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苍茫-第4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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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烈的凌厉的眼神和不容置疑的话语于衡臣明白这个决断赵烈是不会改变的,他只好领命前往数里外破败不堪灰黄色的青州城。
没法子,避免最坏的可能,就是他来到的任务,这是颜继祖第一次交给他重任,他可是一定办妥了,搞不定赵烈就搞定刘泽清吧。
倒了东门外,从人报上名,过了顿饭时间,东门大开,于衡臣昂然而入。
在赵烈身边他什么也不是,但是在刘泽清面前,他是颜继祖的幕僚,地位那是全然不同,虽说刘泽清对颜继祖也是阴奉阳违,刘泽清能到这个位置在朝中可说是大撒银弹,也算是朝中有人,因此并不惧怕颜继祖,但是表面文章一定要有,绝不敢过于得罪,毕竟他一个逃跑将军不是长胜军神赵烈。
于衡臣被军兵接引者向城内走了百步就看到刘泽清待着一大票人轰轰然的迎面走来。
“原来是于先生大驾光临,未能远迎,失礼失礼。”刘泽清这个热络。
于衡臣见过刘泽清,但是以往于衡臣在巡抚衙门的地位不显,一贯看人下菜碟的刘泽清对他那是极为冷淡,但是今日一见,刘泽清热情的一塌糊涂。
于衡臣虽说年岁不是太大,但是对趋红踩黑也是看的多了,这不能改变他对刘泽清这个兵痞的看法,但是,从这里也能看出刘泽清此时多么狼狈,他是真急了。
就是这么轰击下去,青州早晚不保,到那时赵烈部突入城中恐怕不会放过他这个敌手,直接砍了他脑袋赵烈看样子能做的出来,连无诏兴兵这件谋逆的大事都做出来,相比砍他的脑壳这个事不是很大了吧。
于衡臣此时也发现有些微胖的刘泽清如今可是变成了一个相当标准的正常人,嗯,比起昔日那个高壮胖子可是顺眼多了。
刘泽清脸色微黄,眼袋突出,啧,看看这个折磨的,你也有今天,恶人还需恶人磨,于衡臣心中腹诽着。
“怎敢劳顿刘大人相候,不敢不敢。”于衡臣急忙拱手道,不过他可是没有下拜。
“颜大人定是说服了赵烈这个凶徒,青州之围就要解了吧。”刘泽清表情神态这个期盼啊,这小眼睛希翼的看着于衡臣。
这可是让于衡臣浑身一寒,这刘泽清没听说过有龙阳之癖啊,倒是妻妾十几个,子女数十个,也是个酒色之徒。
刘泽清这个期盼说实话有点让于衡臣不好意思说出事情的真相,无他这个结果刘泽清接受起来恐怕是有点难。
“这个嘛,严大人派在下前来好言相劝赵烈,在下也算是不辱使命,总算是让赵烈罢兵。”于衡臣说到这里,刘泽清的小眼睛立时变得贼亮贼亮的。
于衡臣心道不好,你特么的可别是期望太高,他急忙道,
“只是赵烈大人提出了三个条件。”
“于先生尽管讲。”刘泽清急切道。
“第一,刘大人要将他的亲属放归,交出构陷的军兵,这也算是对赵烈大人有个交代。”
“没问题,没问题。”刘泽清满口答应,多大的事,就是放归人质,交出个把总就能平事他真是意,答应的爽快极了。
于衡臣怜悯的看看颇有些兴奋的刘泽清,可怜的娃你倒是接着往下听啊,
“第二,赵大人要刘大人拿出十万两的白银赔偿。”
“十万两。”刘泽清瞪圆了眼睛,脸上的筋肉直颤,太特么的多了,他是肉疼无比,这家伙将他的家底都得赔出去。
“大人,钱财乃是身为之物这句话不用我多说了吧。”于衡臣冷冷道。
“好,俺应了。”刘泽清恨恨道。
“第三,刘大人亲自到赵烈的大营向其叩首赔罪。”于衡臣说出了最后一个条件。
“什,什么。”刘泽清小眼睛瞪的溜圆,嘴大张着不可置信的看着于衡臣,他做梦也没想到得到的是这样一个消息。
他一个堂堂的右都督、山东总兵,朝廷二品大员需要向另一个总兵叩拜谢罪,他特么如今只向皇室和阁老叩拜好嘛。
刘泽清气的脸色涨红,而他旁边的姚文昌大喝一声,“好狗才我家大人叩拜谢罪,赵烈小儿做梦去吧。”
“姚参将大可以向赵总兵喊去,在下不过是一介布衣。”于衡臣风轻云淡道。
他当然想将事情办妥,但是如果对面这两个人都是这么脑残那就无话可说了。
姚文昌也就是气血上涌,这些天被欺负的也是惨了,他什么时候经历过这个,向来都是他欺辱别人,别人到处求告于他。
他自从有了构陷他人的这个龌龊活计,银钱女子什么时候少过,这些苦主往他这里送上厚礼,还得笑脸相迎尊称大人,只是将家中子弟带回去。
反正不管这些人在暗地里是如何骂他的,想来祖宗八代被骂绝了,但是姚文昌意,谁敢当面羞辱他那就是不知死活了。
但是这个赵烈却是要他们去大营当面跪拜赔罪,这个真是太羞辱人了,但是,可但是,但可是就这么熬下去好吗。
他可是知道青州城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这毕竟就是内地一个州城,不是边关和京师的雄城,坚持不了太长时间了。
姚文昌不言声了,刘泽清则是脸上风云变幻,显示内心里这个纠结啊。
于衡臣对此只能是同情,但是按他的想法,这两个混蛋也是该着,谁让你欺辱到赵烈身上,真是自寻死路。(。)
第五百八十九章 出城保命()
: ? 等着赵烈所部破城,然后在城内巷战,这样或是能挫败赵烈的攻势,这个法子也不错。
赵烈麾下也就是万余人,如果巷战,五千余人也不少了,肯定能给赵烈麾下带来不小的伤亡。
不过,想想赵烈也就是动用一部分的军兵,刘泽清这个念头立时就无影踪了。
现在没有多少军兵折损,双方还算是没有结下深仇,如果巷战开始,刘泽清浑身一激灵,一旦赵烈损失惨重,呵呵,刘家一家老小估摸都是不得善终。
于衡臣则是没有言声,姚文昌也是无言的等着刘泽清的决断,这个时候只有刘泽清能决定接下来怎么办。
“这个赵烈难道就不怕万岁爷的雷霆之怒。”刘泽清羞愤的大喝道。
“刘总兵你觉得赵烈敢于出动大兵什么。”于衡臣笑眯眯道。
“为何他敢如此肆意胡为。”刘泽清此时头脑就同浆糊一般,听了这些条件,他如今脑袋里混沌一片。
“某估摸赵大人这是告诫他登莱不容欺辱,想来他同朝廷不太和睦的消息传播已久了,很有些官员想找机会难为一下赵大人和他麾下军兵,好向朝廷表功。”
于衡臣的话一说出,刘泽清脸上青一块白一块,这简直就是说他呢好嘛,他就是这么想的,通过这件事好好难为一下赵烈天子和阁老看看他刘泽清那是大明的忠臣,敢于对抗赵烈,说到底是媚上。
“赵总兵估摸这是杀鸡儆猴呢,如果此番他退让,不知道临近的多少官员要向刘大人学学,这样赵总兵岂不是焦头烂额四处救火。因此赵总兵这是说什么都要拿下青州城给其他人看看,看谁还敢难为登莱军。”
于衡臣不疾不徐的将事情掰开来讲明了。
刘泽清听完后一击掌一跺脚悔之晚矣。
他真是不应该率先发难的,如今他成了那只鸡,赵烈绝不会手下留情,就是折损些兵马也要拿下青州,为的就是一劳永逸,否则后来者有样学样下,登莱将会永无宁日。
登莱确实是自成一体,但是登莱很多事情要依靠其他临近地区,比如人员货物往来,就是登莱的水泥等物件就流通到整个山东,如果地方官吏使出手段,定会让赵烈手忙脚乱。
如今随着朝廷和登莱军的关系越来越紧张,有些人肯定是有些小心思了,登莱的西面北面都有隐忧。
怎么办,正好他刘泽清撞上来了,拿他这个最大个头的杀一儆百,其他地方官吏就是想难为登莱,也得暗地里进行,决计不敢明目张胆的为难。
想到此处,刘泽清流出了一身冷汗,他得出的结论就是如果他不出城谢罪,那么赵烈定会攻入城中要了他的命,甚至家眷子嗣都不能保全,易位相处,他也会如此做,为后来者戒。
“劳烦于先生出城一遭,就说我刘泽清即刻开城到大营拜见赵大人,向靖海伯叩拜谢罪。”
刘泽清说完这句话腰都佝偻起来了,超级机会主义者刘泽清此番抓住了他自认为的好机会,结果却是入了一个大坑,将自己陷了进去,虽说他的脸皮厚比城墙,但是亲身叩拜谢罪还是让他极为的纠结。
“刘总兵当真是当机立断,某就走这一遭,这可是与颜大人好不容易为大人求取的机会,刘总兵可千万不可自误啊。”
于衡臣点点是谁派他来斡旋的,要领颜大人的情,同时隐隐对刘泽清向来的言而无信提出了不信任,搞清楚,错过这村没这店了,到时候谁来保你,主要是刘泽清见风使舵、出尔反尔的名声真是太差了。
“于先生回去禀明颜大人,此恩情刘某绝不敢或忘,”刘泽清拱手道,至于于衡臣点出的他言而无信则是有些哭笑不得,好歹他也是二品总兵,德行有那么差吗,问题是他感觉不出来,他的名声在山东是没有最差只有更差。
“于先生尽管放心,刘某人答应的事情向来言出必行。”
“如此甚好,于某这就回复赵总兵,望刘总兵尽快出城。”
于衡臣皮笑肉不笑道。
他是对刘泽清全无信心,但是管他这个破事,如果刘泽清反复无常是他自寻死路了,怨不得旁人。
赵烈接到于衡臣的回报后,他没有改变的部属,刘泽清说的话如果信个十足十那就是傻缺了,对于此人赵烈一分都不信,反正他不出来那就是攻城就是了。
过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在赵烈等的不耐烦,就要命令大炮轰击的时候,青州城的东门被打开了,吊桥放下,数百人的骑队向着赵烈的军阵滚滚而来。
楠勇的千余骑军立即催马向前,迎上了这数百名刘泽清的骑军,令他们即刻下马,否则格杀勿论。
刘泽清看着前方着千余军兵心里只抽冷气,在城上看的只是看个大略,如今看到赵烈的全甲铁骑,真是震摄人心的存在。
这些军兵全身铁甲,狰狞的面甲放下,只是露出冷冷的目光看着前方,身下高出刘泽清部下多半头的战马也是全身皮甲防护,人马合为一体铺满了对面的越野,给刘泽清护卫们带来了无穷的压力,就连坐骑也不安的不断嘶鸣着。
面对破虏军骑甲不断的下马入内的喊声,刘泽清的护卫都看向他,刘泽清点点头,带头下马,既然已经决定谢罪,那就别端着了,这点刘泽清绝对拿得起放得下,脸皮够厚实。
最后刘泽清只是在十余名护卫的簇拥下跟随破虏军骑兵向东行进。
刘泽清等人穿过了巨炮的阵地,看着这些灰黑色庞然巨物静静的卧在那里,刘泽清等人极为的心悸,这些巨炮的弹丸碰上城墙就像是巨型攻城锤轰击城墙一般。
破虏军的军阵,整齐排列的破虏军军阵给刘泽清肃杀之气,而破虏军军兵们都是不怀好意的看着他们,森冷的目光让他们浑身冰寒。
他们被破虏军军兵引领着来到一个数百人的骑兵军阵前,前方的骑军向两侧分开,露出了后面的赵烈等人。
刘泽清看到一头黑色的高头大马上一个身穿亮白色全身甲胄的军将正在看着他,只是他的面甲半放下来,看不清他的面目,只看到了他脸的下部,冷硬的线条说明了此人的坚毅果决。
“这位就是登莱总兵靖海伯赵烈大人。”一旁的于衡臣终于出声给了介绍。
“罪将刘泽清叩见赵烈大人,下官有眼无珠冒犯了赵大人,万望大人不要怪罪才是。”刘泽清全无一点同为总兵的尊严,扑通就跪了下来向着赵烈连连叩首。
赵烈从马上下来上前几步扶起了刘泽清,“哈哈,不打不相识嘛,刘大人请起。”
双方都明白这都是没营养的寒暄,一个意思是嗯,我谢罪来了,你差不多就行了,一个的意思也是杀人不过头点地放了一马。
刘泽清站起身来,他尴尬的发现他照着赵烈矮上多半头,只能嗯,仰望。
“还望大人既往不咎,放过城内下官的属下。”刘泽清笑着拱手道,脸上阳光灿烂,全无一点芥蒂,仿佛这些天同破虏军对峙的不是他。
赵烈此时不禁感叹,这个刘泽清就是到了后世也是厚黑宗师级别的人物,看看他,有必要时候什么官位尊严都可以干净利落的抛弃,到什么时候都能抓住最实惠的东西,比如此时的性命。
刘泽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