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生,何处停靠-第3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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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担待不起啊!”
“生也不能,死也不能,凭啥啥事儿都得听他的?我就不信,看得住我一时,还能看得住我一世!”柱子奋力挣扎,手抓着铁门栏杆,脚蹬着栏杆,如同一头发怒的雄狮。
门卫自是不敢松懈,牢牢的箍住柱子,劝道:“少爷,父子间哪儿有隔夜仇,您跟先生拌了嘴,也不能一走了之啊!好不容易才把您找回来……”
“啊呸,谁稀罕啊?老子在外边活得好好的,自由自在……平白无故被抓到这儿来蹲大狱,换你你愿意啊?”柱子无法脱身,心急如焚,嘴巴不闲着,叫嚣着一解心头之恨。
“放开他,让他走!”纪闫鑫冷冽、浑厚的声音飘过来,柱子和门卫均一愣,门卫侧脸瞠目结舌的望着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纪闫鑫重复了一遍:“放他走!”
“是,先生!”门卫松开手,手忙脚乱的掏出钥匙,轻轻的扯了愣怔柱子一下:“少爷,您请让开!”
门一打开,柱子二话不说,夺门而出,纪闫鑫冷喝道:“等等!”
柱子手扶行李箱,背朝大门站着,纪闫鑫走过去,递给他一张卡:“这个你拿着,密码是你的生日!你别忘了,你还欠我一笔账,不过,你可以先欠着,一周之后,你必须告诉我实情!”
柱子阴沉着脸,接过卡,迎着冷风,大踏步前进,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滚落下来,被风吹散。
纪闫鑫默默的注视着柱子单薄的背影,心隐隐作痛,喃喃自语:“柱子,终有一天,你会明白,事实真相;终有一天,你会觉得,我还是那个值得你敬重的父亲!”
……
纪闫鑫驱车在路上飞奔,路边的山峰、树木、悬崖,在窗外一闪而过,他觉得自己这一生都在演绎着别离,生也别离,死也别离。
站在娟儿的墓前,纪闫鑫痛哭失声:“娟儿……我对不住你,好不容易找到柱子,又不得不放他走;娟儿,你在天有灵,应该看得到我是清白的吧?你要好好保佑柱子,让他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活着!
纪闫鑫蹲下身子,拔着坟冢周围的杂草,不停的与娟儿说着心里话,他相信,她一定能听到他的心声。
红尘俗世中,有太多太多的事情,等待着纪闫鑫去做,他甚至都来不及悲伤;唯有在娟儿的坟前,陪伴在娟儿的左右,他方能抛开一切,享受一段难得的宁静时光。
纪闫鑫清楚,这一趟回去,纷繁交错的事情就会缠住他,令他不得脱身,无论他愿不愿意,都得去面对所有的事情。
下一次何时再来看娟儿,是否还能来,纪闫鑫不知道,他只知道,江湖纷乱,有太多的不确定性;也许,出门时还好好的,回来时,就已经成了不能说话、不能动,毫无知觉的尸首。
夕阳西下,纪闫鑫缓缓地起身,默立片刻:“娟儿,我走了……你等着我,我们终会有重逢的那一天!”
……
纪闫坤回到黑雕帮旧址山下,四周静悄悄,竟然没有一个岗哨出来迎接,他吹了三声口哨,打了暗语,依旧无人回应。这一反常的形势,令纪闫坤心中犯怵:人呢?
查看一番,并无打斗的痕迹,路上的脚印、车轮印,早已被风尘掩盖,纪闫坤冲向山下的营地,里面空无一人,被褥都整整齐齐的放在床上,屋里也是一切如常。他狠狠的骂道:“去他妈的,见鬼了?”
纪闫坤拔腿狂奔,一口气跑到山头,山头的岗哨也是空无一人,这越发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气喘吁吁冲到院子里,纪闫坤不停的喊着:“华子……华子,他妈的,人呢?”
空中飘荡着回音,此时此刻,山上除了纪闫坤,再无他人。他冲进他和齐云的卧室,这一间屋子,算是‘最高指挥部’,一般人是不允许进来的,屋内明显有翻动过的痕迹,柜子里一些值钱的东西不翼而飞。
纪闫坤气急败坏的骂道:“他奶奶的……这,这是反水啊?华子,你这小王八羔子,让爷爷逮到你,非把你碎尸万段,打入十八层地狱不可!”
矿山!纪闫坤心中一紧,飞奔到后山,索道的绳索已被破坏,索道成了摆设。
纪闫坤急火攻心,用力踹着树干,怒骂道:“就算是集体卷财逃跑,也不至于做得这般绝吧?该死的东西,良心全都被狗吃了,枉我跟齐先生平日里待你们亲如兄弟,你们就是这般回报我们的?”
宣泄之后,纪闫坤沿着索道的铁架子,朝谷底而行,他要去弄明白,下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会丝毫没有前兆,所有人都弃山而逃,人去屋空。
跟徒手攀爬岩壁相比,铁架子要方便得多,但是,也非容易的事儿,纪闫坤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挪动着手、脚,动作缓慢,总感觉束手束脚,施展不开。
第一百二十八章 暗鬼心生()
第一百二十八章 暗鬼心生
纪闫坤下到谷底,打着手电筒,在近处照了照,忽见一片狼藉,斑斑血迹洒落在河滩鹅卵石上,在冷风中更显阴森可怖;他心中一惊,将手电筒的光束投向远处,隐约可见血迹延伸而去,不禁打了一个激灵: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山上、山下全无痕迹,而这里,居然是另一番景象?
纪闫坤状着胆儿,朝金矿矿洞走去,谷里不知名的鸟儿啾啾的叫着,声声令人发怵,走了一段路,他突然停下了脚步,心砰砰乱跳,像是马上要从喉咙眼儿跳出来。
不远处的岩石上,似乎趴着一个人,纪闫坤将光束前后、左右晃动,心不由得揪在一起,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朝距离他最近的,不知是死是活的人走去。
光亮聚集在那人身上,只见他面朝下,一动不动的趴着,双腿蜷缩着,纪闫坤屏住呼吸,看上去不难推测,他死得很痛苦。
纪闫坤抬脚,用脚尖轻轻的踢了踢那人的身体,全无反应,感觉他的身体僵硬得像是岩石;他使足了力道,那人的身体翻转过来,光亮落在他的脸上。
纪闫坤看清楚那张脸时,惊呼:“华子……华子……”
毫无疑问,华子死了。纪闫坤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为什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华子面色呈青紫色,看样子,是中毒而亡,他的胸口,有几个奇异的小洞,渗出来的血液,早已凝固成黑色。
纪闫坤蹲下身子,仔仔细细的查看了华子身上的伤口,大惊失色:华子究竟是被什么东西所伤?其他人去了哪儿,难道都已经死于非命?不对,索道是谁破坏的?
恐惧填满了整个身体,纪闫坤紧紧的握住手电筒,朝洞口晃了晃,身子不禁颤抖,不由自主的后退,旋即转身,拔腿狂奔,跑到索道支架下方,手忙脚乱的朝上爬。
纪闫坤总感觉有一双巨大的手,死死的拖住他的双脚,令他每爬动一步,都异常艰难,他的手紧紧的抓住支架上的横档,使出吃奶的力气,拼命的向上挪动身体,仿佛一松手,就会坠入血盆大口,跌进黑洞洞、翻江倒海的胃里,随胃酸的腐蚀,成为残渣,随粪便排出来。
整个人完全被恐惧笼罩,纪闫坤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怪物,更没有勇气跟它周旋下去,他唯一能够想到的是赶紧逃离这里。
月黑风高,纪闫坤的眼前是黑乎乎一片,好不容易爬到后山的平地上,他来不及喘一口气,在看到像山包包一般堆砌起来的粪堆时,倒吸一口冷气,拔腿狂奔,这里,处处充斥着死亡的气息,令人无法正常呼吸。
纪闫坤一口气奔到山下,钻进车里,心有余悸的锁上所有的车门,手忙脚乱的发动引擎,完全没有意识的点头,抬脚踩下油门,汽车飞了出去。一路上,他都没有回头看,深怕一回头,就再也无法朝前走。
汽车在山路上飞奔,纪闫坤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机械性的打着方向盘,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安全的逃离这里,与大哥纪闫鑫等人会面。
窗外的树木在风中摇摆,它们在纪闫坤眼里,是无数张牙舞爪的鬼魅,随时都有可能扑上来,将他撕成碎片。
直到汽车开进金都城,纪闫坤将车停在灯火通明的路旁,熄了火,整个身体像是被抽空了一般,瘫软的倒在座椅上。
……
齐云和夏津钟在高科技产业园等了一天,也没能等到纪闫鑫的踪影,电话也打不通,二人心急如焚的赶往纪家宅院,得知父子二人闹了矛盾,柱子闹腾了,离开了纪家,纪闫鑫也驱车出门了。
夏津钟疑惑的望着齐云:“先生,什么事情能让大哥和柱子闹得如此不愉快,竟然弄得父子分离?”
齐云默不作声,陷入了沉思,心想:柱子那么乖巧、懂事的人,怎么会突然间顶撞父亲,还任性的离家出走?柱子结婚那天,明摆着不愿意娶小翠,这小子心里,难道真的装着何芳菲?冤孽啊,真是冤孽!柱子在家,还能被约束,这会儿一出去,指不定又会发生什么事儿……若是,与齐宏撞在一起,后果可不堪设想!
许多时候,事态往往不会按照想象的发展,原本,齐云认为,齐宏、柱子都有了自个儿的家,一门心思过好自己的日子,谁也不招惹谁,天长日久,心中的那点儿隔阂,随着时间沉湎,慢慢就化解了;岂料,事实完全不是这样的。
齐云心中不由得担忧纪闫鑫,这个时候,想必,他的心里一定不好受,定是跑哪儿散心去了;纪闫坤回金都一天一夜,全无消息;这哥儿俩,究竟会不会出了啥状况?
“齐先生,眼下,我们该咋办?”夏津钟一脸焦急,他本是一个思维不转弯的大老粗,这会儿更是没了主意,只能空着急。
齐云沉着脸,牙齿缝儿里挤出了一个字:“等!”
“哦!”夏津钟挠了挠头,心想:也对,这会儿除了等,还能做什么?
齐云拉了夏津钟一把:“走,回高科技产业园去等,柱子走了,阿鑫一定不愿意回到纪家宅院,触景伤情!”
“对对对,大哥喜怒不言于色,一定不愿意回来,夏津钟随声附和,钻进车里,齐云跳进驾驶室,发动引擎,驱车缓缓使出纪家宅院,这才加速呼啸而去。
……
纪家宅院地处偏僻之地,柱子徒步行走,足足走了两个小时,才走到能拦到出租车的地方,拦了出租车坐进去,冷冷的说:“师傅,我要去金都。”
“金都?这路程可不近!”司机侧脸打量柱子一番,接着说:“一口价五百块,保证把你安全送到。”
“没问题!不过,我身上没有现金,要么,你先拉我到银行取钱?哦,到了金都再去银行取钱也可以!”柱子话音刚落,司机就急切的说:“还是在这儿把钱取好吧,金都人生地不熟的,找个银行也得找半天!”
“行啊,你说咋办就咋办!”柱子说完话,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还是不免想着前前后后发生的事情,心中五味杂陈,痛心不已;司机专心致志的开车,心中盘算着,跑这趟能赚多天钱,脸上始终挂着喜悦的笑容。
到了银行门口,司机提醒柱子:“小伙子,银行到了,你快去快回,咱们早点儿赶路!”
柱子闻声睁开眼睛,推门下车,跑向银行,司机一点儿都不操心,心想着:他的行李还在车上,这趟车我跑定了!
柱子取了钱,特意查了一下余额,心中踏实,心想:我再也不会,像当年刚从山里出来时那样,吃了上顿没下顿,生活全无保障了!
跳上车,柱子递给司机五百块钱:“钱先给你,负责把我送到金都!”
“没问题没问题!”司机心中乐开了花,脸上堆满笑容,一脚踩在油门上,汽车轻快的蹿了出去,如同司机此刻的心情。
汽车驶到高速入口收费站,司机停下车,笑呵呵的冲柱子说道:“小伙子,不好意思,你坐我朋友的车去金都,他会把你安全送到的!”
柱子气急败坏的蹬着司机:“你这人咋回事,说好了把我安全送到金都,咋转过头就变卦了?居然转手就把我卖了,你这像话吗?”
“话不要说的这么难听嘛,我朋友恰好去金都,我又何必跑一趟?来回的过路费、油费多贵啊……请理解一下,若是他不去,我也是会亲自送你去的!”司机的理由似乎很充分,柱子心中虽然有气,却也不想为难他,他也过过穷苦日子,深知赚钱不易,他冷冷的瞪了司机一眼:“算了,赚钱怪不容易的,能省就省点儿吧……只是,你应该一开始就跟我说清楚,话说在前面,我就不会觉得自个儿被卖了!”
“是是是,你批评得对,下次我一定注意,小伙子,谢谢你!”司机喜笑颜开的将柱子的皮箱,转移到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