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阳山-第1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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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里有很多荷叶,很多荷花,荷花都是白色的。风一吹,荷叶荷花就摇摇曳曳的,像是在跳舞一样,并且有阵阵清香,飘向了岸边。这一刻,陆羽忍不住想起了言溪安。
正在岸边出神,陆羽忽然听到身后人群传来一阵骚动。他侧耳细听,似乎是金华城的梁县令来了。陆羽心里一动,暗道:“程怀娶亲,居然还惊动了县令,这家伙面子倒是不小。”
陆羽并不爱看热闹,但想着自己和梁县令也算相识,他要是来了,自己不去见一见,也说不过去。
回到宾客聚集的那间屋前,陆羽知道了,来的并不是梁县令自己,而是他手下的人。来了三名官差打扮的汉子,陆羽仔细一看,其中竟然有一名身材矮小的官差自己从前见过,但一时想不起来那人是谁。陆羽又仔细思索了片刻,才想起来,这人以前去过敦临镇,就是奉林思摇的命,去敦临镇镇守衙门里,抓老陆魂魄的那两名官差中的一个。
这矮个子官差也见到了陆羽并认了出来,他脸色微微一变,最后却硬着头皮过来,朝陆羽点了点头。
陆羽向那官差笑了一笑,问他:“差爷贵姓?你的那位师弟呢?”陆羽记得,那高个的官差称这矮个官差为师兄。
“在下姓程,陆先生叫我老程就行了。”这人和程怀倒是一个姓,他说:“在下师弟姓李,这会儿正在县城衙门里。”
陆羽点点头,又问:“那林思摇走了后,程差爷就跟着梁县令了么?”陆羽问完,又发现自己这不是一句废话么。
“正是,林县令被……失踪之后,我们这些个当差的,在金华城等了几个月,算是把梁县令等来了。”程差役苦笑了一声,又说:“陆先生,在下之前不过是奉人……”
“程差爷多心了,我不过随口一问。”陆羽笑道:“林思摇和我有些过节不假,但那与你们无关,我也不会为难你。”
程差役笑了笑,又说:“那多谢陆先生了。”
这姓程的差役,虽然在陆羽面前唯唯诺诺恭恭敬敬的,但是在场的其他宾客,对他还是很恭敬客气的。程差役和他的两名伴当进了大堂,其他人都纷纷过来和他打着招呼,表现的非常客气。如果不是因为陆羽也在,这程差役三人,应该是很风光的吧。
一直快到晌午,程怀终于回来了,估计今天要来的宾客,都到的差不多了。陆羽有些好奇,为什么这时候,还没瞧见新娘的花轿,程怀为什么没有出去迎亲。
陆羽想学学,这亲是要怎么成的。
将到午时,程怀兄弟还有他们山庄的那些男人,开始请宾客入席。宴席并没有开张哪间大屋里,而是开在屋后不远处的一片空地上。空地上早已用雨布毡布搭起了几座凉棚,棚下摆着七八张八仙桌,桌子上放着杯碗筷盏。
第二百三十六章 喜酒()
将到午时,程怀兄弟还有他们山庄的那些男人,开始请宾客们入席。宴席并没有开在哪间大屋里,而是摆在屋后不远处的一片空地上。空地上早已用雨布毡布搭起了几座凉棚,棚下摆着七八张八仙桌,桌子上放着杯碗筷盏。
喝喜酒,有时候喝什么吃什么并不那么重要,反而是什么客人坐什么位子更值得讲究。
大多数时候,宴席会摆在主人家堂屋,堂屋最上的一张方桌,则是主桌。而主桌上方左手边第一个位置,被称之为“首席”,首席当然是最尊贵的客人坐的位置。在乡下,地位最尊的客人,当然就是娘舅了,所以这首席,大多数时候都由娘舅来坐。而二席和三席,分别是姑父和姨父的(一二三席后面就没有了)。
当然,这只是寻常情形下的安排,如果主人家没有这些亲戚,或者是有了更尊贵的客人,那就再做其他安排了。
现在天气热,宴席开在外面挺好,有风,又有凉棚遮太阳。陆羽却想,这宴席要是摆在荷叶亭亭的湖边,似乎会更好一些。
到了安席(请客人坐席)的时候,首先要请首席的客人坐下。程怀应该是没有娘舅的,他和一名年纪稍大的汉子,正在推那姓程的官差往首席坐下。
程差役在推辞,拒不肯坐下,只听程怀说:“程大人你客气啥,你来了,就等于是梁大人来,梁大人来了,能不坐首席么?”
程怀的那名同伴也说:“是啊,程大人您就坐下吧,别那么多礼。您姓程,阿怀也是,你们算是本家啦,今天就算梁大人他来了,您也得坐个席。”
然后那程差役说:“客气了,这首席,我是无论如何不能坐的。这样罢,阳山村的陆先生不是也来了么,这首席我看还是陆先生来坐更合适。”
陆羽听到这三人对话,听那程差役他提了自己,不由暗道:“说我做什么,我又不是程怀的啥贵客,凭什么坐席?”
好在又听程怀说:“陆先生当然是贵客,今天这二席是留给他的,但首席嘛,总归程大人您来坐。”说着,又和同伴一左一右,推着程差役往首席位置上去。
都是这样的,就算来的是程怀的亲舅舅,理所当然的能坐首席,但这坐首席的人,总是要推推扯扯的,纠缠好一会儿,最终会在主人的再三邀请推送下,坐上位子。
不过今天似乎真的不一样,那程差役说什么也不肯上主席,而是一再推请陆羽上坐。陆羽觉得“事情有些不妙”,悄悄的离开了。
陆羽去到湖边,还是能听到那边席间的喧闹,听到程怀和程差役在推拉客气。他摇了摇头,又走远了。
在外面待了约莫一炷香时候,陆羽觉得该落坐的客人应该都坐定了,才信步回去了。这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坐好了,陆羽还没来得及找自己的位子,就见程怀带着几名小伙子走了过来。
程怀老远就埋怨似的说:“陆先生你这是咋回事啊?给你留了席呢,找你好久,你不来,是不想咱大伙儿吃好饭吧。”说着,几个年轻人就将陆羽往主桌那边推。
陆羽哑然失笑,看了一眼,主桌右边第一个位置,还是空的,估计是留给自己的。自己躲了这么一晌,居然还是没能躲过去,甚至还要坐首席。
陆羽也不是特别忸怩的人,眼见无奈,推无可推之下,就只能坐下了。老实话,他心里是有些惶恐的,自己“无德无能”,居然能坐程怀成亲喜宴的首席。
陆羽正对面那位置是二席,正坐着程差役。程差役见到陆羽,又微微点了点头。陆羽也笑着问了声好。
“陆先生,您好好坐着,可别换啦。”程怀的一名兄弟叮嘱了一句。
陆羽“惴惴不安”的,生涩的和同桌诸人打着招呼。这些人或许知道陆羽,或许不知道,大多数见到坐首席的是一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看起来二十出头),都觉得有些讶异。
宾客们一一落座后,又在一串长长的鞭炮鸣响之后,这宴席就算开始了。
程怀身着的服饰应该是叫作“钗钿礼衣”,服色绯红,头戴银冠。程怀本来面貌就颇为俊俏,身高玉立,穿着这一身喜庆的服饰,更显洁净明朗,挺拔不凡。
席开八桌,左右各四。程怀站在八桌中间,先作了个四方揖,又朗声说道:“各位叔伯姑婶,诸位亲朋好友,大家有礼啦。”
“恭喜啊,新郎官。”
“恭喜恭喜,今天真是大喜的日子啊。”
……
众宾客道喜之声纷纷不绝于耳,陆羽也跟着叫了几声,是诚心诚意的道喜。他看到程怀满面春风,扬扬得意的模样,心中忽然升起几丝羡慕。
“多谢了,多谢各位能来。”程怀又深深一揖,接着说:“程怀从小就父母见背,除了怀德一兄弟,这世上就没有至亲。诸位长辈,诸位亲朋,能来向程怀道喜,肯赏光来喝这一杯水酒,程怀心里当真是……是感激不尽哪。”
“新郎官说这干啥,你咋就没亲人了?这里谁不是你的亲人?”
“是啊,这话说的不对,大家都是你亲人。”
陆羽心想:“原来程怀是与他弟弟相依为命长大的,从小到大,肯定也是吃了不少苦。而他现在有了这一大片农场,也算是出人头地了吧,这挺不容易。”
“多谢了,多谢了。”程怀笑呵呵的,双眼却泛着星光。
有程怀的同伴提醒他:“阿怀,差不多了,大伙儿等着喝酒呢。”
“是是是。”程怀呵呵一笑,说道:“是我啰嗦了,得意忘形了。大伙儿快请喝酒吃菜。”
桌上有菜,菜式还不少,鱼肉时蔬都有,做法也是各种各样。估计是因为少了鸡鸭这些禽肉,所以猪鱼牛羊这几样,都是变着花式各做了好几样。看起来,办这场席的师傅,手艺是很不错的。
菜好看,闻起来也香,但陆羽并不是特别有食欲,就是觉得言溪安他们三个没能来,有点可惜。
酒也是程怀他们自己酿的,陆羽先举杯邀众人喝了一杯,味道还不错(陆羽是主桌首席,他不喝,一般宾客也不会动的)。
喝了一杯酒,大家似乎立刻熟就络了起来,就有人问陆羽:“这位陆先生,是阳山村的那位吧?”
陆羽点点头,笑道:“我是陆羽,阳山村的。”
坐陆羽下首的一位老人问:“陆先生?是那个能杀老虎,能杀四脚蛇的年轻人么?”
“可不就是,这陆先生啊,可不止杀老虎那么简单呢。”陆羽在金华城确实是有了不小的名气了,他很早之前的一些事迹,还有人口口相谈。
那老人胡子花白,看穿着像是城里来的,坐在三席,也不知道是程怀的什么朋友。他面露惊讶,举起酒杯对陆羽说:“陆先生我知道您啊,上一任的那个昏官,那个姓林的,就是您给赶跑的吧。就冲这,我得敬您一杯。”
陆羽有点慌,这老者看年纪,至少六十有多,他却口口声声的称陆羽“您”,又先举杯敬酒。陆羽觉得自己受不起,连忙端起酒杯,站起来说:“老人家您别客气,叫我大羽就行。这杯酒,我先敬您。”说完立刻一仰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老人也将自己手中酒杯慢慢喝干了,又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
接着,程差役带头,其他人也一一向陆羽敬酒。陆羽看了一眼,同桌的人个个比自己年长,他只得站着身子,喝了一杯又一杯。
一桌八人,陆羽先后喝了七杯,坐下来吃了口菜,又开始主动向同桌宾客敬酒。如果是平常,陆羽断不会和不相熟的人喝酒,但是今天不一样,所有人都很客气,他也得客气。
前后喝了十五杯(加第一杯),差不多有六七两酒,这算是两巡,然后程怀兄弟过来了。
程怀手里端着一只酒杯,程怀德则提着一壶酒,是过来向主桌敬酒的。这也是习俗,新婚喜事,新郎当然是要向宾客敬酒的,并且每桌都要敬到(不一定要每个人都要敬)。
“陆先生,您的酒呢。”程怀今天应该是还没喝过,但话中却依稀有了几分醉意,他对自己的弟弟说:“快给陆先生满上,咱先敬陆先生。”
陆羽本想推辞,但见自己确实是坐在首席,只好端起酒杯站起,接住程怀德斟的酒。
程怀举着酒杯,对陆羽说:“陆先生,您说咱是不是得喝三杯?”
“那不用了吧,新郎官你今天要喝不少呢。”陆羽到现在还是不明白,为什么程怀要让自己坐席。不说首席,就是二席三席,自己应该也是没资格坐的。
“喝多喝少那是我的事,陆先生这三杯,咱必须得喝。”程怀率先干了自己手里的酒。陆羽见状,也只能同干。
喝完一杯,程怀德先替陆羽斟了一杯,又将程怀手里的杯子也满上了。
“陆先生,您说,咱为啥要喝三杯?”
陆羽笑了笑,心想:“我咋知道要喝三杯?”他说:“今天是程兄弟你的大喜日子,按道理,不管是三杯还是三十杯,我都应该陪着喝。只是今天贵客不少,你得留着肚子,好好招待客人才是。”
第二百三十七章 喜酒过后()
喝完一杯,程怀德先替陆羽斟了一杯,又将程怀手里的杯子也满上了。
“陆先生,您说,咱为啥要喝三杯?”
陆羽笑了笑,心想:“我咋知道要喝三杯?”他说:“今天是程兄弟你的大喜日子,按道理,不管是三杯还是三十杯,我都应该陪着喝。只是今天贵客不少,你得留着肚子,好好招待客人才是。”
程怀摇摇头,说道:“这话不对,我今天可不能留肚子。陆先生您不知道,这农场,这山庄,两次都差点被那杀千刀的林思摇给占了,两次都是陆先生您赶跑了林思摇,才帮我守住了这地方。要不是陆先生您在,别说这片农场,就算我们兄弟几个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