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法诸天-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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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内其余的客人，似乎早就习惯了陌生人的出现，依旧三三两两坐在一起，其中有的身穿长袍，一看就是法师，还有一些身穿盔甲和印着肯瑞托标记的罩袍，八成是负责达拉然外围警戒的巡逻守卫。
很显然，张诚的到来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关注，因此他穿过过道，直接坐到商人的身边，面带微笑的问候道：“下午好，老乔治，怎么样，你那箱珍贵的货物平安交付了吗？”
“哦哦哦！圣光在上！法师先生，真高兴能看到你。”商人明显有点喝多了，挥舞着胳膊冲不远处的侏儒女招待大喊：“伊吉，给我身边这位先生来一杯最好的酒，我请客！”
“好的！好的！别催！你这个大个子就不能体谅一下我们这些小个子吗？”
宛如可爱萝莉的小侏儒一边抱怨，一边跑到调酒师身边，一溜小跑将酒送到吧台上。
“谢谢。”张诚礼貌的道了声谢，饶有兴致打量着对方。
在他的印象中，如果艾泽拉斯要挑选出最具代表性的两个种族，那么非地精和侏儒莫属。
之所以这样说，并不是因为这两个种族盛产逗逼，而是他们推动了整个世界的科技发展，硬生生将一个以魔法为主的世界，带偏到了科技与魔法对半开。
据说要不是侏儒们的数量太少，思维又太跳脱，经常自己把自己挖坑埋了，他们绝对有实力建立起一个强大的帝国。
被叫做伊吉的侏儒女招待无疑也发现了有人正在观察自己，立刻踮起脚尖质问道：“嘿！大个子，我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我只是很少见到侏儒，所以感到有点好奇。”张诚抿了一小口杯子里的酒，笑着摇了摇头。
“哈！好奇？你的借口真烂！我敢打赌，你一定在等着听我说“天啊，你真高”这句话，对吗？”伊吉暴躁不已的挥舞着小拳头。
“不，我发誓，绝对没有这样的想法。”
尽管对方的拳头毫无威慑力，张诚还是赶忙做出解释，他可不想在当着无数双眼睛的面，跟一个身高还不到自己屁股的小家伙发生肢体碰撞。
“好啦，伊吉，我相信那位法师先生没有恶意。至于那些想要用你身高逗乐子的混蛋，别理他们就好。”调酒师走过来，一把拉住正处在暴走状态的侏儒，硬生生将其拖回后厨……
第三十一章 商人的野心 上（）
目送暴躁的侏儒女招待被拖走，张诚一脸不解的转过身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她好像对自己的身高有点敏感？”
“哈哈哈哈！这还要从伊吉成为这个旅店的女招待说起。那时候她刚穿过湿地，跟随商队来到达拉然，经常会把侏儒们的口头禅挂在嘴边，很多人觉得很有趣，就故意逗她反复说这句话，最后搞得她有点烦躁。不过别在意，过一会儿她就会把这件事情忘掉。毕竟侏儒之所以讨人喜欢，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们通常都不会太记仇，上一秒还在生气，下一秒就会变得开心起来。”老乔治大笑着解释道。
“好吧，看来我是遭受了无妄之灾。”张诚颇为无奈的耸了耸肩膀。
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只不过多看了几眼，便会引起对方那么强烈的反应。
“忘了她吧！来，让我们为了庆祝平安抵达达拉然，干上一杯。”说着，老乔治举起酒杯轻轻碰了一下，然后扬起头，咕咚咕咚将满满一杯酒全部灌了下去。
由于喝太急的关系，最后一口呛到了，红着脸不停的咳嗽，但两只眼睛却透露出毫不掩饰的兴奋与喜悦。
很显然，奥术水晶平安送达，让他获得了不菲的报酬和一系列附带好处。
张诚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点，立刻压低声音试探道：“我有点好奇，你一趟能赚多少利润？竟然不惜冒着生命危险，偷偷运送像奥术水晶这么珍贵的货物？”
老乔治舔了舔嘴唇，十分隐晦的伸出五根手指：“五百枚魔法王国达拉然铸造的金币！这还仅仅是现金方面的报酬！除此之外，我还获得了向肯瑞托议会采购炼金药水、魔法材料和装备的权利。等返回南海镇的时候把钱全部换成货物，借助船只运往米奈希尔港，至少还能再赚到三倍以上的利润……”
一谈到生意，他马上便进入商人的角色，开始讲述自己的生财之道。
要知道现实可不是游戏，玩家可以通过反复杀死野外怪物来换到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钱。
五百达拉然铸造的金币，对于生活在艾泽拉斯的普通居民来说，绝对是一笔无法想象的巨款。
它足以在暴风王国购买一座占地面积超过四百公顷的中等规模庄园，也可以买下两艘装有火炮的武装商船，更能让某个人从此不必工作，整日醉生梦死的过完一生。
“原来如此……”张诚若有所思的点了下头。
如此高昂的回报，别说原本就为了追求利益商人，哪怕是他也有种想要干一票的冲动。
当然，贩运奥术水晶不是谁都能做的，光进货就需要一大笔钱，而且还要跟善于挖掘矿藏矮人搞好关系，不然有钱也不一定能买不到。
“法师先生，我不是一个善于言辞的人，也不想说太多感激的话，因为单纯的感谢不足以表达您的付出。给，这是一点小意思，请务必收下。”老乔治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一张写满蝇头小字的纸张，轻轻放在桌子上推了过来。
“这是……”
张诚大概扫了一眼，立刻发现这是一张地契，确切的说是一张位于达拉然中心位置的房契，谁拥有这张契约，谁就拥有了该房屋以及周边的土地所有权。
或许外界不太清楚这份房契的价值，但他却非常清楚，一旦达拉然建成并飞上天空，那么其价值便会立刻暴涨几十倍都不止。
不过作为一个注定要离开的过客，哪怕再值钱的房产，对他来说也没有太大用处。
老乔治显然并不知道这一点，颇为得意的解释道：“如您所见，这是一份房产。尽管肯瑞托议会给每一名成员提供免费的住处和食物，但我觉得您这样强大的法师应该得到更好的。而且我还特地为您购置了一系列工具，您可以足不出户就完成很多工作。”
“呵呵，你还真是费了不少心思。不过我有个小小的问题，你这样做有什么目的？或者说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千万不要说是为了感谢之类的话，你是一名商人，商人的天性就是逐利，绝不会再失去利用价值人的身上做任何投资，你说对吗？”张诚轻轻敲打着印着紫罗兰标记的契约，似笑非笑注视着对方。
他可不是那种贪婪的蠢货，更不会见到好处就忽略背后可能存在的隐患和风险。
“哈哈哈哈！好吧，您真是慧眼如炬，什么都瞒不过您。简单的来说，我希望能与您进行一些合作。”老乔治丝毫没有隐瞒的意思，大大方方承认自己的企图心。
“合作？哪方面？”
张诚没有直接拒绝，反倒是露出颇为感兴趣的表情。他很想知道，眼前这个看上去已经五六十岁的普通老人，究竟隐藏了一颗怎样野心。
老乔治沉吟了片刻，瞥了一眼坐在身边的小女儿，压低声音说道：“首先，我希望您能帮忙照顾一下珍妮。就在几个小时之前，安斯雷姆·鲁因维沃尔大师已经同意让她留在达拉然，跟随其他学徒一起学习魔法知识，我怕她孤身一人会被年纪大的学徒欺负。据我所知，学徒之间的竞争非常激烈，有时候为了争取更高的地位，甚至不惜采用投毒之类的卑鄙手段。如果能让他和您住在一起，那么其他学徒应该会有所顾忌。”
“抱歉，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不是那种喜欢长时间呆在一个地方的人，用不了多久便会离开达拉然，所以没办法帮你照顾女儿。”听到商人的请求，张诚不假思索的选择了拒绝。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下一秒是不是会突然被神秘的羊皮纸卷轴带回去，自然无法旅行帮人照顾女儿这样的长期职责。
不过老乔治似乎并没有死心，继续解释道：“阁下，我只是希望能借助您的名声给珍妮一点点庇护，即使日后离开达拉然也没关系，只要珍妮住在属于您的房子里，那么就没有学徒敢对她不利。”
“好吧，既然你都说道这个份上，我如果还不同意就有点不近人情了。可以，我同意你的请求。”张诚装出一副很勉强的样子答应下来。
反正对于他来说，这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又不需要付出什么……
第三十二章 商人的野心 下（）
“非常感谢！
可能您无法了理解，像我这样的商人为什么想尽办法也要让自己的子女成为法师？
但我可以告诉您，这是一条改变家族命运的捷径。
身为一名商人，我很有钱，但却永远被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看不起。
甚至一名穷到连饭都吃不起的落魄贵族，都能理直气壮要求我向他表达敬意，只因为他有高贵的血统。
不瞒您说，我渴望改变自己和家族的地位，渴望获得别人的尊重，尤其是那些贵族的尊重。
不过想要做到这一点很困难，通常只有两个途径，其一是通过军功晋升成为贵族中的一员，另外一个就是成为高贵的法师。
很遗憾，我的子女当中并没有成为战士、牧师或者圣骑士的资质，所以一条路是走不通的。
即使有这方面的才能，我也不打算让他们冒着随时会丧命的危险，去跟那些该死的兽人、豺狼人、狗头人、巨魔、亡灵战斗。
唯有小女儿珍妮，她很小就表现出了非凡的聪明才智，别的孩子需要几年时间才能学会读写，她仅用了四个月就做到了。
我一直坚信，她会是改变家族命运的那个人，为此我愿意付出自己所拥有的一切。”
说罢，老乔治放下酒杯，站起来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同时还要求珍妮也起身行礼。
尽管这个女孩完全不明白父亲的良苦用心，但性格乖巧的她，还是放下汤碗，小声的说了句谢谢。
“改变命运吗……”
张诚有些出神的看着这位眼神中透露出强烈不甘的商人，突然明白了什么。
正如之前提到过的，艾泽拉斯的人类社会，是一个典型的封建制社会，贵族们才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掌权者。
商人虽然富有，可社会地位远不如贵族，甚至还要随时接受各种各样变相的盘剥与压榨。
其中最典型的例子，就是暴风城官方拖欠石匠协会的报酬，导致后者最后忍无可忍，选择发动武装起义来维护自己的利益。
对待自己人尚且如此，对待那些行走在各个城镇、国家之间的商人就更可想而知了。
也许只有像地精们那样，建立起一个个武装财阀，才能让那些窥探商人财富的家伙有所收敛。
有钱却没有安全感怎么办？
答案很简单，用钱来改变阶级，让自己也成为统治者中的一员。
想清楚这一点后，张诚不由自主的笑着摇了摇头，轻声感叹道：“你做出了一个决定，一个危险的决定。
要知道从学徒到法师需要经历无数的考验和诱惑，不比成为一名联盟士兵安全多少，搞不好还要更危险，并不是说只要聪明便足够了。
由于频繁使用魔法的缘故，达拉然周边区域的空间屏蔽远比其他地方更加脆弱。
这也就意味着燃烧军团的恶魔、虚空生命、还有一些无法用语言描述的邪恶力量，随时可能将触角伸进来，影响某一名法师或者学徒。
你确定要把女儿留在这样的地方，只为一个成为法师的可能性？”
事实上，要不是羊皮纸卷轴直接给了一个简易的职业模板和大量魔法知识，他都不确定自己是否够从头开始，平安度过危机四伏的学徒期。
“没错！正因为卑微，所以追求伟大；正因为短暂，所以追求永恒；正因为如蝼蚁般弱小，所以追求宛如神明般的力量。当初的人类法师们，不就是在这样一种氛围下不断研究、学习，最终超越上层精灵，铸就达拉然魔法王国的地位吗？现在，我也愿意用小珍妮来赌一赌家族的未来和命运。”老乔治斩钉截铁的回应道。
“好吧，希望你不会为自己做出的决定后悔。现在继续说说，你还有什么想要跟我合作的。”眼见对方心意已决，张诚果断选择了转移话题。
从不与人做无谓的争论，是他身上位数不多的优点之一。
因为很小的时候，他就懂得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永远不要试图用语言来说服别人，尤其是一个有着完整人生观和价值观的人。
只有残酷的现实和失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