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香江-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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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剑飞感觉不妙时候，李茂文亦收到各家影院信息汇总，找到雷觉昆说道：“老板，《开心鬼》已经开始了第一轮放映，金公主上座率高，但只有764，整个院线平均上座率是58。”
“呼，”雷觉昆松了一口气，笑道，“平均上座率能过半，已经超出我预期了。”
李茂文急道：“老板，电影跟其他生意不同。这一次我们宣传已经做足，首日上映就这么低上座率，以后只会低。我建议明天撤掉8家影院，改放其他片子，《开心鬼》用1家影院上映就足够了！”
“不急，先等两天再说，”雷觉昆问，“嘉禾那边呢？程龙《师弟出马》也是全线联映，他们情况如何。”
李茂文道：“消息还没传过来，我让下面人把电话直接接到这里来。”
李茂文不明白，这一次全线联映，已经不仅仅是赔与赚问题，雷觉昆那么多宣传费用花出去，光每天请人舞狮就花去了十多万，又怎么会意那8家院线上映其他片子收入？
这是斗气，也是拼脸面，不管是拼输拼赢，金公主以后都算是跟嘉禾院线平起平坐了。
面对金公主挑战，邵一夫没有应战，龟缩一般把《摩登土佬》排一个星期后首映。邹闻怀却是不得不接招，因为他以后还要跟金公主抢片源。
几个月前，嘉禾从罗维手中抢走程龙，罗维大怒之下花钱请社团办事，以致程龙拍摄《师弟出马》期间三番五次被道上人骚扰。本来邹闻怀准备让程龙拍完戏就去美国避避风头，结果金公主突然来这一出，邹闻怀为了跟金公主对擂，狠下心花大价钱买通社团关系，就为了能让程龙留香港亲自给《师弟出马》做宣传。
雷觉昆办公室内，两人俱都沉默地等着电话。
“叮铃铃……”
电话铃响，李茂文猛地从椅子上窜起来接电话，问道：“喂，嘉禾院线情况怎么样？”
“李经理，嘉禾院线金茂坪戏院爆满！”
“爆满？”李茂文求证道。
“是，爆满！”
两分钟之后，又一个电话打来：“李经理，长洲戏院爆满！”
“李经理，香岛戏院爆满！”
“……”
一个个电话打来，李茂文后都没心情听了，把电话扔到一边说道：“嘉禾院线19家影院，其中有8家爆满，6家上座率八成以上，剩下上座率至少也七成以上……我们输得太惨了！”
香港就那么大，观众基数就摆那里，你院线爆满，我院线被抢了观众就必然没有上座率，此消彼长之下，对比会加强烈。
雷觉昆仿似没有听到一样，表情镇定地说：“再观察两天，输了就输了，又不是天塌下来！”
058【织梦人与游梦者】（）
陈伯森坐金公主旗下凯声戏院当中，他翘起二郎腿，从衣兜里摸出个小本子摊膝盖上，准备待会儿看电影时做纪录。
虽然身为《电影双周刊》总编，但遇到电影圈里比较重要事情时，陈伯森还是会亲自做采访记者。
这次金公主与嘉禾院线大战就是件大事，所以陈伯森跟好搭档汪仲涵兵分两路，一人看康剑飞《开心鬼》，另一人去看程龙《师弟出马》。
此时港片一般正式上映前都有午夜场，导演和制片方根据午夜场观众反应，再拿回去对电影细节进行修改。以前比较重要电影，陈伯森都会先去看午夜场，可这次两部大戏居然都是直接上映。
“唉，你每次看电影都带个小本子，看得起劲时写写画画不烦吗？”坐陈伯森旁边徐可出声道。
徐可今天本来不打算出来看电影，结果被好友陈伯森强拉了出来，然后他同居女友施南笙也跟了来。
施南笙穿着件黑色羊毛衫，一头短发是个假小子模样，此时正靠徐可肩膀上吃爆米花，一边嚼一边问道：“老徐，这部电影宣传很火爆，为什么拉着你出门才肯来看啊？”
徐可抓了抓自己头发说：“这电影我有客串啊，就那种笑笑闹闹地喜剧片，没多少看头，还不如去看《师弟出马》。”
施南笙问道：“片烂你还答应去演？”
徐可道：“原本是看阿文面子上去，不过那个导演康剑飞很厉害，这部《开心鬼》镜头绝对很赞。我也不是说这片烂，只是电影情节没什么意思。”
徐可说没意思，就是说《开心鬼》不合他胃口。
陈伯森突然问道：“对了，老徐，你跟那个康剑飞接触过，他到底是个什么样人，为什么会得到雷觉昆全力支持？”
“又来采访我！“徐可没好气地说，“我跟他接触时间又不长，只知道他应该很有才华，哪里知道他跟金公主是怎么回事？”
施南笙开玩笑道：“那个康剑飞，不会真是雷老板遗留大陆外孙吧？”
陈伯森沉吟道：“我倒是觉得雷觉昆这次有点千金买马骨味道。你看他连一个来香港几个月大陆仔都能力捧，香港会有多少自认为才华横溢导演心动？老徐恐怕也动心了吧。”
徐可咧嘴一笑，说道：“还真让你说中了，金公主力捧康剑飞闻一传出来，我就有了找雷老板投资拍电影想法。”
陈伯森感叹道：“所以啊，雷老板行事是一石数鸟。他这一手使出来翻云覆雨，弄出那个贺岁档概念，很可能成为今后惯例。”
“惯例？”徐可只对拍电影感兴趣，拍摄之外东西他不是太关心。
陈伯森已经策划组织过两次香港年度十佳电影评选，而且还《电影双周刊》上制定了年度票房榜，对这方面有过深入研究，他说道：“前年票房冠军是78万，去年票房冠军是54。这次《开心鬼》和《师弟出马》宣传声势如此大，观众早就被吊起了胃口，加之元旦过后电影票价涨了三分之一，这两部电影票房很可能过千万。”
“过千万？”徐可与施南笙同时一惊，香港电影本土票房可从没超过1万过。
陈伯森点头道：“票房一旦过千万，必然引起大轰动，恐怕许多功劳会算到贺岁档加大宣传上。不出预料，只要这两部电影成功，明年过年同样会很热闹，就连邵氏也会加入战团抢观众。”
徐可与施南笙仔细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之前票房冠军才几百万，票房能过1万电影，都能排进票房榜前3位，自然没人傻到花几十上百万做宣传。但如果好档期、大宣传电影票房能过千万，那几十上百万宣传费算个屁！
康剑飞与雷觉昆，为香港电影带来不仅仅是贺岁档，他们还从此改变了香港电影宣传模式。以前宣传都是小打小闹，能上点电视节目、娱乐杂志宣传已经很了不起了，今后宣传战则是一片刀光剑影。
…………
…………
电影开始放映了。
荧幕上先出现东方梦工厂动画片头：
幽蓝色清澈夜空中，漂浮着几朵灰蓝色云彩，云彩中央是一弯明亮弦月。云彩浮动之间，一颗被细线连着石子落下来，云彩与弦月间溅起一片涟漪，原来这云与月都只是投水中倒影。视线随着细线上升，天空中一个小男孩儿正坐弯弯月亮上，手握着一只钓竿垂钓。
终，那弯弯月亮变成一个字母d，随即d之后出现drearks一行英文。接着天空中一蹦一跳地出来“东方梦工厂”五个汉字，这五个字歪歪扭扭，到似是幼稚园孩童所书写。
康剑飞非常无耻地直接剽窃了好莱坞梦工厂片头动画，而且连音乐也没有落下，那可是斯皮尔伯格御用配乐师威廉姆斯写啊。
拍一部《开心鬼》，加上后期制作康剑飞总共才花45万，可东方梦工厂这短短2秒钟片头动画，就花了康剑飞5万块钱。
只是简单做动画自然要不了这么多钱，可康剑飞山寨是经过先进电脑技术处理过动画，现动画技术根本达不到康剑飞要求。康剑飞强烈要求下，这2秒钟片头动画做了两个多月才完成，而且只是让康剑飞勉强满意。
但没有接受过各种g动画冲击观众，此时看到这个片头却颇为震撼。纾缓飘渺音乐，加上夜空、云彩、月亮、倒影，给人一种梦幻而又安适感觉。特别是像徐可、陈伯森这种热爱电影人，他们完全能理解这个片头动画含义。
电影是什么？
电影就是一场梦，两个小时观影过程，所有观众就是进行一次梦幻之旅。
这个梦境里，导演就是织梦人，电影公司就是上帝。徐可是愿意做织梦人人，陈伯森是喜欢进行梦幻之旅人，当他们看到drearks两个英文单词出现时，一时间莫名感触，瞬间想起居然是这些年来关于电影经历。
陈伯森是个非常感性人，他抹了一下眼角说：“这个片头真棒，电影公司名字也不错。”
徐可默默地点头同意，这样一个片头动画，让本打算陪女友和好友来看电影他，想要认真地欣赏这部电影。
刚刚准备认真看电影徐可，看到荧幕下一个画面时，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荧幕上除了字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红色背景，上面写着：
制片、导演、监制、摄影、音乐、美工……
一大串职务就占了半个荧幕，后面就一个名字——康剑飞。
陈伯森也有一种吐血冲动，不过这种冲动之后，却是一种感动。
陈伯森没有拍过电影，但作为一本专业电影杂志创始人兼主编，他非常清楚电影制作各个环节。康剑飞这样炫耀般字幕背后，隐藏却是一种无奈，要是人手足够话，谁他们愿意一人干这么多事？
电影还没开始，电影公司片头动画就让陈伯森感受到康剑飞对电影艺术执着热爱，而之后一串字幕，又让陈伯森体会到康剑飞拍摄《开心鬼》辛酸与艰难。
好吧，以上都是陈伯森这个感性电影爱好者臆测，康剑飞哪里有他想那么高尚，片头山寨别人是懒得自己去想，后面字幕就是**裸炫耀和炒作！
059【笑声不断】（）
“轰隆隆！”
雷鸣闪电，一个穿着长衫、留着辫子人走进破庙，踏上供桌吊死神像前。阴森诡异配乐中，一股恐怖鬼气放映厅里弥散开来。
“有没有搞错，大过年看鬼片！”
“全家人过来就像看喜剧，结果放一部恐怖片。”
“……”
开心鬼粤语中意思是指那种没心没肺乐天派，所以虽然有个“鬼”字，但放过年时也不觉得晦气。影院里好多人都是被《东方日报》广告吸引来，不然一个人导演加人演员弄出电影，首日哪里能吸引到这么多观众。
而且许多观众都是全家来，看到开场那秀才自杀画面时，立即有种被欺骗感觉。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画面猛一转，五个青春靓丽去郊游，背景音乐也变欢，字幕显示时间已经变成了1979年。
徐可眼睛突然一亮，他是被那配乐吸引住，虽然不知道背景音乐是什么歌，但绝对是原创，再加上开头秀才上吊配乐，徐可顿时对这部电影有了深期待。
198年之前香港电影，无论是从拍摄手法还是叙事方式，以后世审美眼光来看，大多都比较原始陈旧。像这几年《跳灰》、《蝶变》、《疯劫》等等电影，就因为尝试做出某种突破，立即就引起关注。
而除了许贯杰、温拿乐队这些本就是歌星演出电影，其他电影配乐大都很糟糕，像程龙现这部《师弟出马》配乐虽然某些细微处颇为有趣，但大体上看来依旧粗糙得很。嘉禾还好一点，邵氏武打片配乐那才叫惨不忍睹，几年前邵氏有部《天下第一拳》奇迹般获得全美年度票房第九，但那部电影几乎没有正紧配乐。
徐可原本认为，康剑飞自己捣鼓出这部小成本，各种细节应该是差强人意，没想到配乐方面工作居然做得很足，可见其对电影用心。
其实因为山寨原因，康剑飞后期并没有太花心思。甚至为了省钱，他连专业歌手都不请，里面男声全是自己唱，女声直接让调景岭中学秦老师找来学校里比较会唱歌女生来录制，就连里面主题曲《开心鬼》，那些摇滚伴奏也是找酒吧里小乐队。若非这样精打细算话，电影后期制作弄完，别说45万预算，估计5万都不够。
五个少女来到沙滩上，李凤、温碧暇和李珊三位女主角名字先后打出字幕。欢歌声中，五个美少女脱掉衣服，穿着连体泳衣沙滩上追逐嬉戏，那富有青春气息姣好身材，让场男性观众赏心悦目。
虽然几个少女露着白生生美丽大腿，可由于她们是小女生关系，不但没像李汉祥风月片那样显得咸湿，反而给人一种非常青春健康感觉。
特别是上了年纪观众，除开那些有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