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谋:将军请上轿-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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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北,搜了个底朝天。
而城门口,更是由重兵把守,没有总兵武定侯朱冕的亲笔许可,任何人不得出城。
“小人拜见军爷。”齐中远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卑躬屈膝的普通百姓。
以青在车内听着,不禁叹道,果然是能屈能伸啊,肯为了利益放弃任何东西,包括身份和尊严。
“封城了,不知道么?”
“军爷,内子染了急病,要去怀仁投医,这才需要出城。”
“什么病?大同城没大夫么?”
“这……是麻风病,说是只有怀仁的李大夫能治。”
“谁说只有他能治?”
齐中远一惊,连忙将头垂得更低,瞄见一个一袭白衫的人从角楼的小门走出来,身上还背着一个木箱子,一副郎中的打扮。
那脸孔,虽然平淡无奇,齐中远的印象却很深。
可不是自称“再世小华佗”的冯王平么?
上回若不是托了他的福,自己早就抓着朱以青了,还用费现在这么大的劲儿?
齐中远躬着身子,暗暗后悔,没将乔装的功夫做的细一些,本想着,遇到盘查的一律塞钱了事,城门守卫可能不好打发,所以临下车时才用了从以青身上搜出来的药粉,抹黄了脸,企图蒙混过关。
谁知道,居然半路杀出了程咬金?
“来来来,我倒要瞧瞧,有什么病是我治不好的?”冯王平草草扫过立在马车前的齐中远,便要伸手纤帘子。
齐中远来不及阻拦,却听到从他后面传来一声叫喊:“师傅!石将军找你过去呢!”
第三十章 救兵到()
齐中远来不及阻拦,却听到从他后面传来一声叫喊:“师傅!石将军找你过去呢!”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于冕。只见一个英气勃勃的少年大步跑了过来:“将军抓的那个人不行了!让师傅快去给他续命!找人就靠他了!”
“早告诉石亨了,轻点儿用刑,轻点儿用刑,怎么下手还是那么重?一晚上我都救那人两回了!”
“将军也是着急么,师傅,你快跟我过去吧。”
以青躺在车厢里,心中大喜,居然是冯王平和于冕!快点儿来救我啊!我就在这里!
她心中呐喊着,呼救着,嘴里却发不出一丁点儿声音。
“先等等,”冯王平听不到以青的求救,摆摆手,对于冕说道,“麻风病可是没碰到过,无缘无故的出现在大同城,万一蔓延开来,可就不妙了。”
“哦,原来是这样,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冯王平凉凉说道,“你以为为师不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么?一边儿等着!”
齐中远见他慢慢伸到车厢门口的手,默默从袖中漏出一颗蓝色的球,攥在手心里。
“哎!”冯王平却没有掀开帘子,而是打开了自己的医药箱,拿出一叠厚厚的布来,就要往自己脸上戴去,边戴边自言自语道:“差点儿忘了!幸亏带着这个口罩!”
她只戴了一只耳朵,瞥见一旁立着的黑衣男子,好像是车里病人的丈夫,便停了动作,站起身,走向他:“你说车里的是你的妻子?”
“正是小人的内子。”
“哦,她何时发病的?”
“昨天深夜。”
“你一直在她左右?”
“正是。”
冯王平得到答案后,默默的后退了一大步,挨着车厢门口,将口罩戴的严严实实:“我得离你远一点儿。”
齐中远求之不得,正害怕自己的身份被她发现。不会是怕了吧?
出乎意料的是,这个一袭白衫的年轻郎中居然转身一把掀开了门帘子,发出一声惊呼:“咦?”
糟糕!被发现了!
齐中远身形一动,就想奔过去,却被冯王平接下来的话暂停了脚步:“这红疹?果然跟书上说的一样!殷红如血,遍及面部……对了,是哪家大夫给你们看的?”
哪家大夫?
这个齐中远还没有想好,但是他隐约记得在自己钱庄对面有一家回春堂。
那就是它吧。
“禀大人,回春堂。”
“……应该是回春堂的徐大夫吧?”冯王平微一沉吟,好似在回忆着什么,问道。
“……正是。”
冯王平听到答案后,放下帘子,便往一旁站着的于冕那里走去,拿出一张纸,大笔一挥,写了草草的几个字,交给于冕:“去,抓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那将军那儿呢?他还在等师傅呢!”于冕一脸无奈的说道。
“你就说我在忙着治病呢!若他不信,你就给他看看药方。”冯王平摘下口罩,在手中摩挲着,漫不经心的说道。
“可……”
冯王平看于冕还在磨磨唧唧的不肯离开,一脚踢上了他的腿弯:“快去!快去!”
齐中远有些诧异,谦卑地推辞道:“不敢劳烦您,我与内子去怀仁就行了。”
“怀仁?那的李大夫医术倒是不错!就是岁数大了点儿,很有些优柔寡断,不及我的药见效快的。”冯王平嗤笑道。
齐中远见他执意如此,不好过分拒绝,引起猜忌,便拱手对守城的士兵说道:“不知,我们何时能出城?”
“什么时候都可以,只要你有爵爷的亲笔文书。”
齐中远面色不改,徐徐从怀里拿出一个信封来,轻笑道:“军爷请过目。”
士兵狐疑的接过来,白纸黑字,确实是武定伯的笔迹和印章,这可是今天收到的第一封啊!
面前这个人是什么人,居然能得到这个?
士兵原本轻慢的心思变淡了,脸上也不再是冷冰冰的,客气道:“既然早有这个,早拿出来就好了么?哪儿还能耽误尊夫人看病呢?”
“军爷客气。”
冯王平看士兵要去开城门,连忙问道:“药马上就来了!吃了再走吧!”
“不啦,”齐中远推辞道;“天色不早了,得在天黑之前赶到怀仁呢。”
冯王平见他要往车上走,一把抓住他的袖子,笑眯眯的问道:“我有一事不明,还请这位兄台相告。”
“大人客气了,请讲。”
“怀仁在大同南方,你为什么不走南门,而走北门呢?”
“这个……”齐中远微一思索,“小人家住城北,就近到了北门,内子的双亲都在北门外居住,也想顺道去看看二老。”
“也算说的通,”冯王平点着头,却并不松手,而是眉毛一挑,眼里充满戏谑,拉长声音继续问道:“不过,回春堂的徐大夫前日暴毙而亡,棺材还在家中停着呢,难道……是他的鬼魂给你夫人诊脉的么?”
齐中远的脸色冷了下来,他并不抬头,余光注意到城门已开,便用力将冯王平一甩,便飞身跃上马车,手执长鞭,“啪啪!”两声脆响,驾车而逃。
冯王平没料到他会狗急跳墙,戏谑的表情僵在脸上,毫无防备地被甩了出去,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往地上摔去。
她手脚虽然僵着,手中还握着以青缝制的口罩,脑中却飞快的转着,想着地上的石子路早就应该重新休整休整,坑坑洼洼的,还没挨到地面,就觉得浑身上下骨头疼了。
可是预想中的疼痛没有袭来,她扭了扭脖子,却发现自己居然落到了一个坚硬的胸膛里。
温热急迫的呼吸喷洒在头顶上,浑厚的嗓音从上方传过来:“石后,追!”
冯王平呆呆地看着石亨松开环住自己的臂膀,不觉有些心酸,可是石亨并没有看到她怔忪的神情,而是利落翻身骑上一匹白马,朝着半开的城门口,追着不远处疾驰的马车,打马而去。
冯王平目送着逐渐变小的黑影,心里一阵阵的失落,手一松,口罩掉落在地上。
“师父,怎么回事儿啊?”
于冕急匆匆的跑过来,看着一片混乱的城门口,不觉有些纳闷。
刚才,石亨看到自己手里的药方,就一下子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连声问人在哪儿,自己以为他问的是师父,便告诉他说都在北城门口,谁知道,刚说完,石亨就使了轻功,好像一阵风一样就消失了。
谁让自己的功夫只是半吊子的水平,只能一路小跑的跑过来,却还是没有看到石亨的人影。
于冕有些意外冯王平的沉默,来不及细问,发现脚底下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踩到了什么,他低头一看,居然是青妹妹缝制的口罩。
他连忙捡了起来,细细掸掉上面的灰尘,递给冯王平:“师父,给。”
冯王平才好似回过神来,扫了一眼后,淡淡地回答他:“脏了就扔掉,还捡起来干什么?”
“可,这是青妹妹做的啊!”于冕舍不得地说道。
“哪里来的青妹妹?!”冯王平口气变得严厉起来,“你若是想害死她,就继续大声说好了。怎么一个个的,都不长记性!”
“我错了,师父。”于冕低下头,将口罩塞进怀里,捡起地上掉落的药箱,背在身上,环顾了下四周,“师父,这是怎么了?石亨呢?”
“追人去了。”冯王平拍拍肩膀上并不存在的尘土,转身往军营走去。
于冕跟着她,追问道:“追谁啊?”
“……”冯王平沉默了半晌,注意到城门已关,轻声吐出两个字,“石彪。”
“咕咚!”
冯王平皱着眉回头一看,原来是于冕把药箱掉在了地上,呵斥道:“胆子肥了啊,你!”
“哎呀!”于冕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连连惊呼道:“师父!你怎么不早说?!她在哪里啊?!”
“出城去了……”冯王平看着散落一地的药具,盘算着要怎么惩罚于冕,却发现话音未落,于冕已经一溜烟的跑开了。
她抱着肩膀,叉着手臂,瞧着兴冲冲地窜走又灰溜溜回来的于冕,嘴角微不可见的挑起一个弧度:“这么毛躁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
“师父,我要出城,他们不上我出去。你帮我去说说,好不好?”于冕哭着一张脸,两道浓眉耷拉下来,好似一个得不到玩具的小男孩,“求你了,师父。”
“先把药箱装好。”冯王平凉凉地说道,转身藏进了城墙之下的阴影里。
“好的!”于冕连忙蹲下身子,伸长手臂,将散落的药具都放回到药箱里面,一溜小跑的也跑到了阴凉处。
“师父,装好了。”于冕高兴地说道,一脸希冀地望着冯王平。
“那儿!”冯王平伸手一指,不远处还有一个药瓶安安稳稳得躺在地上。
于冕一看,连忙端着药箱跑过去,装好,又跑回来。
冯王平仔细地查看了一圈,点点头。
“师父?”于冕眼中带着祈求,笑嘻嘻地提醒着,“我要出城。”
第三十一章 佳人曲()
“师父?”于冕眼中带着祈求,笑嘻嘻地提醒着,“我要出城。”
“出城?”冯王平笑了笑,“可以啊。你有爵爷的亲笔文书么?”
“……”于冕呆呆地看着冯王平脸上的笑容,“啊?”
“有爵爷的亲笔文书,你就可以出城,你亲手帮忙粘贴上去的告示,难道你都不知道?”冯王平指了指城门口贴的纸张,笑笑说。
“……”于冕这才意识到冯王平并不会帮助自己出城去追以青,整个人好似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耷拉着肩膀,无精打采地说道:“我知道是知道,可是无论如何我都要去救她啊……”
“救她?”冯王平嗤笑一声,打断了于冕的喃喃自语,“你会骑马么?你功夫高么?你凭什么认为你可以比他强?”
“她?”于冕并不把冯王平刻薄的话当真,却听得稀里糊涂,“我应该是比她的功夫高些吧?起码我是个男子,力量和速度都要强些吧……”
冯王平微不可见的摇摇头,想把心中纷乱的思绪摇晃走,本来就不是自己的,有什么可争的?又有什么可比的?
只因为一次恰到好处的出手相救而产生的温暖希冀就忘记了要紧守自己的心的准则了么?
何苦要借眼前的少年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呢?
这样如清泉一般纯真的情感不正是自己一直想要保护的么?
“对了,对了!”于冕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连忙追问道,“青……她,石彪,是怎么出现的啊?她还好么?”
一连串的问题打断了冯王平的思绪,她稳下心,静静的回答道:“刚才就在那辆马车里,看起来,还不错。”
“马车?”于冕皱着眉回想道,“……麻风病?麻风病!她得了麻风病!师父居然说她还不错!”
“瞎嚷嚷什么?”冯王平不耐烦地摆摆手,心中刚刚升起的歉意荡然无存,一脸嫌弃的呵斥道,“障眼法!障眼法,懂不懂?是对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