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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九龙章-第1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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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毓秀已经猜到是谁了,姜郁眼看着她望着那一点火光嗤笑,马上也明白那大胆的人是谁了。

    陶菁是个很有心机也很有手段的人物,这一局棋中若有谁是他想除掉却除不掉的,大概就只有陶菁了。

    姜郁想提醒毓秀小心,他明知道他不应该,可他还是忍不住开了口,“皇上,要是有一天你最宠信的人背叛了你,你会不会失望?”

    毓秀猜到姜郁说的人是陶菁,她便冷笑一声道,“这世上我最宠信的人已经离我而去了,如果死也是一种背叛,那他的确是背叛了我。”

    姜郁见毓秀目光清冷,眼中隐隐藏着恨意,一时心如刀锥。

    他的本意并不是要把话题引到华砚头上,这也是他第一次清清楚楚地意识到,活人莫能与死人争。

    华砚的死让他在毓秀心里成了一个无垢的君子,一辈子都撼动不了了。

    毓秀见姜郁发愣,就笑着在他眼前晃了晃手,“夜间风大,还是早些回宫吧。”

    姜郁笑着点点头,回头一招手,周赟就急匆匆地走上前,帮毓秀披上披风。

    回宫的后半程,二人都默然不语,踱步往永乐宫去。

    毓秀背对观星楼的方向,再也看不到楼上的火光,可那一抹橘色却在她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挥之不去。

    她知道姜郁还有没说完的话,她需要时间,才好平息心绪,听他说话。

    二人踱步到永乐宫,各自洗漱换衣,侍从们出门之后,毓秀顾自上床,姜郁见毓秀一脸安逸却疏离的表情,心中越发沉郁,干脆下了床,将房中的灯火都灭掉了。

    四周陷入一片黑暗,毓秀非但没觉得不自在,反而松弛了几分,毕竟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下,她也用不着花力气做表情。

    说话的声调却不能不控制,“伯良怎么把灯都灭了?”

    姜郁摸回床边,将坐起身的毓秀抱在怀里,“若是看着皇上,我想问的话就都问不出口了。”

    毓秀被勒的有点喘不过气,拼命从姜郁怀里挣动了一下,“才刚在外面,不该提起离人的,我知道伯良还有话没有说完。”

    姜郁不顾毓秀的挣扎,反倒把人抱的更紧,“我提醒皇上谨慎虽是好心,却也实在唐突,皇上只当我没有说过。”

    毓秀笑道,“伯良多心了,我怎么会对你心存芥蒂。”

    这一句话说的冠冕堂皇,反倒让姜郁觉得虚假,忍不住冷笑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皇上不要疑惑我从中挑拨就是了。”

    毓秀拍拍姜郁的背,在他耳边轻声笑道,“是我把话说得太绝了,惜墨一去,我难免悲春伤秋,反倒是对现人的不公,还请伯良不要介意。”

    姜郁心中百味杂陈,长久搁置在心里的疑惑,也轻轻出了口,“从大婚的那一天起,皇上不想我近身的理由,是因为我是姜家人吗?”

    说了这么多,他果然还是想问子嗣的事。

    毓秀讪讪笑道,“伯良怎么突然问这个?”

    姜郁把头搁在毓秀肩上,手上不自觉地捏紧她的肉,“姜壖忌讳皇上的理由,是他看到了皇上极力想掩藏的野心,皇上的野心,并不是从你登基之后才有,而是早在你成为监国以前,就生根发芽了。你一早就决心同姜家势不两立,所以你根本不会怀上姜家的血脉。”

    毓秀被抓的肉疼,脑子却十分清醒,只举重若轻地反讥一句,“伯良何尝不是因为我的身份才想近我的身?你我这一场姻缘,注定是权利的姻缘,即便你我在当中都曾对彼此有过真心,可那一点点的真心与时局权争相比,又算得了什么。你想要孩子,我不想要孩子,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原来,皇上的真心就只有一点点……”

    姜郁说话的语气像是嘲讽,也像是自嘲,他的笑声阴森冷漠,莫名让人觉得寒心。

    “怪不得先帝曾警告我不要喜欢上明哲家的女子,在你们眼里,最看重的永远都不会是一段感情。”

    毓秀听姜郁提起明哲弦,心中滋味莫名,半晌才接话道,“我也曾对你一往情深,不能自拔,若是当初你对我有一点点的回应,兴许我们现在就不会是这么尴尬的关系了。”

    姜郁两只手抓着毓秀的皮肉,像是在极力忍耐怒气,他明知辩解了毓秀也不会相信,却无论如何也不愿再忍声,“要是当初我胆敢对你有一点点的回应,我恐怕连呆在你身边的机会都没有了。姜壖的确想要一个有明哲家血统的孙女,这是姜壖的野心,我想要你我的孩子,就只是因为你是你。”

    毓秀闷声冷笑,“我是我?我是什么人?一个傀儡皇帝,一个即将要沦为笑柄的阶下囚?”

    “你是我喜欢的人!”

    毓秀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姜郁提声打断。

    他说这一句话,用了一生的勇气,掩饰不住的微微失控的颤音,与他一贯的冰冷淡然大相径庭。

    两个人都吃了一惊。

    毓秀难得见姜郁失态如此,他毫无逻辑,半嘶吼的一句话,倒比他从前许多个精雕细琢的情话更让人错乱。

    她的心在瞬间跳的犹如鼓鸣,她甚至要不断在心里提醒自己冷静。

    开口之前,她很怕自己的声音也变了调。

    还好,她还有余力隐藏自己真实的情绪。

    “我们不是从一开始就约定将这些小儿女的私情抛诸脑后吗?如果这只是你用来迷惑我的手段,恐怕连作奸犯科的小人都要嘲笑你卑鄙。”

    沉默在两人中间无限发酵,四周是近乎尴尬的安静,姜郁半晌没有回话,他不是不想回话,而是在酝酿该怎么回话。

    毓秀渐渐了解他为什么要把灯都灭了,他今天说的话,做的事,不得不袒露在她面前的那个他自己,是他自己都不愿承认与面对的。

    “我知道不该顾忌儿女私情,我也知道这世上有许多事都比一个小小的喜欢重要的多。我曾一度以为我和姜壖是一样的人,冷血无情,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为了权力地位,连自己最爱的人都可以出卖背叛,若我是这样的人,我现在面对的一切都会简单了许多。”

    毓秀回话的无喜无悲,“即便你说你喜欢我是真的,它也来的太不是时候了,我连自保都无暇,更不要说回应你。”

    姜郁笑道,“国师当初为我卜的那一卦的确不假,我这一生的姻缘只应死字,求而不得。”

    毓秀看着姜郁模糊的五官轮廓,轻声笑道,“这世上没有什么结是解不了的,只看你愿不愿意为解开它付出代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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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毓秀梦到了观星楼上那一盏微弱的灯火; 她也梦到了举着灯火的人。

    陶菁在她梦中太虚弱了; 脸色苍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 强打精神才挤出一丝笑容,望向她的目光却饱含深情。

    观星楼下借着那一点光亮向她走来的,却是华砚。

    华砚步履匆匆,虽目不转睛地望着她,面上却没有表情。

    大概是他失了心的缘故; 从此以后便再也没有喜怒哀乐了。

    华砚的心; 连同他对她的喜欢,永远都不在了。

    毓秀只是望着华砚; 一双眼就酸涩的无以复加。

    华砚像是急着要告诉她什么事,他明明在努力地向她靠近,可他大步走了半晌,他们之间的距离却没有分毫减少。

    毓秀也想朝着华砚走过去; 可她却怎么也挪不开脚步; 她低头看了自己的脚,看到的却是一堆石头。

    近在咫尺; 远在天边; 毓秀用尽全身的力气叫了一声惜墨; 呼喊声却被耳边的风声吞没。

    华砚也大声地对她说着什么; 毓秀听不到; 就拼命地将身子向前靠; 可无论他想如何靠近华砚; 一切也只是徒劳。

    毓秀从梦中惊醒的时候,冷汗已浸湿衣襟,她要紧紧捂住胸口,才盖的住击鼓一般的心跳。

    姜郁紧跟着毓秀坐起身,揽住她的肩膀轻声问一句,“皇上做噩梦了?”

    毓秀点点头,又摇摇头,半晌才苦笑道,“我梦见自己的脚变成了石头,怎么也动不了。”

    其实姜郁早就醒了。她在梦中分明叫了许多声惜墨,他都听到了,他明知道她绝不是梦到自己的脚变成石头这么简单,能让她如此恐惧、如此失态的,即便只是在梦中,也只有华砚。

    姜郁轻轻叹了一口气,吻着毓秀的头顶安抚她道,“皇上自觉步履维艰,才会梦到自己的脚变成了石头。”

    毓秀听出他话中似有唏嘘之意,就顺势说一句,“大概是我担心明日早朝。其实朝上会发生什么事,我一早已有预料,虽无能为力,却也做不到随遇而安。”

    姜郁犹豫半晌,咬牙道,“皇上想扭转局面,也不是不可以,臣为皇上布了一个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局,皇上想听吗?”

    毓秀怎会说不想,二人面对面躺回床上,彼此间不过鼻尖碰鼻尖的距离。

    姜郁盈盈笑道,“皇上想听就要先睡觉,过了明日,我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毓秀无声嗤笑,一时也分不清他是真的布了局,还是为了骗她睡觉编出的谎话。

    第二日毓秀醒来的时候,姜郁还未醒。侍从们进门伺候,她便吩咐众人轻声,自去偏殿洗漱换衣。

    一边用了早膳,穿好朝服出门,毓秀见时辰还早,便不坐轿,走到仁和殿前,竟远远看见程棉和迟朗在廊柱后窃窃私语。

    两个人面上的表情都十分凝重,想必是得知了消息,却不知对策而焦头烂额。

    毓秀特意从二人面前经过,程棉与迟朗低头欲跪拜,被她伸手扶住。

    三人目光交汇,两刑官都惊异于毓秀的沉静。

    女皇眼中的隐怒略带藐视众生的冷酷,程棉当场安下心来。短短的一瞬间,她虽然没有说一句话,一个眼神也足够安抚人心。

    毓秀走后,迟朗便伏在程棉耳边轻声问一句,“你猜皇上是不知华砚遇刺,还是已经知道了?”

    程棉轻声笑道,“皇上从前最严厉的时候,也从未如彼时那般,倘若不是已经知道华砚遇刺的消息,她怎会如此。”

    迟朗点头道,“原来感觉到皇上身上的杀气的人不止是我,怪不得昨日她称病免了早朝,却不知如今她是何等的痛心疾首,屈辱隐忍?”

    程棉道,“若皇上昨日就已得到消息,中间必定有为她传递消息的暗人,从前只在传说中的修罗堂,莫非真的存在。”

    迟朗似笑非笑地点点头,“皇上还有藏招,总比她已前功尽弃要好得多,待会在朝上,你我且静观其变。”

    程棉虽不愿坐以待毙,却不得不点头应了迟朗,二人各归各位,列班站立。

    殿中群臣议论纷纷,不乏调笑嬉闹之辈,这些人若不是对华砚遇刺的事还一无所知,就是小人得志幸灾乐祸。

    毓秀坐在高位,冷冷看着殿中各样面孔,神威将军的位置空着,左相的位置也不见人。

    凌音既已得到消息,凌寒香就没有不知道的道理,今日早朝她刻意回避的道理,毓秀却不甚明了。

    华笙的缺席却是她嘱意的。

    痛失爱子,何其悲矣。

    毓秀不想让华笙蒙在鼓里,她也不知该如何在朝上面对华笙,才暗暗吩咐凌音亲自出宫去送信。

    如此,也好。

    这样一来,今日早朝上对她对面而立的人,便有一大半都是敌人,躲不过冷箭,就等他们今日把冷箭放个干净。

    殿上众臣感受到毓秀目光冷冽,都渐渐安静下来。

    姜壖姗姗来迟,不急不缓地走进殿,躬身对毓秀拜道,“林州巡抚贺枚给皇上递了一封折子,因为不是出自御史之手的密折,按律宰相府都要看过,贺枚禀报的事事关重大,臣看过之后也甚为震惊,请皇上速速过目,给臣等一个示下。”

    亏得他还能面不改色地说这一番话,毓秀内里五脏翻腾,面上却要故作无恙,似笑非笑地盯着姜壖回一句,“是什么十万火急的事非要现在处理?不如姜相把走这里的话说给朕听更方便。”

    侍从们已走到姜壖面前接奏折,姜壖一边将折子递到周赟手里,一边对毓秀冷笑道,“皇上没有看奏折之前,臣也不知如何启齿,贺枚禀报的事骇人听闻,直到现在,臣还处于震惊之中,满心慌乱。”

    看他一副泰然自若,游刃有余的模样,哪里又什么满心慌乱,故意说这话分明是要讽刺她。

    毓秀佯装淡然地接过奏折,三两行读了里面的内容,明折要经过宰相府,当中的措辞比密折要隐晦的多,细节能略就略,只说华砚在林州遇刺身亡,正极力查找凶手的下落。

    同样的事,每读一次,她的心就再痛一次。原本还鲜血淋漓的伤口被人狠狠又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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