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声-第2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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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联璧合,哭也笑着。
说了是有失也有得,情丝斩不断,黄土没不了——
牡丹葬发,就是一个里程碑!
一代奇女子终于出世,成就千古伟业,留传万世英名。
于城南八百里,有一坐山,名月老山。
月老山中有一庵,名桃花庵。
桃花庵里一神尼,名守痴。
守痴神尼有一绝世刀法,名相思刀法。
定海说了,守痴当年与定海齐名,武功更胜定海。
定海说相思刀法更胜疯魔棍法,牡丹若得神功大成,必得守痴神尼调教。
定海说的是,以你天资,不ri即成!
定海说的都在理,恰好牡丹也乐意,恰好牡丹使的刀,恰好牡丹落了发。
因此下一站,目的地就是:桃花庵。
二十九 千面人生()
青天白ri,光明堂皇。
三个人,一匹马,大摇大摆走在大街上。
人人心惊,惊爆眼球儿,没有最出彩只有更出彩,最最出彩的是一个光头!
相较而言,定海无禅黯然失se。
相较而言,胭脂一般沦为陪衬。
说的正是牡丹姑娘,一夜之间变了模样,但见:烈焰拱白ri,光芒高万丈,神气当不二,威风更无两!说漂亮,真漂亮!牡丹姑娘就是生得漂亮,无论长发飘飘还是头上光光,一般艳美一般无双!是霸气,太霸气!头圆颅方体面堂皇,左右耳珠熠熠生光,正是十分美满加上两分霸道,十二分的神采飞扬!
看罢!看罢!万众瞩目,心花怒放!
轻飘飘,轻飘飘,牡丹姑娘就喜欢这种感觉,如同云端漫步上——
爽!
与众不同,特立独行,这才是牡丹姑娘!
那是一个多么英明的决定,牡丹姑娘深深地佩服自己,当断则断,英明神武!
出发!月老山,桃花庵!
就这样,三个人,一匹马,离开在水一方客栈,走出五花八门城。
说来威风神气,却也不过如此。
只不过,激起了一朵小小浪花,在这激流暗涌的江湖之中。
牡丹姑娘还不知道,自家已经中了圈套。
这是一个yin谋,yin谋就是定海。
定海不是来玩儿的,不是。
定海是为无禅而来,无禅是要回山是要修行,定海是要带他回去。
因此,无禅牡丹,必须分开。
人老jing鬼老灵,定海就是一个成了jing的老鬼头,玩儿心情儿牡丹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守痴,正是定海的,老情人。
所有的一切都在定海的掌控之中,定海对牡丹百依百顺,只因定海心存愧疚——
棒打鸳鸯,不外如是。
定海都在最后,看着满面chun风活力四she的牡丹,看着步履轻快意气风发的无禅——
当然,终究,也是为了他二人好。
定海的心,谁又明了?
及至城门,将出,定海驻足,回头。
一眼见得,万千人中,阿乌、说书先生、一金衣人,遥遥望过来。
良久。
定海出城,提棍而去。
牡丹没有看到,无禅没有看到,两人不会留意到,两人不可能看到。这就是江湖,无处不在的江湖,多半风平浪静却是暗礁无数的江湖,如若浮云掩蔽下的幽谷,若非修得定海这般的火眼金睛,便就安然渡过或是溺于其间,不得睹其真容。又如同六月飞雪晴时雨,天是随时可变,只在不经意间——
“阿乌,阿乌,不要哭。”
“我没有哭,我的泪已流干。”
“阿乌,阿乌,听我说书。”
“我不要听,你的故事不好听。”
“佳人留情,青丝相伴,阿乌,你应当知足。”
“姓于的,你话太多了。”
“阿乌我告诉你,这束头发可以留存千年,待你百年之后——”
阿乌手里摆弄着一束乌黑长发,说书先生轻摇着一把羽扇,二人对坐喝茶,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是三人,还有一个茶馆掌柜,茶馆老板有些好奇:“先生,原来,你是姓于啊!”说书先生微微一笑,阿乌啐道:“他是一个老不死,外号儿千面人妖!”说书先生叹一口气,不满道:“阿乌,你不要乱讲,我是千面人,不是千面人妖。”
茶馆掌柜目瞪口呆,心生不详之意。
“这五花城的水很深呐,果然很深。”说书先生摇头晃脑道。
这话,原是茶馆掌柜和说书先生说的,现下给他说将出来,茶馆掌柜反倒找不着北了:“是,是,是很深!”
“鱼龙混杂,花鸟鱼虫并起,比如这个鸟人——”
“喂!于老妖!”
“我告诉你,这个鸟人不一般,他是真龙教人堂暗香堂堂主,要不是我在这里,他是绝不会坐下来……”
“我告诉你,这个妖人不一般,他是真龙教天宫宫主于藏海,要不是我阿乌大人坐在这里,他是绝不会胡说八道……”
“要说这五花城这几天可是真热闹,人堂天宫地府齐至,五花八门各se人等,所以我说这里水很深,还得说那老和尚眼睛够毒……”
“切!有我阿乌在,管他定海,定海,牡丹!牡丹呜呜……”
阿乌又哭了,说书的还在说,掌柜的却是骇得魂飞魄散,两眼瞪得牛大,直如见鬼一般:“于,于,于……”
于藏海的名字只在传说之中,于藏海其人比龙真还要神秘,但!竟是他!
胡说八道的说书人,骗人钱财的算命人,给人骂得狗血喷头茶水泼了满身,与茶楼掌柜锱铢必较抽头分成的,他!
“你不要看我,我不是于藏海,他是骗你的。”于藏海笑道:“我真的不是,于藏海。”
“是的,他不是于藏海,我也不是阿乌。”阿乌哭着说道:“掌柜的,你一定要记住!”
“是!是!是是是!”掌柜的登时恍然,也是神情慌恐汗流浃背:“二位客倌,请慢用!慢用!”掌柜的自是坐不住了,掌柜的点头哈腰退入里屋,这二人都是真龙教的大人物啊,而这些话本不是掌柜的能够听得这些事情也本不是掌柜的可以晓得——
一个不慎,杀身之祸啊!
片刻,拎出一包金银,二话不说,放下就走。
“阿乌,你看,我有钱了。”于藏海笑道:“好多钱呢,够我买票了。”
“于老板,你又开玩笑了。”阿乌知根知底,冷笑道:“你不用买票,你原本就是卖票的。”
“哈哈!”于老板得意地笑,又将羽扇轻摇:“阿乌,若非有这鹤羽扇,你可识得于老板?”
于老板不缺钱,于老板是天下第一有钱人,富可敌国。
单只他手中的鹤羽扇,那把轻易也不示人的鹤羽扇,便是无价之宝——
黑的乌黑,白的雪白,那正是万鹤谷中神鹤之羽。
阿乌没有道理认不出他,因为鹤羽扇就是阿乌送给他的,但若非是看到了鹤羽扇——
千面人,于藏海。
人去楼空。
茶馆掌柜数着包裹里的金银,满头大汗。
金子没动,银子多了八百两。
明珠还是明珠,一粒,如那ri般,熠熠生辉。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三十 帮战()
一ri清辰,天气闷热。
无风,也无云,不见天ri,极目苍穹尽是白茫茫的颜se,只觉闷热酷热还有几分湿热,身上黏黏的,心烦意乱焦躁莫名。一时头晕脑涨气也喘不上来,懒洋洋的做什么也似提不起半分兴致。只听得草木中的鸣虫共着阵阵蛙声,枝叶间的蝉声连成一片,就那样呜呜哇哇疯了也似地叫着,更使人平添三分火气——
这时候,就显出光头的好处来了。
要在平ri里,这种鬼天气,牡丹姑娘早就头发打绺汗透罗衣,妆全花掉了。这下好了,素面朝天干干净净,一颗光头简单便利,旷野之中策马而行更带起了一丝丝的凉风,使得牡丹姑娘的头脑格外清醒!自也格外兴奋格外活跃,格外地神清气爽:“喂!喂!你们两个,快快跟上!跟上!”
定海和无禅慢慢悠悠跟在后头,一个蔫头蔫脑,一个愁眉苦脸。
不是跟不上,根本走不动,实则胭脂也是信步缓行,一副没jing打采的样子。
三个人,一匹马,跟在一群人和一架马车后面,就那样不紧不慢地走在一条大路上。
事出反常必有妖。
前面的是一支送葬队伍,直有二百多人,一式白衣素缟。
显而易见,队伍中间,马车上拉的是一具棺材,黑漆漆的,上有白绸素花。
马不嘶,人不语,就那样缓慢地,静默地走着。
这不正常,很不正常,不正常到牡丹姑娘都看出来了,这绝不是一支正常的送葬队伍。
有男有女,每个人的额上都束了一条白se绸带,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棍棒刀枪。
没有纸钱,没有哭声,只有大人,没有孩子。
这一支队伍,自打天还没亮三个人便已发现,并尾随,跟上。
那时候,他们,她们,就像一群幽灵。
江湖多仇怨,血债当血偿,只有无禅看不出来,这是一支复仇的队伍。
久寻不见,一朝得来,就在出了五花城的第二天,三个人就找到了行侠仗义的机会。
“驾!驾!”牡丹神侠纵宝马,又一次上前打探消息。
不一时,回来了,摇头加上叹气:“哎!”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理她。
无论牡丹姑娘有多么风光多么排场,也没有人搭理她,哪怕是看她一眼。
这不是开玩笑,是会死人的。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又行一时,就在牡丹姑娘完全失去了耐心,开始骂骂咧咧乱发脾气的时候。
到了。
前方一镇,一处大大宅院临镇而建,无山无水,尤显气派堂皇。
遥遥相望,正门悬一朱红大匾,其上三个金se大字:骆家庄。
门前有人,百十口人,人人箭袖短打,也是手持刀枪。
看是早有准备,登时剑拔驽张!
对恃,对恃,相隔不过丈许,双方对恃。
仍是没有一个人说话,刀枪是在手里,刀枪也在眼里,锋芒交错处火星四she——
是仇恨!是杀意!是解不开的死结!
“果然!”牡丹姑娘惊喜道:“无禅你看,要打架了!”
无禅怔怔看着,似乎没有听到:“太师叔祖,这是,这是在做什么?”
“嗯!”定海说道:“帮战!”
定海话不多,但每出惊人之语,说的不错,正是帮战!
此处为中州骆家,来的是汜水祁家,两家帮派之间的拼争,战斗!
“帮战?帮哪边?”牡丹神侠大喜,跃跃yu试:“披麻戴孝的?还是骆驼家庄的?”
定海摇头,示意先看。
无禅在看,看着大门,大门里头吱吱呀呀,出来一两轮小车儿。
两个人推着,上头是一花白胡子老头儿,少了一条腿:“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咳咳咳!”说着一阵大咳,抚胸喘道:“人是我骆老二杀的,一命抵一命,祁家大娘,你看如何?”语落处,一人恨恨道:“爹!你莫再说!那老狗下手歹毒,合该就死!”说话的是一中年汉子,肩缠绷带,其上血渍宛然:“老虔婆!还没找你家算账,正好儿你送上门来!”
怒目相视处,祁家人人面se悲愤,却无一人言。祁家大爷已死,现在祁家的事就是祁家大娘说了算,祁家大娘手持双刀,缓缓上前:“骆老二,你听好,杀我夫君的是你父子三人,今ri你若想保住骆家满门,当以你大儿二儿还有你,三条狗命来偿!”
“哈哈!哈哈!”又一中年汉子仰天大笑,语声夺夺:“谁家以多欺少?谁个艺不如人?哈!好不厉害,还有脸说!十几人对我父子三个——”一语至此,一花甲老者沉喝道:“骆英!”此人紫膛脸,身量魁伟,正是骆家庄当家的骆大爷:“是非公道,自在人心!只一句话,你祁家今ri既然来了,我骆家自当奉陪到底!”
“骆大爷,骆二爷。”祁家大娘惨笑一声,脸上尽是决绝之se:“我夫君尸骨未寒,可怜他是死不瞑目,你既说是非公道,好好好——”
说着一咬牙,嘶声叫道:“开棺!”
众力起处,黑棺无声无息打开,其间正一老者,双目大睁仰望青天!
一时静默。
“看罢!看罢!”祁家大娘举起双刀,厉声狂笑:“夫君啊!夫君!你就睁眼看着,什么才是人心!什么又是公道!”
“杀!”
祁家攻上,起刀为号,本就是来拼命的,自也没有许多废话!
“啊——”
骆家迎上,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