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爱你吗 作者:十八禾雨-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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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什么啊?”奇了怪了,干嘛还要人闭眼,肉麻兮兮的,他该不会想学电视里的剧情借故亲我吧?
“你先把眼睛闭上,乖啦!”他恶心巴拉地诱哄。
怕他再说出些让我犯恶心的话来,最终还是乖乖地闭上了眼睛。耳边听到的是窸窸窣窣的拨弄声,眼睛闭着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
“好了没?”黑暗让我产生了莫名的恐惧与不安,想快点结束这种无谓的游戏。
“好了!”一得到特赦,我立马把眼睛睁开。
天哪!这……这是什么?展现在我眼前的是一幅巨型的画像,若说是画又不能算是严格意义上的画。这幅画虽然是黑白的,但看得出它并不是用炭笔画出,亦非水墨、水粉,更不是油画,因为它太立体了,立体得近乎让人有一种错觉,画中的女子是活的,而最令我震惊的是画中的这名女子分明与我一模一样。
我完全呆掉了,被眼前所见震呆了,嘴巴大张,愣愣地盯着画像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喜欢吗?”迟迟得不到我的回应,戚采玄有些紧张的问。
茫然看向身边的戚采玄,我觉得鼻子有些发酸:“这是什么?”
“这个——”他抓抓头,有些不好意思,“是你的画像,我用碎报纸贴了三天三夜!”
“你……”要命!眼睛也开始泛酸了,“傻瓜!每天不好好睡觉,做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做什么?”
“初霁,生日快乐!”他柔声说着。
啊!今天是我生日,天,我居然又忘了!20岁生日的那天我忘了,幸而有易丰陪我庆祝,22岁的生日已经是身为我男朋友的戚采玄所全权负责的问题了。薛初霁,你何其有幸,又何德何能,能得到眼前这名优质男生的拳拳爱慕。他的用心,他的体贴,已经无需我去用心感受,呼吸之间已被翻滚的爱意紧紧包围。可扪心自问,这样强烈的情感我能回报几分?在他爱意的呵护之下,我能事事坦然吗?我能安心照单全收吗?如果不能回以同样的情感,甚至这样的情感连我自己都尚且分辨不出是爱情亦或友情,这样的我对他来说公平吗?
两行清泪划下面颊的同时着实把戚采玄吓慌了手脚。
“初霁,初霁,你怎么了?别,别哭啊?是不是我送的礼物你不喜欢?不喜欢你可以骂我,打我,一把火烧掉它都行,你,你怎么哭了呢?”怎么劝都劝不住,只让我的泪落得更凶。急了,他最后一把抱住我,把我紧紧紧紧揽在怀里。
“初霁……别哭了!”他的声音在抖,他的手在抖,他胸前的肌肉也在微微颤抖。
我不知道泪水为什么突然就这么收止不住地汹涌而出,或许是因为感动,或许是为他不值,更或许是因为心里的一点点不甘,总之我就这么一发不可收了。直到我哭得累了,再也哭不动了,才在他怀里呜咽着轻声抽泣。
他揉着我的长发,轻轻安抚:“好了,我们不哭了哦!再哭就不美了,等下我就把那幅惹哭你的画给一把火烧掉!”
我在他怀里无力地摇头,可是他却会错了意。
“对哦,那是的你画像,再不喜欢也不能一把火烧掉啊!要不我把那些碎报纸一点点撕下来好了。”
“不要!”我一急,叫得大声,把他吓了一跳,诧异地低头看我。
我把烧红的脸埋在他怀里,闷闷地说:“不要,留下它,我,我很喜欢!”
“初霁!”他动情地唤我,将我从他怀里轻轻拉开,深情凝望,头也渐渐低垂。我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戚采玄想吻我,在答应与他交往之后,我已经多次做过这方面的心理建设。恋人的交往如果说连吻都没有似乎太说不过去,我知道这一刻迟早要来,只不过当它真正来临的时候,我却紧张得一动都不会动,甚至到有些恶心想吐的感觉。
就在戚采玄即将吻上我的那一刻,画室的大门被“嘭”的一下推开。我看到了戚采玄眼底瞬间的怒火中烧,不过同时我也庆幸来人的打断,让我得以暂时逃过那种难耐的紧绷感。
随着大门被推开,站在门外的那个人又让我倏然地手脚冰凉,说不出是害怕还什么,见到他,直让我如坠冰窟,从头冰到脚!
“你来做什么?”戚采玄首先发难!
“你来我就不能来吗?”易丰笑得邪佞,我打了个寒颤,更冷了!
感觉到我的颤抖,戚采玄将我搂紧了些,却遭到易丰如冰一般的利眸电射。
戚采玄也笑了,与他针锋相对:“当然欢迎,今天是初霁的生日,身为她的男友,凡是来道贺的,我当然得尽地主之谊。”
我能明显感到,当戚采玄说出“男友”二字时,易丰的眼神更冷了,精寒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直盯得我背脊发凉!
“那么,今天的寿星欢迎我这不速之客的突然到访吗?”没有看戚采玄,易丰由始至终都看着我说话。
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似的,想说话却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不说话?”他一径地笑,微扬的嘴角结着冰花,“看来是不甚欢迎哦!”
无奈地耸耸肩,他绅士地一鞠躬:“冒昧打搅了!生日快乐!”没有任何留恋的,一转身走了。
“易丰……”看到他的背影,我终于有勇气叫出了他的名,可也终于没留住他。他就这么快速地离开了我的视线,却将一室冰寒留给我!
“易丰,易丰……”我喃喃自语,低吟着他的名字。整颗心空落落的,空洞得看不见任何人,任何事。就连刚才戚采玄带给我的感动,在这一刻好像也完全汽化,在我心里留不下一丁点痕迹。
易丰走了,带着对我的不谅解走了,或许他永远都不会回头了吧!心为什么这么痛?这种痛是我从未有过的,好像在心口压了块沉沉的大石头,心口是痛的,心里是空的。抓不住,揉不到,难受得几欲晕厥,可又真实得让泪意汹涌。
易丰啊!我到现在才知道,你在我心里是那么重!。
[第二卷少年:情伤]
当易丰决然离去的时候,我心里已隐隐觉出我与他之间的情,在这十年的时间里已经缓缓发生了质的变化。只是很多问题在未加证实之前,不敢确定而已。有些惶惑,易丰是否就这样一去不回了,更加忧心,与他就此决裂。
我等了足足两个星期,易丰没有来过一次,也没有打来一个电话。可这样的冷战也终不是办法,总有一个人得先妥协,不是我就是他。不过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要易丰妥协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那么我这个虚长他7岁的姐姐是否该表现出应有的大度呢?我决定还是由我去找他比较合适,也比较现实。
但另一个难题又摆到了眼前,找到他我要说什么呢?难道说:生日那天没有邀请你参加非常抱歉?未免太假!或者干脆问他为什么那么生气,想必只会把事情弄得更糟!我犹豫着不知该如何面对,直至“五一”长假的到来,我再也忍不下去了。
鼓起勇气主动给表婶家打了电话,才知道易丰留在学校根本没回来。也好,不必去他家,也省得表叔表婶疑心,我就直接去他学校找他好了。
来到交大,我直接找到他们宿舍,敲门进去,里面只有一个男孩。
“蓬哥。”我一眼就认出了他。
“美女!真高兴你还记得我!”皮蓬说话就是那种皮皮的调调,“来找易丰吗?”
“嗯!他不在?”
“哦,刚出去,可能是去打水了吧,应该马上就会回来的。”他一指靠窗的床铺,“那是他的床,你坐会儿吧,我们这儿就数他的地盘最干净了。”
“谢谢!”扫了眼易丰的床,雪青色条纹被单毫无皱褶地平铺着,薄被和枕头整齐地叠放在一起,清爽、干净,一如其人。
“美女!”皮蓬走到门边跟我招呼,“我要出去一下,门不锁了,如果易丰没回来,你要出去的话,烦劳把门关了,OK?”
“放心吧!”我点头。
“谢啦,拜!”没等我开口,他就一溜烟跑掉了。
轻叹了一声,我轻轻坐在了易丰的床上。深吸口气,床单上似乎还留有易丰的味道。这个和我从小玩到大的表弟原本就是个极难相处的人,除了跟我亲近,和所有的人,包括他的父母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疏离淡漠是他给人的第一印象。幸而他有过人的智慧,否则以他的性格,该是极不讨人喜欢的吧!
淡笑着,伸手轻抚上他的睡枕,上面果然连一根头发都找不到,他还是那么爱干净。想到这里就禁不住忆起小时候,每次暑假他都会跑来跟我一起住,甚至还霸占了我的床,把我的头当靠枕,把我的腰当抱枕。在受不了的同时,也让我借着他轻度洁癖的弱点恶整他。故意将我穿下来脏衣服、臭袜子扔在床上,看他还敢不敢爬上我的床,没想到,小小年纪的易丰居然会帮我把所有的衣物拿去洗。害我差点被老妈骂到死,说我虐童,还要去告我!易丰就是这点厉害,能神准地抓住事情的要害,不动声色地解决、摆平!好像从小到大,我没有一次能整到他的,总是被他吃得死死的。
掠过枕头,目光忽而被墙角与被子之间的藏着的一个小盒子吸引。没想到易丰的床头居然也会放这些杂物,也没想像中干净嘛!
禁不住好奇心的诱惑,伸手取过那个小铁盒。这是一个饼干盒,旧得连表面的漆画都掉得差不多了。可盒身表面的触手光滑却显示着盒子经常被触摸。
这里面会装着些什么东西呢?能被易丰放在床头,一定是异常重要或珍贵的物品。顺手掂了掂,很轻,也晃不出声音,难道是空的?以易丰的个性,绝不会放个空盒子在床头。那么里面很有可能装的就是——书信!
想到这个可能性,我不禁莞尔,说不定是女孩子寄给他的情书呢!他那么优秀,身边的追随者一定不止郑晓薇一个。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不过即使好奇,却也不好偷看别人的情书啊!
一笑,准备把铁盒放回去,可一不当心,手碰到了床架,手里抓着的铁盒就这么“哐”的一声掉到了地上。
盒盖应声而开,撒落一地的却并非什么情书,只是一些纸片。我诧异地蹲下身把纸片一张张拾回盒子里,越拾越觉得心惊。那些纸片无一例外的都是包冰棍的纸。从印刷上可以断定,那是只有我小时候那样的年代生产的冰棍。一张又一张,被铺得平平整整。下意识地数了数,一共47张。
“所有的孩子都不跟我玩,只有你愿意带我,那一年的暑假幸而有你!每天一支冰棍,47天,47支!”
我蹲在地上,不敢回头,始终背对着他,大颗大颗的眼泪早已“吧嗒吧嗒”地滴在纸上。
“你走的那天,我躲在树后默默地目送你离去。你几次的回望,几乎让我忍不住冲出去见你,可每一次都被硬生生地忍下了。因为不忍,所以不见……”
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重重的打在我心房,震得我无以复加。如果到现在还不能了解他的心意,那我真是天字第一号大傻瓜了!
微微颤抖的双手紧紧攥着那一张张冰棍纸,每一张都沉重得几乎使出了我全部的力气。一直都知道易丰对我的情意,却从不曾亦不敢往那方面去想。向来都能坦然地接受着易丰对我的关怀与呵护,却始终构架在与他的姐弟情分上。诚然,我的确是一名胆小鬼,是一只永远只会躲在自己壳里的蜗牛。十年来,纵然心里隐有所觉,亦只让这种隐约更加隐约而已,每一次的装傻、充愣,只为了小心翼翼地呵护、维系着与他的姐弟关系,不敢越雷池半步。现下,阻隔在我与他之间的薄雾一旦散去,横梗在中间的只是赤裸裸的情何以堪。
我,终于崩溃了!扔下那一大沓冰棍纸,夺路而逃。这一刻,我懦弱地只想逃离,因为无法面对。
我无法面对那些冰棍纸,无法面对那些话,无法面对易丰的情感,更无法面对自己。难以承受啊!那样深沉如海的情意!有那么一瞬间,我是恨易丰的,恨他就这么直白而又轻易捅破了我苦苦维系多年的关系,恨他在我毫无防备之下的和盘托出,恨他在连我都厘不清自己情感的时候,小人地扰乱我心绪……
在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唯一庆幸的是他没有拦住我。就这么一路跑出了寝室,跑出了校门。没有坐公车,我就像只孤魂野鬼似的在外面游荡了一天,直到晚上才身心俱疲地回到了学校。
远远地就看见戚采玄站在校门口焦急地等待着。我就像溺水的人见到浮木一般,急急地朝他跑去。他也同时看到了我,朝我奔来。就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