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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3章

九龙章-第2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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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宫羽给她的是她从前从未有过的新奇体验,比起勾心斗角,虚与委蛇的朝堂暗战,的确还是干净利落的生死相搏来的更加爽快。既然要拼个你死我活,何不丢了假面,顺从本心,各凭本事。

    纪辞望着一身杀气的南宫羽,从未有一日像今日这般心惊。他虽在边关经历大小战事,也曾性命攸关,却无有一日像现下这般刀上悬着主上的性命。他拔了剑,扭头去看毓秀,却望见毓秀脸上一丝诡异的笑容。

    并非恐惧,却比恐惧更让人心生不安的恐怖狰狞。

    纪辞从前从未见过毓秀的这一张脸,一瞬失神,已注定他的败局。

    南宫羽抓到纪辞的破绽,举剑而刺,正对着毓秀的心口。

    一瞬之间,毓秀想拔纪辞腰间的另一把刀。纪辞却抢先一步,抓住毓秀手腕,挡在她身前,举剑格挡南宫羽的剑。

    短兵相接,南宫羽嘴角一撇,笑容阴冷,挑眉时,袖中已掉出另一把短剑,刺穿纪辞。

    血从纪辞身上涌出,他却连哼都没哼一声。

    毓秀全身发抖,不是因为惊惧,却是因为恼怒,恼怒纪辞,更恼怒她自己方才的不理智。若非修罗使及时出现,该如何收场。

    为首佩戴修罗面具,手握蝉翼软剑的矫健身影,自然是凌音。

    凌音在匆匆奔到阵前时望了一眼毓秀,就只顾与南宫羽交手。

    众修罗使将毓秀与纪辞围在当中,查看纪辞的伤口,为其包扎处治,毓秀见纪辞面色如雪,呼吸微弱,咬牙在他耳边切齿道,“独善其身,何至如此。你若死在今日,你纪家满门赴死也偿还不起。”

    纪辞失血过多,气虚体弱,又遭毓秀恫吓,咬牙支撑才未昏厥。

    修罗使急着要将毓秀拉走,便将纪辞交到禁军手里,叮嘱速速突围送其就医,一边将身上的黑袍脱下来披到毓秀身上,用帽子遮住她的脸。

    禁军、修罗使与刺客斗成一团。护送毓秀的修罗使十分低调,混在人群中如隐身一般。二人穿绕重围,避开灯火通明的闹市,快速隐入黑暗。

    待到无人处,修罗使拉扯毓秀的手越发用力,一路拖拽,像是恨不得将她捏软揉碎。

    毓秀惊诧于此人的大胆,自觉蹊跷,但当她闻到他身上熟悉的花香时,她脑子里就只剩一个念头。

    反握其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第389章 19。06。05晋江独发() 
若不是身不由己被扯到这一条偏街; 毓秀还不知东西大街方圆十里有如此僻静的小巷。

    喊杀声愈渐愈远,四周一片黑暗。拉着她的人一身黑衣,只有偶尔云开月现之时; 她才隐约看见他后背的轮廓。

    这样走下去,何处是尽头。

    毓秀脚下乏力; 用力拉住前面的人,低声说一句,“我走不动了。”

    陶菁停住脚步; 放了毓秀的手; 立直身子,却没有转回头。

    毓秀站在陶菁身后; 半晌见他动也不动,明知他刻意与她为难; 一时心头火起; 转身欲走。

    陶菁听到毓秀离去的脚步声; 却不阻拦。

    毓秀几番回头,都只看到一尊石像,心中越发失望,走到巷尾; 胸口骤痛,扶住墙才得站稳。

    若是比意气用事,毓秀自问不是陶菁的对手,她吹了半晌风,脑子也清醒了许多; 平心静气,终于还是咬牙走了回去,站在陶菁身边,抓起他的胳膊轻轻拉了一拉。

    陶菁还是无动于衷。

    毓秀明知陶菁有心如此,难免怀疑他冷淡的理由。心虚之下,先怯了几分,不觉中就抓着他的手摇了摇。

    陶菁一只胳膊被摇晃的狠了,心头怒起,用力甩脱毓秀的手,转身退后一步。

    他脸上的修罗面具在月光下诡异非常,毓秀禁不住猜想,这张凶狠的假面下,会是怎样一张真脸。

    犹豫良久,她终于还是伸手去揭陶菁脸上的面具。

    就在毓秀的手碰到面具边沿的那一刻,陶菁抓住她的手腕,用力把她的手甩到一边。

    这一下比之前多用了许多力气,毓秀在毫无防备之下被甩的踉跄两步,险些摔倒。她下意识地护住小腹,狼狈地撑扶着墙,手掌摩擦在粗糙的墙面上,划出道道细浅的血痕。

    同样被划痛的,还有她的心。

    毓秀一转头看到那张令人厌恶的面具,一腔怒火顶到头顶。

    她脚底还未站稳,陶菁已经冲上前扶住她。

    毓秀用尽全力甩脱陶菁,低头一声冷笑。

    陶菁被迫退了两步,一动不动地望着毓秀,良久一声轻叹,自己动手摘了面具。

    面具之下,是无喜无悲、面无血色的一张脸。

    那一双黑眸,与黑夜混成同样的颜色,像摄人魂魄的无底深渊。

    四目相对时,毓秀脸上也没了喜悲,重逢最初时涌上心头的话哽在喉咙,半字也出不了口。

    陶菁显然也没有开口的打算,尴尬的沉默在空气中流转,两个人明明是尽在咫尺的距离,却像隔着跨越不了的天涯。

    陶菁见毓秀扶着肚腹,眉头紧皱,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一句,“可有大碍?”

    毓秀心凉了大半,果然在他心中惦念的只有孩子,哪里有她。

    陶菁见毓秀低着头不说话,再上前一步,将人轻轻抱在怀里,一声喟叹,“落到这般地步,是你咎由自取。”

    毓秀听罢一言,原本不安的揣测都变成现实。重逢之后陶菁的愤怒,分明是猜到她的布局,心中怨恨。思来想去,只得胡乱敷衍一句,“行刺之事,是南宫影军所为,并非我指使。”

    陶菁冷笑失声,“行刺的虽是南宫暗卫,却步步都在皇上的算计里。三堂会审你处治南宫秋,暗命修罗堂大肆搜捕南宫影军,斩草除根。梅四与凌音明察暗访了这些年,早就对影军的动向了如指掌,此番发难,犹如瓮中捉鳖,丝毫不费力气。南宫家多年布置毁于一旦,恨你赶尽杀绝不留余地。否则南宫羽并非冲动无能之辈,他若不是被逼到绝路,怎会兵行险招,出此下策?”

    毓秀从陶菁怀里挣脱出来,转身走了两步,背对着他说一句,“抚远将军在西疆有多少兵马你不是不知,未免打草惊蛇,我怎会对南宫家赶尽杀绝,逼南宫羽出手。抚远将军一反,天下大乱,与姜壖里应外合,我岂非自绝生路。”

    陶菁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沉声笑道,“皇上要的是什么,皇上心里清楚。没有姜壖的授意,抚远将军自会按兵不动,南宫羽却不同。你明知南宫秋与南宫羽姐弟情深,却故意对外放出刑审南宫秋的消息,南宫羽暗卫尽损,本就愤恨至极,听闻其姊受刑忍辱,恨不得将你挫骨扬灰。得知你今日微服出宫,怎会忍住不出手。”

    毓秀苦笑道,“今日出宫赏灯是我临时起意,知道消息的只有皇后与纪辞。”

    陶菁挑眉笑道,“姜郁想胜你,却不想置你于死地;至于纪辞……你借南宫羽的剑刻意演这一出戏,难道不是为了诬陷纪辞,借此收回禁军的兵权?可你究竟还是失策,纪辞为了救驾,以身赴死,身受重伤,如今你想将私通刺客、护驾不力的罪名硬安插到他头上,恐怕也不容易。”

    毓秀攥紧拳头,转身迎上陶菁的目光,“笑染忘了我是什么身份,我西琳一国之君,当真会为了诬陷区区一个禁军头领,以身犯险,将自己置于如此万劫不复之境地?不管我在你心中,是如何机关算尽,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也不至于如此愚蠢。”

    陶菁嗤笑道,“这一招险棋非但不愚蠢,反倒是你最重要的一环布局。你要设下陷阱,对赌生死,与我无关,可我一早就警告过你,你若让我的孩子涉险,我会让你失去一切,无论是皇权,天下,还是你的野心与抱负,统统都会化为乌有。”

    话说的如此不留余地,甚于那日他与她决裂之时所说的决绝之言。

    毓秀全身血液冰冷,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冷水。站在她面前的这个人,看她的眼神,同她说话时的语气,威胁她的一字一句,都犹如千封冰雪,透寒彻骨。

    她想拂袖而去,一双脚却像被灌了铅似的沉重。更重的是压在她心上的重量,让她喘息不能,动弹不得。

    一时间毓秀头痛欲裂,万针刺顶,眼前一白,身子已坠了下去。

    陶菁没料到毓秀的反应会如此激烈,见她昏坠,满心懊悔。上前撑住她的身子,将她整个人压在墙上,轻轻抚摸她一边脸颊,轻呼她的名字。

    毓秀双眼紧闭,对陶菁的呼唤充耳不闻,头上的冷汗顺着两鬓滴到肩窝,半晌也无回应。

    陶菁心痛如刀绞,却咬牙说着与他的心意完全相反的话。

    毓秀耳鸣恍惚,干脆放软身子,把全身的重量放空,半晌之后恢复了呼吸,才缓缓睁开眼。

    月光下,站在她眼前的人的表情完全出卖了他的心境。

    那一双幽暗哀伤的眸子,让人一见就想流泪。

    毓秀喉咙发紧,一阵鼻酸,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忍住泪意,笑着对陶菁说一句,“下雪了。”

    陶菁低下头,再抬起,想做一个不咸不淡的笑容也做的不漂亮,他眼看着雪落在毓秀头顶,从最初的片片融化,到之后的片片积聚,在月光下泛着晶莹的光,闪耀着奇妙的颜色。

    毓秀一动不动地望着陶菁,看着雪花落在他睫毛上却不消融,看着他的黑发被染成霜白,看着他卸掉强硬伪装之后无可奈何的笑容,看着他抬起手轻轻拂掉她头上的雪花,抬起她的下巴,吻上她的唇。

    轻柔的,悲伤的,带着冬雪的凉意,透露绝望气息的亲吻。

    雪花顺着毓秀斗篷的缝隙掉进她的脖领,她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陶菁伏在她肩膀上不住咳嗽,咳的越来越大声。

    毓秀才想开口询问一句,一边侧脸就被血喷的一阵温热。

    陶菁吐血的时候非但没有刻意避开她,反倒像是故意要染到她身上。

    毓秀呆在原处,不知如何是好。

    陶菁望着毓秀惊诧悲悯的表情,终于止住咳嗽,讽笑道,“此地不宜久留,我自去了。你留在这里不要妄动,不出一刻,自然有人来寻你。”

    毓秀怒气又生,“病成这样还要跑出来,就是为了同我吵这一架?”

    陶菁看着毓秀被血染红的半边脸,眼中的情绪晦暗不明,“不是为了同你吵这一架,是拼了命也想见你一面。若纪辞今日当真置你于不顾,修罗使又未能及时赶到,你又如何?我知你布局皆藏暗棋,然而这天下间没有天衣无缝的神仙局,一朝踏错,万劫不复。即便你不顾及自己,也要顾及腹中骨肉,你怎忍心一个未出生的孩子同你一起涉险?”

    毓秀好不心酸,“你今日来,究竟是了为了见我,还是为了孩子?”

    陶菁摇头苦笑,“这话问的实在没道理,你我方才说了这些话,我却只倾诉了一句真心,你竟充耳不闻。罢了罢了,今生今世,我只是陪你走了一段的匆匆过客,在此之后你该牢牢抓住的,是注定陪你走完余生之人。你我再见,不知何日,你且好自为之。”

    话一说完,他便放了紧握毓秀肩膀的手,转身隐去。

    蓦然断裂的重逢,像搅浑的一池净水,一如毓秀凌乱的心境。眨眼之间,陶菁已消失不见。

    毓秀背靠在墙上,望着天空的圆月与落雪,满心孤寂。她是否真该如陶菁所说,静静等待,亦或是转出巷口,自找出路。

    正在犹豫之时,巷外传来一阵轻巧的脚步声。

    大约是来人用了轻功的缘故,他脚踏在落雪上只发出了轻微的碎响。

    毓秀打起十二分精神严阵以待,却在看到来人的那一刻,骤然松懈。

    华砚。

    华砚手握出鞘的剑,脸上依然戴着修罗面具,身着的黑衣隐约散发新鲜人血的气息。

    方才与刺客交手的修罗使中,有一个是他?

    华砚从入巷口就确认了毓秀的身份,这才渐渐放缓步子,不动声色将剑放回剑鞘,摘下面具,淡然走到毓秀面前行礼,“臣护驾不力,让皇上受惊,请皇上恕罪。”

    从起初的慌乱到此时的淡然,华砚故作镇定的转变让毓秀满心好笑,她也真的笑出声来,“这里只有你我,惜墨何必多礼。”

    华砚站起身,上下打量毓秀,确认她安然无恙之后,语气越发冷淡,“情势危急,皇上还有心调侃。”

    毓秀见华砚一张冷脸,也收敛笑容,正色问一句,“惜墨是如何寻来此处的?”

    华砚望着毓秀染血的一边面颊,似笑非笑地回一句,“自那日他度气于我,我便闻得到他血的味道。”

第390章 19。06。06晋江独发() 
毓秀闻言; 一时怔忪,彼时她那么轻易就辨别陶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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