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血痕师-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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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至对一切都充满好奇,如果没有这种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他一步步走到今天,他也就不是这个野至了。
他小心的再次将手伸向那朵花,这朵花散发着醉人的香味,不知为何,他无比的期待将这朵花冠摘下来戴在她的头上。
送给洛央纱。
美丽的花瓣就在他的指尖,而他的手就像抓在了空气中一样,径直从这朵花中穿了过去,丝毫没有阻碍。
那些刺也都随此消失了,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花瓣变成了七彩的水面,随着野至的手穿过,漾起一道道波纹。
淡粉的花蕊散发出温和的光和热,野至看着这团花蕊,目光被深深地吸引。
这是一朵由美梦熬制成的浓郁馨香,好似能令人忘记那忧伤,野至的忧伤,是否已在他的心里沉寂了太久,所以才触动了这朵温柔的花。
野至告诉自己忘掉那晚的冲天火光,忘掉那个将烈焰玩弄于股掌之中的男人。
他以为他忘了,连月亮都忘记了。
野至的脸慢慢俯向那团温和的花蕊,像是将整张脸都浸在脸盆里,整个人都坠入深海,深海下却波光绚烂,甚至比那年庆夜的烟花还要美。
这片泛着柔光的海里游动着许多水泡,里面播放着一段段美好的记忆和梦。
“斯库利,我们又见面了。”沙利亚穿着围裙,精心的把早餐递给他,洋溢着满脸的笑容。
斯库利没有拿起手中的餐刀,随后整个气泡嘣得一下破裂在水中。
又一个气泡升起。
“斯库利,我们又见面了。”沙利亚摇晃着手中亮闪闪的小玩意儿,轻轻递给斯库利,那应该是她准备已久的礼物,“送给你!”
斯库利接过礼物看了看,笑了笑。
野至还没来得及细看那份礼物,气泡就又碎了。
野至在这片海洋中到处游动着,这里埋藏着的全都是关于沙利亚和斯库利的记忆。
沙利亚和斯库利见了无数次面,在这个花香四溢的小房子里,在寒夜的塔楼顶、在日出的树梢上,在这座小镇的每一个大街小巷。
沙利亚每一次都会向小丑斯库利问好,脸上带着暖人的笑容,但却始终没有下文。
野至在梦幻的海洋中游动着,嘴里吐出一个个气泡。
“野至,真巧,一起去糖果作坊吧?”他吐出的气泡中蹦出了一个洛央纱,她睁着大大的眼睛,粉色的瞳仁中泛着期待的光彩,长长的睫毛布灵布灵的闪动着。
咦,怎么还混进了洛央纱出来。
过了一会儿,野至终于发现了一个完整的记忆。整段记忆只有三句话,而这段故事,却令他记忆深刻。
黑暗中,一束光打在沙利亚的身上。
沙利亚伏倒在地上悲伤地哭泣着,撕心裂肺。
“有人在哭吗?”斯库利的声音从一片黑暗中传来。
沙利亚抬起了头,斯库利滑稽的模样渐渐从黑暗的深处浮现出来,他的脸上画着一个大大勾起的红色的嘴角,但是沙利亚分明看见了游动在他眼眶中的泪水。
斯库利轻轻俯下身,想要帮助沙利亚重新站立起来。
“是你哭了。”沙利亚停止了哭泣,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眼前的这个小丑,比她更需要快乐。
“我想我们今后都不会再哭了。”沙利亚拭去眼角的泪水,站起身来,牵起小丑的手,温柔道。
这应该就是他们相遇的那一天吧,野至正想看看其他的气泡中都记录着什么,突然感觉后背被人抓了一下。
野至感觉周围的海水一瞬间就干涸了下来,转过身去,发现洛央纱正怒气冲冲的看着他,吼道:“喂,你这是偷窥,赤果果的偷窥知道吗?”
“你要是没进来的话,怎么知道我看的什么。”野至不忿的小声嘀咕了一声。
“你在嘀咕什么呢?”洛央纱又吼道。
“没有没有,我再说自己真是个无赖,一个大赖皮。”野至一脸黑线的把锅扣在自己头上。
“行了行了,还是快跟我走吧,我的发现可比这朵花更让你们震惊。”修也沉浸在花蕊中看了一阵,像是看够了这些重复的片段,不耐烦的说道。
这算什么,她的发现才能称得上是个大发现。
大家一路讨论着沙利亚和斯库利到底是什么关系,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修导引他们去的地方。
与之前色彩斑斓的世界不同。
这一片土地,一片死寂,像是没有半分生机。
深蓝的天空下,一颗颗枯黑且被削尖的圆木矗立在被一道道黑铁栏杆围起来的院子里,令人忧郁。
这里的花朵也没有了之前的绚烂,变得枯萎溃败,衰败的花瓣铺满了一地,使得院子里的地面足足被外面高出了半个人的高度,这些枯萎的花瓣下面不知道还埋藏着多少衰败已久的花。
如果色彩代表着爱与希望的话,这些枯萎的花瓣,大概就代表着失望与痛苦吧。
在生活中,人们的痛苦好像总是远远多于快乐的。
才能这般肆意的在记忆中堆出一整片枯萎之壤。
第四十一章 醒来之后()
就在大家还都在想这里到底是个什么地方的时候,身后传来了沙利亚的声音。
沙利亚话语间带着点儿寒意,质问道:“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突然而来的声音惊了大家一跳,打断了大家的遐想。
野至一只手已经扶在剑柄上,转过身发现来的人是沙利亚才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是隐藏在这片花丛中的怪物呢,毕竟这片花丛已经不像他们初来乍到时看起来那般简单了。
但是面对沙利亚,野至还是有点儿心虚的,毕竟刚刚才答应过她不要到处乱跑的。
“呃,我们本来只想在附近转悠转悠,但是走着走着就迷路了。”卡斯缇奇一脸无辜的说道,随后打量了一下身边的摩尔,“是摩尔第一个瞎跑的。”
摩尔平白无故中了一枪,寻摸着身边的人,道:“是雪莉,对,就是他先乱跑的。”
雪莉对于他们的推辞并不在意,也不做声,就是一直打量着眼前的这片枯萎之壤。
“好了好了,我知道无论是谁,面对这么一个梦幻的花园都会想到处看看的。”沙利亚看着这帮外来的少年你推我我推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语气也缓和了许多。
“你们想不想进去看看。”沙利亚缓了一口气,诱惑的说道。
在沙利亚来之前,大家伙已经试探着想要进院子里看看了,无奈这片院子好像有一道无形的墙挡着,就算他们呢撞破了脑袋也没一个人能冲进去。
虽然没有人做声,但是沙利亚已经从这帮小伙子的眼中看到了答案。
她轻轻的在空中拂动了一下手腕,脚下的土壤中就钻出了两个又大又粗装的绿藤,像是雨后春笋般迅速长大,一直从院子外一直延伸到院子的中心才停滞下来。
“如果你们非要进去看一看的话,就顺着这条绿藤攀进去吧。”看到藤蔓的生长已经达到了极限,沙利亚眼中流露出一丝失落,摇了摇头道。
她的灵痕融合度还是一直停滞在这里,直到现在也没能更进一步。
至于沙利亚为什么要在枯萎之壤的周围搭起这样一道透明的墙这件事情,也许只有你真的走了进去才能理解。
野至的脚刚踩在那片衰败的花瓣层上,就意识到了这里非但看起来怪异,而且当你真正站在这片土地上的时候,整个人都会深深地陷入进去。
像是掉进了一个迷乱的大泥潭,越是挣扎就陷得越深。
空气里也像是漂浮着一种淡淡的忧愁,令人惆怅,也令人迷醉。
不一会儿,野至就整个陷入到这些衰败的落叶层中,这片落叶层不只是高出寻常的地面一截,而且深不见底。
黑暗很快就融入到大家的眼眸中。
院子外传来了一声轻哼,睡眼朦胧中,野至感觉自己的身子像是被人紧紧地捆了起来,将他扯出了这片吃人的枯萎之壤。
在这个途中,一个怪异的画面忽闪而过。
那是一座于黑夜中闪动着微弱柔光的烛台,像是能照亮整个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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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至揭开了被子,拍了拍隐隐作痛的脑袋,周围黑漆漆的一片,其余的人好像也都在旁边七零八落的躺着。
对了,刚刚自己好像是晕倒在枯萎之壤里了,现在这是在哪儿呢?
他悄悄地下了床,在黑暗中摸索着找到了房门。
门没有上锁,野至慢慢推开了门,他很紧张,额头上沁出一丝汗滴,另一只手紧紧地握着剑柄,蓄势待发。
因为他不知道在门外等着他的是什么,也许他们现在正身处在诡异花丛下的深渊中。
门外很安静,一束光亮打了进来,像是正午的阳光。
他悄悄地探出了头,窥视着外面的情况。
他们还在小屋中,透明的阳光房正对着房门,炉灶不擦洗的锃光瓦亮,桌子也收拾的十分整洁。
只是,沙利亚去哪了?
野至又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也没能找到沙利亚在哪,于是又回到了先前的小黑屋里。
“摩尔,醒醒。”野至摇晃着摩尔的身体,轻轻叫着。
可是,摩尔像是一头死猪一样,任他怎么叫也叫不醒。摩尔平时不这样啊,他平时都是起得最早的那一个,并且屡次劝说大家不要把时间浪费在睡觉上。
人死了之后任你想怎么睡倒行,但是人活着就要少睡觉,因为还有更多重要的事情要做。
野至把整群人都摇了一边,却一个也叫不起来。
正当他一筹莫展的时候,想起了一个坏点子,俯身再洛央纱的耳边。
他从口袋里取出了两枚金币,在洛央纱耳边轻轻地敲击着。
金币发出清脆的碰撞声,睡梦中的洛央纱像是察觉到什么,哧溜一下把金币从野至的手中夺了过去,紧紧地攥在手心。
“下黄金雨啦!”野至无奈的喊道。
“哪?哪下黄金雨了?”洛央纱忽然做了起来,野至一头撞在了洛央纱的额头,哎呦的喊了一声。
“你!”洛央纱一脸怒意,正想发脾气,忽然发觉周围的情况有点儿诡异,连夜里都很少睡觉的摩尔竟然都睡着了。
“怎么了?”洛央纱心里有些担忧,怕是出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不知道啊,所以我才要喊你一起出去看看。”野至揉着额头泄气道。
不过,现在总算有一个人醒过来了。
有人陪伴的日子,总好过一个人的孤独,野至的心里也不再像刚醒来时那般空落落的了。
“你觉不觉得这里很怪异?”洛央纱看着熟睡的伙伴,忧心忡忡的问道。
她也像野至一般,无论怎样也叫不醒他们。
不只是这里,整个小镇都很奇怪,比那些骄阳下仍悬挂在天边另一头的淡淡的月亮还要奇怪。
“我觉得我们应该出去看看。”野至黑色的瞳仁像是与这里的黑暗融为一体,眼白里却漾出一丝灿烂的光华。
“去哪儿呢?”洛央纱已经收起了温夜曼莎,却不知道该往哪走。
“就先去找找那个我们刚进小镇时那个摆摊卖各种各样挂饰的小摊贩吧。”野至思忖了一会儿,缓缓说道。
因为他忽然回想到那时的场景,那个小摊贩好像很害怕斯库利的样子,只是他的恐惧一直被斯库利压抑着。
隐藏在那些鲜红的番茄酱之下,像是小丑的妆容,遮挡着下面的悲伤。
第四十二章 荒诞的“平等”()
怎么了?
平时你们做什么事情都不愿带上我,甚至排斥我。
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只会说几句笑话,聊几句无关痛痒的事情。
你们就必须狠狠趴在那些比你更优秀的人脚下乞求吗?是不是得到他们的认同你们才有存在感?
连你们的老朋友的感受都根本不在乎?我被孤零零地遗弃在这里,什么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做,心里的愁苦,又将向谁诉说。。。。
哦不,现在,我觉得我们一直都不是朋友。
你们现在才来求着我,想让我们之间的关系变得亲近些,可是,一切都来得太晚了!
他愠怒的吼道,桌台上的烛火也被他的怒气冲得黯淡了几分。
从今以后,你们做什么事情、和谁一起做这件事都将由我统一随机分配,小镇上将没有好与坏,每个人都将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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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很熟悉,有点儿像斯库利,但是斯库利也在台下认真的听着。
镇长不是那个镇长了,斯库利也不是从前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