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经典必背在异界-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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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嘈杂与喧闹的人声再次传入耳中,许年几个兔起鹘落的闪身,便来到了东北角。
这里是一间比许年适才所在要大个两三倍的静室,不过此刻已经被从山上滑落的巨石所砸塌,追寻着刚才的感知,许年看到了在一截房梁下压着的身影。这里靠近石壁,又有巨木围绕、很是偏僻幽静难怪没有被救援的先生们所发现。
“不要担心,我来了。”
“嗯……”听到有人到来的动静,房梁下压着身影轻轻的嗯了一声。
许年到了跟前一看不由得一怔,纤细软糯的嗓音,剪裁合体的澜衫,娇小的身形,求救的是个少女,只是一时间看不清她的长相和衣服上的纹饰,也不知道是书院哪个系的。
“还能运转真灵吗?”莫不是伤了内腑?隐隐看到少女嘴边的血渍,许年执起她的手腕探查脉搏。
“不能,刚才我运功受了惊扰,出了岔子。”
果然,少女体内紊乱四窜的真灵,许年探查的结果也验证她的话。
“姑娘,你先忍忍,我先试试能不能把你抱出来。”
“好……”
许年探到梁柱下少女的身上正欲抱时但觉手上尽是绵软之意。
“啊,姑娘对不起……”猛然回神的许年知道自己误碰到少女酥胸,连忙收手道歉。
“事急从权、无妨……”少女的声音细如蚊蚋,若是白天定然可见那刚才还是惨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红云。
再次尝试依旧无法抱出换来的只是怀中少女的几声痛哼,许年这才发现她的双腿被那梁柱死死压住。
“无妨,不要慌,我这就把梁柱挪开救你出来。”轻轻放下少女,口中虽然如是安慰着,但许年环顾四周实际上却是犯了难——那山上滚落的巨石正好压在了这根倒下的梁柱上。
若是少女还能运劲,只要许年猛然一击让那巨石晃动在其离地的那一瞬间,少女即可自行推开木制梁柱脱身而出,可是现在少女无法动弹且此间上方石壁还有巨石颤动,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落下,情况危急也来不及去叫人帮手,这可如何是好。
第106章 被救下的少女()
且说就在这书院突发地震之时,正与去空旷地带避难的许年循着声音找到了那被压在梁柱下呼救的少女,大地震颤未定,烈度更强的余震不知何时出现,此时情况万分危急。
沙沙……
此刻脚下又是一阵晃动,地上的少女痛楚的闷哼出声,石壁上方的浮土也随之落下。
隐约看到那万钧巨石并未压在梁柱正中只是压到一端时,许年再来不及多想,打算直接掀开梁柱行险一试。
“我、我是不是要死了……”被刚才这一阵晃动加重了伤势的少女目光涣散、喃喃出声。
“不会的、一定不会!我只要挪开这柱子就能救你出来!再忍忍,马上就好!”听着少女那气若游丝的声音,许年不由的心下大恸。
“恩,谢谢你,可是我觉得自己好困啊,好想睡……”少女精神不济,有些恍惚,“我好像看到了我娘……”
“不要睡,睁开眼,马上就可以出去了!你家人还等着你学成下山呐……”许年此刻焦急的安慰声听上去颇为无力。
此情此景仿佛曾经出现过,上次是山谷中保护小道姑而不可得的那一夜,这一次是面对有被落石击中殒命之危的书院同年。
崖壁巨石颤颤、伊人危在旦夕。
扳住梁柱气运丹田力灌双臂,那沉重的梁柱在碎石等物的堆砌下,虽然只被巨石压住一端但依旧纹丝不动,这和武试时击打悬挂的犀皮沙袋不同,向上提升所须之力远远超过悬空横向移动。
昔日如此、今又如此!少年此刻满是不甘!
值此之时,倏尔一阵清风起,山林梭梭落叶盘旋。
“杨柳青青著地垂,杨花漫漫搅天飞。
柳条折尽花飞尽,借问行人归不归?”
怆然少年与心底之中忽有灿然开悟之意,同时伴着这阵清风,此间山上适才还无法借用的天地元气刹那间仿佛被巨手收拢,尽数化与这沉重的梁柱之下!
吱呀!
这虽是令人牙酸的声响,但却是好的开端,梁柱已然可以松动,只是……这还不够!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
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初唐四杰之骆宾王七岁所做,虽是只用简单白描之意,但依旧得兼欢快及昂扬之意趣。
“嗬嗬嗬!”
的随着明快欢畅咏鹅诗在脑海中浮现,少年精神一振吐气开声,奋力向上再抬起一丝。此刻空气中凝聚的元气随之展现出丝丝涟漪,风行水元欢快的跳动着雀跃着浸入少年的体内,飞速的滋润着用力过度而受损的经脉。
但,这依旧不够!
“花开满树红,花落万枝空。
唯馀一朵在,明日定随风。”
盛唐大德高僧陈知玄五岁所做咏花诗,悄然脱俗且暗合自然之理。
一字一句从少年口中缓缓而出,林中枝叶哗哗地上碎石滚动,风、依旧是风!由微风、清风到大风、阵风,沉重的梁柱再上升三寸!
可是未竟全功便又停下,此正值新力未生旧力不济之时,还差一点!
这,依然不够!
忽然,许年暴喝一声异变再生,以他为圆心的一丈之外飞沙走石狂风骤起!
“解落三秋叶,能开二月花。
过江千尺浪,入竹万竿斜!”
风!仍然是风!一连三首风行神书将那微微晨风化作黎明阵风,又化为破晓之刻的狂风!那深沉的黑夜似乎也被狂风吹散,天边此刻已然泛起了鱼肚白。
狂热的风元之力活跃在梁柱周边,少年四肢百骸的经脉中陡然席卷出一阵暴怒之力。
“起!”
压在梁柱一端的万钧巨石蓦然动摇,再有微微断裂的咔嚓声响起,梁柱伴着呼呼风声高抛而起,在这电光火石之间,许年俯身抄起重伤少女向外疾驰而出。
轰!
下一刻崖壁上方摇摇欲坠的山石滑落,砸在了刚才两人立足之处。
此刻天色放亮,目力已然可以清楚视物,许年收回散布在外的真灵小心护住怀中少女的同时足下生风借着连悟神书的余威向那人声鼎沸的卧龙大道奔去。
黎明前的黑暗已过,晨辉将至,今朝又是明媚阳光。
身处许年怀中的少女因着真灵的滋养和少年快速奔跑带来的颠簸而悠悠醒转恢复了几分意识,带着几抹烟尘黑灰的脸上也恢复了几分血色。
少女睁开双眼,见到的是一男孩儿侧颜,普普通通、平平无奇,并没有昔日所见王孙公子的英俊潇洒,也没有诗酒随性一方才子的风流倜傥。封疆一地的督抚又如何?官家的亲弟又如何?那些围着自己献殷勤的男子是那么的令人生厌,自己不愿成为姐姐们那样与皇室联姻的工具。
现在的黄龙府萧家哪还有先祖爷爷匹马征雍凉的豪气?有的只是会藏在女人身后享乐的碌碌之辈。她看不起现在萧家的男子,也不愿走上萧家的女儿老路,所幸她还有个天之骄女的称号,所幸她还有个对自己另眼相看的皇后姑姑,因此她能求得家族同意参加了元一入试。
考入在自己意料之中,只是家族中大多是希望自己落榜的吧,萧家女儿比萧家男丁出色很是打了一些人的脸呐,若是自己没有进学又会如何呢?定然是嫁给那个白胖的官家弟弟,这怎么会是自己所愿!
平日里对男子很是不屑的少女,此刻脑海中翻覆着稀奇古怪的想法。
迎着熹微的晨光,她已经认出了男孩儿的身份,是他,救下自己的是今科同年,是自己曾经因他出乎意料加入陶朱台而很是不屑的今岁榜首。
唔……为自己控制内息恢复伤势的真灵是暖洋洋的呢,很是舒服呢……隔着夏日薄薄衣衫的切身相接,让她从宽阔的胸膛和有力的臂弯中感受到舒适无比的安全感。
……
“箜篌教习,这个姑娘内息紊乱,刚才又被梁柱碎石砸中,伤势不轻,求您救救她。”
“抱过来、伸出她的手。”
是箜篌先生么?那自己当是无碍了。
手腕处感受到冰凉的触感,耳边传来男孩焦急的话语,少女精神放松之下,不由得双目微闭头脑昏沉欲睡。
他的怀抱好温暖、说话声也很是让人觉得可靠呢!
唔,好羞人……
这是来自黄龙府的萧家少女昏睡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第107章 大夏曾经的天眷之子(上)()
“咦,这不是咱们甘露院的飞燕师妹吗?快放到担架上。”
听到有甘露院学子惊讶的说话声,许年这才发现刚才被救出的少女是自己的今科同年,那个位列文武两榜第七的萧飞燕。将怀中的少女放到甘露院学子们抬来的担架上,在箜篌教习简单的救治后,看到少女的脸色舒缓下来,许年这才稍稍放松下来。
“为什么会书院会发生地震!?”
“我从未听闻书院曾有此类事情发生,这里可是有青龙大阵护佑的!”
“是啊,是啊,这是为什么?莫非是出了什么纰漏?”
“诸位莫慌,先生们已经去开启大阵了,地震已经停止。”
……
听着学子们猜测和议论声,看向卧龙大道上茫然失措的学子和远处高高的九秦山巅,许年这时才有时间思考九秦地震之事,他越想越是心生疑惑。
九秦山有希伊先生带领门下弟子亲手设置的青龙护山大阵。由山门而上书道、明理修德敏知笃行四大讲堂,六系教谕书斋、两大元一正殿以及贯穿书院中轴线的卧龙大道都是阵法中的一环,有如此规模且兼得天地之造化、聚地脉之神秀,按理说即便是整个中州地震九秦山也会岿然不动,可为什么今次会有房倒屋塌山石滚落树木折断之事发生呢?
……
卧龙大道的尽头,绕过元一书院正殿向上攀登约九百步,在这九秦山主峰东侧一处平台上,高大的松柏掩映着一座僻静简陋的草庐院落。
参天的巨柏,遒劲的古松,厚厚的落叶、枯木的柴扉、几近风化的石桌石凳,无一不说明着此地历经岁月的沧桑。
这是箜篌教习那日曾经来过的草庐,里面住着常年做老农打扮,以躬耕为乐的冯副院长。
在草庐的门口此刻站着一位身着黑色罩衫的面色冷峻的中年儒生,他那随着飒飒晨风扬起的衣衫上绣着尺规图案,这身衣着服饰标志着他天工馆讲郎的身份。
中年儒生伸手欲推开柴门却又似是触到墙壁般的止住,因为此刻在他身后不远处的山石和松柏后出现了两道身影。
“咳咳、既然来了,为什么不推门进来?”
伴着一阵咳嗦声从草庐中传出了冯副山长平静且有些嘶哑的声音。
语声落下后,小院柴扉随之缓缓打开,只是院中并无一人,中年儒生也没有碰到柴门,仿佛就是那柴扉禁不住晨风的吹拂而自然而然的开门迎客一般。
“山长在内,弟子不敢不告而入。”说完这句话,中年儒生冷峻的面色变得颇为犹豫彷徨。
“不敢不告而入,可你还是来了。山顶青龙大阵的第一层禁制是你破坏的吧?咳咳……”
不给中年儒生辩驳的机会,冯副山长沉声又道,“于伯玉,我是不是该称呼你为鲜于伯玉,或者是二十年前高原上不知所踪的雄库鲁,又或者是大夏神藏天鹫的眷顾之子?”
“山长……您都知道了。”中年儒生语声踌躇。
“从二十年前,你第一次出现在元一村,我和山长就知道了。”
一株苍松身后,陶朱台教谕金玉勒缓缓踱步走了出来,“那时的你还是个孩子,虽然相貌上用秘法做了修改,言语中也刻意掩去大夏高原的口音,但是最基本的生活习惯是改变不了的,比如走路时下意识的背对阳光,那是由于曾经高原日晒太过毒辣所致吧;再比如下雨时喜欢用手接住雨滴,这是因为你的故乡干旱少雨吧。”
“嗯?”
中年儒生闻言失神一怔,“我……有那么多破绽吗?”
“人生于世,十载成规,终生不逾。十岁时养成的习惯,一生都难以改变,你到元一村时已经有十五了吧。”金玉勒负手站定,止步不前。从金玉勒现在的位置到中年儒生身前,只有九丈距离,虽看似随意但已经堵住了中年儒生向东边山林逃遁的方向。
“你本不该来的。”
冯副山长的话语再次自草庐中传来,其中隐隐有痛惜之情,“金陵子多次向我提起过你,你本来是接替你师父金陵子成为下一代天工馆教谕的最佳人选,如果你今天没有来后山的话。”
“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