自己慢慢笼罩
进入秋季,万木开始准备进入临时的休眠,潮湿的空气中不免又加重了三分凉意,尽管清早的阳光耀人眼目,却并不能在这个时候感觉到多少温度。
医馆内,窗上的铃铛被风吹得叮铃作响,阴爻坐正坐在窗前,望着外面的一幕凉秋说着什么。
“岂死了,孤门城没了,雪不肯跟我们回来,带着他那些剩下的同族在地狱城落了居,小子年纪尚轻,不过身边有那些辅助者,想着也不会出什么岔子,现如今孤门城已经不复存在,羞葬身于那里,他之所以选择留下也是为了一个念想吧,只是那边水土重污,姜人已死,地狱城原来的统治阶层已全然倾塌,生产是个大问题,留下那么多人,吃饭都是个大事。”
说到这里,有些疲乏的低头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阳光照在他身上,透出一股橘黄的辉光,让躺在那边病床上的少卿心中多少有了些暖意。
顿了一时,阴爻继续道:“不过呢,我道门向来以慈悲为怀,了了他们的罪孽,能帮就帮吧。”
掩盖了之前他所得知的一些事情,有时候或许就是这样,有些东西已经成为过去,现如今再论未免显得有些啰嗦,比如,当年在冰窟中到底是谁发动了里面暗藏的咒印,说是那姜人,或者说是那传道,已经没必要再去查证了,人已去,就让他们安息吧,到了下面,也许会有个公证的处理。
听着那边人诉说,少卿躺在那里已久望着上面发呆,记不起自己睡了多少天,只是偶尔醒过来,看着在自己周围忙活的这些人迷瞪一会儿,然后又昏睡过去,恍恍然然,对之前所发生的事情有些记不起来,就连那幽冥古刹到底是怎么送回去的都很模糊,只记得不容易,自己是个新人,跟着那玄天烈龙与两条赤尾龙进去的时候差点没被弄死,见着那几位阎王老爷,人家对自己好像还很不满意,一心吵吵着要自己老爸过去呢
就只是这么一寻思,脑袋就又开始疼了起来,身体在之前受到重创,跟人闹得时候没觉得,现如今反应过来了,方才知晓这种痛不欲生的滋味,动一动手指都觉得连着心肝疼,尤其是胸口,简直让人窒息。
依旧没回到元体的白奎趴在枕头一边睡得昏天黑地,根本察觉不到外面的事情,巴掌大的身子四角八叉的躺在那里,估计是做了噩梦,时不时哆嗦一下,一条尾巴骚的人脸痒痒,少卿不得不别过头来。
“这边呢,还好,纵横与名门那里也没什么大碍,东幽那边的嫚娃虽然情况不是很好,但总归是将命保下来了,等到你这边好了,就回去看看,好歹人家也是为你。”阴爻说着起身倒了杯热茶过来,坐在床边上看着躺着的人自顾自抿了一口。
许久未沾水的少卿此时此刻喉咙干的要死,瞧着一边人坐在那里品茶少不了皱了眉头,看着他那个样子阴爻笑了一个,“不是我不给你喝,只是大夫交代过,换药前两个小时可不能给你喝水。”
少卿说不出话,只是颇为气恼的闭上了眼,眼不见心不烦,二货明知道这样还在人面前臭显摆!
帝嗣与虢图来给少卿换药的时候小子再次昏昏欲睡,被老大夫一针麻醉剂戳到屁股上,当场就给戳了回来,只疼的咧嘴咬牙,打心底里诅咒这下手没轻没重的老头儿,瞧着他那样子帝嗣哼哼笑了一个,满脸嘚瑟,“这就受不了了,接下来才是给你的大菜呢!”
自然晓得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只可恨自己现在说不出话跟他吵不得嘴,少卿只拧着一张老脸死死咬了被单。
瞧着浑身散发着一股狠劲的帝嗣,一旁的阴爻当然是知道这四年来两个人闹得上天入地,一老一小简直是上辈子的冤家,吵吵个没完没了,现如今小子落到老爷手里,自然不会好过,可好歹是为了公事现身,现在又要遭这些罪,免不了心中不忍,当下只要说些好话,却被帝嗣一手堵了回去。
“给我摁住他,要是脱了手脚,后果我可不负责!”老头儿举着一把杀猪刀瞅着床上的小子一张老脸近乎狰狞。
对于这样一位德高望重的资深医疗者,阴爻不敢轻易违抗,怎么说都是自己那位师伯亲自请来给他这个儿子疗伤的,不管造成什么后果,想必他心里早就有所准备吧,既然这样,那自己似乎也没必要去多事儿。
被阴爻与虢图钳住手脚,少卿便觉得一股寒意瞬间笼便全身,瞧着屠夫似得老头儿,当下哭的心都有了,可怜叫叫不出口,挣挣不开身,当下只能“任人宰割”,看着自己的病号服被扒,缠在身上的绷带被一条条揭开,露出浑身敷着的药膏,尤其是胸口那片,根本就不想也不敢去看,被人一碰就是钻心的疼,刚才打的那针麻醉剂别说麻醉神经了,此时此刻竟他妈清醒的不行。
换药对于这个时候对少卿来说简直就如同进入十八层炼狱,痛苦至极,虽然帝嗣嘴上跟小子犟劲,但手下也不会大意,瞧着小儿身上的伤,连同体内的,不禁在心中骇然,也想不出他那位老爸当时是如何下得了这样的手段,如若再厉害一分,别说小儿伤的不轻,恐怕连命都保不住。
赫连玄卿过来的时候少卿已经痛的满头冷汗,一张脸近乎扭曲,双眼爆红,死死抓着阴爻的衣袖几乎要撕裂,紧紧咬着牙关闷声嘶吼着,要不是阴爻力气大,加上之前给他打进去的那针麻醉剂,估计小子肯定要炸起来。
从睡梦中被惊醒的白奎显然是受到了惊吓,索索贴着里面的墙壁瞪眼瞅着自己的小主子,一点不敢上前。
看着小儿痛苦至极的模样,赫连玄卿自然心疼,恍恍上前将小儿脑袋抱进怀里,方才让精神混乱的少卿寻到了一丝安慰,紧紧抱着自己老爸不撒手,一张脸埋进他怀里,口中喃喃这什么,委屈的跟什么似得,恍惚又回到了儿时
前来看望的乔虞躲在门外不敢进来,看着里面少卿那个模样,既心疼又实在害怕,什么时候见过他这个样子,跟之前君泽发病时被制住时的模样不差两分,他们这两个兄弟,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二章()
将新来的纱布扎好,帝嗣额头也已经布了一层密密的汗珠,虢图只拿帕子给他擦了,早已退休的老大夫经不住这样的折腾,坐在一旁凳子上缓着肚子里没上来的那口气。
经过这一番折腾,少卿早已脱力,恍惚着一双眼没了焦点,赫连玄卿抱着他坐在床上,擦了小儿满脑袋的冷汗,哄着入睡。
僵持许久的白奎直到这时候方才松懈下来,瘫在那里爬不起来,当看见床边的老爷盯了自己的时候,一张老脸唰得就红了,咕嘟着腮帮子骨肜骨肜钻到少卿被子里去了,到了还不忘探出脑袋来再看一眼,瞧着赫连玄卿依旧盯着他不放,小脸一瘪哼唧一声又钻了进去,直让赫连玄卿不由得苦笑。
瞧着他们那模样,帝嗣坐在那里深深的叹了口气,“圣人休怪老朽多嘴,只是您的这个决定,做的实在是太唐突了,也不管他能否承受。”
听了这话,赫连玄卿也没回头,只是瞧着怀里昏昏入睡的小儿,口中道:“情况紧急,实属无奈之举。”
帝嗣又长长的输了口气,随后却又冷笑了一声,“无奈之举?恐怕您是早有预谋。”
一句话说的旁边阴爻与虢图惊了一回,心中暗道这小老头儿今天是怎么回事,竟然敢这么对这样的一个人说话。
被人冷嘲了一回,赫连玄卿也不气恼,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算起来自己还高了他两辈,当年他爷爷在这里当馆主的时候,这小屁孩儿还不知道在哪里游泳玩水呢。
笑着摇摇头,略显一丝无奈,赫连玄卿也不说什么,只是将少卿紧紧抓着他的手放回被子里盖好,方才开了口,“老神医此话何来?”
帝嗣有些不快的翻了个白眼,瞄着他怀里的小子道:“小儿不过十六岁的年纪,以后要走的路还有很长,您怎么就下得了狠心来决定他的方向?虽然我不晓得当年的情况到底是如何紧急,也不知道前几天在那边的情况有多要紧,只是您为了那一回的利息,就断送了这小儿的大半辈子,好歹是您养大的,也亏您不心疼,还是说你之所以养他这么大,就是为了让他接手您的任务,这样说来,我说您是早有预谋,不冤枉您吧”
“师傅!”帝嗣话没说完,旁边的虢图叫了他一声打断他后面的话,转头又看了坐在床上的赫连玄卿,笑的不免有些尴尬,“前辈见谅,我这师傅上了年纪,有时候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估计是刚才给累着了,脑子也不中用了,您别介意啊!”说着话就要拉自己的师傅出去,被帝嗣一把推开,又狠狠拧了一把,捂着胳膊站到一边再不敢说话了。
帝嗣闷着一张脸摆摆手起身,“算了算了,你们的事情本来与我无干系,不过是想当着您的面,把心里的话说出来罢了,好歹小子跟我交道这几年了,就算您不心疼,看着他这模样我也心疼。”说着话往外走,快到门口的时候,后面人却又开了口。
“既是这么说,你又何知他以后的路就不是这一条呢?”赫连玄卿看着手下的少卿口中念叨,要说自己不心疼,怎么可能。
听了这话,帝嗣眉头微蹙,却也说不出什么来,最后觉得没劲,摆摆手,“我跟你们说不起这个,你们总有理由来解释,既然这样,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了。”说完便走出门去,跟在后面的虢图瞧见站在外面的乔虞,使了个眼色,丫头方才敢走进病房门。
看着少卿睡过去,阴爻告辞先离开,赫连玄卿将少卿放回床上,瞧着过来的丫头,自然又是往日的慈眉善目,虽然他不知道四年里自己这个儿子与其关系发展到了哪一步,但看这些天来小姑娘对小子关心的程度,也多少能够猜出什么来,心中难免也有怅然,当年自己与卿伊阁的人结缘,现如今自己儿子又走了自己的路,只是这个辈分嘛,却是让人有些难论
乔虞看着床上的少卿微微蹙着眉头,瞧着她那模样就知道在想些什么,赫连玄卿只是笑道:“没大碍,再睡几天就好了。”
一句话出口,就让人家小姑娘瞄了他一眼,眼神中多少含着一丝不满,自己儿子伤成这个样子,当老爸怎么说的这么没心没肺的!
干咳一声,赫连玄卿起身去那边倒了两杯茶过来,一杯给了乔虞,一杯拿过来用手指沾了,在少卿嘴唇上轻点着,“你师父怎么样了?”
想起那个人,乔虞心中不免有些难过,“自从回来之后,师傅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得,如同您所说,好像之前的人都不认识了,连我都陌生起来,神宿大夫瞧了病原,也没看着什么,就是精神不好,每日总待在屋里,多时都在睡觉,可我又怎么不知道,他根本就没睡着,外面人听见你们回来了,整天吵着要让他上台呢,可师父那个样子,又怎么能出来。”
说完,抿了嘴唇,最后又道:“师伯,你们在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师父怎么会成那个样子?”
赫连玄卿没说什么,只是将杯子的茶水将少卿的嘴唇湿了三四遍,最后方才轻笑道:“没什么,你师父自小怕冷,在那边被冰封了两年,精神自然有些微创,你也别担心,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乔虞接过他手里的杯子,却并没有送回桌子上,而是瞧着自己这位师伯幽幽然,“师伯,可我看着我师父那个样子,分明是心病。”
赫连玄卿勾起嘴角一笑,“那由你来说是什么心病?”
乔虞嘟起嘴巴,“那得问师伯您了,我师父走的时候分明好好的,跟您过了两年就成了现在的样子,中间发生了什么,您总得给个解释才行。”
一听这话,赫连玄卿瞧着眼前的丫头不禁笑的有些苦涩,想想这些事情还真不好说,最后只能摇摇头,“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