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仙志-第2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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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牧明明是人类牧道者,身体却像是铜筋铁骨,两个妖族青年明明是妖精,身体反倒比道牧还要弱。
“给你们两条路!”道牧双手齐出成爪,撕风裂空,直拘二人颈脖,“一条路是道歉认错,小道放过你们!”
虎族青年本要硬碰硬,却见孔雀青年闪避,他也果断收势飞退。见状,道牧并没有穷追猛打,双手自然垂落两旁,“一条路是小道将你们打倒在地,一顿践踏!”
呼呼夜风欢啸,橘红色的阳光铺在千疮百孔的大地上,死一般的寂静。
两个妖族青年相互对视,再看看自己一个个面色复杂难看的追随者。他们仰天咆哮,在盛放的仙光之中显形本来真相,一头龙须澜虎,一只五彩孔雀,均有十丈之巨。
“吼!”龙须澜虎一记虎啸山林,声浪所过之处,山崩地裂,尘涛铺天盖地。
五彩孔雀开屏,尾巴五彩光耀刺眼,狂风暴沙大起,孔雀翎如一把把千锤百炼的仙剑飞射,天上地下,真空虚空,无处不在。
噗噗声响不绝,从山崩地裂的轰隆声穿透,清晰入耳。那是孔雀翎没能刺中道牧,洞穿大地的声音。
“妖族面对人族总是摆着一副受害者心态,可从来都是人类畏惧你们,从来都是你们吃人类,可曾见过多少人吃你妖族?”道牧一步一步前行,风沙和孔雀翎自行避开道牧,实则是道牧闪避太快,快到肉眼看不见道牧在动。“一边以弱者心态示人,一边又蛮霸无力吃人,究竟是人类强者对你们放逐,还是你们自己放逐自己,你们心里没点数?”
“人类破坏自然秩序,天地人公认,还轮不到你不人不妖的伪道士在此多嘴!”龙须澜虎甩动龙须,噼噼啪啪。抽空,时空涟漪阵阵。抽地,尘土飞扬,打出一个个十数丈的大坑洞。
“我们之间的斗争,还谈不上种族斗争罢?”五彩孔雀眼眸深邃如海,人若直视,便会深陷其中无法自拔,成为其腹中餐。背后开屏的尾巴,炽耀胜过艳阳,让人不敢望向他处,只能跟五彩孔雀对视。
“笑话!”道牧左手瞬探,将一根龙须紧攥在手,又有一条抽来,道牧右手抓在手中,“若小道是妖族,哪怕是精灵,事态也不至于发展至此吧?”
道牧猛地扯来龙须,龙须未断,龙须澜虎猝不及防摔倒在地。道牧惊讶之际,手段却迟钝,使出全力拉扯龙须。
龙须澜虎滚滑而来,虎口大张,腥风浓臭。虎啸闷响如雷,百里外的好事者都觉得耳朵难受,道牧就在虎口之下,自不必讲。
猩红的舌头如一块染满鲜血的布条,向道牧席卷而来。道牧纵身一跃,直接跳到龙须澜虎身后。
虎舌没有将道牧席卷,反倒被孔雀翎开了十七个洞眼,痛得他酒坛大小的眼泪哗哗直流,嗷嗷怪叫。
龙须澜虎还没有缓过气来,道牧才刚落地,就用金乌搏龙之力,将龙须澜虎甩飞,二十余里方才落地。只闻几声啪啪拍手声,声音才刚落,道牧已瞬至五彩孔雀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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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一章 又闻姊讯()
道牧原地拍手整衣,气势随着仙光瑞霭收敛。左手一抬大地轰隆乱颤,最后一个大坑隆起。没了胡须的龙须斓虎,没了羽毛的五彩孔雀,被高高抬起数十丈,公然羞辱示众。
道牧右手高举,厌玉牌化作一束白光如霹雳坠入手中,“我是道牧,牧剑山道牧。”
远处踌躇不前的妖族,他们或满腔怒火,或满眼杀意,或满身怨恨。
道牧毫不畏惧跟他们对视,“你们这是何必呢!”话音未落,道牧纵身一跃,融入流风,背对那惨色桔阳,腾云驾雾东去。
是啊,何必呢?
虎族青年和孔雀青年的追随者们面面相觑,若没那只狐狸叽叽呱呱,兴许就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他们却没发现自己也是推手之一,从一开始他们就看不起人。
“道牧身怀仙兽血承,已经不算是个人了吧?”那个醒过来的狐狸还未能够幻化人形,却一瘸一拐朝着土山走去。
是啊!
狐狸这一句话惊醒“梦中人”,让他们看到了“真相”。要不是道牧身怀金乌血承,他怎么能够压倒式击败他们。
如此一想,这些妖族青年们的心情立马就好很多,纷纷跩开步,朝着土山飞奔。
藏匿在暗处观察的好事者们,也都离开。或疑惑,或兴奋,或迫不及待将这么一个有趣的事件跟其他人讲。
云厌山。
道牧按落云头,前脚刚刚落地,梁广昇后脚就到。道牧拱手作揖,他还没来得及开口,梁广昇却笑着赞赏道牧做得好,不愧是牧剑山弟子。
梁广昇的一顿乱夸,在夕阳归暝之后,戛然而止。云厌山之巅的气氛也随之变得微妙起来,道牧与梁广昇你来我往,互相冷眼。须臾,道牧拱手作揖,主动辞别离去。
翌日,道牧要登门拜谒梁广昇,询问一些修道困惑,以及云厌山给他心里留下的疑云。
梁广昇这次总算在家,待道牧进门,见早茶与瓜果点心都已准备好的,心中难免咯噔一下,定是有甚大事。
梁广昇做一请姿让道牧入座,道牧直接开门见山问梁广昇发生甚事。梁广昇哈哈一笑,直言没甚大不了的事儿,只是近日织女星各大部洲都有发生大灾变。
“心有余而力不足,小子深表歉意。”织女星的大灾变可不是他道牧能够触及的存在,神仙管不了,何况他区区一介凡夫。
“牧道脉承所有山主都同意让你下山历练洗礼一番。”梁广昇对着错愕的道牧咧嘴灿笑,吹几口袅袅茶气,“你大可放心,只要本仙不同意,谁都没辙。”
“待小子突破仙凡桎梏,天灾人祸肆虐,小子还是当仁不让,义不容辞!”道牧拿起火炉上咕噜噜在叫的茶壶,将滚烫的浓茶给梁广昇斟满,“只是那人祸的危害,比天灾来得更恐怖,更猛烈,防不胜防!”
道牧放下茶壶,右手捻茶杯,左手拿糕点。一边享受茶水糕点,一边看着对面的梁广昇,不愿意放过梁广昇脸上任何一个细微表情。
“那时候不用你说,也不用他们刻意安排,本仙亦会给你找正经事做。”梁广昇将手中一半点心放入口中,一边咀嚼,一边支支吾吾,“道牧你可知那天灾老人?”
“嗯,曾有一面之缘。”道牧将自己与天灾老人相遇的事情经过一五一十道出,“梁山主怎么突然提起天灾老人,难不成频繁的大灾变与那天灾老人有关?”
梁广昇痛饮一杯热茶,毫不含蓄打了个嗝,发出舒坦的声音。“跟天灾老人无关,却极有可能跟你姐姐有关。”说话间,梁广昇眼睛不离道牧。
从梁广昇口中得到牧兮怡的消息,道牧高兴之余,更多的是担忧,“牧道者到处生灾,牧灾人度厄消灾。”手中茶杯在颤,语气坚决肯定。
“你倒是对你姐姐很有信心?”梁广昇见状,反倒有些意外道牧的语气竟如此坚定,令人毋容置疑。
“小子不仅对姐姐有信心,对我父母的家教更有信心。”道牧忽然没了食欲,将依然盛满茶水的茶杯方才,十指相扣自然垂落腹部,“无论我姐姐变成什么样子,她都不会违背自己的初心,亦是我父母的宏愿。”
“牧苍和穆清曾在我云厌山待过一段时间,很有潜力的一对道侣。只可惜他们还是坚决回到牵牛星,想要拯救牵牛星众生芸芸,却断了自己道途,落下个魂飞魄散的下场。”梁广昇话到此处就断,面前道牧情绪低沉,自觉点到为止。
“还请梁山主继续说下去。”道牧血色星眸波光粼粼,淡漠的厌世脸上露出恳求的神情。
对于自己养父母的过去,道牧从肥肥姐那里了解得最多,却也都是概括简要的事迹,他还真不知道牧苍和穆清不仅来过祝织山,且还在云厌山待过一段时间。
见状,梁广昇也就不再掖藏,将牧苍和穆清受邀来祝织山这一段时间的故事一五一十跟道牧说。
道牧听得很认真,本来有些颤抖的身体,越发的僵定。梁广昇从道牧那灼灼的目光中,看到了星辰爆炸,星云形成,重塑星辰。
梁广昇会心一笑,他明白自己此刻所讲的每一句话,关于牧苍和穆清的每一件事情,都会影响道牧未来的为人处世。
本来梁广昇只是回首过去,现在梁广昇每每讲完一件事,就会反问道牧,如此道牧面临当时那种情况,他会怎么做?
一开始,道牧会斩钉截铁的说,他会跟养父母那样做。后来,道牧开始有些自己的见解,兴许是牧苍、穆清、牧兮怡的原因,道牧这时也没想那么多。
道牧对梁广昇最后的防备都没有,他自然而然将自己内心真实想法说出。将自己的价值观,人生观,世界观逐步暴露给梁广昇。
梁广昇对道牧的言行全都赞许,直言道牧的做法很对他的胃口。若牧苍有道牧这样的思想,也就不肯能落得这么一个下场。
可若牧苍有道牧这样的思想,那么天子牧苍还是天子牧苍吗?
唉,梁广昇与道牧相视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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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二章 挑粪施肥()
很多时候事情说开了,反倒没事儿。一直藏着不说,憋着出事儿。道牧与梁广昇思辨至深夜,道牧在道途上的困难被梁广昇寥寥几句而春风化雨。杂牧这一杂字,似乎囊括一切。
“有故事,不简单。”道牧如是心道。
道牧一夜回味思考,修为没甚提升,仅仅觉得心情通畅。老姐牧兮怡现在还活着,且有一部灾厄编年书。那如水泥一样的心,也舒坦荡荡。道牧有种感觉他的一举一动,老姐牧兮怡全都知道。
翌日,道牧翻阅一楼其他藏书。当初只是扫过一眼,连书名都没细看。如今一看,梁广昇的女儿的藏书竟如此贴切道牧的喜好。与圆顶空间不同,这里的书籍全是以男性角度。
十数日后,阿萌尽兴而归,道牧一算时间,来云厌山已然有一个月余。
“阿萌,你在家,还是跟我一起去做工?”道牧将书签插入书籍,赫然是一本手写札记。
阿萌刚玩回来,没太大兴致,可又想和道牧待在一起,遂也跟着一起下山。
挑粪施肥,看牧放山,并非讲讲而已。在普通人看来,这是不可多得仙缘。在修仙者看来,这是低贱的脏活,沾染凡尘最污秽的腌臜东西。修仙者超尘脱俗,不染红尘秽物,高高在上。遂牧道者这类修仙者往往被看成卑微的散流,永不入正道。
心态不同,做事方法不同。但见道牧坐在阿萌背上,左手撑黑褐大麻袋,右手五指在有韵律的跳动。牧力之源分化万千在地生风,粪便自被卷起搅碎,或洒落草木根部,或小卷风犁地翻土,将粪便深埋。
一个白天下来,道牧就将散乱的粪便处理完全。这不过是开胃小菜,真正的硬菜是那一座座粪山。每每看到粪山,道牧就忍不住想起灵兽天发生的事情。
道牧没有落地,位于高空俯视粪山,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往上蹿,似茅坑与呕吐物的混合。铃铃铃,道牧以厌玉牌激活风铃,“速速退离!”
道牧这一举措,立马让灵兽们愤愤怨怨,或开口人言怒骂,或仰天咆哮不满。不管是会人言的,还是只能闷兽语的,无不在骂新来的铲屎官是个傻子。
虽然他们心有怨气,但是道牧手上厌玉牌更加吓人。第一次出现拥有厌玉牌的铲屎官,第一次见这么另类狂妄的铲屎官。
道牧不慌不忙,朗声厉喝,“诸位请给小道一刻钟时间,小道方便,你们更方便!”
铃铃铃,风铃还在响荡,灵兽群的吵杂声迅速消失。似有默契一般,还在粪山里面的灵兽快速离开,在粪山附近的灵兽犹如退潮一样离开。
数十息之后,灵兽群全都退到二十里外。树林里面,山峰之上,云端之巅,他们眼神或是好奇,或是戏谑,或是冷眼傍观。
“一刻钟时间,这醒来的铲屎官怕不是个傻子。往时最厉害的铲屎官,也得花一天一夜时间,才讲淤堵清除,又花半个月时间,才秽物清理干净。”
“现在铲屎官的官威都这么大了吗?”
“你们说这个铲屎官能坚持多久?”
“……”
灵兽们以人言沟通的声音全无,闷闷的兽语时有时无,时小时大,气氛异常诡异。
道牧心知有人带头,且都在等着看他的笑话。可是道牧并没有太放在心上,这些灵兽能够井然有序离开,功劳也不小,尽管目的不纯。
道牧双手捧起一轮烈日,烈日飞升头顶,道牧高举双手维持烈日与他最紧密的关系。道牧猛然起身,将灌满百分之一牧力之源的烈日抛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