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别来无恙-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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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把纱布去掉了,那条逶迤的伤口如同水蛇一样盘踞在他的手臂上,伤口边缘有些红肿。
他看到我盯着他的手臂看,他很快将手往后放了一下,他淡淡地说:“如果你是那种你盯着我的伤口看,那些伤口就能马上愈合的神人,我不介意你这样盯着看,但是很明显,你不是,所以请你不要做这种盯着我看的事,不然我会以为你喜欢我。”
还真是狗嘴里面吐不出象牙来。
我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应对,于是我略显尴尬地干笑了一声,默不作声。
两个人沉默僵持了一阵,徐志勇又是淡淡开口:“看来你今天落单了,外面大暴雨,我送你一程,反正我回家得经过会展中心。”
我忙不迭地婉拒:“谢谢徐老板,我自己打的回去就好。”
徐志勇轻笑了一声,他没再作声。
电梯到一楼的时候,他却忽然地故技重施,他将我稳稳地拽定在原地,然后任由着电梯到了负一楼。
刚才还满目的光亮,在到了负一层的时候,可能是阴沉的天气停车场显得更是冷清和昏暗,被拽着出了电梯口,却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徐志勇盯着我看了不下半分钟,他依然是轻描淡写的语气说:“你不用视我为洪水猛兽,我知道你是张竞驰的女人,我徐志勇再落魄,也还没饥渴到需要去打一个有夫之妇的主意的悲惨地步。只是你该请我吃个饭了。我受伤这次,花了不少的医药费。”
他这话说的,好像我再不跟着走,就真该遭天打雷劈。
我只得硬着头皮跟在他后面了。
可是,说好了让我请饭,徐志勇却没有把车开到那些特别土豪的餐厅或者饭店门口,他而是径直开到了福田医院。
我以为他是伤口发炎了,回来处理的,毕竟看着那么红肿,那也是情有可原。
于是我也没说什么,就跟着他往前了。
反正我打定主意了,等一下他需要花多少钱,我来掏就好了。
但是我意外的是,徐志勇带我去的科室,却是骨科。
正当我还在各种郁闷他怎么伤到骨头了,他却指了指我对着那个带眼镜的医生说:“李橙小姐的左脚肿了,给处理一下。”
那个医生正坐在椅子上,埋着头在忙着什么,在听到徐志勇的声音之后,他很快抬起头来,他很是客气地跟徐志勇说:“徐先生过来了,您坐一会,我马上帮忙看看。”
我简直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敢情,徐志勇是带我过来看跌打了?
我正在各种草泥马奔腾着,想要客套两句赶紧走人,但是医生已经走过来,他指了指旁边的一张椅子说:“李橙小姐坐让我看看你的脚伤。”
我还有迟疑,徐志勇却将双手抱在胸前,他淡淡地说:“曹医生很执拗的,他从来不会让病人没看病就出门,你不配合,就一直耗在这里吧。”
在经历过太多惨痛的回忆之后,我总是会对医院有一种极度复杂的情绪。
我当然不想久留在医院,于是我硬着头皮坐下了。
不过这个曹医生确实很神,他抓住我的脚揉搓了几下,又以我措不及防的速度扭了几下,那些崴了之后的不适感,全数消失了,那些因为鞋子磨脚留下的微微的痛,倒是无伤大雅了。
坐在车上回程的路上,我挺感激地冲徐志勇说:“谢谢徐老板。”
徐志勇认真地开着车,他淡淡地说:“我们就在会展中心吃饭吧,吃完了你可以就近回家。”
可能是觉得我口袋里面钱不多吧,徐志勇最后选了一家不算贵的饭店落座。
点菜的时候,他征询般地问:“喝什么酒?”
我四处环顾了一下,然后我说:“不喝。”
徐志勇又是征询般地问:“红的还是白的?”
他那意思,是他要喝了。
我稳稳坐在那里,我挺坚定地说:“我真的不喝。”
我首先是不想喝,毕竟女人嘛,在外面跟别的男人吃饭还没事找抽地来喝酒,这本身暗示意味就不好。而且我也是不敢喝,自从扯证之后,我跟张竞驰没有做措施,虽然我现在肚子还没什么动静,但是既然没作措施,自然要时时刻刻准备着。
见我坚持,徐志勇倒也没多说,他最后点了一瓶红酒,说是他自己喝。
等到菜上齐了,徐志勇果然在那里自斟自饮,不知道喝得有多开心。
我想早点吃完回家,顺便帮张竞驰熬点粥,于是我一直埋着头在那里不停地吃吃吃,当我面前的盘子空了的时候,徐志勇冷不丁来了一句:“张竞驰从来没让你吃过饱饭吗?”
我觉得能吃是福,所以我淡定地接下徐志勇这样的揶揄,我开玩笑般地应:“反正等一下是我买单,我不多吃点,对不起我的钱包。”
没立刻搭我的话茬,徐志勇忽然从口袋里面摸出一个小玩意丢到我面前的桌子面上来,他说:“这个送你。”
我定睛一看,居然是一枚子弹!
我承认我受到了些少的惊吓,我随即压低声音说:“徐志勇,你拿这个东西给我干嘛?”
徐志勇不以为然地挥挥手说:“蠢货,这不是子弹,这是子弹头。反正我也不稀罕这个东西,我看你上次问起当兵的事,眼睛在发光,这个给你拿去凑个新鲜吧。”
听徐志勇这样说,我这才伸手过去拿起那枚子弹头,将它放在手心上,它表面那些黯哑的光,似乎在向我昭示着,它年代久远。
我把它重新递到了徐志勇的面前去,我说:“算了吧,我看它应该跟你呆了挺多年,君子不夺人所好。”
徐志勇懒散散地瞥了我一眼,他言简意赅地说:“你是女子。送你了,拿着,别跟我瞎矫情。”
我张了张嘴正要说话来着,徐志勇放在桌子上的响了。
他刚才随意就把放在我这边,电话一响,我循着声音一望,来电的电话码备注着“阿公”。
丝毫没有忌讳我的意思,徐志勇当即拿起电话,他接通之后,只说了两句话。
166我倒是想看看你要怎么样对我不客气?()
阿公,别太心急,我在安排了。
好,我马上过去看看。
挂了电话之后,徐志勇随即腾一声站起来,他拿过车钥匙,他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小沓钱丢在桌子上,他朝着旁边的服务员说:“买单。”
等到服务员应声拿了单过去核算,他转而冲我说:“我先走了,你自己慢慢吃吧,吃完早点回家。”
我怕他酒驾,我马上提醒说:“徐志勇,你喝了酒,别开车了啊。”
徐志勇拧过头来扫了我一眼,他说:“你的意思是你能帮我开吗?”
我略有迟疑。
我怕张竞驰回家见不到我人,又该着急了。
正当我迟疑间,徐志勇又开口说:“就当我现在是在厚颜无耻想要你还我前几天帮你挡灾的人情吧,后面我不再拿这个说事。你帮我开车,我赶时间,一时喊不来代驾。”
我还在发懵,徐志勇就把车钥匙丢到了我的面前。
想想一次还清就能一了百了,我咬咬牙抓起钥匙,跟着徐志勇到了停车场。
我开了车锁之后,徐志勇没坐在副驾驶上面,他而是钻到了后面,跟个大爷似的朝我发施令说:“去国贸,佳宁娜广场。”
外面还在不断地下雨,我的技术不算特别好,路上又是塞车得要死,刚才说什么赶时间的徐志勇倒是淡定地眯起眼睛养神。
好一顿折腾之后,总算到了目的地。
下了车之后,徐志勇面无表情地说:“你可以跟我一起上前看看,徐家的公司,保证你能开下眼界。”
我之前一直觉得那个老头子,总是一副老子就是很有钱的款,我倒是挺好奇,徐家的公司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规模。
于是我没有多说什么,跟着徐志勇坐电梯上了18楼。
电梯门开了之后,映入眼帘的是“臻善国际集团”六个大字。
已经是下班时间了,但是这里却依然一副忙忙碌碌的样子,徐志勇一走过去,一堆的人朝他点头示意喊徐总。
很快,有个长得漂亮穿着得体的女人径直走过来恭恭敬敬地对着徐志勇说:“徐总,涉事的人都召集齐了,你过去就可以开始了。”
徐志勇嗯了一声,他指了指我说:“露西,你把这位李橙小姐请到我办公室去坐一会,好生招待着。”
露西。
果然是比博联高大上多了,这里的职员都用英文名。
在博联就是小李啊小王啊小刘的,叫来叫去的。
这个臻善国际集团,果然是比较洋气嘛!
被徐志勇称为露西的女人,她自然没看得出我波澜不惊的神色下藏着源源不断的吐槽,她很快职业化却恭恭敬敬地说:“李橙小姐,这边请。”
让我特别意外的是,我以为徐志勇所谓的办公室也就在19楼,但是我最终却被请到了25楼。
在露西拿一张卡刷开了办公室的门之后,冒着被露西觉得我是土包子的风险,我装作不经意地问:“露西小姐,18楼到25楼,都是臻善的办公室吗?”
露西坐在那里给我泡功夫茶,她泡茶的手法很是娴熟,她微微抬起头来冲我笑笑,她说:“是的,李橙小姐。”
我哦了一声。
总算知道那个顽固的老头子的那牛叉叉问我知道他到底有多少物业多少财产的底气从哪里来了。
看样子,他确实很有钱嘛。
露西看我不太作声,她可能以为我是觉得局促还是什么,她很快说:“李橙小姐是想去参观一下吗?”
其实不管是大公司还是小公司,我感觉办公室不都那样吗,于是我轻轻笑了一下说:“不麻烦露西小姐了。”
露西依然带着职业的微笑,这种的笑容让人说不上的喜欢,也不会平白无故地厌恶,她说:“不会的,李橙小姐是我们徐总的朋友,那自然就是这里的贵客,如果李橙小姐想去参观一下,我很乐意为李橙小姐效劳。”
我今天在博联,给高琳打脸的时候已经说了也听了不少的客套话,现在再听,自然觉得有些腻了。
热闹看完了,好奇也好奇完了,我说:“露西小姐,你们徐总刚才喝酒了,等一下给安排个司机吧,不然他酒驾怕有危险,我就先不打扰了。”
说完之后,我作势要站起来,但是露西却依然是职业的笑容,她说:“李橙小姐,如果你现在就走了,徐总肯定会认为是我招呼不周而责怪我的,我可否恳求李橙小姐给我一个面子,再呆一会,别让我太为难呢?”
我还想说什么来着,露西已经给我倒茶了。
她一直笑着让我别作为难,我还真不好意思开口要走了,只得硬着头皮喝了些茶水。
大概等了十五分钟,徐志勇上来了,他冲着露西说:“你先出去忙,把门给我带上。”
直到偌大的办公室里面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之后,徐志勇的脸上带着些少倦容,他看着我,颇是意味深长地说:“你现在知道,你在张竞驰心目中的位置了吗?“
我自然是听得一知半解了,但是探究他更深的意思,我反问:“徐老板这是什么意思?“
徐志勇把烟灰缸拿了过去,他随手抽出一支烟叼在嘴上,他说了一句废话:“我可以抽根烟吗?“
我朝他示意了一下,然后我重复了刚才那个问题。
徐志勇没急着回应我,他而是掏出打火机把烟给点燃了,他猛然地吸了一口,吐出了一个烟圈,他这才说:“如果不是前段时间,张竞驰瞒着家里跟你去扯证,又把你带回家,再过一个月,我妈会从臻善退下来,后面臻善的事务,都将由张竞驰来接管。如果说他之前拥有博联他抢占了箱包市场不少的份额,那么拥有臻善,他就享有着优先挑选客户的权利。说实在话,我一方面觉得他愚蠢之极,另外一方面我又觉得,这是男人该有的气概。”
停顿了一下,徐志勇的话锋一转:“不过耍帅完了,生活还不是得回归现实。我好奇的是,张竞驰原本可以高高在上,现在却焦头烂额,不得不放下他的傲气,不断去妥协求人,他是怎么去他的心态的。李橙,我能好奇一下,张竞驰这几天在家,对你发脾气了吗?”
完全因为徐志勇的话,我怔然坐在那里,内心翻江倒海地奔腾起来,我忽然有种错觉,徐志勇是话里有话,于是我盯着他说:“徐志勇,你还是有话直说吧,我比较蠢钝,猜不到你其中的深意。”
徐志勇咧开嘴笑了,他说:“没什么深意,我这个人天生就是热心肠,我就是想帮你判断一下,张竞驰是不是真的到了爱你爱到可以毫无