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冥行-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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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没有什么更让人绝望了,以前没有看见还能抱有幻想。看到哈尔滨那个骷髅老祖宗的时候还只是觉得视觉冲击,今天看见它们想象自己的未来,真是恨不得现在就把自己埋起来,深深的埋起来。什么秦皇汉武,唐宗宋祖,到头来不过是这样的一把枯骨。最难过还要这样活着感受这一切,任凭风霜雪雨的侵蚀,在夕阳晚风中孤独无望地战栗着守候天荒地老,永永远远!
这些骆驼已经不会再相信人类,为了让母骆驼记住那个地方,那些人会及其残忍地杀死它们的孩子,让小骆驼发出惨绝人寰的哀嚎,而作为骆驼母亲的它们就在不远处认真地听着、看着!以至于几百年它们都无法忘记。它们痛恨人类,不会再接受任何一个人类作为它们的主人。为了不再惊动到这些可怜的灵魂,我决定不接近他们,只悄悄地跟着。好在他们走的很艰难,但我也得目不转睛地盯着,生怕它们脱离我的视线消失了,这么多年没有人发现他们就是因为他们善于隐藏和能感知人类的接近,而且能知道人们的想法。今天我能够得以接近,不过是因为他们觉得我和他们一样,是灵魂和躯体的伴生体。
在苍茫无尽的雪域高原上,深邃神秘的崇山峻岭中,我就这样执着地远远跟随着这些可怜的鬼骆驼。翻过一道道山梁雪岭,踩着陡峭险峻的岩石,一直走到深夜。月光下前面那惨惨的白骨更加诡异,而那就是我引路的灯光。我忽然想起我的身体一定已经冻僵了,就赶紧照着****交给我的办法,又是跺脚又是甩手,折腾了一阵子。在看前面的鬼骆驼,他们好像隐蔽起来了,我几乎看不见他们。我悄悄向前摸索,却发现脚下的雪特别的深,足以没过我的头顶。一脚踩进去整个人都陷下去了,却没有踩到下面的山石。我赶紧展开手脚慢慢地好歹爬出来,展开手脚尽量增大面积,缓缓往前爬,找到了骆驼的足迹。很奇怪的是那骆驼足迹的地方的雪却很浅,一般只有没膝深,可是只有一步宽的地方千万不能走偏,我试探了一下,偏出这一步似乎就是无底的雪海了。顺着足迹曲曲弯弯的走了两里多,趴下一直缓缓摸到了骆驼附近,已经接近到我几乎进到了骆驼群里鬼骆驼们也没有起来逃走,而且所有的骆驼都把脖子弯曲着别在自己的体侧。我正莫名其妙地琢磨这样是为了什么的时候,忽然注意到天上的月亮浑浊起来,山谷里响起悠悠的蜂鸣声,那声音开始很幽怨继而逐渐高亢,直到震动的脑畔里都在共鸣着。身后那曲曲弯弯的足迹被不知什么时候吹起的风雪很快掩埋了。刚刚走过的是一处两里多宽的山谷,山谷被雪埋没成了一个u形的雪槽。可是现在回头看时,那雪槽里已经充斥了神哭鬼号般的暴风雪,而我和骆驼群所在的地方则正好是刚刚出了山谷,暴风雪到这里就剩下了偶尔的阵性扬雪,只有细碎的雪沫不时扑在脸上。两个小时后,伴着那蜂鸣声渐渐弱去,暴风雪渐渐平息,山谷里的情形改变到我无法相信自己是从那里走过来的,刚才还平坦的好像单板u槽的运动场一般现在似乎整体都抬升了两三米,而且顺着山谷排列着,远远看去一条条雪楞就好像好像密密麻麻的蛇沟一般。我惊恐万状地回望着山谷中还远未停歇的狂风的时候,鬼骆驼们则已经悠然地起身抖掉埋了半身的积雪开始赶路了,我赶紧跟上来混迹在他们中间。就这样一刻不停地走,一直走到东方发白,骆驼们带我来到一处冰瀑。小心地踩着脚下的乱石和碎冰,绕过那底下有滚滚水流的冰面,在一个冰瀑的缝隙里钻进去,里面是一个好宽敞的空间。这空间有半个小区大,脚下倾斜而且凹凸不平,而且向一个方向有不知道多远的通道,那通道也是左侧是冰瀑右侧是石壁。进来后所有的骆驼就都纷纷伏下乖乖地毫不做声,我就也在它们中间坐下来静静等候下一个际遇。
第五十九章 暗界奇情()
地府冥行风雪连城著第五卷漠北天娇第五十九章暗界奇情
光线微弱,即使天亮了我所在的空间也没有什么明亮感,呆的久了,白天我也按照习惯冥行去了。骆驼们居然跟着我,不知道是不是它们太长时间没有主人,好像忽然找到了存在的意义不肯放弃,不过他们也早发现了我身边还有好多鬼。
阴风袭袭,星星点点,白天的地上空间都还是那白色,我无法进去。可是在这鬼不拉屎的地方竟然有一个规模空前的鬼城,可惜密度太低了,每一个鬼、每一个异度建筑都相隔相当遥远,仿佛有无尽的空间可以取用。好在这个空间里不必走太多路,想去哪里你便在哪里,些许是那些意识是相互连通的。我猜着,哪些东西会对我有用呢?我注意到很遥远的地方有一个很奇怪的个体我说过这空间的奇妙,尽管遥远也能清晰感知那似乎是一副及其诡异的字画,飘飘摇摇地展开着。我觉得内容可能对我有用,就仔细地识别和记忆它,可是那字画几乎完全无法识别和记忆。只能有一些感受,诡异、冰冷彻骨,还有浩渺无垠。我忽然觉得那是一个人的记忆或许还哦要简单一些,那只是一个人的愿望,或者说是他内心深处不为人知的野心!
我试着触动一下,那东西丝毫不为所动,我似乎可以穿过它。可是那触动之后,我却有了一些不寻常的感知。那就是那愿望的根源,长久的孤单、压抑、愤怒、恐惧和受压迫最终凝结成了一个灾难,幸好我无法触动,否则有可能会发生惊天动地的大事。来观看这字画,边看不到它的边界,只知道那是极不规整的,就象一只被踩烂的鞋垫,放大成几百公里长,扭曲着,褶皱着。看似飘摇着就象是动态,可是却纹丝不动。幸好我上学的时候相当注重习文练武,对思想和事物的总结有一定心得,能够将这一切说的清楚一点。不过别说完全透彻,我自己都还没能理解呢。
可是周围那些事物却真的在飘忽着,有聚有散,还看不出各自的目的,似乎是随机的却又不那么均匀。我正试图理解那鞋垫,哦是字画,有一个意识连通我:
“空间是我们的痛,时间是我们的痒,我们就这样痛痒难忍,却又无可奈何。一点骚扰似乎有所缓解可那之后却又是更加痛痒。尽管明知,却也无法选择。你的疑问也是一样的吧?”
我无言,有点害怕去触动了,似乎是对那话有所理解。不过还是忍不住表达自己:“你们应该明白,实际却似乎不明白,你们应该是在等待,等待什么?”
“啊!那似乎是一个不会有的结果,明白又如何!”
“难道死亡不是一个开始吗?”我似乎已经学会了一些鬼的思维方式。
“死亡就是死亡,不是开始也不是结束。”
“你想表达什么?”
“逻辑和空缺,存在和不存在。”
我终究还是无法用这种跨越的思维思考的,所以不打算在流连,却忽然从字画上发现了一点端倪。它有一个破洞,周围有一些事物在汇聚凝结,凝结成一两股湍流,从正反两个方向向那破洞扑来,只在我感知的一瞬,两股湍流就穿过不规则的画面和彼此想对面呼啸而过。有几个大小不一的破洞,大的有足球场那么大,两股湍流竟然显得拥挤不堪却不进入破洞。前面的湍流穿过,后面的湍流则继续迅速形成着。我惊呼一下避到破洞位置,还心有余悸地望着这情形。仔细看那湍流,其中却有形象,全部都是绰绰鬼影,与我遇到的那个五方困鬼局中的形象有些类同。我就这么看着湍流一直持续,不知要过多久,最终那惊骇的场面也看腻了,就转而感受其他的事物。可是我在破洞之中被湍流包围着,不敢想象穿越湍流会发生什么,就只好一直等待着,希望会赶快结束。可是时间过了很久,尽管时间没什么意义,但我和他们不一样,还是要快点回去的,于是我下定决心穿越湍流,骆驼和鬼们也都跟着我。这穿越真不是好玩的,湍流中的鬼有的从我的魂中穿过,会很惨烈的爆裂,而我也被冲击的扭曲不已飘忽不定。身边的那些鬼更惨,有的竟然加入到湍流中去了,倒是那些骆驼很坚定,一直跟我穿出湍流。
预计天又快黑了,冰瀑外忽然传来声音,是几个人在艰难地走。看来不敢开灯,只是有时候窃窃私语。
“我们在找什么?”有个人低低的声音在问。
“不要问!”有领头的低声训斥。接着是一片寂静,只有一队人默默地在冰原雪野上走。我听那些人的心跳应该有十几个人,就在他们接近冰瀑的时候忽然间几声惊呼,接着一阵‘哗啦呼通’的声音,应该是有三个人踩破了冰面先后掉进不知多深的冰底的冷水中。
“叫你们小心点!弄这么大动静,真是废物!你们两个留下拉他们出来,其余的跟我继续走。
可是那些人看来没有发现冰瀑的裂隙,竟然顺着冰瀑的外面继续向东走去了。留下的两个人在寻找冰底下的人,几分钟后他们刚刚抛下绳子,脚下一滑就也掉进了冰窟窿。带头的人明显不知道这五个人都已经报销,没有回来营救他们。鬼骆驼们仍旧没有动作,就那样静静地一直在那里度过了这一天。后来我拿出一些食物和水来吃,吃了几口,忽然注意到有鬼骆驼把头骨转过来看着我,而且摇动着下颌做咀嚼状,是反刍倒嚼的动作。我竟然想试试给他们东西吃,又觉得这是对他们的侮辱,最后连我自己也吃不下去东西了,就收起来和他们一起静默。
入夜的时候,就是在那几个扔下伙伴的人走过没多久,我忽然觉得大地在抖动,还有轰隆隆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我不知道是什么,也不好问那些鬼骆驼,就一直静静的听着。那声音一直不停,我找到一个位置能看到外面,那冰瀑外正起着凌厉的狂风,鬼哭狼嚎一般由西向东刮着。走近冰瀑的缝隙仔细看,哪里是风,根本就是我冥行时候见到的那些穿过鞋垫字画的那些鬼魂!正乘天黑在山谷中呼啸穿过,这时候那些本来不成形体的鬼魂竟然都顶盔掼甲,各持兵刃!我看不懂他们的装备是什么队伍,不过很接近古时候的蒙古兵,那是因为他们拿的刀都跟我的弯月蒙古刀类似。山谷里崎岖险峻的地势对他们毫无影响,他们都是鬼魂,根本不必在大地上行走,只离地三尺飞驰而过。不知道有多少鬼魂,在这山谷中一刻不停地飞驰,竟然持续了五六个小时!我在冰瀑后看了好久,有点麻痹了,动了一下打算回到骆驼群众去。可是这一动,外面的鬼兵中有几个发现了我,呼啸穿行的鬼兵中有几张凌乱的面孔朝我这边望过来。其实那鬼兵一个个几乎都只能看见盔甲和兵刃,里面的战士都是模糊不清的形象,那形象完全不能分辨眉眼口鼻。其中的一个抬刀向我指了一下,忽然从队伍里分出来一股,朝我我所在的冰瀑裂缝冲过来,裂缝不过五十公分宽,那一队鬼兵只一瞬间就都冲进来,一下充斥的整个空间,呼啸着冲来冲去。我赶紧靠在冰瀑上静观,那些鬼兵在空间里冲荡了一阵,竟然对骆驼视而不见,骆驼们也很老实不为所动。下一刻所有鬼兵都面对我了,我一看避无可避,只好起身面对,尽管这些只是鬼兵,可是这么凶猛的势头向我冲过来,要是真的被冲到了,我的魂体都要受到严重的伤害。我站起来拔出弯月蒙古刀双手执握,刀尖置于右肩准备迎战。又等了几秒,那些鬼兵竟然犹豫了,很突然的有几个鬼兵矮下去,看来像是跪倒的样子,接着所有的鬼兵都在这个空间里向我跪倒,我被惊呆了。
没有人与我沟通,看来他们在等我的指示。我该对他们说些什么呢?问问他们在干什么?想想也只不过是阴兵过境,与我无甚关系,即使问了也未必有什么回答。看来和那公主也不会有什么关系,主要是我见到这个场面很是头皮麻,还是算了。那怎么让他们离开呢?最后我挥动宝刀向着山谷里那些鬼兵的行进方向挥了一下,几乎一瞬间,面前的鬼兵全都起身根本不在乎冰瀑,一阵呼啸都冲了出去追赶他们的队伍去了。
如果我是正常人的话,一定惊出了一身冷汗,可是我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出没出汗,只是明确地感到心有余悸。要是那些鬼兵真的对我冲杀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呢?肯定不是闹着玩的。可是他们围什么会对我这么顺从呢?是我的蒙古刀与他们相同?还是他们能看到我的魂字?都有可能。好了,总之这一劫算过去了,我回到骆驼中间,听着外面的呼啸喊杀再不敢有什么动作,只怕再打扰了那些军士们的正经事。
后来在鬼兵终于都从山谷里穿过了之后,东方传来轰隆隆大地震动的声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