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天鉴-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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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造化神通施法,将某种神兽、原始魔兽的血统、力量融进了其身躯之中。
当有后辈继承此血脉后,显现了出来,便可以说成是觉醒了天赋之力。
这种力量施展出来不耗法力、真元,就像是人举手动脚,讲话发声一般,只要体力、精神不耗尽便可以任意施展,可以说比修士施法还要方便、省事的多。
只是现世距离远古太过久远,血脉传承早已淡薄,天命觉醒者数量日稀,而且觉醒的力量也越来越弱,威力比起修士修炼有成后,可以自如施展法术、神通却要逊色的多了。
但修者中的佼佼者,大多却必是觉醒了天命之力的人物。
毕竟远古时能得炎黄二帝青睐,融合神魔血统者必然是天纵之才,当他们的后辈继承、显现了其血脉力量时,往往也承袭了卓绝天资,而修行首重的便是天赋。
再加上他们可以凭着天命之力,提早体味种种常人无法体味到的施法感觉,心境自然沉稳,修炼时一路高歌猛进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了。
而天赋神通更是玄奇,觉悟的原因众说纷纭,种种不一,无人可以肯定,又因为觉悟者太过稀少,而且外显的样子和天命之力相差无几,所以便是一般修者也往往将其和天命之力混在一起,只有极少数大修为、大神通者才得辨认。
不过别人如何觉悟了天赋神通原因莫测,张还生却十分简单明了,乃是因为他修炼《龙象根本经》,神胎孕育有成,显化龙象之形,又机缘巧合之下霸占一方天地,得到无限潜力,随着元神成长,自然而然掌握龙了象之威,驭风飞天,只是个开始而已。
不过觉悟神通虽好,这开始却并不愉快,无端随风高飞三丈,张还生惊慌之下,神魂一散,顿时跌落在了地上,痛的一口气差点提不起来昏厥过去,趴在雪地上久久无法起身。
而这已经算是幸运,如果不是他在修炼《龙象根本经》之余,兼修专意搬运气息,淬炼肉身的《八九玄功》,身体远比看上去强健的多,地上又有厚厚的积雪撑着,恐怕早就摔的肉绽骨折了。
趴在地上疼的冷汗直流,但回忆刚才,张还生心中却是狂喜不已,兴奋之极的想到:“适才我突然飞起,莫不是寄情于天地风雪之中,突然觉悟了御风之力吗。
是了,是了,必然就是如此,这《龙象根本经》的与众不同之处,终于是显现出来了,而且作用远比我想象中要奥妙的多!
御风之力,御风之力,这力量听起来平淡无奇,却可以生出千百种的变化,小则化风为刃,取人首级;
中则走沙走石,袭扰大军;
大则席卷天地,倾国灭城,啧啧啧,委实是强大无比,但以后施展时却要小心,千万不能三心二意,否则就是自取其祸了。
啧啧,难怪释教有‘若得神通法,先修灵台境’的偈子,佛经故事里,那些中古时的高僧大德必然是修炼到任它天崩地裂,我自古井无波的地步,才去度化众生。
否则这修心不修身的法门施展出来,一旦心乱神散,越是玄奥强悍,就越自寻死路啊…”
他正胡思乱想着歇气,突然就听身后慈济堂的大门‘滋滋…’作响,似是被人缓缓推开,之后一声惊呼传来,“咦,雪地上怎么有个死人。”
张还生心中暗叫不妙,嘴巴里却抽着气,声音虚弱的喊道:“不是死人,不是死人,我是堂中管养的童子,还没死哩。”
二十一章 荒唐被救()
推开慈济堂大门的是几个清晨轮值的十几岁少男、少女和一群跟着凑热闹的稚龄孩童。
而一眼望见张还生倒卧在雪地中的,便是孩童中一个长着圆圆脸庞,五官皱在一起,显得十分可爱的女娃娃。
听到她的惊呼,旁边一个高大、英挺的少年人首先反应了过来,一个箭步跃出丈许直蹿到张还生身边,恰好听见张还生说明自己也是慈济堂中管养的童子,马上把他搀扶了起来,关切的问道:“小子,你怎么了,伤了哪里,可要紧吗?”
“多些这位大兄帮忙,我只是赏雪时跌倒了,岔了气,一时爬不起而已,没什么大碍。”张还生勉强笑笑,开口答道。
话音刚落,慈济堂门内又一个少女跨门而出,急声说道:“杨浩源,这么大的风雪,这孩子又湿了衣裳,一旦风邪入股,不死也要扒层皮。
你在这冰天雪地里问个什么,不快将人先送到屋子暖好了身子,再说别的。”
“这倒也是。”英挺少年闻言点头称是,一把将张还生抱了起来,将同伴抛在身后,大步如飞的冲回了慈济堂内,沿着中轴的石路疾跑了十几步,拐进了道旁一间瓦舍之中。
这瓦舍和张还生局促的住所不同,长、宽皆有几丈,内里沿着四面墙壁摆了十几张床,中间是两个井口大小,烧着焦炭的铜盆。
盘中火光不大,却已经足以令整间屋子在寒冬中仍保有几丝暖意。
杨浩源将张还生抱进屋中后,单手举起张木床,大步走到火盆中间放下,之后便把张还生放在床上躺平,开始脱他湿漉漉的衣服。
张还生练的《八九玄功》虽是残篇,但前三个层次却异常完整,筋、骨、皮,血、髓、脏,颅、**都淬炼得法,周身无一处破绽,从半空跌落那一下虽然摔的严重,可这一番折腾后却早已经缓了过来。
如果是平常,他也许就会顺势假装成体弱的模样,任人施救,蒙混过去,可这时眼看就要被扒的精光,不由睁大眼睛,摆出一副精神奕奕的模样说道:“这位大兄,我已经缓过气来,完全好了…”
张还生正说话间,突然感觉瓦舍的大门再次被人推开,一阵凉风灌了进来,紧接着就听到又一声惊呼,“寒热交攻伐人元气,体虚气弱者大忌之,你是要杀了这孩子吗,还不躲开。”
话音落地,就见那杨浩源已经闪到一旁,一个长着剑眉大眼,英气逼人的少女冲了过来,直接抓住张还生的肩膀,将他从床上硬拽了起来,抱到了屋中距离火盆最远的一张床上。
之后那女孩一叠声的吩咐:“汉升谯、莫达,阿狸,你们把火盆在般远些,素媛你带着灵芝、阿巧她们去用盆子装些雪来,快去快回。”
随着这声声吩咐,瓦舍中顿时忙作一团,那少女则拍打着张还生的面颊,急声说道:“小子,你可千万不要睡去,再困乏也要撑着,否则可是大事不妙…”
“这位阿姊,我眼睛睁的比杏子还大,像是要睡去的模样吗,”望着女孩焦急的神情,张还生苦笑着说道:“适才你还没进门的时候,我已经和那位大兄说过了,我已经缓过气…”
他的话还没说完,另一个走路如同迎风摆柳,样子柔柔弱弱却面目姣好的少女已捧着一盆白雪,带着一串如同长长的尾巴,同样捧着雪盆的孩童急急走到了床边,轻声问道:“白刀,这些雪可够了吗。”
“紧着用应该够了。”英气少女看了看满眼或深或浅,加上一起数量足可堆一个五尺胖大雪人的盆子,点点道。
之后便自顾自的直接扒光了张还生的衣服,拿起雪团,在他周身各处用力揉搓起来,边搓还边说着,“天生万物相生相克,这被雪冻伤的人最好还是用雪来化解。
不要说是这种身体还软和能说话的,就是完全冻住,冻僵的,用雪在暖和的地方搓揉一会,也能缓过起来,不过这暖和地方也不能太过暖和,否则就会寒热交攻…”
这少女滔滔不绝的说着,引得周围一群孩童尽皆投来崇拜的目光,但丈许之外几个不知何时走进舍瓦的少年,瞧着她眉飞色舞,手脚不停的模样却一个撇嘴,呲牙,不服气的低声说道:“这秋白刀跟着许堂医读了几本草药方子,就以为成了神医可吗,真是可笑。”;
“就是就是,还天生万物相生相克,寒热交攻伐人元气,我瞧着那倒卧在雪里的小子本来就没冻太久,烤烤火盆,喝口热汤水,许早就好了,还用她这般折腾。”;
“你瞧那小子面孔憋得通红,愁眉苦脸的模样,啧啧…皮都要被秋白刀搓破了,眼看着内伤就要变成外伤,真是可怜。”…
听到他们的嚼舌声,不远处一个身量不高不爱,不胖不瘦,满脸精明之色的少年突然说道:“要说可怜,在练武时被秋白刀一个女流揍的满地乱爬的人不更是可怜吗。”
话音落地,那个刚说着内伤变外伤,真是可怜的少年脸孔一下变得通红,朝那精明少年怒目而视着犹豫了一会,实在压不下心中怒火,突然上前一步,高声喝道:“你说什么?”
被人逼问,那精明少年却只是咧嘴一笑,慢条斯理的后退了一步,与此同时,他身边一个浓眉大眼,表情憨厚,体壮如熊的同伴,和一个体态高、瘦,眼若朗星,口若涂脂,神态寒若玄冰的冷峻少年,则默契的横移半步,将他严严实实的挡在身后。
那些嚼舌的少年并不是清晨轮值,开门救下张还生的那些少男、少女中人,而是早起听起喧闹声,赶来看热闹的人物。
而开口揶揄他们的那个神色精明的少年,和挡在他身前的魁梧同伴,冷峻少年则是被给张还生搓雪的少女秋白刀刚才吩咐着,去搬开火盆的汉升谯、莫达,阿狸三人。
他们面对着人数多出几倍的嚼舌少年显得怡然不惧,莫达那看似憨厚的面庞上更是浮现出欢快的笑容,饭钵大的拳头攥的‘巴巴…’作声,嗡声说道:“怎么你都能被女人打了,我们难道还不能说了,真是凭的霸道。
觉得丢了脸面,咱们拳头上见输赢如何?”
二十二章 众生之相()
明明人数大占优势,可面对着莫达的挑衅,那群嚼舌少年中却没人敢于替同伴出头,反而悄悄拽着那名逼问汉升谯的少年衣摆,一步步的后退,不久便逃出了门。
而在室外,这群人却又来了精神,七嘴八舌的高喊了几句诸如,“莫达你莫要嚣张,等刘大兄回来探望,有你的好看。”之类的废话,这才逃得不见了踪影。
瓦舍里的莫达听到这些话,只憨憨一笑,大步走到门前,将门重新关好,一直都没有作声。
反倒是他身后的汉升谯感觉不服气的撇撇嘴道:“整日的刘大兄这,刘大兄那,好了不起吗。
我看那姓刘的便是回来了,也不见的比浩源大兄厉害。”
他话音刚落,本来神态始终沉稳如水,除了救张还生时显露出几分焦急,之后不管是被秋白刀斥责,还是看着汉升谯、莫达,阿狸等人和那些嚼舌少年起纷争,都微笑不语,淡然处之的杨浩源突然脸色一整,肃声说道:“刘漳渊大兄天姿过人。
一十六岁刚从慈济堂脱出,便加入了府军当中,如今不过半载就得到上风赏识,升为了队头,乃是正经的九品官身,我如何能比得了。
升谯,刚才的话你莫要再说,否则传了出去,便是刘大兄不怪罪,我也要羞愧的无地自容了。”
那汉升谯对别人嬉笑怒骂皆当作等闲,却独独对杨浩源显得尊重异常,听了他的话脸上的神色虽然仍不服气,却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
没想到这话刚刚出口,不远处正给张还生搓雪的秋白刀却竖起两道剑眉,大声说道:“杨浩源你可真没出息。
那刘漳渊有什么了不起,以前还在慈济堂里的时候那次演武,你不是和他旗鼓相当,不分胜负。
如果不是他比你大上一岁,早脱出慈济堂一年,又得了封夏司堂的荐书,加入南阳府军中,修炼到军中秘传功法,机缘巧合之下立了军功…”
“白刀,你莫要说了,”杨浩源苦笑着打断了秋白刀的话道:“人生际遇无常。
不管刘大兄在慈济堂中如何怎样,如今他都是堂堂九品武官,地位比夏司堂还要稍高,我们自然要尊重。”
说到这里,他见秋白刀眼睛一瞪,似乎将要发作,叹了口气,话锋一转道:“我说的尊敬并不是一辈子自甘余下,而是说咱们现在与国无用,还需要官方费米费面,费薪费力的管养。
刘大兄却已经为国出力,成了有功之人,咱们自需敬重。
异日若是咱们脱出慈济堂后也于国有功,他当然也要尊重咱们,如此才都是大好男儿。”
杨浩源这话说的有礼有节,滴水不漏,汉升谯闻言,眼中的不服之色顿时消失的不见了踪影;
莫达、阿狸两人则不约而同的默默点了点头;
秋白刀本来也是无话可说,但还是鸡蛋里挑骨头的嚷道:“你这话倒也有礼,不过凭什么是大好男儿,不是大好女儿。”
“是,是,是,是我失言了,应该说‘如此才都是我旭国的大好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