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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地府冥行-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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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纷纷提起自己做过的梦,最奇妙的是大家的梦都是一样的,就是关于那个气泡。他们在这地方住了两天,就拔营起寨回师都城,大家都莫名其妙难道任务取消了吗?将近一年的集训和考核,就是为了执行这样一次无果而终的任务?大家满心以为要大显身手经历一场惨烈的厮杀,如今就这样回去了,要怎么交代战况呢?

    辣手娘娘一言不发,只管带领大家在沙漠里跋涉。可是慢慢地大家都觉得不对劲,他们感觉不到沙子在靴子里搁脚,也感觉不到盔甲的沉重,感觉不到饥饿和干渴,还有蝎子的毒刺、兵器的刺伤、食物的饱腹,喝酒也不会醉。回到皇城,他们被安排进入靠西南角城墙下的一片营房,吃喝拉撒都是定时定量,连大小便都是听号令行事。最后他们在就被带领进入城墙西南角顶上有个‘马面’下面那个凿好的洞穴,洞穴里空间很充裕,可以通往几十里外的红柳河滩。但是什么储备都没有,没有粮食没有饮水没有茅厕没有火烛。只有武器、盔甲、和命令,命令就是等候出战。还有一个铜铃悬挂在所有士兵居住的洞穴大厅的中央顶上,那个铜铃敲响的时候,就是他们出战的时刻。

    这期间,包括进洞之前的日子都过的极度枯燥,可也没有人提出什么。大家的心境性格都变了,变得如此的沉静和忍耐。最后所有人都一直穿着盔甲手执武器躺在床上,躺了一年,没有人起来,二年,没有人起来。最后一直到七年以后,所有的士兵都消沉地一动不动,整个的地下屯兵厅内一片死气沉沉,就如同一个巨大的墓葬一样。

    可是铜铃响了。那一刹那,仿佛所有人都没有根本睡着,手握自己的兵器纷纷跃起,扑起身上厚厚的灰尘,弄得整个大厅都被灰尘弥漫。洞口已经打开,大家冲出去投入到激烈的战斗中。那一场战斗可谓是鏖战,八千死士对战十万大军!可是我八千死士以一敌十,有的手臂被敌人砍掉了,还用另一只手臂砍杀敌人,有的腿被敌人砍掉了,两手还在砍杀敌人,有的头颅被看掉了,却仍旧没有停止对敌人的砍杀。鏖战了两天三夜,最终还是寡不敌众,被敌人将肢体集中起来放火焚烧。焚烧过后,这些死士还是没有停止战斗,他们以自己的灵魂冲击着那些敌人,虽然无法对敌人造成太大的伤害,可是这些战士仍旧在战斗,一直到自身都变成灰尘,灵魂还是在恶向敌人。

    可那又能怎么样呢?一直到很久以后,大家才意识到战斗已经结束,雄及一时的统万城已经陷落,一切已经成为历史。王已经落败,王城还能如何呢?王子王孙尽已归顺,那些战死的军士也只能作为枉死的冤魂,为胜利者填一缕罡风吹动他们的旗帜。

    这个立方体整个就是一个记忆库,我粗略算了算应该有八千个,看来那八千勇士的记忆都存储在这里了。可是所有的隔间都一样,哪一个才是头目,哪一个才能知道一些关于解除符咒的方法呢?我从那间隔间里出来走遍了所有的走廊,只能看看哪一个墓志铭会有特别的地方,比如官职和经历。竟然找不到一个可以称为头目的人物,我又进了几间怀疑能够了解多一些的勇士的门,可是也没有相关解除符咒的方法的记忆。那么这个立方体是谁建如何造的呢?我想知道的一切都毫无头绪,也不可能每一间都进去感受,只好悻悻地离开,回到我的身体里。

    我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有一个道士装扮的人坐在我身边,一身棕黑色的道袍。我看了一下,不是广平大哥也不是张松林。这道士看年纪有五十岁左右,身材魁梧仙风道骨,胡子刮的挺干净,还有一种桀骜不驯的神气,不过说话还是蛮和蔼的。

    道士:“你醒了?早上有很多人围着你,以为你是发了什么病,人都被我驱散了。你这小兄弟,一路上很辛苦吧?一觉睡了这么久!”

    我坐起来,“请问您是哪位?”

    道士:“谁不重要,我是从龙虎山追赶你而来,一直找不到你,想想觉得你可能会来这里,就找来了。你在龙虎山过门不入,看来对我们还是有什么看法,我就只好来找你。不知你能否听老朽之言?”

    我:“哦!我只是一个卑微的人,哪敢不尊敬您龙虎山呢?之前在龙虎山没有与真人接触,一是我本人实在太没有什么可以令人相信的地方,二是我要提的事关乎天师印,无凭无据的怎么跟您家人提,怎么好为难您府上。再者又从网上道听途说一些关于龙虎山张天师家族的传闻,眼下到正像是多事之秋,就更加不敢贸然再去添什么乱子了。之所以过门不入,到正是敬畏龙虎山的威严,不敢有所亵渎,希望您能体谅。您有话尽管说,我这小辈正求之不得地想聆听您的教诲呢!”

    道士:“你这小子到真会说话,好了不废话了,你在龙虎山的时候,我们就已经知道了。不过也是还有一些疑虑,后来家里主事在梦中被白狐仙子狠狠训斥了一顿,那白狐与我张家素有渊源,这才决定要找到你,相信你一定有很多困惑。”

    如果我是一个正常的人,一定激动的流泪了。“唉,我找遍了能想到的地方,地府下了多少次,可是心里的困惑却越来越多,正希望找您请教呢!不过您是怎么了解到我,又怎么认出我就是您要找的人呢?”

    道士:“哈哈哈,这点不难,你现在的样子虽然跟常人差不多,可是在我们道人眼里你却很不一样,很远就能看出来了。还有那个张松林,你以为他就只是个倒斗的小子吗?这个人其实也很不简单,对他你还是要小心为好。”

    我:“什么?您连他都知道了!唉,我这糊涂到什么程度,我就说我什么都不懂,就怕耽误了天师他老人家的事,看来还真是的。这么说那张松林还真的不是你们龙虎山的人?您觉得他是怎么样的人呢?”

    道士:“我们到不屑于去为这种人花多大的心思,不过觉得他不会象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既有你不知道的能耐,也有很深的背景。算了不说他了,你有什么疑问?”

    我:“那天师他老人家为什么会选中我去做那封印世间游鬼的事呢?象我这样的人对到道家的事几乎一点也不懂,文化也不高,做事完全没头脑,这么重要的事交给我,我到真觉得压力很大呢!”

    道士:“那就是天机了,还有机缘,你有没有想过你在这个阴阳世界里的出现完全是个意外?虽然能力不足,可是对事物的分辨力还是有的,你知道你要什么也知道该怎么做,最重要的是你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尽管世事复杂可是你也有你的一定之规。相信你会做出正确的决定,即使你不相信自己也要相信天师的选择。”

    我:“好吧!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关于解除符咒的事您有什么方法吗?”

    道士:“哈哈哈,你还是那么执着,你现在的状态任何人都没有什么办法,我觉得那是因为你所受的符咒或许不是什么道法巫术。道家有一句至理名言,就是: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就是说天地万物没有能超出自然的,神鬼仙妖、魑魅魍魉也都在自然之中,这自然的奥秘就在于凡是有一物那么必有一物能克制它,道法巫术也不过如此。没有什么东西是不可战胜的,也没有什么是真正永恒的,所以也没有任何无法破解的难题。如果有什么无法克制的东西,那它必将大行于世,接下来就是毁灭世界和它自身。到现在为止这样的东西就只有人类,人类做的事已经远远超出自然的轮回,也就是因此所有的道法都已经势渐衰微。你所受的符咒如果真的没有解决的可能,那能解决它的一定是人类。但这只是一点点方向,一切还需要顺应自然等待和寻找机遇。”

    我:“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是茅塞顿开!依您的意思我是不是应该找个靠谱的医院,做做西涕脑电波核磁共振,抽血验尿在查查粪?说实话我在北京住了些日子医院,不过没有认真对待,查得不全面。”

    道士:“那也不排除有什么治愈的可能,不过不要想的太简单。”

    我:“好了这种有所释怀的感觉真是久违了。还有关于那封印游鬼的玺印您有什么线索么?”

    道士:“这一千多年来凡是了解一点阴阳的人谁不想得到这样的东西?开始的时候几乎所有的僧道世俗都在致力寻找那鬼玺,可是一千多年过去了,竟然没人能找到。如果不是被什么别有用心的人所藏匿,那就一定是天师有意让他在人间消失。既然天师把这重任交给你,那找到鬼玺的线索就一定在你自己的身上!这鬼玺的啄制是根据战国时期的一部典籍,此典籍已经无从寻找,还需要有冥都的法契承认这鬼玺的封印,否则即使封印也没有效力。其实一切机缘已经在你身上显现,或许只是差那么一点点,虽然还是要历经艰险,可是毕竟已经开始。”

    我长出了一口气,心理很久以来的郁结终于有点缓解的感觉。我仰面躺下望着天空,失心一般地呵呵哈哈地笑起来。

第四十七章 警觉() 
地府冥行风雪连城著第四卷萍踪鬼影第四十七章警觉道士走了,我都没有问他大名,反正应该姓张就是了。我觉得我做事越来越糊涂,连最后这一点头脑都没有了。算了,随便吧!可是我该怎么办呢?下一步该去哪儿呢?我还在统万城的遗址里躺着,用我那并不发达的头脑思考着。我忽然好想回家看看,离开家快有半年了,弄的人不象人鬼不象鬼,回去怎么说呢?

    我忽然想起成哥,成哥上大学的地方不是在甘肃么?我现在已经在陕西,向西在走一段路就到了。这想法不错,就到甘肃去看看他。春节时候给家里打电话,成哥没有回家,我还给他打过电话呢,可是他没有接,不知道为什么他上个学也会那么忙。我的事如果对他说了会怎么样呢?他的承受能力应该会比家里的人强吧?

    眼看中午了,我拨通了成哥的电话,这次居然很顺利的拨通了。

    我:“成哥,我是博子,大学生活怎么样?”

    成哥:“哦,博子啊!我还行吧,挺好的。你在哪儿呢?”

    我:“我啊?周游列国呢,现在离你不远,想去看看你,麻烦不?”

    成哥:“我现在不在学校里,你什么时候到?我过两天就回学校了。”

    我:“那好啊,我也不是说到就到的,不过你在哪儿啊?”

    成哥:“我在外面做地质作业呢,你往兰州来吧,估计你到我也到了。”

    我:“那好吧,咱们见面细聊。”

    挂了电话,我仍旧坐着胡思乱想,突然神经一跳,我好像没说我在哪儿,怎么感觉成哥好像知道我在哪儿似的呢?约想越觉得不对劲,本来我做事就没头脑,以后不想在这么被人蒙着了。头一次想变得激灵点,却是针对成哥,我心理有点乱。那也得激灵,我立即起身上车,找好了路径一溜烟尘向南而去。

    一路上想了很多事,想的我有点毛骨悚然。我的经历要是自己分辨起来真的像是有人在安排和控制一样了,不过好在有一些我莫名其妙相信的都没有什么可怀疑的地方。我越来越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这感觉又激动又恐惧。恐惧自然不用说了,激动的是既然有人在,那一切就都有了线索。

    我没有直接去兰州,而是转道进了西安,在郊区找了一个靠谱的车库把车放好。然后花了一点心思给自己收拾了一下,洗洗干净理个发,换套跟我的牛仔服变化很大的装束,藏蓝衬衫暗灰格子小领西装,亮亮的皮鞋,再背一个跟销售员背的似的单肩包。总之就是一副塞进人堆里找不着的样子,宝刀、金樽和夜明珠,还有那把手枪都放在了另一个地方,花了两天的时间做了细致的安排,买张票就上了火车。

    在火车上,我仔细的感知和琢磨周围的人,发现用怀疑的眼光去看的话几乎所有人都很有嫌疑,我想也不至于吧?如果有人现在还在监视我,那我在西安所做的一切都算白搭了,而且我的宝刀和其他的东西都有暴露的可能。不过至少我没明确发现有可以的人,况且我也极端低调。跟售票员说我晕车,要靠窗座位看着窗外会好一点。还带顶鸭舌帽盖在脸上。售票员很是体贴,我上车后发现这座位不只靠窗,而且接近车厢的连接处,连接处的另一面就是卧铺车厢。

    我没有坐卧铺车厢,因为觉得空间不好。回车离开西安有一段距离,我已经对观察身边的人失去耐心,把脸冲向火车窗外。夜已经深了,外面黑漆漆的,车窗上清晰地反映着火车内事物的反像,我不太经意地观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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