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血纪-第1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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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特芬妮…奥古斯塔斯…冈萨雷斯见过阁下~”不同于小胖子随意地挥挥手,丝特芬妮非常有礼貌的还了一礼并且说出了全名,她的本名本来不用加上中间名的,单“冈萨雷斯”这个姓就够了,但她的母亲是皇室长公主,所以也就冠上了这个中间名。
纳尔逊听这位郡主居然报出了她的全名,顿时受宠若惊的后退连称不敢,他一介平民出身的军官哪里受得起帝国郡主这么大的礼仪。
“纳尔逊先生,我听到了防线长城外好像有很多人在叫喊,请问是野人军团在集结准备攻城了吗?”丝特芬妮跟不认识上的外人说话的时候,脸上保持着适度的微笑,言语之间很有贵族女儿应有的礼貌。
“不敢当郡主殿下称先生,您直呼属下的名字就可以~”副官纳尔逊局促的偷偷擦了擦手心里的汗,不敢抬头看郡主殿下绝美的容颜,谦卑的说,“是的殿下,野人趁着雨夜在外集结,准备再一次进行冲锋攻城,不过殿下您不用担心,帝国勇士们会再一次阻止野人们不该有的野心~”
丝特芬妮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站在大雨之中打量起这道号称帝国三大雄关之一的长廊防线长城,木制的高大城墙很有地方特色,野人军团十数万人连续十几天的冲锋攻城给防线长城墙体造成了不小的损伤,即使漆黑的雨夜里也能看到城墙上大大小小被巨石轰击出来的缺口,不要问她为什么看得出来是巨石造成的,来的路上就看到了很多几人合抱大的石头,城门后面一块块长条木板补了又补,城墙上方的好几座瞭望哨塔和攻击塔楼只剩下了半截,城墙下方临时搭建出来的草棚子里,随处可见浑身包着绷带的伤兵和劳累过度就地休息的守城军士们,身边时不时经过的一队队顶盔掼甲手持铁矛方盾的战士,他们几乎全部是往城墙上头走的。丝特芬妮发现从身边经过的战士们身上的盔甲样式不太一样,她认得出来,有相当一部分战士身上的盔甲是属于地方驻军的样式,大部分身上穿着长廊防线军团制式盔甲的战士则在城墙下的草棚子里。
战争已经打到这一步了吗?丝特芬妮看着这些打生入死的战士们,油然而生出一种心疼的感觉,她看到许多战士稚气未脱,还有许多战士早已白发垂髫,他们的脸上带着可怕的麻木,从他们的眼睛里看不到多少属于正常人的情绪,这种发现让丝特芬妮真切地感受到了残酷,对一个人最大的惩罚不是死亡,这些战士们早已见惯了死亡,在有些时候,死亡莫不是一种解脱。相反,失去了朋友、战友、亲人,被剥夺走感情,失去一切的人,对他们来说,或许活着,才是最大的惩罚。
尽管看到草棚子里那么多的伤兵,让丝特芬妮心里很是难受,但远远谈不上心疼,至少他们被战友救下来了,至少他们的战友还活着,心灵还有寄托。
“副官纳尔逊,我能问你一件事情吗?”很快,丝特芬妮便使劲摆脱了这种情绪,战场上不需要怜悯,怜悯是对一个为国出生入死的战士的侮辱,他们应该骄傲,也值得这份骄傲。收回目光带着亲切的笑容看向副官问道。
“郡主殿下您请讲~”
“我索伦姆帝国以无敌铁骑著称,北边阿尔奇亚平原和西边德斯特大沙漠中,哪怕是强大的兽人和残暴的沙漠民族,见到帝国铁骑不敢轻撄其锋,只得是望风而逃,为什么我在长廊防线没看到帝国铁骑呢?”这是丝特芬妮最奇怪的一点,索伦姆骑兵的强大,在东方数十国内享誉已久,一座对帝国至关重要的雄关要塞怎么可能没有骑兵呢,而且在狮心城就听家里老头子偶尔提起过长廊军团的代理指挥官佛斯特将军的事情,这是个能打能拼的硬派军官,仅凭一个军团五万将士就可以据守防线长城保圣伦德行省平安,有这样能力的指挥官怎么会只满足于龟缩在长城里跟野人军团打消耗战,这太不合常理了。
“长廊防线军团正规军序列有整五万人,其中包括三支步兵方阵和两支骑兵方阵,这骑兵是有的,不过不瞒郡主殿下,属下也不知道两支骑兵方阵去了哪里~”纳尔逊躬身答道。
“你会不知道?”丝特芬妮更奇怪了,转念一想,问,“是不是你们指挥官大人要做什么秘密安排,不方便透露出来?”
“郡主殿下,军团没有任何可以不方便对您透露的,只不过属下这些天一直在佛斯特将军身边,并未听说过有什么秘密安排,那两支骑兵方阵去了哪里不光是属下不知道,相信军团里绝大部分军官包括参谋处都不知道,防御战争开始的时候曾有很多位大人建议出动骑兵方阵,可是每次都被佛斯特将军拒绝了,有些军官大人在下面议论甚至私自找负责后勤的问过,说那两支骑兵方阵在战争开始前就没要过配给了,后来有人去查过,发现骑兵方阵大营里已经空了,连马厩里的战马一匹都没有了~!”副官纳尔逊一五一十的全说了,不仅是这位郡主想知道,这个问题也困扰他很久了,不过谁都没有资格调查,也不敢调查。
“怎么会这样?”丝特芬妮俏脸微沉,难怪打这么惨,还要地方驻军调兵支援。这简直是不可思议,两支骑兵方阵,不算仆从后勤就有两万人,这样一支庞大的队伍怎么会说没就没了,而且连指挥官的副官和参谋处都不知道,这就不属于正常军事调动范围,指挥官调动哪一支军队干什么都是需要参谋处记录在案以后呈交军务部的,否则就是违反军法。她必须要弄清楚想到这里,少女抬起头严肃的说:
“带我去见佛斯特将军~!”
第232章 真实的战场()
野人军团的攻城已经开始了,即使站在安全的城墙后方,依然能感受到投石机投掷过来的巨石轰击在城墙上的巨大声响,“轰隆隆”的声音仿佛是天空之中的星星坠落下来一般,大地在颤抖,那种声音在大雨中闷闷的,但穿透力极强,仿佛能穿透耳膜灌入大脑一般;城墙外面听不懂的原始野人喊杀之声慢慢变得清晰起来,防线长城上索伦姆战士们的喝吼之声也变得暴烈起来,城墙下换防下来休息的或者赶往墙上支援的军士们的情绪明显感觉到紧张了很多,周围的空气如凝固了一眼,正常的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郡主殿下~”副官纳尔逊快哭了,野人攻城了这位姑奶奶还知道想上去,近乎哀求的说,“野人军团冲锋攻城了,这里战况将会非常危险,请您和杰弗里殿下还是回指挥部去吧~”
“我要见佛斯特将军,请他回答我几个问题。”丝特芬妮的摇了摇头,如果说之前是因为心血来潮想看看边境战场,那么现在就转化成一种责任了,两支骑兵方阵,两万人的正规军部队,竟然无缘无故的失踪了,没有人知道没人记录,要是没有一个合理的理由,直接可以按照叛国罪定论,累及家人亲族,全体上绞刑台。她身为冈萨雷斯家的女儿,有责任有义务也有权利知道。
“郡主殿下,要不等把野人打退了您再去问好不好,这里实在太危险了~!”副官纳尔逊就差跪下来磕头了,壮起胆子给一旁看热闹的杰弗里使了个眼色,谁知道小胖子就像没看见似的,反而给丝特芬妮帮腔道:
“对呀,帝国两万正规骑兵方阵,怎么会不见了,你说,是不是佛斯特那家伙跟小爷玩吃里扒外,带着两万人倒向野人了,然后打开防线长城请小爷吃饭,来个什么摔杯为号啊?”
小胖子语速极快的质问纳尔逊,但看他眼睛里兴奋的光芒和咧开的嘴角,就知道他肯定根本没把那两支骑兵方阵失踪的事放在心上。
丝特芬妮听他越说越离谱,反手抽了一下小胖子的后脑勺,态度坚决地道:“副官纳尔逊,我不想为难你,但是这个问题不说清楚,不仅是你的长官,包括你在内的军团一部分军官恐怕都会受到军务部的责罚,希望你考虑清楚,这关系到这整个长廊防线长城乃至圣伦德行省!”
副官纳尔逊当然知道,如果佛斯特将军不能完美的解释,那么这就是件震惊全国足以载入索伦姆历史大事件的事情,培养一个骑兵所花费的心血不懂兵的人完全想象不到,首先是骑术,战马脾气非常暴躁,非一般骑乘的马匹能比的,想要降服一匹战马让它懂得配合骑士的动作,这需要花费大量的心血和时间,其次是基本的枪术和剑术,同样需要大量时间练习,然后便是最重要的军阵,这需要大规模的骑兵长时间的配合训练,只有令行禁止进退有度的骑兵队伍才算的上是军阵,而且还分重骑兵和轻骑兵,简单来说,培养一支训练有素的骑兵方阵,花费的时间和精力不懂的人难以想象。最直观的一点,骑兵是索伦姆所有军种中军饷最高的。两万骑兵是个什么概念,那是可以让一个规模不大的小公国灭国的强大军事力量。但是纳尔逊跟了佛斯特将军这么多年,了解他也相信他。调走这两支骑兵,肯定是有什么需要严格保密的军事行动正在开展中,不是他不知道,而是还没到知道的资格。
“郡主殿下,我相信佛斯特将军一定会给军务部一个满意的理由,也请您相信将军,他为帝国效力这么多年,绝对不会做出有损帝国安危利益的事情。”
丝特芬妮看着副官十分严肃的神色,其实她能理解这种信任感,但很多事情不是信任这种相对比较虚无的感觉能证明得了的,必须要有力的证据。当兵的性格大多比较固执死板,这跟多年执行军事命令养成的习惯有关,她不想跟这个副官争论什么,轻轻挥了挥衣袖,直接登上了城墙楼梯。
“等等我~”小胖子跟了上去。纳尔逊深深叹了了口气,只好招呼上指挥官亲卫队一起跟上去保护。
来到城墙上,丝特芬妮才算是比较直观地看到了战场,距离远一点的角楼大平台上一架架投石机正在努力的运作着,一块块黑乎乎的巨石在夜空之中如同一颗颗陨石砸进城墙下如蚂蚁搬家一般往这边蜂拥的野人军团之中,犁出来一道道血肉组成的的猩红痕迹;弓箭手们拉满了硬弓,利箭比空中飘荡的雨点还要密集,一片片地覆盖着敌人军队;空中几位威风凛凛的魔法师,挥舞着散发着各色光芒的法杖撑起来一块块在雨夜中肉眼难以分辨的薄膜阻挡着敌方投石机投射过来的巨石;近一些的步卒战士们,手持长矛顶着方盾在城墙上严阵以待的看着下方的野人们;在城墙的运兵道上,还有许多组成队伍的军士们来来回回奔跑着赶到防御较薄弱的地方。
远方的野人军团,奋力推着几十码高的云梯楼车一点点往城墙下靠近,楼车上的野人战士们挥舞着刀剑长矛大声叫嚣着;云梯楼车旁还有很多驾着几根顶端削尖了的粗大圆木的冲城车,缓缓地往防线长城下的八座城门移动;最让丝特芬妮赶到心惊的是下面由远及近的大片大片野人组成的巨大黑影,她这才知道,原来看战报和真实地看到战场的区别有多么大,在军报上,五万敌军十万敌军,只是一串数字而已,当真正的身临其境之后,才明白过来,那一串数字代表的究竟是什么东西,铺天盖地无边无际都难以形容,最重要的是那一片黑影带给人的震撼,带给人的无力感。
也许野人们已经到了防线长城底下了,城墙上的军士们不约而同的搬起了人头大小的石头,抬起了因临时而变得沉重的圆木,狠狠地砸向下方,随后就从下方传来了许多声凄厉的惨叫,弓箭手阵地上,弓箭手们开始调转角度,防线长城下的惨叫声更加的剧烈了,丝特芬妮知道,每一声惨叫可能就代表着一条生命正在这个世界上开始消失,当然,她不是同情,死去的是野蛮的敌人,怎么会同情。
但是同样的,城墙下的野人们也知道反击,一位位防护没做到位的战士被下方的野人弓箭手们射中,中箭仰面后倒或者惨叫着从城墙上掉下去。
真正的苦战开始了,因为敌方的云梯楼车来了,对于这种几乎和防线长城一样高的大型攻城器械,普通的弓箭穿不透装配在上面的防护蒙皮厚木盾,倒是一支支羽箭钉在楼车上,就像一只放大版的巨型豪猪,投石机阵地上抛射出来巨石准头实在差了点,只摧毁了零星几架云梯楼车,至于推到城墙下的楼车压根就不敢碰,怕打不中还会波及到己方。可这样就给了野人机会,楼车上的防护盾墙打开,放出一块由整根原木制作的类似木筏一样的登城跳板,搭到女墙上,一个个蓬头垢面的野人张牙舞爪的挥着各式各样的兵器想从跳板登上防线长城,不过墙上的几个身强力壮的军士肩扛着沉重的木筏将其推下了城墙,着急涌上跳板的七八个野人跟着跳板一起掉了下去,但那边的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