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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密恋中校 作者:儋耳蛮花(晋江vip2013-01-09正文完结,军旅、情有独钟)-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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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 我们的爱

  瞿承琛熬过了最危险的处境,医生给他做了些检查;中校仍有些昏昏沉沉;温绵没法离开片刻,蹲在床边就守着这人;等他醒来;她一准要骂他个狗血淋头。
  以为拿着护身符就是金刚不坏之身了吗,温绵从别人口中已经了解;他的伤多到够一个普通人死好几回了,枪伤、割伤……甚至还有淬了毒的暗器。
  他得对付多少敌人;才能一个人揽下那么多的大招?
  温绵设想了好几个场景;他要是醒了;该说什么话气他才好;这个平时太过嚣张的中校先生;这回害她差点也没了半条命。
  不多久瞿承琛还真醒了,温姑娘努力不让已经蓄满的眼泪掉下来,她打算严重警告他:你再敢受伤,我就不要你了,你丑死了。
  然而,看着男人微微蹙紧的眉头,依稀艰难地呼吸着,空气凝结了,只剩彼此的静默,瞿中校发不出声音,只能连带口型让人猜出他大概的意思,“嘴一个。”
  温绵破涕而笑,都什么时候了首长还不忘发扬他招人嘲讽的作风,捧住男人的脸庞,她在他额头轻柔地一吻。
  能够活着,感受到她暖意的触抚,比什么都好。
  瞿承琛沉静地凝视她温柔的笑容,正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阿祥呢?”
  温绵愣了一会儿,她不敢告诉他,可又不得不告诉他。
  姑娘极慢地说:“他牺牲了。”
  阿祥死了,他一手提拔上来的副队,牺牲了。
  瞿承琛撇过头去,却掩饰不掉眼眸里的痛楚……那得有多疼啊。
  可恶的男人,知不知道她的心也快疼得四分五裂了!
  温绵轻抚他已被针头戳的肿起来的手,瞿中校呼吸稍有些紊乱,表情倒是没啥起伏,“绵绵,带我去看他。”
  然而,他的一声“绵绵”,代表了他的执意,他的试探。
  温绵用手背蹭了下眼泪,“我去找医生问问。”
  当时,直升飞机搜寻到阿祥的时候,他已经遭遇不测,温绵也不是很清楚细节,至于医生这边也自然不允许瞿承琛下床行动,最后好说歹说,才准拿轮椅推着去。
  中校去之前,人还特地来给他打了针,又是输着血,全身上下重新上药包扎,裹得比温绵上回断二根肋骨还要严实多了。
  温绵看着看着就笑了,心说这回你甭想耍威风了吧瞿中校。
  那边大伙儿颓然地围在停置阿祥的那间病房外,战友们已亲自为他清理好,换上干净的军装,还有刚刚拿来的一面五星红旗,覆盖着他。
  大屈一见到最崇拜的队长,眼泪哗哗地溢出来,“队长,队长你……”
  瞿承琛坐在轮椅上一个眼神杀过去,声音不似平日低稳,居然还能杀倒一片目标,“对着我哭个屁,队长又不是死了……”
  大屈愣愣地看着他,想起嫂子先前教训小刀的摸样儿,于是眼泪汪汪地想,难怪人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瞿承琛被温绵推着进屋,他记起阿祥刚进英刃时的情形。
  那小子不算是队里最出色的,可这兵的状态很稳,各项指标都很平均,是适合带队的人才,阿祥是一个从头到尾,骨子内外都特别硬朗干净的军人,当然了,唯一的嗜好是总爱从不正当的渠道搞来些不正经的杂志,美名其曰是在上婚前教育。
  听说也有一个喜欢的对象,不知他们发展到哪一步了……
  瞿承琛闭上眼睛,仍是状态十分的虚弱,其实目前最不适宜大起大落的情绪。
  “如果我当时没有放弃……”
  温绵先是想了想,已反应过来丈夫的所作所为,她安静地告诉他:“你知道的,你当时的决定没有错。”
  一个字一个字,缓慢且坚信不疑。
  如若不这么做,他会拖累整个队伍,影响任务的完成,让其他战友陷入险境,还会因为无法自保,被敌人……
  瞿承琛想起还有一人应该受了极大程度的创伤,他毕竟是放不下这群兵,“小刀还好吗?”
  温绵眨了眨眼睛,“先是被我骂的不敢出声,后来又被我调。教的贼听话。”
  “这家伙和我当初一样。”瞿承琛笑了笑,他想是时候告诉她,自己在昏迷时再度梦到的那些质疑与背叛,是他埋藏在心底那么多年不可碰触的禁区。
  其实,他也不止是梦到了这些事。
  曾经在冰冷的雪水中潜伏,在暴雨中安静伺机,在国外的比赛中差点葬身火海,还有,在敌人后方实施集中侦查,也曾暗杀过军政活动家,摧毁敌人机动型核攻击武器……
  他受过无数种伤,太多值得铭记的东西,但最令瞿承琛难忘的,是他第一次执行任务,当他用狙击枪瞄准猎物,却发现这人是他多年的战友。
  他震惊了,也忘记当时的手指是如何才弯曲的,他们曾经一起上军校,住一个寝室,打过一张铺,训练时总是默契的成为组合。
  可他还是,不得不杀了那个叛国的同伴。
  信任,就是哪一天你拿着枪指着我,最后枪响了,我也相信那是枪走火。
  可那把枪不是走火,是他亲手杀了对方。
  年轻的军人感到一种绝望的背叛,情绪的空洞吞噬着内心,致使在之后与国际犯罪组织的一场交火中,他没有做出最及时的判断。
  那时的瞿承琛已尽力去控制局面,可他认为如果不是自己的失职,就不会误射同伴。
  负面的能量压抑的他几乎要发疯,他甚至没法再去用手中的那柄狙击枪。
  这双重的打击在他生命中刻下痕迹,像是一种稚嫩所付出的代价。
  每天就像有人用一把钝刀子在割着他的肉,那种凌迟的痛苦,消磨掉他的每一寸荣耀。
  连城开始找他谈话,他说你知不知道现在能站在这里,是用别人的命换来的?
  就为了这些破事,你真的什么都不要了吗?
  国家军队荣耀使命。
  你身为军人的尊严,这个国家的尊严,军队的尊严……
  你还为了别人嘴里的那些所谓真相,怀疑自己效忠的一切?就算你去质疑政权,质疑世界,又有什么屁用?到头来只是被你曾经的信仰搞得濒临崩溃。
  而你却不想一想,那么多你的同胞,用牺牲代替死亡,去换取和平与安宁,难道不值得你去骄傲吗?不值得你去用整个生命捍卫吗!
  是啊,不值得吗,当一个英刃特种部队的兵,谁不曾有过些比悲伤更钝重的旧伤?
  瞿承琛接受自我,还有那个丰盛而又矛盾的灵魂。
  他不曾再让任何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他重新拿起狙击枪,去做最应该的、最正确的一件事,那就是要有一颗坚硬如铁的心脏!
  因为,他要捍卫他的信仰,和国土安邦。
  距离、风向、风速、修正、射击。哪怕,是不得不去完成那些寻常人看来,一个再小不过的标题,背后却是一套又一套的阴谋暗杀。
  一瞬间,瞿承琛看着眼前这面鲜艳如血的国旗,沉甸甸地压着心脏,仿佛过了那么多、那么多年以后,曾经痛心疾首的感觉又回来了。
  他想不通,为什么那些人放着日子不好好过,却要来我的国土,杀我的兄弟?!
  这世间的罪恶究竟是怎么来的,他们这些年轻的、热血的、纯粹的少年们,为什么要死?
  “每次出任务其实什么都不可怕,我就怕他们会出事,可我不能说……”
  他是队长,他只能硬气着告诉他们,你们这帮小崽子听着,允许死,但不允许失败!
  他明明,恨透了这些字眼!
  泪水,终是从男人的眼眶滑落,像有人在挠心挠肺。
  瞿承琛自从少时懂事起,就再没流过泪,可他觉得现在这样挺好,他终于有活着的感觉,踏踏实实的,他本来还以为自己会死在那个地方,现在能够重新握着媳妇儿手心,已经让他觉得太足够。
  只是那些甘愿被遗忘的牺牲,来之不易的安宁,太过沉重。
  “阿祥,是队长没有信守承诺,没能带你回家……”他慢慢地抬起手,对着阿祥的遗体敬了一个再标准不过的军礼。
  “我的上尉齐祥,你忠于祖国、忠于人民,你为了你的信仰牺牲,你是我最了不起的一个兵!我向你发誓,我将用剩余的毕生,为你所坚守的祖国而战!军令如山!”
  这个张扬不羁的中校,明明已虚弱的只剩半口气,却还能像一柄长枪刺破天幕,让人动容震撼。
  温绵哪里还忍得住,从背后抱住瞿承琛,陪着他一起流泪,其实她不止是伤心,还有骄傲。
  那一段时光,是付出了多少努力,忍受过多少孤独寂寞,当兵的从不抱怨,也不诉苦,日后说起时,那就只是一些不值得提起的日子。
  不求名留青史,但求无愧于心。
  他和他们,都是一样的。这样信任战友、至高无上的他,烧在她的心头,滚烫滚烫的。
  瞿承琛也已不会再如曾经那般青涩、彷徨,他抹了抹脸,到底是不能倒下。因为他们手中握着足够的力量,要去保护这个国家的人民,他要拼尽全力让他们去相信,你们会被安稳地保护。
  这是多么温柔,而又纯挚的信念。
  他们被这些人施与安宁,却无法感恩,这些人也不需要回报。
  他们将青春献于祖国,刚强不屈,不计得失,不畏生死。
  她岂能不爱他,她爱他是因为他的爱,也是因为爱国绝不是他的锦上添花,那是他所散发的温暖,他的骨血都是纯正凛冽的。
  所以他用眼泪,向所有肯为同袍弟兄牺牲的勇士们,致上最敬礼。
  他是她的最骄傲!   
   
  作者有话要说:去漫展肥来累毙了……睡一觉晚上来回复大家留言,周日休息,周一更新!虐完了,左轮亲亲下章粗来。
  本文还剩下大概个位数的章节,以及,温井的个人番外,小夫妻番外,还有免费的一个温泉番外等等……
  英魂和暗门的番外则会另外开一个坑,以后就一直更新在那里了,你们说这样好咩?



☆、五十六 她的情人

  中校这回伤势略重,伤及全身多处甚至内脏;起码得在床上养个把月;庄志浩一声令下,就给中队长批了二个多月的假;让他索性转去南法市的医院住着;一来那儿的医疗条件好些,二来陪陪媳妇爹娘;一举两得。
  瞿承琛虽然人不能离开医院,但仍全程参与阿祥后事的筹备工作;抚恤金如何操作;嘉奖如何给;因着此次任务特殊;这些都是不能声张的;最后还是由裴策出面,给阿祥扯了个别的由头,才让他家的老父老母得以明白,儿子的牺牲值得骄傲。
  这次行动还真给那些小兵王们不少历练,小刀这孩子,不得不说心理有了阴影。
  那天来看队长,正好温绵在旁给丈夫按摩手臂,他瞅着温姑娘绵绵善善的,心中一激动,就说:“嫂子,你一定要给咱队长生儿子啊!”
  温绵动作一僵,不免有些囧,瞿承琛寡淡的双眸已经暼了过去,结果小刀愣是没发现,还唧唧歪歪:“不行,光儿子不够,还有闺女!要生一打!”
  他就是想啊,自家队长是多么的英勇风骚,万一哪回壮烈了,连个后都没留下,就像副队长这样……这得多可惜,多让人心疼啊!
  瞿承琛惯性地冲他指了指,“生不生关你屁事,滚,跟个娘们似得,别来烦我媳妇儿,快滚。”
  温绵被小刀这么一说,倒是想起小孩子的事,中校既然要放满二个月的假期,那他们不就是有时间多滚几次床单……
  可转念一想,首长那是因病养伤,她怎么这时候还只想着如何压榨他,于是某人脸上不禁一热。
  下午瞿晨光来探望二哥,温绵见小姑子来了,趁此去附近的商店买些日用品,她路过儿童天地,在那边忍不住驻足,有几个家庭扯儿带女的,小娃娃软乎乎地像一只肉包子,看着就像是有一颗软糖在心尖缓缓化开。
  温绵禁不住地猜想,属于那男人的小家伙,也定然很会招人吧。
  回病房的廊上,姑娘一人拎着几包杂物,东西虽多倒也不重,忽然,她听见背后有人轻喊一声:“……绵绵?”
  会如此称呼她的男人并不多,温绵回望,那名男子温雅的脸庞在阳光的折射下生暖,他一身裁剪得当的淡色西装,面容带笑,依旧是青年才俊那般引人注目。
  她诧异,“魏西乔?怎么这么巧!”
  他也颇感意外,“有亲戚病了,就住在这医院,我们一家来南法市看她,你呢?”
  魏西乔望着眼前妆容整洁、发尾微微卷起的温婉女子,心下一动,“千万别告诉我,你已经……”说着指了指姑娘的小腹。
  温绵笑了笑,“是我先生在部队受了点伤。”
  “他还好吗?”
  “没事儿,他身体好着呢。”她想起与魏西乔交往时,他母亲待自己甚好,这便问道:“伯父伯母身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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