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级末日症候-第12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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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者的本质认知的正确,而仅仅是与之相处时,手段上的正确。
在其他末日症候群患者体内的“无用”组织苏醒、活跃,然后本能地对主导个体活动的那部分“有用”组织产生敌意的时候,“卡门”已经在思考这种敌意的根源,以及顺从敌意去行动,会造成怎样的后果。
在经历了许多事情之后,卡门认识到,这种源于本能的敌意,对于人类个体的生存,并没有好处,至少,在近期内时如此。而证例,仍旧是其他的末日症候群患者——这些人体内的“无用组织”所形成的独立人格意识,也是类似于“卡门”之类的人格意识,它们同样和个体的原人格意识产生了争斗,它们所代表的那部分遗传信息,也在和原人格意识所代表的那部分遗传信息进行战斗。
结果呢?
结果是,末日症候群就是一个怪异的绝症,病人都是些毫无未来可言的精神病,不是发狂自燃,就是崩溃成lcl。这就是这场“遗传信息战争”的结果。
或许,延长这场战争的时间,终究会有一方逐渐占据优势,然后彻底歼灭另一方,而“人体”这个精密复杂的工厂,也会通过时间,成功调解成适应胜利一方的构造,让胜利一方获得真正意义上的独立性和主导权吧——然而,这么想的话,反而是在其中的关键部分判断出错:时间。
以“人类”这个种族来说,时间的单位可以十分漫长,但是人类个体的寿命却十分短暂,而人类种族的时间,却又不能单纯以人类个体的寿命进行累积。因为,人类种族是通过人类个体信息的遗传才成立的概念,而“遗传信息战争”让这些负责延续种族的信息毫无成长和传递的余地,这也是“末日症候群患者毫无未来”的原因,构成他们的资讯,包括细化到基因的组织结构和不断分裂的人格意识,都在不断内战,没有片刻停息。这种内战也可以视为末日症候群患者的那些古怪异化的由来。而尚未等彼此之间决出胜负,甚至于,在形成明显的势态优劣之前。个体寿命就已经因为这场内战大幅度缩短了。
反馈到具体的现象上,反而十分简单——所有的末日症候群患者都在彻底完成异化之前,就已经达到了无以为继的状态,那就是一般生物学中所定义的“死亡”,自燃也好,崩溃成lcl也好,乃至于其他古怪的变化。都只是“死亡”的方式不同而已。就连“高川”也不例外,系色中枢和超级桃乐丝的状况。也仍旧属于这个死亡范畴。
另一方面,“高川”虽然在生物学中已经“死亡”,但是,以超出这个范围的视角去看待。却又可以认为“高川”仍旧活着,系色和桃乐丝也仍旧活着,乃至于,咲夜、八景、玛索和其他成为lcl的末日症候群患者也同样活着。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说,“高川”和其他末日症候群患者有什么不同,那么,到底体现在什么地方呢?
对这个问题。卡门已经想得很清楚了。很简单,在“高川”这个人类个体中,那些代表“无用又多余的部分”而觉醒的人格意识“卡门”正在思考自身存在性的哲学。而不是一味顺从本能,视“高川”为必须消灭的仇寇,这就是“高川”这个末日症候群患者最特殊的地方。
卡门原先以为,自己会思考这些问题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认为所有末日症候群患者的人格意识,都会逐渐去思考“遗传信息战争”的本质。可是,他发现自己错了。他发现。在末日幻境中,可以明确认知到,自我本源由来的人格意识几乎可以说没有,所有由这些人格意识呈现出来的人、非人和事物,是以不可调和的“人”和“怪物”对抗为主题的,并没有人去思考,或者说,根本就没有时间和机会去思考,在这场对抗中,“神秘”的意义和本质。即便看似有研究,却受限于末日幻境这个容器的局限,而无法认知到自己的真实存在状况。
只有消灭怪物,才能保证人类的生存,一旦怪物兴风作浪,就是世界末日的征兆——无论末日幻境如何变化,这个观念都在人心中根深蒂固。而从卡门的角度来看,这是相当可笑的,因为,如果说末日幻境中存在真正意义的世界末日,那应该就是构成整个末日幻境的人格意识全都消亡的情况。末日幻境的世界,根本不会因为人类全都被怪物杀死就灭亡,因为那些怪物,本质上也是末日症候群患者自身人格意识的体现。如果说,人类将自己的灭亡和世界末日混为一谈,所谓的世界末日,其实单指人类的灭亡,这个论点也是无稽的。因为,就算在这个末日幻境中,人类一方全都死掉,或者全都异化为他们眼中的怪物,从末日症候群患者的角度来说,也不过是一种人格意识取代了另一种人格意识的变化。
只有构成末日幻境的末日症候群患者从*到人格意识两个方面,都彻底被消灭的情况,简单来说,就是全部lcl都被消耗一空的情况,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末日幻境中的世界末日。
能够导致这种情况的,根本就不是末日症候群患者自身,也更不是原本就是末日症候群患者人格意识体现的,末日幻境中的“怪物”和“人类”。而是“病毒”和“江”。
毕竟,所谓的末日症候群,就是由“病毒”造成的病变,从本质上来说,“无用组织”的觉醒,和“遗传信息战争”,都是“病毒”促成的。乃至于,卡门时常会想,造成如今“遗传信息战争”无法停止,也不存在对这场战争的思考,其本质原因,是否就在于“病毒”无时无刻都在干涉?因“病毒”而觉醒的人格意识,从底层上被限制了思考方向?
“卡门”之所以可以思考这些事情,是因为“江”在其中起了极大的作用?卡门毫不怀疑,“江”有这样的能力。然而,如果自己的存在,是“江”进行干涉的结果,那么,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杀死“高川”的。甚至于,当自己思考杀死“高川”的必要性时。就已经决定了,自己无法杀死“高川”。
另一方面,正如末日症候群患者。想要摆脱自己那绝望的境地,就必须击败“病毒”。因为“江”的干涉才存在的“卡门”,也只有击败“江”才能真正获得独立和自由。而所有试图先杀死“高川”,再打倒“江”的想法,都有可能是陷阱。不仅仅是思维逻辑上的陷阱,也是生物学上的陷阱。就算真的出现特殊情况,“高川”被杀死了。卡门也不觉得,自己就会万事无忧。或者说,这种情况,才是真正的绝境。
因为,在短时间内。维持人类个体生存活动的机能,不可能完全由“线粒体”之类,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都保持沉寂的部分接管——因为,它们看似拥有遗传信息上的独立性,具备功能性上的替换可能,但根本就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完善到可以独立接管人体活动的地步。
人体是一个复杂而精密的工厂,任何看似轻微的调整,都是众多组件密切配合,并需要长时间进行的结果。何况是遗传信息改变如此巨大的变化。
卡门之所以抗拒“杀死高川”这个本能的原因。正是因为,在不断的学习和思考中,他意识到。如果“高川”和他所代表的那部分人体组织结构真的被消灭了,被排斥了,那么,“高川”这个人类个体很可能会彻底崩溃,先不提“卡门”是否可以取代“高川”,在身体崩溃死亡的基础上。“卡门”这个人格意识将会伴随着这种个体死亡而一起死掉。如今,“高川”的身体已经崩溃成lcl。未免不是这种可能性的证明。幸好,崩溃成“lcl”虽然符合现代生物学定义的“死亡”,却并不是人格意识层面上的死亡。
回顾自己以前的作为,卡门发现自己一直都处在一个微妙的景况下。在高川的*崩溃成lcl之前,自己就杀死了高川的话,就算主导了身体,也会变成那种发狂自燃而死的末日症候群患者吧。
如果说,高川崩溃成lcl有什么正面意义,或许就只在于,在*变成lcl之后,自己杀死高川,也不会立刻导致*崩溃,因为lcl的结构是十分稳定而单一的。即便如此,卡门仍旧觉得,假设自己真的杀死了高川,那么,自己可以活着,在身体从lcl反转回正常*后,主导新身体的情况,连百分之一的可能性都不到。而如果lcl无法反转回*,那么,杀死高川也没有任何意义。如果再加上“江”和“病毒”这两个核心因素,对待“高川”的态度,就会成为关键。
从时间线上来说,“江”和“病毒”产生差异,或者说,“江”在独立自我的意义上存在的那时,也是自己诞生的时候,自产生自我意识的那一刻,“末日代理人”这个称呼以及伴随而来的使命、任务,或者说,是一种被赋予的职责,就一直存在。而这个职责,并非是一直不变的——尽管,当时的自己,真的以为,那就是不变的,永远的,只能一条线走到尽头。
在那样的状态下,自己第一次见到了“高川”,而事后的观测,却让自己意识到,自己所遇到的“高川”,是极为特殊的。就如同自己的诞生一样,看似巧合,但实际上,却是“江”的影响下,所产生的一种特殊情况。
从这些关联性和特殊性来看,“高川”也好,“卡门”也好,都是“江”故意埋下的棋子。而以“江”的存在性,可以作为它对手的,自然也只有“病毒”。
“高川”和“卡门”,称呼不一样,代号不一样,性别和外表也截然不同,在许多地方,都无法视为“同一人”,但仅仅从生物学关系上,两者却拥有类似“同一人”的深刻关系。正因为如此,“高川”和“卡门”最终只能存在一个。可是只因为这个理由,就试图杀死“高川”,无疑是愚蠢的。
不仅仅是因为,短时间内,杀死“高川”没有任何好处。更因为,“江”也不可能让“高川”死亡,同时,也不会让“卡门”死亡。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卡门”的重要性和“高川”是一样的。如果自己在这个行为上浪费了太多的时间,在最后阶段,人格意识存活的几率就会大幅下降。
卡门也无法估量“病毒”和“江”的对抗,最终会导致末日症候群患者产生怎样的异变,但现有的病患状态来看,加速身体的崩溃,乃至于人格意识层面上的死亡,是可以想象的。在那种超乎正常人格意识强度的战斗中,目前包括“高川”在内的任何人格意识,都没有存活的可能性。末日幻境中的世界末日真实存在,并且,就在不远的将来,那可不是末日幻境重构那么简单,而是大规模的末日症候群患者的意识死亡,让末日幻境再也不复存在——从这个结果出发,回过头来看看如今人类和纳粹的战争,nog和末日真理教的战争,即便算上正常人类社会和统治局的纠葛,都不过是些无聊的细节。这些细节如何变化,都不会带来真正意义上的世界末日,哪怕是末日真理教、纳粹和统治局吞没整个世界,对末日症候群患者来说,也不过是更换了一次人格意识而已——也许这些人格意识充满了反人类的性质,充满了负面情绪和邪教理念,但要说它是完全不符合社会结构的发展,却也并非定然。无论末日真理教、纳粹还是统治局中的那些素体生命,排除它们此时的外在形象,其本质仍旧是个体和集体的联系和互动。
再极端一些,假设末日幻境中,所有的人类都被改造成素体生命,而末日症候群患者会在这种情况下,从lcl状态回复到*状态,进而成为素体生命状态,也不过是人类在漫长的发展时间中,所产生的一种异化或变化状态——在科学幻想,通过对自身存在形态的重构和改变去主导生命进化,也不是多么新鲜的想法。有太多人试图抛弃孱弱的身体和意志,希望可以通过去有机化来改变自己,例如获得一副金属而高性能的肢体,安装比人眼更优秀的人造义眼,乃至于将人格数据化,以获得近似乎长生不死的能力。
素体生命的形象,完全符合这种期待。统治局的演变,也是这种去有机化过程中,符合人类想象的社会剧变,无论是将人当作材料一样消耗,还是因为这种违背普世道德的行为而毁灭,以及统治局和素体生命的战争,都是如此。
比起统治局和素体生命所象征的意义,末日真理教的形象,更是足以表达出人们对“未知”的期待和恐惧,那古怪的法术,狂热而邪恶的理念,乃至于巫师们的装束,以及那些稀奇古怪的面具和献祭行为,都没有违背人类从古至今,对待“未知”时的心理范围。尽管末日真理教的许多形象、行为和神秘力量,都超出正常人类的普世价值观和道德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