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酒馆-第2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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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能将目光继续向下移动——
【实验还是失败了，我都数不清这是第几次失败了，唯一能记清的就是外面应该是第七次的黑夜。“它们”变得越来越强，而我们越来越弱。】
【为什么我们无论如何都破坏不了这扇“门”？科学告诉我们所有物质均由基本粒子构成，那为什么三号的分解能力无法作用于“门”之上？不能破坏它，“它们”就会源源不断地朝这里涌来，我们终将灭亡。】
白夜轻声朗诵着，那种从文字中透出的绝望让他感同身受，古书雕刻着不断重复着复述“它们”的强大，朋友伙伴越来越少，而敌人越来越多，他根本不知道能逃去哪里。
接下来的叙述断断续续，时间从5月11日一直跳跃到次年的2月3日，然后书中第一次提到了“神灵”这个词汇。下面一大段记叙都是在推断神灵存在的可能性，然后又延伸到推论半神等等，期间语句已经变得有些紊乱，可见雕刻者的精神状态在那时已经有些异常。
【七号和十一号也死了，现在陪在我身边的只剩下她们七个。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所有的城市都陷入了混乱，我们随时都可能和“它们”遭遇，就在昨天，我亲眼看到了那道黄色的人形剪影，它覆盖了整片天空，黑色的人影四周散发着淡淡的黄晕，似乎在朝着前方缓慢移动。我无法用文字描述它的存在状态，但我知道，仅仅是看上那么一眼，我的精神就差点完全崩溃了！那后面是什么？！我心痒的抓狂，要不是零号掐了我一下，我很可能现在都无法继续雕刻这段文字了。】
【12月12日，我们一起吃下了最后的晚餐，我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否正确，但我们别无选择。跳下去，也许就会从火焰里诞生出真正的希望，但愿吧。】
【这是我雕刻的最后一段文字，就在我雕刻这句话的时候，七号先跳进了那堆火焰中，她的笑容我还记得很清楚，只是现在连灰尘都不复存在，该我了，一切结束。】
白夜翻阅时才发现雕刻者雕刻的内容不多，其中大部分绝望和惨痛的回忆被他快速掠过，只提取出部分有用的信息，而后面还有足足小半本，不知道是什么内容。
他翻下下一页，标题赫然是实验体…零号。
第四百三十章 迈上征途（）
满满一页纸都是有关实验体…零号的内容，只是照片处不知道沾惹了什么颜料，怎么擦拭都看不清上面的图像。
下面是有关零号的一系列数据等等，白夜随意略过，他扫视了一眼，里面的科技词汇他一点都不懂，就更别提那些更加专业的神秘代码了。
接下来翻过去是实验体…一号到实验体…九十九号，后面有些书页破损的厉害，雕刻的文字模糊不清，有的照片图像更是破损严重，完全看不出人样，当然也是一些是有完整图像的。
那些女孩的脸很普通，总体看，这更像是一份档案，把这些实验体相关的信息精准的记录了下来。
他直接翻过这些档案，接下来的书页上用红色的雕刻字体书写着两个大大的字——
它们。
位于第一页的就是之前雕刻者所说的那个黄色巨大人形剪影，下面还有一些相关的描述，白夜没有在意这个，端起书仔细察看了下，确认无误，这个家伙就是他熟悉的那个——
塔维尔·亚特·乌姆尔。
在白夜知道的克苏鲁神话体系中，它是三柱神之一，时间和空间的支配者犹格·索托斯的一个化身，它位于通往宇宙终极深渊的第一道银匙大门之后的巨石基座中，坐在巨石基座中的王座上。
它与一些上古者等待着成功穿越过第一道门的生灵，指引并以一种仪式帮助他们穿越通向宇宙终极深渊的终极之门。而一个极可能是犹格·索托斯的强大存在就居于这个深渊之中。
问题是这本古书的雕刻者并没有提到任何有关克苏鲁神话体系的内容，好像他完全不知情似的。
原本这种异端神话入侵的事情他也不会去考虑，问题是在见到雪山中的鱼怪，还有冰霜族传说中的远古冰霜之神就是诺普·凯，以及魔女们身体上的深渊印记，他不得不往这个方向去考虑。
接下来的书页内容大多和那些体系内的旧日支配者以及眷族们有关，算是一个集锦性质的东西，他没多大兴趣，随意察看了下就合上了古书。
回想起格兰说的话，当初他可看不懂汉字，不过最后从凯瑟琳那里得知了这本古书的内容，至此以后他觉得是自己的贪婪触及了不敢接触的知识而选择永远在原罪楼里赎罪。
以白夜的身份看这份古书，惊讶感到没那么足，但对于格兰来说，这恐怕比三观崩坏还要可怕吧。
以人族自身来说，当你熟悉了某个特定的环境后，忽然向你引进一种全新的文明概念，即便接受消化都要不少功夫，那种未知的神秘还会带来无穷的恐惧。
最关键的是，格兰他们并非白夜这样的现代灵魂，本身接受新概念的能力就较差，他有些能理解格兰的痛苦了。
倒是凯瑟琳，他这具身体的母亲，从她能认识汉字这一点来说，算是一个非常惊爆的消息，那么当初的她看到这本古书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她留给艾莉诺琳的信笺中，白夜隐约得知了一些东西。
她那套无限轮回的理论有些不明所以，身为一名先驱，白夜觉得还是暂时这么称呼她比较好，她来到这个世界表现出的种种不同倒是能够理解了。
葛樱曾经在他面前提到过有关凯瑟琳的事情，都是一些日常的生活碎片，毕竟那时候的葛樱还是一个小女孩，但从她的眼中也能看出凯瑟琳那异于常人的孤独。
总之从她留给艾莉诺琳的信中，白夜仿佛又看到了另一个不为他人所知的凯瑟琳，简单点说，他估计自己的母亲，这位穿越的先驱者，魔女之王的真正模样可能只有那位冷到极致的艾莉诺琳将军知道。
她的信是什么意思？
她在处于无限轮回状态，还是指其他？
白夜也难以从这些只言片语中得出答案。而这本古书给予他的信息也很有限，他可以假想为一个类似于地球的文明被这些深渊生物给毁灭了，但也仅此而已。
无论是从时代，科技还有种种东西上说，这都和他没有啥关系啊！
失望大于期望后的失落感让他有些无奈，目前他最大的问题是自己还有那些与深渊相关联的魔女们直接被中央世界给拒绝了。
现状一清二楚，连利维尔公爵他们都表明永恒黑夜降临就将无人生还，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那他该怎么办？
这种语气就像是说监视者们都不是对手，大家都要跑路了，却在最后关头告诉你，你根本没有资格拥有上船的船票！
白夜收起古书，这东西说不准还有用，但目前看，解决永恒黑夜降临前前往中央世界的名额的问题才是关键。
他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脑袋，还有那该死的真相！从利维尔公爵说的话还有种种迹象表明，他的前身还真不是一个好人，那部分被锁住的记忆应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他不解锁，就永远不清楚自己之前到底是怎样的人。
以前认为前身不过就是个好吃懒做，贪婪好色的傻逼贵族少爷，那些记忆要了也没什么用，可到现在，这些记忆反而变得无比重要。
他是一开始就拥有魔女吞噬技能的，这和通过洗礼仪式觉醒深渊吞噬血脉不一样，前身本来就持有这个技能，还使用过不止一次，因此他才能拥有一定浓度的魔女血脉。
会这样做，就代表他不是一个傻子，而且从他过往种种做下的事情，埋下的伏笔，近的是亚莲和雯她们，远的可以到其他人对他的印象等等，都可以推测出他在安排什么东西。
这才是白夜想要知道的关键。
前身究竟在策划什么，在他魂穿过来之前，他有什么样子的计划，包括献祭灵魂给酒馆真的就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吗？
越是接近真相，迷雾越是浓厚。
白夜总算深刻认识到这句话的真谛了。而能告诉他真相的人只有一个，他起身推开馆长办公室的大门，朝着外面走去。
不知道教父和父亲看到自己又回来会有什么感想，无论如何，这一趟来王都还是赚到了，至少白夜终于不是瞎子提灯，眼前一片漆黑了，只要有方向，就有前进的动力。
第四百三十一章 抉择（）
白夜走过一座白色的石桥，桥下清澈的水流不断荡漾着阵阵波纹，走过石桥就能看到清晨初阳下的那座恢宏的倒u型建筑。
此刻在圣殿堂附近来往的大多是前来做祷告的贵妇人和神职人员，马车禁止通行，大家都必须用步行的方式一步步走上通往神圣建筑的台阶，石桥前方停满了各色的豪华马车，还不时有贵族从上面走下来。
可惜王都的上层人物认识白夜的不多，而且他还是这么一身怪异打扮，贵族服饰，腰间别着一把火枪，背后是魔导长弓和魔导重剑，像是误入歧途的可怜贵族少爷。
他快步走上台阶，目标直指圣殿堂的原罪楼。
大厅里站着几名神色肃穆的王室卫兵，还有几名工匠在对着塌陷的地面敲敲打打，原罪楼附近的区域被人为划出一条警戒线，白夜抬头，才看到艾莉诺琳带走他时弄出的大动静。
整个原罪楼侧面的墙壁都几乎坍塌了，第六层处更是凸显出了一个人形，一地的铁质建筑材料还有尘屑，看到工匠们拿着铁锤铛铛铛地敲击着那些铁块，他大概了解了原罪楼墙壁的坚硬程度。
难怪连维斯塔都在和她的肉体搏斗上完全处于下风，这何止是人形魔兽？怕是另一个物种吧。
他几步迈过警戒线走向原罪楼的大门，几名卫兵连忙跑来用长矛挡住了他的去路：“这位少爷，这里禁止进入。”
“我找克拉苏司祭。”白夜笑了笑，对着他们说道，手却慢慢伸向了背后的魔导重剑，他没有什么时间可以浪费在这里。
“这。。。。。。”卫兵露出一个为难的神情，万一这个古怪装扮的少爷真是克拉苏司祭的客人，那他们可不能随意阻拦，但如果不是。。。。。。
“让开！”白夜冷冷扫视了他们一眼，两名卫兵被他陡然散发的杀意吓了一跳，下意识拿开了他面前交叉的长矛，等回过神来，白夜已经大踏步的走进了原罪楼里。
螺旋上升的阶梯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他直接一路往上，直朝第六层而去。
第六层的铁门敞开着，门内传来了一阵阵烤肉的香味，还有人大口撕咬食物的咀嚼声，白夜推开门，正好看到坐在地上捧着一只烧鸡大吃特吃的维斯塔。
“呦，早。”维斯塔一口咬下了烧鸡的大片肉，然后朝着他挥了挥手，继续着自己的早餐，地上全是乱七八糟的骨头碎片，身旁还有几个盘子里装着满满的烧烤肉食。
白夜微微点头，走入铁门顺便合上，右边的墙壁碎裂了大半，此刻靠在窗边的老人正好可以利用透进来的光芒看书，后侧的床上传来利维尔公爵沉沉的鼾声。
“坐吧。”克拉苏合上书页看他，地上的维斯塔用修长的双腿一勾，把克拉苏身后的椅子拉到了白夜的身前。
白夜坐下，轻声说了一句：“教父。”
“孩子，你的疑惑解答了吗？”克拉苏看向他，声音平稳。
白夜摇了摇头，回答道：“没有，教父。我想知道我的过去究竟是怎样的？我的记忆并不完整，我需要的答案也许就在那里。”
“我可以给你解惑，但同样，你也需要给我一个答案，白夜。”克拉苏微微点头，苍老的双手慢慢摩挲着桌上教会福音书的粗糙外皮，“一个你将会怎么做的答案。”
“好，我。。。。。。”白夜明白，毅然选择来到第六层的他已经别无选择，得知这些，接受父亲的传承，那么就代表他要把他身上的责任也一并扛上。整个利维尔家族，还有许许多多的人，未来命运如何，就捏在他的手中。
他必须要表态，要给一个答案。
只是他还没说完就被克拉苏给打断了。
“你不必急着告诉我答案，找回你曾经的记忆后，我相信你会有所改变，所以我希望你在三天内告诉我，你究竟是不是要找回曾经的自己。”克拉苏郑重地说道，看着他的眼睛，庄严，肃穆。
“还要三天啊。。。。。。啵——”地上的维斯塔有些不满地朝外吐了根骨头，她可懒得去理会白夜和克拉苏之间的事情，她只在乎自己什么时候可以吃到白夜说的那些美食。
如果有一样不好吃，她就会彻底离开这个已经没什么好吃的奥克莱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