戾妃惊华-第1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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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被侍卫引着穿过长长的回廊,直到眼前出现了一片竹林那侍卫这才鞠了一躬道:“主子便在前面的凉亭里等你们,我便送到这里了。”
“谢谢。”
直到那侍卫转身退下,孟夏这才忙拉了拉箫忘的袖子小声道:“忘,一会你千万别叫她皇后娘娘。”
“我会注意的。”箫忘点了点头,随即有些不忍地叹了一句:“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不能解开这个心结。”
“哪有那么容易,只要这封号在世一日,只要她在世一日,注定逃开不了这些不堪的议论,又怎么能解开心结。”
箫忘想起这座冷宫里囚禁的那位皇后娘娘的遭遇,一时也有些唏嘘。说话间二人却是已经走进了竹林,遥遥一望便看见了竹林深处的凉亭里坐了一位宫装丽人。
孟夏与箫忘对视一眼,然后纷纷走上了前去,还未走进亭子便向着那人行了一礼。
“孟夏见过长公主殿下。”
“箫忘见过长公主殿下。”
女子闻言回头,姿容秀丽,好似岁月并未在她脸上留下半点风霜。她着了一件青色的长袍,裙摆上绣着精致的玉兰。
“很久没有听到别人这么称呼我了。”女子似乎有些怀念,清秀的面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过来坐吧。”
“谢长公主。”
长公主陆薏薇轻声笑了笑,然后为孟夏和箫忘斟上了两杯清酒:“你是秦婧的女儿吧,和她眉目倒是相像。”
秦婧正是孟夏母亲的名字。
“是。”
“你不只是简单地想要替你母亲拜访故人吧,说吧,来寻我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
“孟夏前来是想问长公主殿下一件事情,长公主可否知晓当年安秋容安贵妃之死的真相?”孟夏也不再继续客气,直截了当地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
陆薏薇闻言身子怔了怔,半晌却是笑了笑:“我如何得知?”
“你知道。”
“你觉得本公主骗你?”
“是”
孟夏答得干脆,陆薏薇的表情却是瞬间阴沉下来:“本公主说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箫忘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护住孟夏,却被孟夏拉住了衣袖阻止了防备的动作:“既然如此,那请长公主殿下回答我另一个问题。安贵妃出事那日,我母亲曾带着两份一模一样的礼物前来寻过长公主殿下,请问当时那礼物是长公主殿下您随意选的,还是我母亲故意将两份区分开了?”
“年事太过久远,本公主已经不记得了。”
“您不记得,可我记得。”孟夏神色一凛,继续道:“我以前就在想母亲会不会将两份礼物弄错,当时还问过她,她跟我说东西都是一样的,都是让你们自己随意挑选一份。”
陆薏薇闻言眯了眯眼睛:“哦,那也可能是她想随便害死我或者安贵妃其中一人呢?”
“我母亲不会杀人不论是你还是安贵妃。”
“你这么肯定?”
“这不是你告诉我的吗?”孟夏的唇角微微一勾,露出一个笑意来。
陆薏薇一惊,有些不解:“我什么时候告诉你了?”
孟夏还未解释,身边的箫忘倒是替她回答了:“若真如长公主殿下所说,孟夫人有意谋害您与安贵妃其中一人,您今日也不会让我们进得这叠翠宫来。”
陆薏薇愣了愣,孟夏此时却忽然发难:“您明明知道所有真相,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
“……”
“或者说你其实知道当年那件事的真凶是谁,你在包庇他”
面对孟夏的咄咄逼人,陆薏薇忽然变了脸色:“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这里不欢迎你,出去”
“公主殿下,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箫忘偏头见孟夏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顿时也明白了过来:“你只怕在知道孟夏身份的时候便知道我们今次前来是为了什么,你若真不欢迎我们不见我们便是,何必又来上这么一出?”
“还是说其实现在长公主心里也矛盾得很?你因为负罪感想要说出当年的真相,却又因为对那真相怀有感情而一直闭口不言。安贵妃已经离世,我的母亲也已经离世,长公主殿下难道还要带着这个秘密去九泉下去见这两人?”
陆薏薇在听到这两个人的时候,不禁苦笑一声:“我有何颜面去见秦婧?”
“那就请你说出真相。”
陆薏薇闻言却是忽然抬起了头来,面上的表情却是有些奇怪:“在那之前,我希望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您说。”
陆薏薇慢慢站起身来,走到孟夏的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望着她:“阿远宫殿走水,他变成了一个废人,是不是你做的?”
孟夏定定地望着陆薏薇,她的面色上看不出来多大的情绪起伏,可是她那双眼睛却幽黑的吓人,孟夏甚至能清晰地看到那双眼睛里倒映着自己的身影。
孟夏听闻过许多关于这位长公主的传闻,喜怒无常,谈笑间杀人无形,曾经就是因为有一名颇受圣宠的妃子无意间顶撞了她一句,她当场便将人的舌头割了下来,然后那个妃子便再也没有出现过。
此时孟夏被她这么居高临下的望着,一时间竟也有些不安。还好此时箫忘忽然伸过手来覆在了她的手背上:“别怕。”
孟夏闻言心下稍定,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是我做的。”
话毕,陆薏薇忽然伸手就要去掐孟夏的脖子,箫忘见状忙去阻拦,哪想她左手忽然掏出一把匕首,一把向着箫忘刺去。
“忘”
箫忘若不想受伤必须得退,可他一退孟夏便危险了。
却不想箫忘不退反进,一把将孟夏拉到了自己的身后。泛着银光的匕首眼看着就要没入箫忘的胸前,就在此时一颗石子忽然打在了那匕首之上。
匕首准头忽然一偏,而箫忘则趁此机会一把捉住了陆薏薇的手:“孟夏,封她穴道。”
“好。”
却并不想就在此时有两名黑衣人忽然杀了出来,孟夏瞥了一眼后瞬间夺过陆薏薇手中的匕首,一把抵在了她的喉咙上:“别过来”
那两个黑衣人闻言皆是停下了动作,踟蹰不敢上前。
“这没你们的事,下去吧。”这时却是陆薏薇先开了口。
“可是主子……”
“下去”
“是。”两个黑衣人不甘心地瞪了一眼孟夏,这才有些不情愿地离开了。
“你为什么让他们离开?”没想到陆薏薇会这样做,孟夏不禁开口问了句。
“再不离开只怕就会死在你带来的那个暗卫手里了吧?”陆薏薇冷笑一声。
孟夏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看着陆薏薇道:“谢谢你告诉我了真相。”
此话一出,不只是陆薏薇怔了怔,便是箫忘都有些吃惊:“什么真相?”
“当年安贵妃之死的真相,那个被她护着的真凶是谁。”
箫忘闻言细细一想,顿时猛地抬起了头来,眼里满是不可置信:“是陆修远他居然亲手杀了自己的爱妃”
也不怪乎箫忘如此惊讶,那个时候安秋容正值宠盛时期,陆修远待她简直好到根本没有翻过别的妃子的牌子,夜夜宿在太宸宫。而安秋容有孕之后,更是悉心作陪。这样的人居然杀了安秋容,只怕便是安秋容自己都不会相信
“他怎么下得去手那可是他的枕边人啊。”孟夏感慨一声,望向陆薏薇的表情却带着一丝悲伤:“你知道的对吗?你知道是为什么的,对吗?”
陆薏薇垂了垂眼睑没有说话,许久,久到孟夏以为她不会再说话的时候,她却是忽然开了口:“是因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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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9 不伦之恋()
“什么意思?”
陆薏薇缓缓地闭上了眼睛,露出一丝极为苦涩的笑意:“因为那日我对阿远说我讨厌安秋容。……”
“就因为你的一句讨厌,他就要把她给杀了吗?”孟夏闻言顿时有些气愤,为安秋容也是为了陆寻。
“为什么不可以?”陆薏薇却是忽然反问了一句。
“那是他的妃就算不爱,朝夕相处总该有些感情的吧,他怎么忍心……”
陆薏薇闻言却是嗤笑一声:“那又如何?阿远说过为了我他什么都可以舍弃,不过是个女人罢了,想杀便杀了。”
孟夏越听越生气,一想到陆寻如果知道这些会有多么难过,顿时心里就像刀割一般:“你们都是疯子。”
箫忘此时却是忽然开了口:“不对。”
“什么不对?”
“她在故意引导你偏离话题,她想要隐藏什么。”
孟夏被这么一提醒倒也冷静了下来,仔细一思考后忽然抬起头来直视着陆薏薇的眼睛道:“他不是为了你杀人,说,他到底是为了为什么?”
“……”陆薏薇不肯开口。
“不如让我来猜猜,是想嫁祸孟家吧,那个时候他就想害死孟家吧,虽然我不知道为何他之后改了主意将此事压了下来。”
孟夏说完果然看到陆薏薇身子顿了顿。
“你知道他的这个念头,可你当日什么都没有做你既没有告诉我的母亲要小心,更没有阻止安秋容的死,所以你之后后悔、愧疚,也渐渐和陆修远疏远了关系。可是你爱他,后来陆修远有意接你出冷宫,可你拒绝了,因为你觉得这是你应该受的惩罚,却也是对他的保护。因为只要你不愿意,这个秘密谁也不会知道,他还是他,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
“……不要说了,别再说了。”
“为什么不说?因为我说对了是吗?”孟夏却是冷笑一声。
“是我的错,是因为我,阿远才患得患失,才会利用安秋容与秦婧的关系设下这样的计来。”陆薏薇终是没有忍住落下泪来。
孟夏轻轻舒出一口没有说话。
“请将你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如若不然,我自有办法让你心心念念的那个陆修远悄无声息的凄惨死去。”箫忘拍了拍孟夏的肩膀以示安慰,自己却是向前跨出一步冷冷说道。
此话一出,陆薏薇顿时面色大变:“你敢”
“我敢不敢,长公主殿下想要试一试吗?”
“你”
孟夏下意识地望了一眼箫忘,刚才护她在身后也是,此时说话也是,孟夏从来不知道箫忘看似清俊瘦弱的模样,其实如此有气魄。
陆薏薇面上的情绪变了又变,许久之后终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好,我都告诉你们,可你们也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这件事情不论你们听到怎样的真相,到最后如果真的需要一个人为秦婧洗脱谋害的嫌疑,我可以做这个人,只是——所有罪名我会承担,不要再牵扯其他人进来。能做到吗?”
箫忘刚要说什么,孟夏却是抢到他的前面开了口:“可以。”
“孟夏?”
“我大概猜得到真相究竟如何,再说了你难道想让阿寻定陆修远当年之罪?当年之事牵扯过多,真追究起来只会让朝政越加不稳,而且我不想让阿寻为难,却也想还孟家一个清白,此时有人能让我不这么为难,我没有理由拒绝。”
箫忘一听这话不禁沉默了,可细细一想却还是同意了孟夏的决定,最终点了点头:“好,我也没有意见。你说。”
“让那个暗卫离开。”
“小风,你先去别处玩可以吗?”
小风并未现身,不过声音却是从竹林的另一边传了过来:“不可以,他说了要我好好保护你的。”
“那你更应该四处去看看有没有坏人啊,这里她被点了穴道,没有危险的。”孟夏温柔一笑,忽悠道。
小风似乎思考了一会,最后点了点头道:“你说得对。”
然后便没了声响。
孟夏这才收了笑容望向陆薏薇道:“好了,你说吧,到底是什么怎么回事。”
陆薏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阿远小时候因为生母出生卑贱的关系,一直被同龄的孩子欺负,有一次被我无意间撞到了,便带了他回自己的宫中上药,一来二去便与他熟识了起来。我怜他处境,便会多照拂一些,阿远便越来越亲近我。”
“后来,那些欺负他的人渐渐地都死了,或是疯了,而最不被看好的他最后被封为太子,又在父皇过世后登基即位成为了大梁的皇帝陛下。我一直有些怀疑那些人是被他所害,却又想要相信他,告诉自己这一切都不是巧合罢了。你们不知道那个时候我身边阿远的模样,乖巧,懂事,完全不像是会做出这样事情的人来。”
孟夏闻言皱了皱眉:“是他吧。”
陆薏薇苦笑:“是啊,是他。有一日他喝醉了跑来告诉我,他时常梦见那些死去的皇兄来找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