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生,何处停靠-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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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几步跨上前,劈开一条路,拉起齐云就走,几个人气恼的看着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再次围过去。齐云早就用余光扫见了纪闫坤,见他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心中大为不快。
这会儿纪闫坤一出手,倒是让齐云头脑清醒了许多。他在此恋战,纪闫坤在此观战,那么齐宏和柱子人呢?他们应该在一起才对。担心齐宏的安危,齐云出手就比先前狠辣多了。他和纪闫坤并肩作战,很快杀出一条路,两人迅速撤退,后面的人紧咬着不放,一路追过去。
众人追至场外,骆桓不知从哪里跳出来挡在中间,喝道:“别追了!”
“大哥!他们”
“回去。”骆桓板着脸,命令道。他朝四周看看,问道:“见喜子哥没?”
“没。”走在最后的年轻人回答。
骆桓心中狐疑,喜子没在这里与齐云周旋,那么,他人呢?难道说发生了什么突发事件?
……
喜子拉着柱子挤出人群,好不容易到了路上,他左顾右盼,寻找不到同伴的身影,看着不远处有一条小路,他便带着他朝那边走去,以避开旁人的注意。
到了小路的深处,柱子突然大叫:“救命啊救命啊”
喜子这才意识到麻药药性已过,情急之下,他抽出短刀,抵在柱子的喉部,威胁道:“不许喊,再喊,我就杀了你!”
柱子非但不害怕,反而乐了,噗呲一声笑出声来。纵然是喜子这等硬汉,握刀的手也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锋利的道口与皮肤接触,柱子的皮瞬间划破一道口子,鲜血渗出。
柱子之所以笑,是受平日读的武侠小说的影响,他从未曾想到,持刀劫持这等事,居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由此,他便有一种错觉,觉得自己是在戏中,好玩儿、搞笑,且刺激。
鲜血顺着脖子往衣领里钻,凉嗖嗖让人心惊跳,刀口生生疼痛,柱子才清醒的意识到,这一切,居然是真的!恐惧袭上心头,他不敢再动弹,更不敢再呼叫。他在心里呼唤:“干爹二叔你们来救我呀!”
喜子见柱子老实多了,冷冷的说:“不许再叫,听到没?”
柱子不敢动,也不敢回话,无论是点头,还是说话,都有可能引起皮肤再次触碰刀刃,无端多一道刀口。
喜子移开了短刀,示意柱子坐在路边的岩石上,他自己点燃一支烟,沉闷的吸了两口。柱子用手捂住伤口止血,血还是不停地流出来,他的衣领已被侵染成血红色。
这里背阳,坐了片刻,柱子身上的汗水湿透了衣襟,风一吹过,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战。
咯咯咯
碎石路上传来脚步声,柱子和喜子不约而同把目光投向远处,只见一个精壮的男人朝这边走来。喜子提高了警惕,把柱子挡在了身后。
柱子眼巴巴的看着男人越走越近,他在思考,要怎样才能引起他的注意,他是不是行侠仗义的人,会不会拔刀相救?武侠小说里的独行侠,通常都是刚正不阿的大丈夫,定会路见不平一声吼,寒光一闪宝剑在手。只不知,此人如何?
第一百三十三章 神雕大侠()
第一百三十三章 神雕大侠
杨智建脚步沉稳的一路走来,脚踏之处,碎石四处飞蹿,发出噶蹦噶蹦的声音。他翻山越岭,已经赶了好几天的路,这一路上旅途劳顿、风尘仆仆,可他看上去依旧神采奕奕。
方才,他在农家户讨要水喝,顺便打听了一下地名,男主人热情的告诉他,前面不远,就到了龙池镇,镇子上正在举办一场空前绝后的盛会玉石节。
虽说他不是一个好热闹的人,但是,既然来了,看看无妨,长长见识。眼下,他最重要的任务是赶紧找一份事做,赚一点钱糊口。到了城里,可不比山里,吃喝拉撒睡,样样都得花钱;在山里,他吃着妮子给他预备的干粮,喝着山泉水,露宿山洞、草丛,或者爬到高高的树上打个盹儿,日子过得倒也逍遥。
省了又省,干粮总算支撑他走出了大山,此刻,已经是弹尽粮绝,多亏了方才那个好心的男主人,不光给了他水喝,还给了他两个玉米饼,他吃了一个,怀里还揣着一个。一个玉米饼下肚,顶多垫了个底,肚子还是不听使唤的咕咕叫。他勒紧裤腰带,忍忍就过去了,今非昔比,必须要未雨绸缪。
杨智建远远的看到路边岩石边有两个人,在这僻静的路上,突然出现两个人,立即引起了他的警惕。
路过岩石的时候,杨智建有意放慢了脚步,目视前方,余光却扫视着两人的一举一动。立着的大人是个精干的小伙子,寸头浓眉,一看就知道非善类,他的身后,是个半大孩子,神情紧张。
他快速在脑子分析形势,可以看得出来,他俩并不熟识,难道说,是人贩子?
噗通
“唉吆喂”
听到跌倒声和叫唤声,杨智建猛然回头,看到孩子躺在地上,半个胸前的衣服被鲜血浸染,脖子上的刀口还在往外渗血。
见杨智建回头,喜子有些慌张,他一把揪起扑在地上的柱子,装模作样的数落道:“叫你好生坐着,偏要捣蛋,这下摔痛了吧?”
尽管这样的对话足以证明他们的熟识程度,杨智建还是意外的发现,孩子一脸惶恐,用唇语在跟他说话,他轻而易举就破解了话的内容救救我!
杨智建的心里一沉,浩然正气之情涌上心头,他心想:管你是个什么鬼,今天这闲事,老子管定了!
瞅见路人突然停下脚步,喜子松开柱子,柱子直起身子,恰好挡在他的胸前,目光直视对方,手却悄然伸到裤腰旁,握紧了短刀。此时此刻,他集中精神防御对方出手,不想拿柱子当人质,以牵制对方,最重要的是,他怕再次误伤了他,没法跟老大金毛交差。
杨智建朝前走了两步,目光如炬,令喜子心中不免心虚。
喜子心想:此人一副庄稼汉的打扮,身上的气势却大不同,反而有种江湖大佬咄咄逼人的架势。
在他晃神的刹那间,杨智建已经到了他的面前,他甚至都没看清他是怎样过来的,只觉得一阵劲风席卷而来,大有飞沙走石之势。喜子没有出手,悄然把短刀别在腰间,拱手说道:“敢问这位大哥,有何指教?”
语言交流对杨智建来说是死穴,他故作沉着的指着柱子,尔后招了招手。喜子看了柱子一眼,满脸堆笑,疑惑的问道:“大哥想让我大侄子跟你走?开什么玩笑呢!”
“叔叔,我不是他侄子救我”柱子身子朝前扑,嘴里叫喊着。
手疾眼快,喜子迅速出手,想要抓住柱子,却慢了一步,柱子被杨智建一把提起来甩到背后,跌跌撞撞好不容易才站稳脚步。小家伙吓得不轻,赶紧躲在一边。
喜子见事情败露,心中火起,不管不顾的动了手,一记长拳直扑杨智建的面门,杨智建的头稍微偏向一边,抬手接住了他的拳头,一拉一推,只听咔嚓一声,喜子的脸上已经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子。
他顾不得痛,一个连环腿扫过去,杨智建轻轻一跃而起,待脚下的腿扫过之后,脚尖落地,蜻蜓点水,再次腾空而起,摆出燕子飞舞的姿势,一脚踹在喜子的腰间。喜子重心不稳,人仰马翻,直直的躺在地上。
一旁的柱子看得瞪大了眼睛,眉飞色舞的鼓起掌,全然把方才的恐惧忘得一干二净。他心想:果真是江湖大侠,身手了得!他救了我一条性命,从此便是我的恩人,我一定要拜他为师,好生学习武艺,日后,也要做一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士!
没等喜子爬起来,杨智建已经稳稳的站在地上,一只脚踩在他的胸口,冷冷的盯着他,再次指着柱子。喜子深知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面对强敌,不识时务,定然死得很惨。他懊恼的说道:“大哥,小弟输得心服口服,人你带走,我们后会有期!”
杨智建收回脚,迅速拉着柱子就走。
喜子从地上吃力的爬起来,捧着骨折的手腕,悻悻然的跟在身后,与他们保持了一段距离。
柱子像一只清晨初醒来的鸟儿,叽叽喳喳兴奋不已,他说:“叔叔,你太厉害了,像神雕大侠!”
杨智建侧脸冲他笑一笑,又目视前方。柱子难以控制激动的情绪,继续说:“叔叔,你收我做徒弟吧?我也要跟你一样做大侠!”
杨智建再次侧脸看着他,发现他脖子上的伤口还在渗血,立即停下来,从路边的青石上扯了一把名为“刀口药”的草,合掌揉烂,敷在他的伤口上。
喜子见他们停下,也止步不前,立在远处观望。
杨智建拉住柱子的手捂在伤口处,自始至终,他都没有说一句话,无论柱子说什么,他都不予作答。喜子看到这些细节,感觉很奇怪,他猜测:莫非,此人是个哑巴?都说十聋九哑,他的听力竟然出神入化,的确是江湖奇才。
他从上到下把杨智建仔仔细细记住了,日后,定要把今日所受之罪,成倍的还给他。
继续赶路,柱子还在嚷嚷着拜师,杨智建不再理会他,拽着他急行。他心想:这孩子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大人一定着急了。等到了安全地带,再盘问他,伤口也得赶紧去医院处理一下。
急行半小时,眼瞅着就要走上大道,柱子已是身无缚鸡之力,两眼昏花,身上一阵阵冒虚汗,全凭杨智建拽着他行走。
纪闫鑫领着齐宏,寻找多时,终于与纪闫坤和齐云汇合,一行人都平平安安,独独不见柱子,他急切的问道:“柱子呢?”
“跑散了,我们也在找。”纪闫坤不安的回答。
“你是干啥吃的?千叮万嘱,叫你保护好两个孩子”纪闫鑫劈头盖脸一顿数落,让纪闫坤无地自容。大哥还从来没有当着旁人,冲他发过牢骚。
齐云听见纪闫鑫咆哮似的斥责,已然明白自己多心了,误解了他,此行,无论出于什么目的,他都不曾想过伤害他们父子俩。
“先生莫着急,我们分头找找!”齐云说道。
“也只好这样,有劳先生了!”纪闫鑫有礼有节的答道。
齐云看了齐宏一眼,说道:“宏儿,你和纪先生一道,莫要乱跑!”
齐宏点点头,此刻,他的心中仍然心有余悸,他不敢想,若是走散的是他,会是怎样的可怕!
听得齐云的话,纪闫鑫心中感慨万千,油然而生敬意。
五个人兵分三路分头寻找,刚走出数步,齐宏突然抬起手指着远处,大喊:“柱子那不是柱子么?”
众人收住步子,眼睛齐刷刷的看过去。
果然看见柱子像一头小牛犊子,被人活生生拖着走,胸口殷红一片。他的模样看上去没精打采,昏昏欲睡。
“柱子”纪闫鑫和纪闫坤异口同声,不约而同的奔跑过去。
到了跟前,两个人不由分说,一人架一条胳臂,把杨智建控制起来。杨智建没有反抗,心想着,他们一定是这个孩子的亲人。
手被捉住了,杨智建自然的松开了柱子的胳臂。柱子身子一歪,眼瞅着就要倒下去。纪闫鑫跨前一步,把他揽在怀里。柱子半眯着眼睛,嘴里喊一声干爹,随后昏迷不醒。
“你他妈把他咋了?”纪闫坤声嘶力竭的冲着杨智建喊叫,拳头不由分说砸在他的身上。
杨智建不躲不闪,他不会说话,自然是百口莫辩,他想:等孩子醒了,就会真相大白。纪闫鑫把柱子拦腰抱起来,恶狠狠的瞪了杨智建一眼,说道:“阿坤,带回去,我先送柱子去医院!”
“是,大哥!”纪闫坤推着杨智建往前走,嘴里骂道:“柱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老子要了你的命!”
纪闫鑫拔腿狂奔,此刻,谁都没有柱子重要。
杨智建望着奔跑的身影,心中明了,孩子不过是流血过多,加之收到惊吓,暂时休克,刀口出血已经止住了,休息一下,增加点儿营养,很快能醒过来。他不愠不火,任由纪闫坤推着他往前走。
走了几步,他忽然想起了走在他们身后,被他捏碎了腕骨的人,他停下脚步,朝身后的小路指了指。
纪闫坤狐疑的望了望远处,问道:“什么意思?那里有人?”
杨智建点点头。
纪闫坤火了,骂道:“他妈的,你不会说话呀,还跟我打哑谜!”
杨智建尴尬的摇摇头,指着自己的喉咙,又摆摆手。纪闫坤似乎明白了,将信将疑的问:“你不会说话?”
杨智建再次点点头。
“你倒是早说啊!”话一出口,纪闫坤才发现自己又犯了错误,人家明明就不会说话,还怎么说,他不好意思的说:“转头就忘了,你不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