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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沧海纪-第1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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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好歹是尉迟家这一代的长子长孙,自己怎么说,也只是外孙,现在若是杀了他,就是得罪了整个尉迟家,确实不值得,故而只是沉声道:“从今日起,剥夺你调动尉迟家亲卫的权利,梧桐苑那边也全部交给先生管理,现在滚回去面壁十日,不得出府,等先生回来之后,我再好好地收拾你!”

    这惩罚,其实已经算是非常轻了,只是夺了他梧桐苑苑主的身份罢了,说是都交给先生,最后起码还是得给自己一个副苑主的身份吧,至于禁足,这更是无所谓,尉迟惇哪里不懂这些道理,赶紧磕头谢恩,然后屁颠屁颠地跑了出去。

    惩罚完了这边,再看着面前这个一直躬身跪在地上,身上的伤口都还在冒血的军中新星,端木朔风亦是头痛不已,年轻一代,能用的就他一个,总不能直接杀了。

    要换做是别人,不听他的话,私自调动手下人马,不管是大胜,还是大败,回来他都必然要将其剥皮抽筋,以儆效尤,奈何是这两个人,一个是自己的亲舅舅,一个则是自己最看重的年轻人,将来进攻凉国,此人要为先锋的,现在把他杀了,以后谁来给自己带兵打仗?

    “厚胤,我对你真的很失望!”

    端木朔风长叹了一口气,最后只撇下了这一句,接着愤然转身离去,独留谢厚胤一人,跪在堂中,默然无言。

第五十五章 针锋相对() 
晋国京城,繁华之地,在那京城的东城区,一条稍显偏僻的小巷弄里,有一处古色古香的府邸,院门大开,幽静祥和。

    这里乃是鸿胪寺专为外使们来访下榻所建造的一处宅邸,虽然算不得特别豪华,但是处处可见晋国之风韵和数百年的传承,从接待普通客人的前院到赏景的花园,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也端得是一方好住处了。

    这里也正是从祁连山来的,吴珩一行人在晋国京城之中所暂时居住的地方,也是吴珩自己所特意要求的。

    盖因卫国朝廷在这边放置的人,也就是所谓真正的,得到了卫帝授命,有正式手谕和文牒的卫国使者,一个个那都是眼高于顶,非常不愿意与吴珩这边的人直接接触。

    对于吴珩这种并非得到皇帝谕令,可是又顶着卫国人的名义擅自出使的人,他们自是十分恼怒和厌烦的。

    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如此行为,简直就是逾越,甚至可以说是大逆不道,哪怕你是当朝太子,国之储君的手下,也不可如此,毕竟这储君和真正的君上,差距之大,如云泥之别,你还没当皇帝呢,就堂而皇之地行使皇权,这也太拿自己当回事了吧。

    若非碍于身在他国,不想争斗起来,让外人看了笑话,只怕他们都要直接吵上门来,将吴珩一行人给驱逐出去了,现在他们也只是主动上书了两国朝廷,让晋国这边暂时先不要接见此等目中无君之人,先等待卫国方面的定夺再说。

    可惜的是,卫国使馆这边的人,甚至一直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吴珩已经独身入宫一次了。

    要说卫国这些使者们,一个个的,都在晋国经营多年了,不光是在京城里眼线众多,就是在朝中也有相当一部分好友,平日里都会在使馆定期举办宴会交流朝局,很多时候,他们本来就承担着随时向卫国方面汇报传递晋国情报的任务,这里的卫国使馆,与蜉蝣那边,都是牵扯甚深,属于合作的关系。

    能让他们都不知道这种消息的,整个晋国上下,其实也就只有一人可以做到了。

    作为第一次宴请吴珩等人的地方,这座宅邸的正中央,那座四面镂空的偌大正厅里,此刻正有两人围坐在一处取暖的炉子边上,互相旁若无人地谈天饮茶,毫无身在他人住所该有的拘谨和客气。

    当朝太宰陈靖,此时正端坐在主位之上,而在他旁边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刚从丧父之痛中缓过来,此刻已经重新变得神采奕奕的大司徒祝凤先。

    随着门口处,一阵平缓的脚步声响起,刚刚办完了事,才从外面回来的吴珩与几个随行的侍从们一起,从门口走了进来。

    几个侍从刚进了院子里,就看见了眼前的这一幕,顿时一个个眼神微凝,隐有愤怒之色。

    虽说他们只是代表自家太子,而并非代表卫国朝廷正式出使,但这里既然已经被作为他们下榻的使馆,那暂时便算是他们的私人地方了,而对方竟然就这么堂而皇之地不告而入,甚至还坦然地端坐在主位上煮茶饮水,这可不光是在打他们的脸,更是在打太子的脸,简直是目中无人,欺人太甚!

    哪怕你是谁,都不可如此无礼!

    却不想,吴珩直接伸手拦住了周围想要发作的侍从们,嘱咐了一番之后,便端着手,独自一人走了过去。

    吴珩是何等人物,他当然明白一直以温润守礼的形象示人的陈太宰,为何今日会行如此无礼之举,这其实就是在警告他这些天私下做的小动作而已。

    不过吴珩对此并不在意,他没做的太过分,也就只是在这里埋下了一些仇恨的种子罢了,并不算太明显,可种子一旦埋在了人的心里,除非你把当事人给杀了,不然这就是灭不掉的,随着时间的流逝,生根发芽,慢慢成长,迟早有张成参天大树的那一天。

    “陈太宰!”

    自知理亏的吴珩,这时候主动上前,远远地,便拱手高喝起来,向屋内的那人见礼。

    祝凤先一见是他,便面生不悦之色,刚想要站起来说些什么,却被旁边的陈靖用一只手给稳稳地拉住了。

    祝凤先侧过头,面带不解之色地看了旁边这位发小一眼,却发现对方连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产生丝毫的变化,只是默默地喝着新煮的茶水而已,知道他不愿生事,最后只能愤愤地重新坐了下来。

    “吴先生。”

    陈靖随手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却没有起身迎接,就只是朝着对面很是随意地拱了拱手,看得外面站着的卫国侍从们顿时更为恼火,若非吴珩刚才让他们不要冲动,这时候定要上去与之理论一番。

    所谓主辱臣死,就是这种道理,尤其是对于他们这些侍从武夫来说,更是如此,他们可以死,但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主人受辱。

    吴珩与旁边的祝凤先两人,彼此对视了一眼,不管对方眼神中隐含的威胁与愤恨之意,吴珩倒是摆出一副从容自在的神色,笑眯眯地问道:“贵客临门,太宰大人不为在下先介绍一二么?”

    陈靖没有说话,祝凤先却是轻轻地一敲桌子,冷声道:“在下,祝凤先!”

    吴珩其实早就已经猜到了他是谁,当下却还是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语气充满感慨地道:“哎呀呀,原来是当朝的大司徒大人,失敬失敬!在下吴珩,不过一介布衣而已,在此见过大司徒大人!珩自幼家贫少学,行为粗鄙,若有言语及招待不周之处,万望大人见谅!”

    说着,便主动上前,躬身行礼,长揖伏地,动作一丝不苟,称得上是行大礼了。

    祝凤先本就出身礼道世家,其父身为太常卿,掌管一国礼乐祭祀之事,对其从小的教育便是要尊礼守礼,做那儒家君子,尤其是在父亲自缢之后,更是把他从心里改变了许多,让他不再跟以前一样怠慢礼道,吊儿郎当,故而当下他虽然不满吴珩的种种行为,但仍是站起身来,非常郑重地回了一礼,只是他现在身为三公之一,面对一介布衣,就只是做普通的拱手礼罢了。

    陈靖轻轻地拍了拍手,然后从旁边新加上了一个茶杯,这才伸手道:“坐!”

    只是“坐”,而没有“请”字。

    吴珩却没在意,亦没有犹豫,面带笑意地坐在了陈靖的对面,也就是祝凤先的左手边,毫无拘谨。

    陈靖没有继续对其发难,在坐上了这晋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之后,陈靖便再也不能是那个以前的陈靖了,哪怕明知道对面这位,根本就是一位心肠歹毒的“毒士”,用计直指人心,阴毒狡诈,处处留暗子,句句有暗语,是一个会祸乱南地,殃及各国之人,可为了晋国的未来,他也不得不对其好言相待,哪怕明知道此人甚至已经开始谋划如何在灭凉之后除掉自己了,可他也只能对其放任。

    正如他之前所说,自己种下的因,总会结成果,这种事,也怨不得别人,他陈靖既然要做这个独臣,就已经看到了自己的下场,也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可有些事,总得有人来做吧,他陈靖只不过是愿意主动去做那个敢为天下先,把一国之运,抗在自己肩上的人罢了。

    待得这边吴珩终于坐下以后,陈靖这才开口夸赞道:“先生在朝堂上所言的《灭凉论》,实在是让在下大开眼界,那场朝堂辩论,想我晋国文武群臣,竟会被先生一人给说得鸦雀无声,无从反驳,可见先生实乃当世之大才也!陈靖佩服,佩服啊!”

    这一番夸赞,语气却是显得平淡至极,话里半是真心,半是假意,对于吴珩才能的佩服,那的确是真的,就算是毒士,那也是当世顶尖的谋士,但是这种以一人之力,压过了晋国群臣,而且还大大地落了晋国的面子,尤其是这《灭凉论》里,痛斥了晋国当年战败一事,拿这种外人不该也不敢触碰的痛处,来刺激整个晋国上下,以达到自己的目的,陈靖自然不会太高兴。

    哪怕这件事,本来就是陈靖所推动和默许的,可吴珩此人,太过歹毒,实在是让他不喜。

    陈靖不是真君子,可也欣赏不来这种“小人”。

    只是他需要一个外人来帮他点出这些问题,更需要一个强而有力的盟友,来一起面对强大的凉国,所以对于吴珩,他唯有放任。

    吴珩是个聪明人,陈靖这边不说破,不代表他不明白,当下赶紧端起了茶杯,喝了口茶润润嗓子,这才谈笑道:“这并非我一人之能,若非太宰鼎力支持,在下不过草民一个,那是万万不敢在金銮殿上,面对满堂朱紫大放厥词的。”

    对此,陈靖只是冷笑了一声,然后才道:“我也不与你再兜兜转转了,便明说吧,你之前所言的灭凉大计,我很感兴趣,但说到底,你也只是为一个还未登基的太子做说客,若是我今天答应了你,但是来日端木朔风自身难保,那又该如何?”

    凉国势大,无一国可比,灭凉之计,需要各方一起行动,而牵起各方的,正是卫国端木朔风这一脉的力量,若是等到其他的皇子上位,那他们现在说的都是狗屁而已,到时候晋国又该如何自处呢?

    吴珩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用一种颇为惋惜的语气道:“唉,看来太宰您还是没明白一件事。”

    “哦?”陈靖目露冷意,但语气仍然显得十分平静地道,“还请先生指教。”

    吴珩撑着桌子,探出上半身,直视对面的陈靖,轻声念道:“现在可不是我们卫国求你们晋国,而是你们晋国求我们!”

    祝凤先一见,当即一拍桌子,指着吴珩怒斥道:“放肆!贼子岂非欺我晋国无人焉?”

    对于旁边这位“大司徒”的愤怒,吴珩却是不管不顾,直接从席位上站起身,一拂袖,朗声道:“凉国的北上之心,人尽皆知,可我卫国有祁连天险,就算凉国兵力十倍于我又如何?可能登得上我祁连城头?而晋国呢,先前丢了燕州,已是元气大伤,燕然湖边一战,百万精锐被屠杀殆尽,至今都还未缓过来,就算依靠地利,又能挡得住凉国百万雄兵么?太宰不明白的便在于此,凉国于各国都是威胁,这是事实,可首当其冲的,必然是晋国!”

    祝凤先当即反驳道:“可笑,我晋国男儿众志成城,举国同心,何人可渡燕然湖?就算凉国百万精锐,我等亦不惧之!”

    吴珩闻言,转过头看向他,面带不屑地道:“若非常定方早死,你现在焉敢说出这种话?”

    “你!”

    祝凤先怒不可遏,差点直接大骂出声。

    原因无他,这位凉国的常将军,简直就是晋国人心头挥之不去的噩梦,当年以一己之力,不过二十万兵马,屠尽晋国百万大军,一人攻下现在的燕州,单论其威势,而不论总的战功的话,其实他还在当年的许家老祖之上,而且当年的常定方尤是少年,若非感染恶疾早死,的确谁也不敢说能胜过他,南地之人甚至都传其为武曲星转世,在为凉国夺下燕州,完成任务后,便上天去了。

    陈靖咳嗽了一声,止住了祝凤先,然后再度看向吴珩,眼露精芒,语气仍是平淡无比:“唇亡齿寒,大家都明白这个道理,不要摆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这对你我都好,晋国破了,凉国铁骑便可越过祁连山脉,从我晋国境内,直入卫国腹地,到时候你祁连山几十万将士难道守在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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