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三世:桃花嫣然相思劫-第2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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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飘荡着若有若无的气息，清新淡雅，似沉香、似檀香，如兰似麝，却又都不是。凌霜知道，这绝不是大殿之内安息香的味道。这是混有男子阳刚之气的气息，这是她的肉身曾经朝夕相处的熟悉的气息，这是赵升特有的气息。
他来过这里么？想到这里，凌霜内心竟有些小小的激动。他看到了自己不堪的一面么？凌霜的脸又是一红，这让她以后怎么再面对他？是他替自己化解了这场灾难？难道他凌霜心中一惊，却发现自己完好如初，才又舒了一口气，心中升起淡淡的连自己都未察觉的失落。
第840章 交易失败（2）（）
她曾用神识探查过弄月别馆的四周，并没有发现赵升的踪迹。或许是她自己多心了，他并不曾来过，一切都是她凭借自己的神体化解的。他不过是她神识未开时的师父，是她漫长生命中的匆匆过客，曾经的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对师父的别样情怀，现在对她来说不过是一次小小的情劫，已是过眼云烟，不必挂怀。
远远地传来了脚步声，凌霜收敛心神，目光射向来者。只见黑暗中朱高燧双手被缚，跌跌撞撞地跟在青昊身后走了过来。
“姐姐急召我来，发生何事？”朱高燧看到凌霜，率先开口，接着没好气地冲青昊吼道，“现在可以松开我了吧？”
朱高燧尚在天香庵处理善后工作，忙得不可开交。不想忽然有个黑影一闪，紧接着他就莫名其妙地被人绑了。青昊原本就充当朱高炽的影卫，做事向来神出鬼没，朱高燧被绑，一时之间竟无人发觉。青昊并没有松绑的意思，只告诉朱高燧，谢凌霜有请。朱高燧自恃有法术傍身，加之先前与青昊闹得有些僵，并没有开口求青昊，只默默地挣扎，想要挣脱捆绑的束缚。谁知他越是挣扎，捆绑他的绳子就收得越紧，都快要嵌入他的肉体之中，吓得朱高燧再不敢乱动。现下见了凌霜，他如见了救星般，对着青昊自然也就底气十足。
青昊轻蔑地一笑，道：“想你也不过如此，连我龙族的锁妖绳都破解不了。”
“你！”朱高燧气急，这条眼高于顶的臭龙竟然将他当作妖怪对待！
“够了！”凌霜的声音虽不高，却威严十足。
青昊本就有愧于凌霜，加之察觉到她神色间的不耐，难得的没有再说什么，收了锁妖绳之后便退到了一边。他可没打算离开。他的目标是赵升，与其满世界地寻找行踪飘忽不定的赵升，他还不如守在这里等。他知道，赵升一定不会让自己失望。
凌霜冷冷瞟了青昊一眼，却没有将他轰走。虽然青昊给人吊儿郎当的感觉，但凌霜知道，他是可用之人。
朱高燧活动了一下微微有些麻木的身子，见凌霜久未开口，便出口相询：“姐姐心中有定论了吗？我的推断不错吧？”
朱高燧话音刚落，脸上就被凌霜扇了一记耳光。若不是他一开始便判断失误，若不是他接着一再坚持，她根本不会去赴这场令她觉得恶心、让她觉得耻辱的宴会。于是凌霜把一腔怒火先发泄在了朱高燧身上。
“本神早已说过，他不是本神要找的人！为何你却一再坚持？难道你被他灌了迷魂药了？”凌霜怒斥道。
朱高燧因中途离席，并不知晓之后的事，此时见凌霜动怒，不由心中一惊：“究竟发生何事，令姐姐如此恼怒？”
“发生何事，你不用知晓。你只用知道，朱高煦不是我们要找的人即可！”
“不可能啊？明明四方地图可以感应到他的鲜血啊！只有拥有贪狼血脉，才能使四方地图显现的。”朱高燧实在想不通，站在那里喃喃自语。
第841章 交易失败（3）（）
“或许，中间出了差错也未可知。”青昊懒洋洋的声音在一旁响起，“用来验证的鲜血，是你从他身上亲取的吗？”
朱高燧目光如炬，射向青昊。当日用来滴在地图上的鲜血，是纪纲亲自送给他的。他不怀疑纪纲的忠诚度，因为他完全受着朱高燧的控制，不会做出背叛他的事，这点自信，朱高燧还是有的。“你是说，他给我验证的鲜血，并不是他的？”朱高燧缓缓说出假设，随即又被自己推翻，“不可能啊！那次在临时行宫赵升能够带着我们大家强行破开姐姐的结界，也是因为朱高煦的鲜血喷洒到了结界之上。这两方面都验证了”
“但是本神在他身上感应不到贪狼的气息，难道这点还不够吗？”凌霜冷冷打断了朱高燧。见朱高燧还待再言，凌霜朝他摆摆手道，“后面的事自有本神安排，你且先回去。”
朱高燧知道再说也是无用，便向凌霜告退。不过他并没有回赵王府，也没有去天香庵，而是就近去了汉王府。他想知道这短短几个时辰内，究竟发生了何事，能让凌霜如此震怒。
凌霜默默看着朱高燧离去的背影，心中有些歉意。潜藏在朱高燧体内的，不过是破军的一缕神识，并没有破军的全部道力及智慧，被人蒙蔽也是在所难免，自己却将一腔怒火与怨气，全部撒在了他的身上，对破军来说，确是有些不公。感应不到贪狼的气息，那只不过是凌霜的借口。只有在记忆的封印破解之后，贪狼的转世才会被烙上贪狼的印记，她才有可能感应到他。凌霜此刻坚信朱高煦不是贪狼的转世，那是因为她坚信，深爱着自己的贪狼哥哥，就算牺牲自己，都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情来。
朱高燧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黑暗中，青昊这才开口，依然是那么漫不经心吊儿郎当的口吻：“不如我们做笔交易。”
凌霜默然不语。
青昊继续道：“我可以帮你去调查鲜血的事情，而你帮我打听龙女的下落。”
“你有健忘症吗？本神说过，本神不知龙女的下落。”
“所以让你去打听啊！”青昊面对执拗的凌霜，觉得要崩溃了。
“你不会自己去问赵升？”凌霜也颇不能理解青昊的逻辑。那么简单明了的事，他却非要绕个大圈。
他也想立即找到赵升啊！可人家会不会搭理他？你去就不一样了懂不懂啊？青昊快要抓狂了，但又不能和凌霜翻脸，只能耐着性子解释道：“那个有时候有些事，我们不方面自己出面，需要请别人代劳现在我们手头上正好各自都有这么一件自己不方面出面解决的事那么互换一下不是很好么。这叫各取所需，对了，各取所需呵呵”
“没兴趣。”凌霜冷冰冰地回绝，头也不回的进了寝殿，紧接着“吱呀”一声，大殿的门紧紧关闭，只留下一脸懵圈的青昊站在原地。
第842章 交易失败（4）（）
“拜托能不能不要这么直接？女孩子说话要温柔，要委婉知不知道？你师父没教过你吗？好吧，当我没说过。”青昊有些悻悻然。他原以为可以借助凌霜的力量打探龙女的下落，没想到竟是交易失败。
晨曦中的皇宫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站在皇帝朱棣早朝后歇息的春和殿前。春和殿没有采用庑殿或歇山等形式的屋顶，而用了最简单的人字形硬山顶，使人分外感到平和亲切，亦较适合日常起居。总体上坐北朝南，殿后是御花园，围以高墙，前面两边均有亭园水池，围成了一个宽广的殿前广场，一条御路直达殿前。
朱棣常年领兵打仗，感官十分灵敏，远远便感觉到了不同往日的强大气场。他微微眯起眼，便看到了大殿之前的那位少女。她依然一身粉色衣裙，素雅淡然犹如花中仙子，高贵而又不容亵渎。宫中没有哪个嫔妃或公主，能有她这般恬静却又从容不迫的气质。朱棣立即想起一个人。他伸出右手一摆，示意侍卫们停步落轿，自己一个跨步，走下了龙辇。
那少女见了皇帝竟然不接不跪，已经令众人吃惊不已，再见皇帝还要亲自步行而去，更是在众人心中掀起巨澜，纷纷猜测那个胆大包天的少女身份。
朱棣不疾不徐地迈着步子，每走一步都带着他摄人的气魄。这气魄是南征北战的时候逐渐练就的，可以令他气定神闲地面对敌人的千军万马，亦可令他从容不迫地震慑朝堂的文武百官。他对自己有着足够的自信，他是人界之皇，可以驾驭人界的任何人。可是他的这份自信正在被眼前这个气度不凡的少女慢慢瓦解，朱棣的帝王气魄在她面前便烟消云散。若不是这少女与自己骨肉相连，恐怕朱棣已起了杀心。
“凌霜哪，你终于肯进宫看望父皇了？”朱棣收敛了自己气息，和蔼可亲地对着面前的少女说道。
凌霜微微侧目，轻道一声“皇帝陛下”，算是打过了招呼。这对于凌霜来说，已是给足了朱棣面子，可是在他人眼中，她这举动却是实实在在的大不敬。身为大内总管，刚从海外归来的郑和并不十分清楚凌霜身份，刚想出言呵斥，却被朱棣摆手阻止。饶是如此，郑和还是成功引起了凌霜的注意。她的目光快速地在他身上掠过，郑和只感到一阵寒意涌来，随即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们都退下吧。”朱棣命令着，看着郑和带领众人离开，才又对凌霜说道，“你要到什么时候，才肯原谅父皇？难道你忍心让你母亲没名没份地，余生都在庵堂中度过？”朱棣此时完全放下了帝王的威严，就像一位父亲与女儿那般谈话，只是他的话语中充满着无奈。
凌霜面无表情，话音古井不波：“她此生的坎坷，不都是拜你所赐么？为何你就不能正视自己的过错，现在还要将过错推给他人？眼下的安排，对她来说不是最好的吗？否则你要让世人如何看待她，如何看待汝阳公主与驸马，如何看待皇帝陛下你？”
凌霜的几个问题，问得朱棣哑口无言。
第843章 泄露天机（1）（）
按理来说，这世间无人能够对皇帝如此说话。若是他人胆敢对朱棣如此，他早已震怒。可是他发现面对凌霜，根本由不得他如此做。他本就对她怀有愧疚，加之凌霜神圣强大的气场，令他心生敬畏。
“或许皇帝陛下早已听闻关于本神身份的传言，所以皇帝陛下不必再纠结于本神的看法。”凌霜见朱棣没有说话，便又接着说。
“就算你是天域星君下凡，在朕心中，你依然是朕与心冉的女儿。”朱棣忽地双目迎上凌霜的目光，坚定地说道，“朕亏欠了你与你的母亲，希望在以后的日子里，能够补偿你们，陪伴你们，守护你们。”
眼前这个久经沙场、精明强悍的男人，此刻褪去了皇帝的光环，俨然成了一位仁爱慈祥的父亲。凌霜却不为所动。她知道，他并不是他的亲身父亲，但她会永远守着这个秘密。倘若他知道了文心冉的欺骗，又会怎样对她？当年他能够为了他的大业而牺牲文心冉，那么将来有很大可能会再次为了堵住悠悠众口而牺牲她。对于不惜一切保护她的文心冉，凌霜自然要护她周全。
“既是想守护，那么就不要将我们推至万众瞩目的中心。皇帝陛下其实心中应该清楚，眼下这样，对大家都好。本神以为，皇帝陛下该操心的，不是如何安置我们母女，而是你那几个不让人省心的儿子。”
朱棣听到凌霜提及几位皇子，立即目露精光看向她。难道她也是为其中一人来充当说客的？不是他多疑，而是涉及皇子涉及帝位，他不得不防。“后宫不得妄议朝政！即便你是天域神君下凡，你还是朕的女儿，请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朱棣的声音不自觉地已充满了威严。
凌霜却不以为意。她忽然觉得，朱棣板着脸一本正经的样子有些好笑。她也不想忍，直接“咯咯”笑出了声。她的笑声清脆悦耳，十分动听，偏偏说出的话又是那么老气横秋，让朱棣感觉有些毛骨悚然：“你的朝政本神没兴趣。原本天道帝运与本神何干？本神若不是看在文心冉的面子上，原也犯不着冒着泄露天机遭受反噬的风险来与你说道。如今紫微星势弱，长此以往，必会影响帝运乃至国运，皇帝你好自为之吧。”
凌霜的话惊了朱棣一身冷汗，立即拦住凌霜道：“还请凌霜不吝赐教。”他虽承认她天域星君的身份，却依然视她作女儿称呼她的名字。
凌霜释放出强大的气息，正色道：“皇帝既已恢复藩王制度，就应严格遵守，岂有皇子受封却不就藩的道理？若所有藩王都如此，那还要藩王何用？不若另派有能力者管理地方！”
凌霜虽未指名道姓，却也说得明白。如今受封藩王却为就藩的皇子，只有朱高煦一个。当初朱棣封朱高煦为汉王，藩国云南，命他就藩，不料朱高煦却向朱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