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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四月传-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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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昔不由顿住拍雪人的动作,最漂亮的人吗?

    一阵风带来远处梅林中的冷梅清香,清冽脱俗。

    蓦然脑海中浮现那抹白色身影,那倾国倾城的绝世容颜。

    如同被人扼住了喉一般,撕心裂肺的疼痛席卷而来。

    大皇子扬起头,担忧的问道:“父皇您怎么了?”

    上昔似没有听见一般,抬眼看去,暮色温柔的宫檐连廊下,那个身披雪白狐裘的人,立在廊下,淡淡的笑,脸颊与雪裘相映,分不出哪个更白,向他伸出一只手,那是天地间无处不在的温暖,与心底浮出的清晰笑颜。

    他如同发了疯一般,长靴卷起层层白雪,急切的跑到那人身前,将她拥在怀中,如同抱住这世间唯一的珍宝一般。

    洛贵妃看着他向自己跑过来,不由分说的将她拽入怀中,俊朗的眉眼中满是温柔的看着她,她紧抓着他的手,朝他的怀抱偎紧了些。

    他良久不语,她也不开口,贪飨着此刻的柔情温暖。

    他喉头上下翻动,似乎是压抑了许久,终于,他唤出了口,语声低哑:“四月,你终于回来了。”

    一言,令洛贵妃僵硬了身子,苍白了脸色。

    那一瞬,她几乎连心跳都没有了,全是他的那句轻唤。

    伴着大皇子纯真的笑声,皇上豁然清醒,松开怀中的人,长叹了一口气,眼中的温柔也归为冰冷,极为失望的叹息道:“是你啊。”

    洛贵妃呆愣在原地,不知何时,雪停了,他走了,澈儿也走了。

    上一瞬还在天堂,下一刻便坠入了无间地狱。

    她蹲在雪地里,以手覆面,心中绞痛不已。

    她木然的抬起眼,那个他亲手做的雪人,孤零零的立在琼树下,没有另一个,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凄凉丛生,不由的拢了拢身上的狐裘,却也抵不住四面八方袭来的彻骨寒冷。

    长春宫中早已烧暖了十二座暖炉,将整个大殿燃得暖气洋洋,瑞兽紫金香薰鼎中也焚起了袅袅熏香,紫烟缭绕,如梦如幻。

    云儿扶着她进入殿中,看着陛下赏赐下来的珍玩,兴致极高一件一件的拿起来细细查看,喜笑颜开的模样,心中却苦的如同吃了黄连一般。

    这算什么?安抚吗?

    我满心以为我已将你捂热,可那一丝温暖也是你将我认作了她?

    满殿珍宝如同在嘲笑她一般。

    为什么?

    我用尽了所有办法,也无法将她在你脑中去掉一分一毫吗?

    眼中的凄婉渐渐被怨毒覆盖,眸中蒙起水雾,一声声冷笑在大殿中响起,伴着金裂玉碎的声响传到殿外,众人皆面面相觑,噤若寒蝉。

    她的笑容越发锐利,几重哀怨,几重悲愤,到最后,化成嘴边决绝的恨意:“许四月。”

    既然去不掉,那就消失吧,在这个世上彻彻底底的消失!

    云儿满心担忧的轻声踏入殿中。

    只见洛贵妃伫立在繁花盎然的花墙前,回身漫不经心的目光扫过满殿狼藉,四处可见破碎的玉石与溅落的明珠,而她的神情却是不屑一顾。

    “让人进来收拾了。”洛贵妃笑着,芊芊玉指一一拂过盎然盛放的花簇,笑靥犹比花娇,很是灿烂。

    染了茜素红丹蔻的指甲掐下一簇蔓延出花墙的石斛兰,毫不怜惜,侧颜对她说道:“花可以精心培植,夏花冬放,但是也要懂得修剪,多出来的,就是多出来的。”

    石斛兰已从繁花中落下,洛贤妃转身离去,环佩叮咚,珠帘层层掀起,她冷笑了一声,说道:“本宫要见他。”

    云儿缄默不语,独自蹲下身子收拾着满殿狼藉。

第67章 往事悠悠昭憾恨(上)() 
宽阔的大街上,传来各式各样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两侧林立着琳琅满目的店铺,此时也正是人声鼎沸。

    此时的酒楼中正是宾客满座,小二有条不紊的将进来的客官带到楼中空的位置上,顾不上擦一把额头上的汗,门口又进来了新的客官,吆喝一声,一甩手中的白帕子,喜笑颜开的将人带上空位。

    过不多时,远远便听见规整化一的步伐,竟是军队特有的铁戈之声,街上的人被强力排到两边,一队身着黑甲的队伍,浩浩汤汤而来。

    “是云阳王殿下剿杀流寇回来了。”有人惊呼起。

    酒楼中的酒客忍不住好奇,从窗户外探出头去看队伍前端赫赫威仪的年轻儒帅。

    只见他端坐在一匹通体墨黑的骏马上,戎装金甲,身形挺拔,面色肃穆,长氅披在身后猎猎作响,身后的队伍更是冷峻严肃,观看云阳侯入城的百姓们也不由的挺直了腰板,似乎被这铁血之气给感染。

    酒楼中一老一少,是行走南北的茶商,见多识广,瞥了一眼外间的热闹景象,不屑的言道:“也只有这太平盛世剿杀个流寇也得出动正规军,这云阳侯也不过如此。”

    众人一听,纷纷各执己见,一时之间,酒楼中嚣杂起来。

    “话也不能这样说,七年前魏阳郡一战,可是云阳王亲自领兵,那时他尚不及弱冠,当初东林侯死战不降,折损了好几名圣上派去的大将,还是云阳王力挽狂澜,挽回天朝颜面。”

    座中纷纷响应,老者却是从容不迫。

    老者掷起酒杯,一饮而尽,少年默不作声的给老者将手中的酒杯斟满。

    当年啊,我们这些老百姓如何能够看得通透,老者当时正好身在魏阳郡,战火四起,他带着家眷四处藏匿,隐隐中竟能够察觉出一丝诡异,魏阳郡作为一个小小的城池,东林侯就算是再骁勇善战,也不可能守住魏阳郡整整半年之久,天下皆道东林侯如有神助,能撒豆成兵,魏阳郡城楼之下,天朝好几员大将铩羽而归,极尽狼狈,而那时的帝都,皇后离宫,皇上闭宫静思,朝中更是诡异丛生,曾经与圣上一同征战沙场的将军们各自沉寂下来,直到当初尚不及弱冠的洛氏少将主动请缨,亲率了五万洛氏亲兵讨伐魏阳郡传出捷报,而洛少阳回京之后,被授以云阳王爵位,其姐更是成了宠冠后宫的洛贵妃,贤名远播,曾经一门孤寡的云州洛氏,已然成了大宁朝最为煊赫鼎盛的世家大族,连带着旁支亲眷亦在朝廷中身居要职。

    楼上雅阁中,凭栏而坐的两人似乎对外间的喧嚣不以为然。

    灵岫一手支着额头,一手抱着七彩公鸡,瞧着楼下的士兵,指着队伍前端的人笑的玲珑动耳:“姑姑你看,那将军腰间还系了个玉佩,打仗都搞得这般糊里花哨。”怀中的七彩公鸡适时的鸣叫了两声,似乎极为赞同她说的话。

    四月没好气的打量了她一眼,放眼看去,果然见到洛少阳金甲腰带上系了个玉佩,通体雪白,在日光下,盈盈闪耀,而他的神情,更是高傲的比之七彩公鸡有过之而不及。

    四月眼前不禁划过一个站在洛姝雅身后拒不行礼的倔强少年,那时上昔刚刚夺得天下,鞑靼递呈国书,愿与中原永修兄弟之盟,互不犯扰,鞑靼驱逐了,倒是四海未平,割据势力依旧波涛汹涌,既然外莽已除,他们的目光更是凌厉,盯准了新朝初立,根基不稳,暗里的波谲云诡层出不穷,想要将上昔从那龙庭上拽下来,忠心前朝的一众死士连连出手,勾结乱党使得天下人心惶惶。她便急于收复这些分裂,却不料早已有人在她背后伸出了手,这只手,让她与上昔恩断义绝,让她从此坠入了黑暗的深渊。

    上昔登临九五,天下尽握,对跟着他一同南征北战的同袍将士论功行赏,封赏极厚,对于鼎力相助的洛氏一族,更是厚待,将云州十三郡化作封地,赐封洛氏姝雅为永康郡主,洛氏少阳为云阳侯,五万亲兵亦归其统辖,此诏一出,引得朝廷震荡,朝臣议论纷纷。

    洛姝雅接到圣旨之后,带着洛少阳于睦清宫求见与她,望陛下收回成命,只愿在宫中不求名分服侍陛下,那时她忙着与上昔收复割据,且没有见到洛姝雅跪在自己身前是何种模样,翻看着各地呈上来的军情,信眼扫去,戎装少年身形挺拔傲然而立,最后是洛姝雅拽着他,他才极不情愿的行了礼,望着她的眼,炯炯有神,眼中的凌厉锐气令她如今都历历在目。

    朝堂之上传来姑苏城失守,她匆忙离去,遗留下那两人孤单落寞的身影。

    花吉在侧问道,将两人如何安排。

    她揉着疲乏不堪的额头,漫不经心的朝殿中仍旧跪在地上的两人望去,巍峨典雅,锦绣千重却越发显出两人的落寞来,两人便那般跪在那根横梁之下那日母妃悬梁自尽的横梁之下。

    对于洛姝雅的情深与执着动了恻隐之心,只言道,那就遂了她的愿吧,册封为妃。

    “咯咯咯……”七彩公鸡的啼叫打断她的思绪,她抬眼看去,灵岫正拿着捏碎的草饼屑喂它吃,七彩公鸡倔着头,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头上的血红鸡冠威风凛凛。

    这丫头……

    她打断灵岫的动作:“它都老的快掉牙了,吃不了那么多,你想把它撑死么?”

    灵岫担忧的抚摸七彩公鸡的羽毛:“自从下山之后,七彩都吃的少了,姑姑你说,它是不是噎食了?”

    她眨着天真的大眼,忧心忡忡问的四月哭笑不得,当初她是为什么答应这个小丫头将这只招摇过市的公鸡带下山来的,一路而来,见到这只七彩斑斓的公鸡好奇不已的人不在少数,更有人出资千金想要将这只公鸡买走,真是悔不当初啊。

    “没有,你喂它喝些清水。”望着她水汪汪的大眼,四月柔声安慰道。

    楼下酒客依旧喧嚣,小二苦苦相劝,却听见满堂喧嚣一时止住。

    “咯咯咯……”远处传来清脆响亮的鸡叫声,小二正在好奇,大厅之中哪儿来的公鸡。

    抬头间,只见楼梯上徐徐下来两个人,一大一小,一黑一白。

第68章 往事悠悠昭憾恨(中)() 
这两人来时便直上二楼,女子一身黑袍,以帷帽遮面,行止间风姿卓然出尘,那女童,一身雪白斗篷,粉雕玉琢,仿若仙家童子,怀中还抱着一只七彩斑斓的宠物,令小二印象深刻。

    店中诸人看去,却听见女童清脆的笑声,小手抚摸着七彩宠物的羽毛,那宠物的头在女童怀中蹭了蹭,这才挺直了脖子,众人一看,竟是一只公鸡,七彩公鸡,还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不由的好奇心起,纷纷上前看个稀奇。

    “咯咯咯……”

    纷纷涌上前的人潮使女童将公鸡在怀中抱得更紧,身侧的姑姑更是凝住身形前行不了半步。

    “小姑娘,你这公鸡哪儿来的?真漂亮。”

    “这毛可以送我一根儿不?”

    ……

    感觉身侧的姑姑将她的手牵的更紧了,灵岫的心不由的捏紧了一下,听见姑姑笑了一声,开了口:“诸位请让让。”语气低婉,却透着一丝邈远的清冷,清灵之中带着不可抵挡的赫赫威仪,令人一听不由得敛摄心神。

    那声音,令正在喝酒的老者身形凝住,尤带着不可置信的望向那女子,只见那女子周身笼罩在黑袍之中,帷帽遮住了容貌,露出的小截下巴如寒玉雕琢,从容优雅的呵斥众人退出,举手之间威仪自生让人忍不住的想要俯首膜拜。

    众人不由的噤了声,纷纷让出一条道路来,再不敢靠近半步。

    女童吐着舌头扮鬼脸,怀中的七彩公鸡更是扬起了脖子,血冠如同红宝石一般璀璨夺目,七彩羽毛更是流光溢彩。

    两人沿着人潮退出的那条道徐徐而去,满座人仍未回过神来。

    蓦然,恍惚发怔的老者,周身一震,似乎明白了什么,大步追了出去。

    门外的一架马车已徐徐驰离,雪地尚留两轮深深碾轧痕迹。

    少年迈着腿出门,却见到老者朝着马车离去的方向,凝视不语,可眼中的神情却是前所未有的尊崇恭敬。

    少年关切的问道老伯怎么了。

    老伯摇摇头,脸上却带上了笑颜。

    那声音,只要听过一次,便再也难以忘怀。

    那年新朝初立,江南世子入京接受朝廷诏封,人山人海之中,他亦跟在人潮中望向江南世子入京的热闹场面,满心激昂的听着旁人赞叹新朝蒸蒸日上,新皇英明神武,而那个声音便是从那赫赫威仪的凤车鸾驾之中遥遥传出,仿若天际传来一般,清贵飘渺,使人一听便心驰神往,难以忘怀。

    四月上了马车便摘下了帷帽,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灵岫,灵岫抱着七彩公鸡若无其事的顺着它的羽毛,那公鸡对上她的目光,骄傲的扬起脖子,不屑的鸣叫两声又钻进了灵岫的怀中。

    额头突突的跳了两跳,这只破鸡,十几年了,还是臭毛病不改,若不是……若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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