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侵心乱天下-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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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通迟疑的望着个头矮矮的昭儿,又往他二人身上来回瞧了几次,她们虽说是姐弟毕竟没有血缘关系,但昭儿还小“是,秀。”
苏通离开后,昭儿才问“姐姐为何对苏通那么客气?”
安晚晴将取下的面纱放在了桌上“一切他都安排得妥妥当当的,看苏通举止言行就知道他不曾当过奴才,他有主见,知道察言观色,凡事思虑周全你到底安排了一个什么样的人来送我这一程?”
昭儿一愣,见她眼中晕开的愁伤,便知道那个“你”问的是大公子“姐姐,赶了大半日的路了,你累不累,昭儿去给你取些热水来泡泡脚好不好?”
安晚晴转头望着昭儿“不用了,我想他已经安排好了。”
昭儿不明白这个他是谁,随后一想便知道这个他唯有跟她们一起来的苏通了,真的已经安排好了吗“姐姐怎么知道?”
“他将一切都嘱咐好了,什么时候到哪儿了,什么时候该住店,什么时候启程,他一定都一一嘱咐过。”安晚晴道,继而嘴角微微勾起“他是将军,大丈夫中的丈夫,却这么心细如尘,温柔如水”她望着桌上中央静静垂泪的蜡烛“他明知道我不是她,依旧对我那么好,到底是因为这个身子还是因为真的把我当朋友了,我在他心中也有一席之地?”
“有时候,我会很嫉妒很伤心,他为了络玉做了那么多事儿,他为送她一支好看的发钗与皇子打赌,兴奋的拿着赢来的发钗问身边的丫头好看不好看”安晚晴的声音越来越低沉,眼角明亮的泪珠泫然欲滴,昭儿轻声唤着“姐姐”
她转过头望着昭儿,继续道“他为了都络玉开心请你们来沉香楼,为了她不受伤竟然生生接下那把剑,难道就不怕那把剑把他的手给削掉吗?”昭儿看着她渐渐惨白的面色,心疼的唤着“姐姐”
安晚晴低头望着垂放在大腿上的手,她将手翻过来伸开“他的右手一定留下了很深的伤疤,也不知道愈合了没有?”
一滴泪正好落进掌心里,昭儿将视线从她雪白的手掌上移到她的脸颊上,沉着眼替她擦去下巴尖上吊着的泪珠“姐姐如今再想那些有什么用?我们或许这一世都不会再回云城了。”
安晚晴的心微微阵痛,将眼轻轻合上“有的记忆会深入骨髓,即便不会再回来,这相伴生命流淌的怎么会安息呢?除非如灯幻灭的那一天,就会忘了”
昭儿担忧的望着这个全然为情所伤为情所愁的人,如何劝得去,她总是有自己的理由驳倒你的劝慰,最后又有自己的理由成功劝服自己不再伤感,寻求海阔天空,但他知道,这就像是海上前行的船只一会儿高一会儿低,左摇摇右晃晃,什么时候能够稳下来?能够让她不这样起起伏伏的人怕是只有那个系铃之人
敲门声响了,安晚晴回头望着紧闭着的门,昭儿欣喜起身去开,这个时候真是太好了,终于可以让姐姐不再胡思乱想了,苏通将水放在门边“这些应该够你们俩用了,如果不够我再去打一些来。”
安晚晴低头看着他手指着的一桶水,眉梢一动“够了,谢谢,苏大哥早点去休息,明天还得早起赶路。”她走到门边提起木桶,可这木桶着实比塑料桶要重许多,苏通一看她面色轻沉,忙接了过来“我来吧。”
她转身看着苏通已经提着木桶脚下生风般几步就走进了屋子,男人的力量真是女人比不了的,正在此时,屋外的楼梯上传来闷闷的咳嗽声,有人道“主子,为何此次服了药,还不见好?”
“这一次拖的时日太长了,伤了心肺,怕是比不得以往一两日便恢复”咳咳,声音因沉重的咳嗽声中断。
安晚晴的面露惊色,心一霎纠紧,怎么又是他!
苏通将木桶的水倒了些进水盆里,转过头时却看见安晚晴木讷的站在门边似有些担忧“怎么了?”
安晚晴摇头,屋外又响起了声音“爷,我们这样赶路您的身子受得了吗?”
“你别担心,我还行”
苏通也注意到了外头的对话声,走到门边正要探头出去看却被安晚晴拉住,他侧头正看着她担忧的朝他摇头,示意他不要出去。
苏通集中精力竖起耳朵直听到外头说话的两人都上楼进了客房掩上门后,才转头望着独自沉默的安晚晴“秀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知道。”安晚晴点头,楚衍不是要过了除夕才回楚国去吗?怎么今儿就走了?听他们的对话,好像是急着赶回楚国,楚国出事儿了吗?络纱早上时跟他在一起,有没有跟他一起走?或者说,络纱已经不在常香居了,齐风能找到络纱吗?如果齐风到了常香居却是人去楼空那该多伤他的心呢?还不如不知道她的消息,这样便不会失望了
第055章 夜来风雪()
“他们是什么人?”苏通见她凝眉沉思,似乎那二人带给她很多的难处
“楚衍和他的随从”安晚晴想也不想的便答了出来,心里隐隐不安,有很多想不通。
苏通依旧面色如常道“我知道了,秀早些休息。”
他要离开?她抬起头的时候已经伸出手抓住他的手臂“你别走。”
苏通的心一颤,转过头望着有些无助惶恐的人,面露难色,双眼落在她的手上,安晚晴随着他的视线落在自己拽着他的手臂的手上,立即把手松开“你别走,今儿晚上我们三个人就在这间屋子里挤一挤,或者你跟昭儿睡床”
苏通觉得她会越说越离谱,连忙阻止道“秀说什么就是什么,秀洗漱之后上床休息吧,奴才在这儿守着便是。”
她知道他已经察觉到自己对楚衍的害怕,便说了声谢谢转身带着昭儿去洗脸洗脚。
苏通沉着眼凝视安晚晴的背影,胸中长长吁出一口气,待安晚晴与昭儿都睡着以后,他才拿出纸笔来,在一张小纸条上写到“齐风中途拦下马车与秀聊了甚久,黄昏已到悦来客栈,遇静宜王,秀心神不宁似害怕他。”
安晚晴与昭儿和衣睡下,拒一直闭上眼数绵羊,但依旧是睡不着,偶尔脑海里还会浮现许许多多的人,云初,楚衍,阳春,齐风
安晚晴轻轻吐了一口气,苏通睁眼忘了过去,满室的漆黑但他却知道她并没有睡着,心下也在想静宜王此番定是回楚国去,那路上相遇的可能性太大,要放慢脚程还是另择一路?
正在苏通暗暗盘算时,安晚晴坐起了身子,披上斗篷摸黑下了床,却独自坐在桌边不言不语,虽然漆黑,苏通却能感觉到她在哪儿,静宜王真的让她寝食难安不成?
安晚晴刚坐下没两分钟已经冻得手冷脚冷,对这纷乱的人事毫无头绪,一想到楚衍她心中要阻止他一统天下的念头又死灰复燃,可怎么做?她却给不出答案,站起身,望着睡在门边的人,站起来将身上的斗篷脱下盖在他的身上,转身又回到床上,苏通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他睁开闭上的眼,鼻尖清淡的衣香萦绕不散,就像安晚晴给他的印象,很清淡很安静。
终究挨不过漫漫长夜,安晚晴很快便睡沉了,苏通也躺了一会儿,直到客栈大堂里隐隐有哄闹之声传来,苏通才醒来,将门打开来。
安晚晴听见开门声立即惊醒转头望着正走出去的苏通,才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又闭上了眼。
饭菜的香味将沉睡的二人唤醒,安晚晴起身看着桌上的白粥和馒头,感激的朝苏通望去,苏通正好将所有的吃食都摆好“秀先洗漱,再来用早膳。”
安晚晴点头拉着昭儿去拿木盆却看见一盆的清水还缭绕着热气,心中一暖。又听苏通道“昨夜下雪了,我们今天可能走得会慢一些,可能夜里会晚一点才能住店休息。”
“下雪了?”安晚晴微愕“很大吗?”
苏通摇头“夜里并不大,但路上多少积了雪。”
昭儿与安晚晴回身,苏通也径直坐了下来,望着她坐到他对面才缓缓道“静宜王已经走了,他们骑得是马,比我们快,你不必再担心”
安晚晴一听到楚衍走了也没有太高兴,看着一边已经开始专心吃饭的昭儿,心间突然空荡荡的,日后云初再也不会陪在自己身边了,苏通见她竟没有一丝反应,有些奇怪,昨晚上明明是担心的,至少听到静宜王离开应该会高兴或者轻松些吧
安晚晴正喝着粥,突然柳眉一紧,便停了下来,苏通见她不吃了,看了一眼她碗里还余下的大半碗粥“秀多吃点,一会儿上路了我们只有干粮可以充饥。”
安晚晴放下汤匙“你怎么知道他是静宜王,我并没有说过他是静宜王?”
苏通依旧面色平静“静宜王楚衍的大名很少人不知道”
安晚晴依旧觉得奇怪,天下重名的人不知几何,竟然一听名字就知道是楚国的静宜王?她正还想追问,苏通已经站起身来“我去底下准备好马车,你们收拾好了就下来。”他刚转身似有想到什么突然顿了一下道“外头又冷了些,记得穿上斗篷。”
外头风冷,以后出来的时候记得披上斗篷,那声音轻轻的响在耳畔,温柔得令人心生暖意,安晚晴怔怔望着门被轻轻掩上,面前的光亮被挡在了门外,一下子暗沉了许多就跟她的心一样,明亮后又阴沉了,她不禁叹出气来,这都是自己的选择,选择将心门掩上,选择离开他,选择不要那一分明亮
安晚晴和昭儿直走到马车前也没见苏通回头看她,想什么事儿那么专注,他的脸也不像先前的平静,那一双过浓的眉微微的拢在眉心,眼睛定定的落在地上的石板上。
安晚晴想或许让他等得太久了,要是她等人等许久也不出来也会想些其他事儿来打发时间的,并未过多理会或者询问,只是轻声唤道“苏大哥”
苏通一惊,侧过眼望着马车边的人,平稳的眼眸中波涛涌动,一时无话,眉头皱得更紧,端视她好一会儿才回神跳下马车,让安晚晴他们坐进马车里。
安晚晴虽然没问,可刚才苏通回头望见她时眼中那隐隐的担忧,又将她才平静无波的心激起波澜,随着马车的椅一荡一荡,她是否该问问,一定是与自己有关的事儿
可她强制的压下这样的念头,既然走就走得一干二净,不想这之前的那些人事
她的直觉已经指向了云家的人可她却没有想下去
一连慢慢的又走了三天的路,苏通也似乎再无异常,一如先前的平静。
这天,外头飘着大雪,苏通只跟安晚晴交代要先去市集买些东西,让她们自己先到客栈休息,便匆匆离开。
安晚晴便带着昭儿进了客栈,一时之间人声鼎沸与这两日的夜半黄昏太不一样,她脚下一顿随即如常,虽奇怪今天为何行了半日就住下来了,她却阻止自己向苏通打听。
第056章 抗旨不尊()
客栈的后院儿,苏通将马车停下,却不下马车,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笺,上面写着:玉儿,亲启。
他已经犹豫了很久要不要将信交给安晚晴,从今晨收到这封信他就隐隐不安,就他所知道云初要送她离开的原因,云初是不可能贸贸然送一封信来,可事实分明是云初写信来了,从小一起长大,这信上是云初的字迹无疑。
“客官,要不要把马车卸下来?”有客栈的小二谨慎小心的问着苏通。
苏通轻轻一跃,跳下马车“马车卸下来,还劳烦给我的马喂点干草。”一边将封蜡的信封收进袖子里,既然云初写了,自有他的原由,可不能因为自己毫无依据的不对劲儿的直觉压下云初的信,但当苏通在外头转悠着添买些干粮时,却听到北疆战乱,云少将军连夜北上,皇上急召其回京,却抗旨不尊的消息,他便一心牵挂着北疆战事,那封信也被抛诸脑后。
云城元帅府里,清心园大门紧闭,里头只有两个妇人坐在大堂里,主位之上,鬓发泛白的妇女凤冕威仪,面容沉静敛尽灼灼容华“凤儿,此次,你云家怕是罪责难逃啊”
沈凤落座在下首,虽然脸色凝重,可面前之人所说过的话,一夜的时间里,她早就将该想到的都想到了“臣妇甘愿认罪,臣妇让太后娘娘烦心了。”
沈凤坐在一边,只听太后轻叹一声“罪,有罪的人多了,可被治罪的人却很少”
“太后”听着苦涩沧桑的低沉调子,沈凤忍不住想劝劝这个一直不肯放过自己的女人。
“本宫知道你想要说什么,可这是本宫偿不了的债,皇上不怪罪本宫,是他的孝心,可本宫知道,这十几年来,皇上极少看望本宫,心里头还是怨恨本宫这个做娘的。”太后词悲意伤,眼中却依旧一片沉静,已经没有什么事儿能搅动她的心神,即便是这耿耿于怀十几年的事儿想起来也只有遗憾叹惋而已。
沈凤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