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剑影-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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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朱元璋为诸王选的妃子来看,燕王妃是明王朝第一功臣徐达的长女,而这种婚姻实质上是一种政治行为,在这点上其它诸子也是比不上的,这对朱棣以后的发展都是很重要的因素。
这时的燕王已是二十一岁的英俊青年,他没有留恋风光旖旎的南国春色、而毅然甘冒“雪花大如席”的北国风寒。
他出发了,率领着数千护卫,浩浩荡荡地奔赴北平,满怀着信心和对未来生活的憧憬,他知道,这是他一生道路上的一个新的起点。
明太祖朱元璋为御侮防患,在位期间曾两次分封诸子为藩王。
藩王各拥重兵,坐镇一方,其中尤以秦、晋、燕、宁诸王势力最强。
洪武二十五年太子朱标病故,继立为皇太孙的朱允玟对诸王势大难制深感忧虑。
洪武晚年,功臣宿将被诛杀殆尽,北方军事均以诸王主之。
不久,秦王朱尽13王朱先后死去,而燕王朱棣与周王朱及齐、代诸王均拥兵自重,多行不法,朝廷孤危。
日月道:“拥兵自重,多行不法,朝廷孤危,这太孙之心,实在太重,容不下尔等存在!”
他一脸愤概。
早年,祖父傅友德曾跟随燕王朱棣镇守北平,征战多年。
傅友德与朱棣也是以心相交之至友,当年日月少时入京,也曾闻祖父与他聊起镇守北平横扫强敌时的风云往事,那纵马长城放鹰大漠的豪情滋意,多少年来还存留于日月心间。
燕王朱棣却哈哈一笑:“如今朱棣身为散人,与世无争,任他世间风云迭起,又与我奈何?”
他披头散发,蓬头垢面,早无那雄视天下的王者威严。
闻他如此一说,日月心中也低叹一声,道:“天与我争,我飞天外,只是世事凡尘,岂是你想超脱便能超脱的?”
“凡尘若梦,人生如戏,既然无法超脱,那何苦一心想着超脱呢?如果有些东西需要勇敢来面对,那就挺起胸膛面对吧,天下虽然大,但逃到何处,却依然在这个方圆里面,所谓的超脱,也不过是换一种方式活而已。”朱棣滔滔不绝,竟然说了如此之多富含哲理之言,叫日月刮目相看。
日月道:“王爷竟能看透此等人生哲理,实在教人佩服,如今听君一言,胜过日月苦读十年诗经啊。”
朱棣忙摇头道:“小兄弟莫要如此谬赞在下,在下有比番见解,也多亏拜得一世外高人做师,学得此高人一二,才能悟出此理。”
日月点头道:“王爷有高人相助,自然懂得天下大理,却不知这位高人乃何方神圣,是否可以介绍与草民一见。”
“在下恩师法号道衍,至于他的行踪,此刻却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也!”朱棣望着日月,却与他玩起了神秘。
身旁段紫鹃冷一声:“堂堂燕王爷,却在话中故弄玄虚,实在教人汗颜。”
她这话落,二人顿时语塞,那燕王其实并无故弄玄虚之意,但经她如此一挑,倒变成真事一般了。
燕王朱棣一脸苦笑,道:“惭愧惭愧,在下没有将话讲清楚,教姑娘误会了,实在是”
“此事并非吾徒之过,实在是姑娘曲解了吾徒之本意也。”朱棣还没说完,一句洪亮的话语将他的话打断了。
众人随声看去,但见不知何时,一位六七十岁的老僧神出鬼没般站在三人身后,只见此人长须美髯,精神烁烁,一双眼目中透射出智慧的光芒。
朱棣大喜,惊道:“恩师,你何故竟身在此地,徒儿竟然不知,实在该死该死。”说完整个人已向那老僧跪将下去。
那老僧飘身而至,将朱棣扶将起来:“老衲携友云游至此,不料竟与吾徒相遇,实在是天意使然也。”
朱棣颤声道:“果然是天意,徒儿来此祭奠老友,不但遇到老友之孙,竟也与恩师相遇,这似乎乃冥冥之中已注定好的,既然如此,容徒儿引这位小兄弟与恩师相识。”
说罢,引着老僧,将那日月指给了他。
第二十九章花落神州泪飘零【9】()
那老僧问日月:“小施主身受重伤,可是因这女子之故?”
日月苦笑e头道:“大师猜对了;小子我这是自计苦吃;以命还命而已。”
“依老衲看;施主你真是愚昧之至。”老僧对日月的说法不以为然;大加批判。
他说:“施主当年力挫段张;拯救明教;威震光明顶;乃是地厚天高般的义举;那段子羽阴险狡诈;而那两位女子更是死有余辜;施主今天却要替两个死有余辜的女子而废了自己大好生命;你如何对得起光明顶那无数好汉的命;如何对得起你家上下几十口人命;如何对得起你身后地下掩埋着的友德大将军?”
这老僧的话声声如雷;句句似电;一字字蹦进日月的双耳间;震得他如梦初醒;一个激灵;醒将过来。
日月盯着老僧;失声道:“你是何人;如何知道这么多事情?而且江潮说竟然没有你这号人物?”
“老衲做事毕竟低调;没有我这号人物也正常得很;老衲道衍;出家前名姚广孝;不过认识老衲的人都把老衲当作假和尚;哈哈;施主你看老衲假么?”那道衍和尚名不避讳;自报家门;日月听他说完;竟也颤眉回道:“别人说得不错;大师身上;除了武功之外;其他的应该都是假的。”
“哈哈;随你如何想;老衲却无意见。”道衍朗然道;提那酒壶直道:“好酒;好酒;实在是好酒;还有吗兄弟?”
话间又大喝了一口;还一个劲的咂嘴;口中道:“真是好酒,老衲已是多时没喝过如此美味在酒了。”
日月见道衍竟然拿着酒壶与他要酒;还跟他称兄道弟起来;心中想这个和尚真是假得要紧;他摊了摊手;无奈地道:“在下一介乞丐;哪有这么多好酒来喝?”
“丐帮准北舵主都没有酒喝;那丐帮存在这个世上也没有用处了。”有一个冷峻的声音从傅友德墓地后面传了过来。
日月与道衍朱棣三人相对一视;同时回头往那声音看去。
却见血红的余晖下;七八条怪异的人影;出现在了三人是视线中。
那竟是七八具尸体;突然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面部冰冷;毫无表情;脚不挨地;虚空踏来;忽忽之间便要至当前。
日月与道衍朱棣二人道:“假和尚;燕王爷这儿与你二人无关;你二位功夫那么好;快带那女孩离开吧。”
他说着;用手指了指那边石头边的段紫鹃;话中的意思是要道衍和尚和朱棣保护段紫鹃离开。
段紫鹃不禁心中一暖;美名其妙的感动了起来。
朱棣却说:“酒喝了;情欠了;你却要我师徒二人当逃兵;这可实在不地道。”
道衍也大手一摊;挡在了日月身前;这架势是要以命保护日月一般;日月心中也登时感触不已;很久;没有被这样保护过了。
这道衍又是何人呢?
道衍;俗姓姚;长州人;出生于元惠宗元统三年;家庭殷富;历代从医。
道衍十四岁时出家为僧;先学习天台宗;后研习密宗;打功;三密;二十岁受具足戒后;又慕禅宗。
元朝末年;天下大乱;道衍到杭州参访智及样师;智及为当时著名禅师;又是一名寺僧;一见道衍;就十分赏识他的才华和佛学见地;所以;就把法衣、佛子授予他;希望他将来能成为佛教弘法的继承人。
三年后;道衍离开径山;住持临安普庆寺;接着;迁居杭州天龙寺和嘉庆留光寺;不意中;遇道士席应真;得传道教阴阳术数之学。
和尚出身的朱元璋;创打天下;建立明朝政权;下令选拔高僧入京;道衍被推选;但他借口有病不赴召。
明太祖下令选学问憎入京考试;以便录用为朝官;道衍又被推选应试合格;但他硬是不愿做官。
明太祖只好n他僧服;准他回山。
道衍离开南京;准备游学;登镇江北固山;曾赋诗咏怀;感慨这个古战场。
道衍北上参学;游到河洛;在嵩山遇到著名相士袁珙;袁珙见他身为佛子;却隐含杀气;笑着告诉他:“你真是个奇怪的和尚;三角眼;形如病虎;有嗜杀之相;更有辅国之才;望君珍重。”
道衍很赞赏对自己的评价;于是;二人结为最好的朋友。
明洪武十三年;高皇后去世;太祖下召令选高僧传本王子;为他调经落福。
道衍受召入宫;与燕王面晤之后;彼此有相见恨晚的感慨。
朱棣向太祖建议;让道衍出北平;道衍后被朱棣安排在北平的庆寿寺做住持;没多久;道衍经常出入王府;成为燕王的高级谋士。
而这次道衍离开北平来到准北;就是奉了燕王妃之命;来寻找失踪多日的燕王;好请他回北平;来阻挡那朝廷的压顶黑云。
岂料朱棣竟习惯了漂泊江湖;任道衍如何劝说;他却无离开淮北的意思;道衍无法;只得藏在友德墓地的草从之中;本想最后一次感化朱棣;岂料却目睹日月手刃毛骧;血染青月剑;朱棣也深陷危机,他惊急之下;忙出来阻止。
话说当年道衍求武学艺;也颇有一番周折。
某日天气晴好;道衍于夜间出来登高观望星象;正看得认真;只听到身后有人干咳;道衍回过神来;听出是王行,速道:“施主如何也出来了?”
王行说:“时近午牌;众道友多体息了;只有你的床位空缺;故出来看看;没想到你果然一个人在此观天;近日可有喜事降临么?”
道衍道:“一片混沌;无有喜事。”
王行又问:“那么何日将远行?”
道衍叹道:“小僧志向你也知道;自小立下鸿图大志;过了年就是二十五岁矣!别说是一事无成;就连方向都是一片渺茫;不知何处为归途”
王行道:“说到方向二字;学生正要和问;
众道友近日多催问宋老何日信至;为何偏就你不置一问?”
道衍说:“有个事因见你忙;不曾说得;今晚正好相告――关于去应天之事,王施主与众道友同往;小僧就不去了。”
王行吃惊道:“你为何突然改变主意;莫非家中出了什么事不成?”
道衍吃惊道:“小僧并不曾提起;王施主如何晓得?”
王行说:“有个事;近些日因忙于杂事未与你说;就在你回妙智庵不久;你姐夫来此处找你;他急要找你;知你回了妙智庵方放下心来;还在寒居息了一晚,其余并不曾说起什么;现在想来;一定是你家中出了事情。”
道衍于是把此次回庵取讲的经过原原本本说了一番;王行听后就说:“难怪你不去应天;原来是与李行素有约!看来李行素答应不强求你传奉张士诚;但每遇到危难,他们少不得来找你,一旦你不愿意,又会与你家亲人要挟。”
道衍说:“我已与家姐说好了;等姐夫回家后尽快处理田产;去他乡隐姓埋名。”
王行点头:“也只能如此了;你自己何处何从?”
道衍:“应天去不得;妙音庵也回不去;天下之大;竟找不到可容身之处;小僧正为此苦恼一一”
王行说:“道衍师不必苦恼;若真是无处去时;学生到有一个可收纳你的地方;学生此次从杭州回来;杭州有个净慈寺你可曾听”
道衍道:“早听说了;那一座有名的古刹;只是无缘拜访。”
王行说:“净慈寺的住持智及禅师在杭州颇有文名;与学生常有交往;此次我回来时;智及讲起寺里少了一位书记;特意教我替他留意;学生修书一;改日就可以携书前往;以道衍师的能力;足能胜任书记之职。”
道衍道:“那就谢了;小僧只想快点去到杭州。”
王行便回房写了书信交于道衍;见道衍真要走;就说:“道衍师为何如此性急?”
道衍说:“不是小僧性急;实是除你之外不想再惊动他人,明日有人问我去向;你就说不知;只当小僧是不辞而别可行?”
“道衍师放心;学生绝不会与他人说知。”王行把道衍送出村口;然后返回。
且说道衍离了王行村上;到十余里外的镇上落宿。
是夜无话;次日已牌离开客栈继线前行;一路上少不得行夜宿;未及半月;道衍就到了杭州净慈寺。
道衍找到值日僧;说起自己的来意。
那值日僧二话没说;便引他去方丈室见智及禅师。
智及见道衍年轻博学;又有名士王行的介绍;当下就录用了他;自此道衍在净慈寺一边跟智及习禅法;一边书文记事。
这净慈寺不愧是名刹大寺;寺内僧人修行之高;远非妙智庵小店可比。
尤其智及禅师乃是百里难得一遇的高僧大德;道衍与之论道参学;可是受益匪浅;数日之功;竟胜似在妙智寺十一年!
道衍庆幸;来到此地有如蛟龙之入了大海;任他在佛海s航逆游。
时间一晃几年过去;就在道衍渐入住境;真正认清了佛教奥妙之际;他猛然发现:
年少时立下的雄心壮志与佛法并不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